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公】BPBF 第二章 星 夜 孩子

所谓BPBF，便是Before the Past, Beyond the Future，时间之外的往事。 “观察记录。” …… …… “流程在预料之中。” “#834527818的时机差不多了。” “要来了。” 博士狭小办公室内，一盏小灯挂着，撑着，给这里提供力所能及的光明。当然，它只为这里提供光明——不包括陷在躺椅中的博士。 颓废的双臂搭在杂乱的文件上，失去了往日的疯劲。 “噔噔噔” “进来。” 门一开一合，轻开轻关，短促有力，却并没有显得粗鲁。 “博士。” “是你啊，何事？” “我申请接管对对象的培养。” …… …… “博士，您现在……” 博士身体的本能的愤怒支配着他挥舞手臂一把扣住女人的脖子。他猛的起身，一步步扣住她前进，直到将其死死按在墙上。 “你再说？” “我申请成为培养818的负责人。” 女人面对博士的举动丝毫没有乱了阵脚，一字一句结实地挺进，没有半丝退让的意思。 “呵，呵哈哈，可笑。你以为你是谁？他妈？还负责人？真的是……” 博士的另一只手“咚”地锤在墙上。 “要说的话……他的负责人明明是我才对！我才是他的创造者！没有我就不可能有他！就凭你？想当他妈？可笑！” “是我为你提供了普罗常数组的基本运算方法，所以关于他的诞生，我也有一份功劳。”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实验室每个人都能当他的父母了！谁没出过力似的！” “根据目前的研究形势推断，人类想要研究出普罗常数组至少还需要30年。我能为你提供这些，已经是我的慷慨了。” “所以你就打算凭这个换他的培养权？” 博士的脸渐渐贴近女人，那些恶心的肉块令人反感。 “你当初已经拿普罗常数组换来了假身份和我们所里的职位。要不是我仁慈，你都无法在坎特伯雷生存下去，现在你和我谈这个？用以前的发票支付现在，傻子才想得出来。” 女人两眼一闭，面不改色。 “可是博士，你已经失去了监管818的能力了，不是吗？你的双眼在那次训练中意外失明这件事已经传到上面去了。我们刚讨论出来由我接管项目，现在不过是走个流程，请你配合。” “那群**想对我做什么！把我踢出科学界吗？撤职？我可是一辈子在这块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没有人可以让我离开！” “换个适合失明者的地方工作罢了。” “我！……” …… 僵持不下，博士慢慢松开了手。 “给我好好干，哪天我要是因为没在战争中遇上救星而去世，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谢谢。” 博士摸索着坐回自己的座位，陷得更深了。女人也离开了房间，一开一合。 女人背靠着紧闭的房门，一时没有离开。 “父亲……我终于……” …… …… “话说，今天是……哦，正好，时间快到了。” 3个月后，坎特伯雷森林，一处空旷草坪 “很好！818！就是这样！” 女人手持铁棍对地面蜻蜓点水，在空中辗转腾挪，不时用火球连弹展开攻势。 我不甘示弱，举起手中铁剑，蓝色电光喷涌而出粉碎火球直逼对手！ 女人手臂灵活地转动，手中的铁棍立刻如旋转的涡轮，让人早已看不清它原来的形状，电流不可思议地被引到铁棍一端，缠绕上去！ “管好自己的东西！” 女人一挥手中铁棍，电光便从那端劈下！ 后跳躲开，预估对手下落位置，冲锋！ “当！” 金属碰撞声响起！铁剑迎上她手中铁棍的当头一棒！ “看招！” 双手再次释放电流！蓝光四溢！ 电流成功传导到了铁棍上！ “滋啦！” “额啊！！！” 女人急忙扔开铁棍借力飞身后空翻拉开距离。 “很好！今天就到此为止！” 听罢，我松开紧攥铁剑的手，瘫坐在地，呼哧呼哧穿着粗气。 女人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便起身走到我身前，弯下腰。 “你很有天赋，只用了3个月就可以熟练使用这股力量。” “女士的火球和体术也很厉害，请多指教。” “别叫女士，叫我修姐就好。”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修姐轻柔地将手放在我的头上，触碰着我的发丝。 “额……哦。” 女人在我身旁坐下。 …… “修姐。” “嗯？” “你刚才，很「快乐」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书上说，「笑容」是一个人「快乐」的象征。刚才您笑了。” 女人像是从闲暇放松的状态中打起了精神。 “嗯！很快乐哦！因为……我对你的训练成果很满意！” “是吗……” 我不知如何接话，假装低头观察起野草。 ……「快乐」，我学的第一个词，而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孩子，你开始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吗？” “……不，没什么。