【花亦山all郡】夫君,纳个妾?
◎宣望钧
世人皆知宸王夫妇琴瑟和鸣,感情甚笃。
可今日宫宴,却偏有人脑子糊涂,想在你与宣望钧中间横插一杠。
所以当那位世家家主将自己女儿推到你们面前时,你挂在面上的笑还是有片刻僵了。
南国公府式微,多少人背地里不满你嫁与宸王做了正妃,你自然也知明里暗里不少人想着把自家闺女放进宸王府,哪怕做个侧妃侍妾。
宣望钧这般沉稳持重的性子,在这种场合轻易不会给人下不来台阶,但这次却直接开口拒绝。
没有任何商量的那种。
旁人不由再次感叹羡艳宸王对王妃的深情厚意。
只是没人知道,才刚踏进回府的车轿,你维持了一晚上的笑意便荡然无存。
宣望钧自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你的变化,心中不由隐隐一叹,轻唤了一声:“师妹…”
但你却恍若未闻,也不知是在同他生气还是与自己赌气。
其实都不应当的,宣望钧刚才做的非常好,十足十的关照顾及了你的心情。
只是你心中就是不痛快,没由来的迁怒于他。
他轻轻扯住你的手,稍一用力,便将你捞进怀里,揽着你开口:“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宣望钧的承诺,永远可以相信。
你心中登时豁达了一些,但依然垂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很低:“你看,我会无缘无故与你闹脾气,又不是那般端庄善解人意…”
你几乎从不会与他这般唠叨,看来这次是真让你心下不安稳了,宣望钧一阵心疼。
所以没等你说完,他微凉的唇瓣便轻轻落在你的额头。
“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凌晏如
此次是凌晏如陪你回南塘省亲,顺便处理一些朝中事。
南塘以及周边官员都想趁着这机会凑过来巴结一二,只是谁都知首辅大人的性子,也不敢真做些什么。
但偏偏有那个不长眼的,巴巴凑过来。
你觉得这人脑子大概是坏掉了,从凌晏如那无从下手,竟将两个貌美女子送到了你这儿,想让你说服他纳进后院。
可能对于他们来说,位极人臣的首辅大人,收下几个姬妾是再正常不过的。
而你作为他的正妻,自然也不该自降身份妒忌。
啊呸!
结果当然是直接被你带着怒意赶了出去。
所以,凌晏如办完事回到南国公府,就瞧见你垮着一张脸在练字。
“歪歪扭扭,我就是这般教你的?”
还是那样冷冷的态度语气,哪有人家夫妻蜜里调情的款款情谊。
又想到今日下午那两个女子,你憋了半晌的气终于爆发,咬着牙:“云心先生教训的是!是学生愚钝!”
他这才瞧出你的不对,往日也是这般说你,但总是被你嬉皮笑脸的糊弄过去。
“为何生气?”
“未曾!”
凌晏如没继续问你,只唤来管家问了下午出了何事,你不会无缘无故如此。
听完管家一五一十道来,他神色柔和了许多,语气放缓:“可是平日对你太过严厉,不安心?”
你实打实的摇了头,若是凌晏如这样的人都无法给人安全感,那这世上就没有安心可言了。
原以为是小姑娘没有安全感,原来只是吃味儿而已。
他不由弯了弯唇角,抬手轻揉了揉你的发。
“我心中情爱本就不多,全给了你,再分不得给旁人。”
◎文司宥
酒楼包间,文司宥正与合作方谈生意。
而这间房内,已得到消息将琴姬掉包成自己的你,正轻抚琴弦。
对面商人讨好笑着:“文会长觉得如何?”
你带着面纱,又隐在珠帘后,只能隐隐瞧个轮廓。
那商人看不出你的样貌,只认为依然是自己事先安排好的人。
但文司宥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双清亮的眸子,他再熟悉喜爱不过的眸子。
没想到一向沉稳的小姑娘,遇见这种事便这般沉不住气。
如此,且逗逗她吧。
文司宥微微扬唇,声音中是掩不住的笑意:“甚是喜爱。”
只听得琴音倏然走了一声调。
而那商人此刻正因为文司宥的回应喜不自胜,没理会曲中失误,只连忙道:“那我稍后便将她送入府上。”
“府中不方便,安排在隔壁房间便好。”
琴音又是刺耳“噔”地一声,很好,这次琴弦彻底断了。
被商人的手下携着到了隔壁房间,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心中无比气愤。
其实只要你稍稍一想,便知道他定是认出了你,可是被醋意冲昏头脑的女人哪里还有清醒在。
不稍半晌,文司宥便笑盈盈踏入房间,不见外的坐在一旁,拍了拍身侧,笑道:“过来。”
你并不答话,甚至还瞪了他一眼。
“夫人莫要继续醋了。”
“谁说我醋了?!还有,往文府送人可是方便得很!”
