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笼中鸟（十一）帝王湛X帝后羡

        魏婴闻言，有片刻的愣神。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人不会害自己。就像哥哥一样，他也给自己一种安心的感觉。

        良久，魏婴道：“多谢。”

        蓝湛轻笑，道：“既如此，小公子可否告诉在下名姓？”

        魏婴低声道：“羡羡，歆羡之羡。”
        “羡羡。”蓝湛念了一声，倒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他又道：“小小年纪，为何要去王都？”魏婴沉默一会儿，道：“公子若想查，未必不能知道，何苦再来问我。”蓝湛合上手中折扇，道：“你若不愿，我不查便是。”这话说得倒也坦率，见魏婴看向自己，蓝湛又道：“吾名蓝湛。兰草之兰，澄湛之湛。可记下了？”魏婴点了点头，他帮了自己，日后自然要报恩。魏婴看了看外面天色，问道：“我们大约……多久能到王都？”蓝湛略略思索片刻，道：“若行程快些，大约还需七八日。”七八日，差不多比使团的人还能快上一两日。在两国商谈之前，哥哥应该不会有性命之虞。

        日日赶路，魏婴倒同蓝湛熟悉了起来。连日来紧张的心绪也放松了些，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处处提防的人。在马车上，魏婴困了便小憩，偶尔也吃些蓝湛递来的东西。蓝湛对这些城池很是熟悉，知道哪些店铺的饭菜好吃，知道哪些地方景色宜人。有时还会给他讲讲当地的风土人情，逸闻趣事。魏婴有些歉疚，若非陪着他赶路，蓝湛大约只是一位出来游山玩水的贵公子。

        一路都很顺利。入王都的前一晚，投宿之时，店家满脸堆笑，讨好道：“公子，实在对不住，小店只剩一间上房了。”他为难地看着这商队众人，又道：“剩下的房间，也只能勉强够诸位住下。”蓝湛难得一副好说话的模样，随手一招，底下人会意，便付了房费。蓝湛看向魏婴，道：“走罢。”他这话说得太过自然，魏婴一时没反应过来。蓝湛颇有耐心地解释：“这儿离王都最近，每日人来人往，各家客栈空房不多是常事。羡羡今夜只能同我住了。”这话说得在理，魏婴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跟着蓝湛走了。

        安顿下来后，客栈老板拉了商队之中相熟的一人到角落，忍不住道：“主子今日这是怎么了？身旁那位小公子又是谁？”那人但笑不语，只道：“没什么。只是主子心情好，想多管闲事罢了。”客栈老板自然不信，主子连朝政都不想理会，什么时候管过闲事。不过主子最不喜底下人乱说话，他亦不敢再多问。

       夜间，跟蓝湛共睡一榻，倒没有魏婴想象中的别扭。小时候母亲去得早，他一个人夜里害怕，都是赖在哥哥殿中睡的。睡不着的时候，哥哥就给他讲故事，偶尔也会提到母亲。母亲走的时候他还太小，没有多少印象。但听哥哥话语中讲述的，魏婴想，母亲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想到哥哥，魏婴有些难过。明日便要入王都了，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各方势力相争，他们就像那浮萍，弱小无依，只能任风浪裹挟着前进。他真的很怕，怕哥哥就此离开自己。

        见魏婴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蓝湛替他掖了掖被角，道：“睡不着？”魏婴语气中有些酸涩，道：“明日便到王都了，想些事情罢了。”蓝湛道：“我让人点些安神香？”魏婴摇摇头，道：“我素来不用这些。”他的声音有些低，道：“从前睡不着的时候，哥哥会给我讲故事。”

        好不容易将人哄睡着，蓝湛也没了睡意，只静静看着身侧之人。这样单纯的一个人，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只怕也不会轻易出来。

        第二日，入了王都以后，魏婴便同蓝湛告别。待温宁收拾好东西，魏婴道：“这几日多谢公子相助。”顿了顿他又道，“不知日后该如何寻公子？”他帮了自己这样大的忙，自然不能白白受人恩惠。魏婴不好意思道：“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必当报答公子。”蓝湛一笑，吩咐人写了座别苑的地址。魏婴妥帖收了，再度致谢后，同温宁准备离开。

        蓝湛却走近几步，俯身在魏婴腰间系上一块玉佩。魏婴看着腰间多出来的事物，这看上去是块寻常的白玉佩。他愣了愣，道：“这是……”蓝湛笑道：‘这块玉佩同你有缘。等过些时日你来寻我的时候，便以此物为凭证。”虽不好插手魏婴的事，但有了这块玉佩，总能庇护他几分。

        待魏婴走后，商队一人恭声请示道：“主子，可要派人跟着这位小公子？”蓝湛摇摇头：“不必。让守城的卫将军留意些，若他出了城，再派人跟着。”

        不管他此行所为何事，只要人还在这王都之中，自己必定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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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和羡羡说白了是萍水相逢，羡羡没有说自己的事，也是怕拖累蓝湛。

羡羡不说，出于尊重，蓝湛也没查，更不会擅自插手。反正媳妇儿在王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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