博士……我是说前博士说过，多巴胺会影响我的判断，所以我不需要什么「快乐」。我只需要力量。”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聊吗？” “我不需要生活。我有我的使命。” “那我的教育方式和博士的教育方式你更喜欢哪个？” 她好像有点慌张。 “博士更严格些，有利于成长。” …… …… 长久的沉默后，修姐再次发话。 “你真的……完全对精神没有一点追求？” “这是测试吧。” 修姐脸上突然一慌。 “果然是测试吧。测试我是否有情感存在。” “……孩子……” “不用担心的。我可以控制住自己。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我缓缓起身。 “我要去看《多拉贡博鲁》和《凯登传》学学战斗技巧了。我不会怠慢自己的。请修姐放心。” 修姐抬起手，像是想说什么，终是只从牙缝里挤出个“我……”就又把手放下，搭拉在草坪上。 “啧，时间不多了，那家伙还是个木头……果然我的努力还是太贫弱了，得靠她亲自来吗……” “乐观点，修，至少你应该……也许……大概……起到了一些启蒙作用呢……” “该死，我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我是个废物……” …… “不对，父亲亲口说过我不是废物，我能行！” …… “可是……这样会不会对后续发展的干扰太大啊……” “额啊啊啊啊！头疼！到头来我还是不得不放弃！给他开窍的人只能是她！我要是投入太多会严重影响他们的力量！” “但是……可恶，哪怕……哪怕只是说一句认可我的话也行啊……” …… “我在想什么，会想要一个小孩子的认可……” “现在能做的只有保证他安全度过接下来的过渡期了。” 回到我的房间，一屁股瘫坐在坚硬的地板上，打开电视，上面正以0.5倍速播放《凯登传》中打斗片段的剪辑。这算是我仅有的娱乐方式。（假如我理解什么是“乐”的话） 说什么，“我没有情感”，只是装样子给他们看罢了，毕竟那是他们希望的。这些年摄取了那么多五花八门的书，说一点感情都没有肯定是假的啦。 “噢噢噢噢噢！” 双臂舒展向天花板，放声大叫。这样可以让我感到一些放松——这就是我对感情的全部理解——当然，放松的目的还是为了更好地训练。 博士他们给我的资源特意剪掉了那些繁琐的对话——这是打斗专项学习，只需要专注于那些专业的格斗积巧就好了。偶尔也会有一些绝佳的打斗片段里掺杂着主角与对手的价值观碰撞。这时是专注打斗还是留意字幕就显得难以取舍了。 “不！我还有爱着的人们，我还有要去做的事！所以我不会倒下的！” 主角凯登在遇到难以战胜的敌人时，总是会一边念叨这句话，一边艰难站起，扶正头盔，然后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斩杀敌人。 他很强。 “……爱着的人们，吗……” 我按下暂停，打量这句字幕。 凭借我曾「接受」过的知识，我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 “……为什么？” “有了爱着的人，不是应该「被不必要的感情影响行动」吗？为什么他一想到这个，反而更有力量了呢？” …… 话说，修姐接手以来，好像也一直在有意引导我去探索这个。 我有点好奇了。 “得到这个，就能更强……” 我其实，也不是很理解强大的意义啦。很多个不眠夜里，我会无缘无故一拳打向墙壁，然后苦笑两声：“看，连个墙壁都打不碎，以后怎么……”我一直知道我增强自己是为了打赢大战，就像凯登一样，拯救世界。但我知道，相较于凯登，我还缺少很多东西，但我也说不上是什么。 1个月后的某天夜里 天花板黑黢黢一片，看不透，砸不烂。 我偶尔也会想象一下夜空是什么样的，但实验室的规矩不允许我出去。这种想法随着我的成长愈发强烈。 但我同样会刻意压制这份情感。大多数情况下，我会一翻身，倒头睡在硬板床上。 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睡，已经习惯了。 今晚我睡不着。 天花板黑黢黢一片，看不透，砸不烂。 只是盯着它是不可能把它穿透看到夜空的，这我比谁都清楚。但我就是想这么做。只是盯着就好。 黑漆漆的，很平静，像无风的海面。 看不透，砸不烂，我也不想去扰乱这份平静。 “叮铃！” 淡蓝的亮光似乎不允许我继续沉寂，好似从房间一角往海面上扔了块耀眼的石头。 “呜……呜哇——————” 婴儿的哭声划破寂静。（之前说过，实验室的墙壁隔音效果很好） 我猛的坐起。 房间一角，是一个尚裹着小被子的……孩子？从她身上放射出点点淡蓝的光，对抗着这里的黑暗。 没有理会这是多么荒诞的一件事，我下意识冲上前抱起，缓缓摇晃。 “别哭，别哭……” 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我做出了至今对我而言最荒谬的事。 ……我在干什么？ 怀中孩子的哭声不允许我思考，只得仅凭本能去安抚她，顺便也得到了近距离观察她的机会。