你干脆破罐破摔,将面纱一扯,狠狠扔在地上。
听着你的阴阳怪气,文司宥也不恼,只觉得你张牙舞爪的样子可爱的紧。
他凑上前捉住你的手腕,将你困在矮桌与自己之间。
“我的府上,可再放不下另一个女子了。”
◎季元启
本是你与季元启顺手行侠仗义救下来的女子,不成想竟赖上了你们。
你冷冷瞧着那姑娘垂泪的模样,语调却带着笑意:“瞧这我见犹怜的样子,人家要以身相许,季少爷要不要考虑纳了人家?”
并没第一时间安抚你,季元启只是皱眉看向那女子,语气难掩厌恶:“我夫人救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原看你无依无靠留在府上给个栖身之所,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季元启向来没个正形,成婚之后也未曾见好了多少,所以他这般郑重说话的样子,实在是不多见。
说完他才眼神暗淡的看向你,委屈的语气与刚刚形成鲜明对比:“你可要相信小爷我,这些个庸脂俗粉我是一个都瞧不上眼的。”
你自然是信他的,所以刚才只是玩笑话,未想他竟上了心。
“我此生都不会纳妾。”
不知为何,你的眼眶竟隐隐泛酸,这边眼泪刚刚不受控的落下,便听得一旁传来一道声音:“少主对夫人承诺,绝不纳妾,少主夫人感动落泪。”
一旁的记史尽职尽责的开始拿着本子工作。
怎么忘了他还在这儿!
今日本就是去拜访一位音律名家,也算个事件,便将记史带了出来,没想到竟记下了你这般丢人的模样。
连忙用手背蹭了蹭眼泪,你嘴硬道:“谁说我哭了,那是风沙迷了眼,快划掉!”
季元启却对记史摆了摆手,扬声道:“不准划,这么重要的时刻是一定要记下来的。”
也就这种时候,他觉得这个记史还有些用处。
屈指轻敲了一下你的额头,他似乎有些愉悦。
“知音挚爱,唯一人尔。”
◎玉泽
每每与陌上人如玉的玉先生共并肩走在街上,便觉得他惹眼得很。
今天又有不少女子,与玉泽擦肩时三步一回头的恋恋不舍。
你咬着糖葫芦,不清不楚的吐字:“玉先生,是否考虑纳个妾?若是你生了这般心思,想入府的姑娘定是踏破咱们门槛的。”
“娘子这个提议…”玉泽抬手摩挲着下颌,仿佛在认真思考的模样,“也可考虑一二。”
嘴里的糖葫芦突然就不香了。
“对了,这一提为夫才想起来,之前有位学子于书院递了我一封信,一直揣着在怀里,忘了同娘子说。”
“!!!”
这下子你是彻底没了胃口,呆呆咬着糖葫芦,神情由震惊片刻后转为了愤怒。
你竟不知玉泽是何时收到的信,还如此上心的日日揣在怀里。
但转念一想玉泽的性子,你又觉得他是在诓你,心中有些在意,却故作漫不经心:“莫要诓我,我是不会信的。”
一旁的玉泽可没错过你刚才的表情,现下见你又是这个神情,只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轻笑道:“在这儿呢,看看?”
看你表情即将再次崩裂,他继续火上浇油:“瞧着她递信的模样,八成是有意嫁我的。”
“何人给你的?!”
玉泽笑而不语,你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信,信封上「玉先生亲启」几个字,你简直再熟悉不过。
分明是你的字迹!
“当年乖徒送来这封信,难道并未存了嫁与为师的意愿?”
脸颊瞬间攀上一层薄红,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恨恨跺了跺脚,也不知是不是羞的。
说罢玉泽却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将你未吃完的半个山楂咬入口中,风流倜傥。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