（摆烂了，爷实在不会小孩子的外貌描写） 哇，哇，张着大嘴，眉头紧锁，看不清眼睛。额前一小撮金发像是刚长出来不久的。 哇，哇…… 她周身仍散发着纯净的蓝光，伴随着颤动的嗓音，蓝光也在忽闪忽闪，时明时暗。 “到底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幅哭泣的模样，但我不知道如何制止。 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腾出一只手……放在她头上？ “呜哇……呜……” 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啊，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放在头上那只手轻柔抚动，指尖拨动到那小撮金发。很软，像水。 “呜……呜呜……” 有点作用。 “不哭，不哭，好孩子……” 回忆起之前偶然看到的育儿书里的细节，便用那只仍抱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其后背，一边继续抚摸，摇晃，背诵书中的例句…… 过了不知多久，总算渐渐安静下来了。 虽然“哼哧，哼哧”的还在哽咽着，至少已经没有嚎啕大哭了。怕她怕黑，我冒着被发现我还没睡的风险点亮了房间的灯。 灯光映射在她眼角的泪珠上，放射出夺目的光彩。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蓝盈盈的，和刚才她身上冒出的光颜色一样，宝石般澄澈。 不知不觉，她已在我怀里捂出了温度。很舒服，不想放开了。 她就那么和我四目相对着。她打量着我的脸。 宝石般澄澈。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 澄澈。没有掺杂任何隐晦之意，仿佛可以直接透过那扇窗看到她的灵魂。 书里读到过一句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我身边的人们似乎都拉起了窗帘，很难让人猜透他们在想什么。 这种可以直接看透的纯真，还是第一次见。心情难得又恢复了平静。 抱着她坐回我的硬板床上，把她安置在腿上。 “你，怎么到这的？” 我并不期望这个孩子能给出什么答案，只是本能地问了一句。 她看着我，满脸茫然。 “你，为什么来这里？” 完全意义不明的提问。 放在平时，我是拒绝做出没有意义的事情的，可是这个孩子在身边，我的大脑就好像不能工作了一样。很奇怪，这种感觉。 “呜，哇。” 她支支吾吾发了一声，手舞足蹈，脸上保持着那份茫然和澄澈。 她的小手搭在我的嘴角，扒拉着。 “什么意思？” “呜哇呜！” 她看我不能理解，似乎有点着急。 小小两只手，10根指头，柔软，接触，摩擦。 “希望我做什么吗？” “呜！” 她很聪明，轻轻点了点头。 我当然不知道干什么，只管放弃思考，交给本能处理这个麻烦的小家伙的愿望。 放松，任由她的小手推动我的面部肌肉。 她的眼睛里有光。 “嘿嘿！” 她突然眯起双眼，嘴角上扬，张开小嘴。 她在笑？ 我不能明白，只是把玩我的脸有什么好笑的。 我按她的意思，在她调整好我的脸以后，绷紧肌肉，维持这幅状态。 “嘿哈哈！” 她的嘴长得更大了。 对于我来说，把自己的嘴角绷成这样，还是很费力的。估计很滑稽吧。 只是，看她笑得很灿烂，又不敢放松下来，回归那副面瘫了。 “你很快乐？” “嗯！” 稚嫩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 无法理解……明明刚才还在哇哇大哭，为什么现在却很快乐了呢？ 很神奇。 嘴角绷得有些累了，便渐渐放了下来。 她瞪大眼睛，观察着，时不时又会拨动两下嘴角。 “希望我嘴角上扬吗？喜欢看这幅样子吗？” “嗯！” “……害，拿你没办法。” 恍惚间，一股暖流从心底涌上眼角。 …… 滚烫的泪滴流淌在脸上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应该呀……「哭泣」通常不是懦夫才做的事吗…… “呜哇！” 她慌了，赶忙用小手在我脸上擦来擦去。 那份眼神，是头一次见呢。里面带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 “不希望我哭吗？” “嗯！” …… “对不起……我……我做不到……我忍不住……” 她这么一擦，反而让暖流更汹涌了些。 我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软软小小的一只，贴在胸口，两颗鼓动的心似乎在和彼此共鸣。 那个瞬间，意识之黑海中扑腾着的我，发现水面上有一点点亮光。浮上水面，那是艘小船，灯挂在船头。空中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显露出背后的点点星光。 “希望我笑，是吗？”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随后松开她，又一次把她放在我的腿上。 “那我就笑给你看好了。” 第一次。 恍然大悟。 高举着她时，她会笑得很「快乐」呢。 和她在一起时，时间似乎静止了，又似乎出奇的快。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朝水面上丢了块硬石子。 “请问，那孩子怎么会在你那里？” 一个陌生且成熟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无奈把她放回腿上。 “我不知道，是她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的。我记得我房间里有监控，你可以去看一下。” 真是烦人的打搅，这么想着，便闭着眼继续摸着她的头，没有去看那个打搅者。 “可以解释一下吗？” “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无法理解她的出现，莫名其妙。相对的，这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姐姐。” 说到这，我总算有了认真和她谈话的兴致。 抬头看向门口。小家伙也扭过头。

（反正这篇的外貌已经摆烂了，再摆一次应该没有问题（？）） 不是白大褂？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这是意料之内。 “作为她的姐姐就应该好好看着她才对啊，怎么会让她跑到这呢。” “平日忙于公务，请谅解一下。” “公务？你做什么工作的？” “……” 隐约听见她身后有窃窃私语，看来她带了人来。 “……坎特伯雷女王。刚继位不久。” “……？” 沉稳得可怕，不像谎话。 稍微愣了下神，反应过来后，也没有太过震惊，只是略感压力罢了。——她只比我大几岁。 回身把小家伙安置好后，庄重起身，单膝下跪，单手置于胸前。——书中看到过，这个动作表示尊敬。 “我为我刚才的无理献上诚挚的歉意，殿下。” 毫不犹豫把之前看到过的奇怪用语搬上来。 “把那孩子给我。” 虽对于向权威臣服有所不甘，我还是压着股劲正欲照做，转身刚要伸手抱那小家伙，却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缩成一团，依偎在自己怀里，似乎是在拒绝。 轻声细语一句：“孩子，你姐姐叫你回去了。” 小家伙把头埋得更深了。 “你，不喜欢你的姐姐吗？为什么？” 她微微点了点头，可怜兮兮的。 毅然再次转身面对“女王”。 “你平时是怎么对她的？”刚回想起来的敬词全部抛之脑后。 “忙于公务，一直请的保姆照顾饮食起居。” “只有饮食起居是吗？你们就这么对待孩子？” 双方各自提高音量，但都有在努力控制情绪。 “女王”不为人察觉地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像是厌烦。 “请过好几个保姆，想了无数办法逗她，结果总不尽人意，索性不麻烦保姆费心……”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再让人陪她了是吗？” “是的。” 我们沉默不语。 对方身后的私语声渐起。 “……” “我们也无能为力。” “你们让她感受到了「孤独」，是吗？” “……” 我继续提高音量，也加高了心中水坝的高度，尽力避免洪水溢出。我自己也听得出来，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我一直是一个人走过来的，我最清楚这样的苦痛。本来早已经适应了……” “哒哒哒！” 连续的拐杖敲地声。 “818！” “……博士？” “女王”身后，博士带着墨镜，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上前。 “你刚才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同情吗？！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扭曲的噪音冲击着屋顶。 “同情！以及包括同情在内的一切感情！只会让你在面对你的敌人时多一份犹豫！” “她不是敌人！” “顶嘴了？！在女王面前？！” “凯登说过正是这份感情支撑着他承担了一切！” “电视上的东西不全是对的！” “我会去做我认为对的事！” “够了！” “女王”很快返回战场控制局势。 房间霎时安静下来，也正是这份安静让我觉察到身后的抽泣声。 …… 「愧疚」，就是这个意思吧。 “咳咳，你，818对吧。蹩脚的名字……” “是。” 反骨褪去的我又一次下跪。 “我们谈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 “你很在乎那孩子嘛。” “……是的。” “我给你两个星期时间学习皇室礼仪和育儿知识，在此期间你可以与那孩子共处。两个星期后，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决定你是否可以作为小公主的下一个仆人。” 博士扭头看向女王。 “殿下，他还有正事要做……” “我们不能疏忽了那个孩子。” “……殿下，我不能明白……” “有些东西，你不应该知道。” “是。” 女王接回和我的对话。 “听懂了吗？” “既然我可以有机会得到更多与这孩子相处的机会，我当然感激不尽。” “很好。考察从明天开始，现在先把小公主还给我们，明早我们会把她带来的。” “是。” 转回来，小公主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了，只是眼角还挂着两滴楚楚的水珠。 捧住她的脸，拇指将其拭去，随后轻轻把额头贴在她的上面。 “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哦。今后，请多指教。” 次日清早，正和小公主玩儿时，修姐找到我。 “孩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么执着于小公主吗？” “噢，没什么原因啊，就是喜欢。” 我边回复修姐，边轻轻揪着小公主的小脸。 “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伤痛，笑起来的样子也是那么可爱，纯真，天真……总之就是很美好的一个孩子。是不是？” “得到感情以后你还蛮懂人情味儿的嘛。” “哈，不是很懂啦。” 三个人待在一起，一片和谐。 “818，记住，即使现在你感觉很好，也不要放松，你身上还有使命呢。” “是是是，你们一直在说，我是天才，我要当救世主，我要成为勇者，成为冠军，但是那之前呢？我现在应该干什么？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你想干什么？既然有了感情，你应该拥有自己的理想了吧？” 听到这话，小公主似乎来了兴趣，掰开我的手指，张开天蓝的大眼睛看向我。 “我啊……” 我和小公主对上了眼。 “……” “我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了。我本来的责任就是把敌人击垮，保护忒提丝的人民。这之中也包含这个小家伙。” “不能赢的话，她就不会再笑了吧。我不希望看见她悲伤的样子。” “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体验过，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做……对了，我想当个骑士。就是那种，可以整天待在公主身边，保护她，看着她快乐成长的骑士。” 修姐躺了下来，合上眼。 “「守护者」，是吗……” “对！” 修姐缓缓舒了口气。 “……很奇妙呢，只是和小公主相处了不到半天就有了这么多想法。” “嘿嘿！” 我和小公主不约而同发出了真心的笑声。 人吧，总得为了什么而活，尤其是得为了一件你可以实质感受到的东西而活。如果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台按程序行事的机器。 我找到了。我活下去的，切实的目的。 哪怕那只是幼年懵懂的我的随口一说，我也愿意为了这话付出。我不后悔。 之后两个星期里，我和修姐一起努力学习皇室礼仪和育儿法，同时也要照顾孩子。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 偶尔的，也会需要用和往常一样的方式「灌输」一些晦涩的东西。怕孩子看见我头疼的样子，这时候就会把她独自放在门外的长凳上自己玩。除此以外的时间我都一直陪着公主，给她讲一些我读到过的故事，学到的道理。不求她听懂，理解是日后的事。（换尿布之类的还是修姐帮我做啦）我对小公主隐瞒了我痛苦的过去（我也是在得到感情以后，回想起来才感觉到我之前受到伤害的），一直以真心的微笑来面对她。这段时间，我就没见过公主愁眉苦脸的样子。 哈哈，人类可真是一种矛盾的生物，一边不希望别人为自己难过，一边希望自己得到同情和关爱。一边清楚地知晓折磨的痛，一边又会为了所爱之人而给自己施加额外的压力，为了甜而苦，感受苦以更好地甜。一边自己不懂什么是幸福，一边又真心希望别人能幸福。 很奇怪的生物呢。变成奇怪的人了。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啦，只是因为自己suffer过很多，就不希望小家伙suffer。她的心是纯净的水晶球，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话说，实验室的白大褂们，除了修姐，最近都没看见过嘛。 两周时间过得很快。 今天早上，女王把小公主带走了，说是还要商讨一天才能接纳我。 天花板黑黢黢一片，看不透，砸不烂。 我时常会去想象夜空是什么样的，如果评审通过，实验室的规矩就会允许我出去了吧。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和公主一起欣赏夜空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过，但我相信，那会很美，很安心。 这两个星期，睡前我总会先去小家伙的摇篮旁，晃着她，给她讲故事，哄着她入睡。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呢。 今晚我睡不着。 天花板黑黢黢一片，看不透，砸不烂。 只是盯着它是不可能把它穿透看到星星的，这我比谁都清楚。但我就是想这么做。只是盯着就好。 黑漆漆的，很平静，像无风的海面。 她那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管他呢，小孩子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今晚我睡不着。 …… 很担心。 我可以吗？我能行吗？如果没通过怎么办？ 我还能见到她吗？ …… 不安。 我这是怎么了…… 胸口有猫在挠。 心脏在跳，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 心底有工人在挖，在用稿子砸。 这很奇怪。即使担心，也不至于这样啊…… 心里有个封闭的热水壶，水装得很满，沸腾着，翻涌着，冒着热气，挤压壶内仅有的一点气体空间，也在推着壶盖，好像马上要把它撑开。 压抑。 天花板。 黑。 混乱，安心不下来。 长棍搅动着一团乱麻。 粗糙的绳结绷开几簇丝线。 “……” 怎么回事？这绝对是异常的。 突然，像是千根针扎在头皮上，头疼欲裂。 “额啊！” 我抱住头打滚，无济于事。 大口喘着气，试图静下心来。 “冷静，之前多少疼痛我都忍过来了……” “额啊啊啊啊啊！” 无形的巨手变本加厉，握住我的头，把针尖又推入了许多。 恍惚间，听到一个声音。 “哇……哇……” 是孩子的哭声。 “停下……停下！” 我的精神即将被冲击到极限。 “女王殿下！快跑！我们撑不住了！额啊！” 护卫刚刚慌张跑到皇宫大殿正厅前，后背就被黑色的利爪划破，倒了下去。 其身后，一个纯黑的诡异身影映入女王眼帘。它的手脚极长，明显与其身体不成比例。 怪物提起护卫的头，嗅了嗅，便扔到了墙角。 “唔哇哇哇哇哇哇！” 女王怀里的小公主放声大哭。 女王紧紧抱住她。 “会没事的……” 她开始吟唱。

（概念图（雾）） 一瞬，只是一瞬。 头疼突然停止了，好像从未有过。 心跳和呼吸也突然减速。 心如止水。脑海空白。 我翻身下床，伫立着。 “……我明白了。” 我看不见了。 双臂往左右两边一伸，平时放在房间里的铁剑和盾牌便飞到了手边。 天花板黑黢黢一片。 “嘭！” 刹那间，银白的月光混入洒落在地板上的碎片。 “轰隆！” 一道雷霆贯穿屋顶，砸在大殿中央，拦在黑色怪物和女王之间。 女王微微睁眼瞥了眼情形，又很快闭上，好像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烟尘散去，显现出一个10岁男孩的身形。他手上的剑闪烁着华丽的金光，直面20岁身高的「敌人」。 男孩睁着眼，那之中却没有瞳孔与血丝，取而代之的是两道白光。 “hrrr……” 怪物口中发出模糊的怪音，它俯下身子，两手着地。 男孩嘴中也小声叨叨着什么。 “敌人……击败……赢……” “敌人……该杀。” 男孩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对准怪物。电光缠绕在剑身，不时迸裂，激起土石。 怪物压低身形。 婴儿的啼哭，充当着两者斗争的背景。 “去死。” 巨大的雷柱霎时冲向那怪物！ “嗖！”怪物迅速跳到一边，躲开了这一击！ 轰啦啦啦啦啦！ 大殿门口受到如此重击，轰然倒塌，巨石瞬间堆成山，堵住了唯一出入口！ 那怪物四爪扒在墙上，一蹬，朝男孩飞扑过来！ 不敢轻视它的力量，男孩立即后跳两下闪开！ 嘭！怪物前爪落地踏出个大坑，马上借力接上前翻，一脚冲男孩而去！ 眼疾手快举盾挡下，可那怪力冲得男孩径直往后飞去！ 嘭！ 男孩嵌入墙壁！旁边不到3米就是正在吟唱的女王！ 怪物乘胜追击，一翻身张开双臂就朝男孩大步流星冲刺过来！ “……还差得远！” 男孩很快起身紧握那剑，俯身迎着那怪物刺去！ 怪物两爪扇了个空，剑却已刺入其胸膛！ 滋滋滋滋啦！ 蓝光登时充满整个大殿！ “wryyyyyyyy！！！” 怪物零距离吃下雷霆一击，痛苦得仰天长啸！ 惊天的能量炸裂开来，把那怪物震退了数步！ 趁着它踉跄，连砍数刀上去！ 蓝色的伤痕镶着金边，一道一道在它身上出现！ 它被逼得连连后退，几口黑血从它嘴里喷出！ “wraaaaa！” 它胡乱挥舞两下手臂，命中男孩侧翼！打乱了其进攻节奏！ 趁机举起大手重重一砸！ 躲闪已不及，举盾迎击！ 咔嚓！ 脆弱的木盾在猛击下竟破碎开来！ 利爪立刻按住男孩的手臂，一口气用怪力巨手把男孩压倒在身下！ 怪物不敢大意，顺势另一只手也紧随其后按住男孩持剑那臂！ “吼！！！！！” 怪物冲男孩怒吼着，口中黑色液体喷出几滴溅在男孩脸上！ 怪物张开绿盆大口，冲着男孩头部砸下！ 歪头闪避！ 抬头调整再次重击！ 吭！吭！吭！ 地上很快被啃出几个大坑！ 怪物的脑袋似乎创得有点懵，口含土石紧盯着男孩的脑袋。 “噗噜！” 满满一嘴土石如同霰弹朝男孩头部袭来！ 据说，绝境可以激发人的潜能。 男孩身上猛然爆发出电光！震开了土石和身上的怪物！ 天地轰鸣！ 男孩从坑中缓缓起身。 浓烈的黑烟从男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透露出来。 男孩眼中的白光随即变得更加耀眼。 黑烟像是被怪物吸引般，朝着怪物身上的伤口涌去。 “hrrrrr……” “别这样……拒绝……” 几个低沉的字符竟从怪物口中飘出。不过显然，现在的男孩是听不见的。 “人无完人，小子……” 怪物边说边低头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胸口。那些划痕随着黑烟的涌入逐渐变细，变小，最后消失。 “吼——————” 怪物似乎重获了新生，振臂朝男孩怒吼着。 男孩微微喘气伫立在原地，紧盯着怪物的下一步动作。 第二回合。 空！ 怪物突然弯腰，双手插进地里！ 自怪物身后突然生出无数墨水般的手臂粗的触手！ 其中一只划破空气朝男孩刺去！ 微微侧身躲过，抬手斩断！顺势旋转身体奋力劈开侧边袭来的另一只！ 第一根触手不甘示弱，又冲刺了一段，随即化作长鞭挥向男孩！ 躲闪不及命中腰部！ 剧烈的疼痛感直冲男孩脑中！ 还没能站稳，其他触手猛烈蜂拥而至！ 竭力抵挡黑潮，却仍疏忽几根鞭挞在身上！ “喝啊啊啊啊啊啊！” 无奈奋力爆气！黑烟冲上天花板！ 触手顷刻间被震开，那怪物却仍保持着那副姿态！ 意识到情况不对，男孩立即开始绕着怪物狂奔！ 地板上，无数黑色丝线掀起地砖追赶在男孩身后！ 无奈回身把剑往地上一插！雷光四起，黑线瞬间被激出地表！ 那线没有停下的意思，即使在空中也化作数根触手刺来！ 拔剑斩断！ 回过神来，以怪物为中心，地表的黑线早已步成了一张天罗地网！ 极限之下再次突破自我，爆气放出黑烟飞身跃起！ chu！密密麻麻的黑刺冲破地板，大半个大殿的地板瞬间被摧毁！ 怪物吸收了黑气，收起黑刺，抬头仰视空中的男孩。 男孩大口喘着气，显然，紧凑的攻式使其应接不暇。他眼里的白光暗淡了一些，也些许恢复了点理智。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公主在哭，我正在面对一个「敌人」。”男孩这么想着。 之前也在应对怪物的攻击中消耗了大量体力。倒不如说，它是在有意把战局引导到这一步的。 为了更好得应对它的攻击，只能不断「进化」，而「进化」也意味着把「负」排出体外。它却能利用这些「负」来强化自己。我方攻击手段单一，它却总能发掘新招。拖得越久，形势越会不利。 得速战速决了。 “赌了。” 男孩居高临下，双手握剑，指向怪物。 从天花板的破洞中可以看出外面聚集起了黑压压的乌云。 嗖！随着女王口中最后一个字符的飘散，婴儿的啼哭声转瞬即逝。 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雷光开始逐渐在剑身缠绕，汇聚。 户外的雷声愈加震耳。 怪物从容不迫，似乎不急着趁着这个蓄力的间隙偷袭。它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那把剑。 滋滋，滋滋滋滋 几道电弧跳出，在剑身上跃动着。 男孩聚精会神，死死盯着怪物。 “呼呼”的喘息声也预示着男孩的身体已到达极限。 深呼吸…… 见男孩已蓄力大半，怪物这才有所动作。 它微微弯腰，双爪前伸靠在一起，呈花萼状，墨绿的能量从其爪心喷涌出来，汇聚在花萼中心呈一个小球。 这姿态酷似《多拉贡博鲁》中倍杰嗒使用的“加里库炮”。 不能用“卡美卡美破”的姿势来和它对波，还真是可惜呢。 大殿内，空气流动，掀起男孩的一缕发丝。 屋顶的大洞开始漏雨了。很突然，没有征兆得，倾盆而下。哗啦啦，哗啦啦，雨帘拦在我们之间。 嗡↑———— 半殿是蓝光掺着金光，半殿是墨绿与黑，中间还有一片白。 “去死。” 磅！！—————— 蓝色光柱裹挟着四散的电弧自剑尖喷涌呼啸，霎时如天崩地裂，长风破浪！似是根神棍，誓要降服自己的死敌！ 另一边的墨绿也不甘示弱，自下而上喷发出一根墨绿中包裹着污秽之黑的巨柱，丝毫不逊色于那雷柱！那绿柱上爆发着黑暗，压抑，使得那半边的大殿都由墨绿色瞬间转为黑色，只有那怪物狰狞的绿色笑脸在这背景下格外分明！ 通！ 两束能量碰撞在那破洞的屋顶正下！即使滂沱的雨水受到冲击，也纷纷倒飞回天花板上去！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孩拿出了他最后的力气！ 雷柱瞬间变大变粗，暂时将黑柱顶出了光照区！ 雨水在雷柱旁落下，使得其迸发出海量细小的电弧将雨水连接在一起！ 哗啦啦！ “hrrrrrrr……ruaaaaaaaa！” 怪物的嘴脸愈发狰狞，张开大嘴，加大输出功率！ 黑柱变得和雷柱一样粗，甚至渐渐把雷柱顶回了光照区！ 雨水再一次被冲上天！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 突然，一道惊雷自破洞劈中了两股能量交错的地方！ 轰！！！！ 万丈白光顿时取代了两种光芒，充满了整个大殿。 巨大的冲击使男孩暂时丧失了听觉和视觉，只感觉到自己被震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皇座上方的墙壁上！ 凭着顽强的意志，男孩摔下来后，还是拼了命地艰难爬起，想确认决斗的结果如何。 屋顶的破洞更加巨大，不，应该说屋顶已经基本被炸了。雨还在下着。 原本怪物站着的位置已经什么也不剩，只有周边四散开来的黑浆。 “呼……” 微微抬头，发现之前堵住门口的瓦砾堆也被震碎开来，展现出后面乌压压的天空。 簌，簌簌，奇怪的响声从门旁传来。 可能是错觉吧。历经一场搏命的战斗，我已经精神恍惚了。 隆隆隆…… 雷光照在门口。 门前乌压压的一片，像是站了一群人。 太好了……来人了…… 模糊的，好像，人群中显露出一张绿色的，狰狞的笑脸。 就好像，暴风雨停后从天而降的一个花盆，重重砸在我的脑袋上。 心头一紧，正欲提剑，才发现我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同样的笑脸在黑色的背景中浮现，一个，两个，三个……乌压压的人群中，笑脸密密麻麻…… 它们注视着我，我透过雨帘看着他们。 滂沱的雨水打在我身上，脸上，冰冰的，凉凉的。 湿透了的裤子紧贴皮肤，束缚着双腿，动不了了。 再无力气支撑，我闭上眼，趴倒下去。 积水贴在脸上。 眼前是黑黢黢一片，看不透，砸不烂。 对不起。 （超小声bb：没有人还记得刚开始被扔到墙角的护卫甲是吧，那我不管他了嗷，反正龙套是这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睁眼就是女王抱着熟睡的小家伙站在一边。 我还没睡过这么柔软的床呢。 陌生的天花板。 “……怎么回事？” 即使仍然虚弱，还是挤出来这句话。 “恭喜。” “……啊？” “鉴于先前你的表现以及实验室方的要求，我们决定授予你名义上的「守护骑士」称号。你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小公主了。我期待你把她培养成一个优秀的领导人。” “……哦……” “此外，实验方表示你仍然需要进行学习和训练，不过与先前不同，实验方领导人表示他们会采用更加人性化的方式，并给予你足够的和小公主相处的时间。” “……修姐……” “就这样。这几天你先在医院养会儿。” “哦……” 据说，818就是从那天起变蠢的。 梦中，他时常会梦到一个人。只有个轮廓，黑黑高高的。 “你看，接受了的感觉也很不错对吧。这样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嘛。”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回荡着。 时间之外的某处。 当当当。 铁棍敲击着金属制地板。 “好了，应他的要求，我已经把你们的一半送到了这里。现在，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吧。回他那吧。顺便一提，你们可以先吸一下飞船的能源，就在我身后这道门后。” 女人面对着一群黑影。 它们脸上同时出现了一双墨绿的大眼，纷纷绕过女人，砸开门，蜂蛹着涌入。 13号：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号：13号冠军遇难！！！遭到了袭击！！ 7号：别回头看！快跑！ 2号：那些到底是什么？！ 3号：哦，天啊，神呀…哦，天啊…！！ 7号：全速跑向第4区！启动阻隔墙，应该会安全！ 13号：不要！！拜托 …！！别丢下我…！！！ 第378天，第173号探测日记。 现告知，一位探测队员受到不明怪物袭击而牺牲。 跟大家分享上周观察被命名为影怪的家伙相关信息。 据研究团队分析，其以迁徙宇宙飞船的原子能反应堆为驱动能源。 我们预想，反应堆若停止运转，影怪则无法继续作乱。 即刻起，反应堆为将进入反应堆切断作战模式。 切断反应堆，则无法继续使用迁徙宇宙飞船上的设备。 当然，返回地球，也是无望。 这是向地球传送的最后一条信息。 …若作战成功，我们将在此，忒提丝星球生存下去吗？ 为12名忒提丝星人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