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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热服·绿野幻梦】多萝西·人物赏析

2022-07-12 01:18 作者:Giraffowl_隔热服  | 我要投稿

像这样工作一整天,他们必定满身疲惫。为什么他们的脸上看不见沮丧,脚步也依然轻快?

因为“机会”。

他们相信自己的辛劳将有机会带给全家人更好的生活。


特利蒙,从7个拓荒者加3匹驮兽,发展到如今,成为哥伦比亚的科学与技术中心,引领着全泰拉的科技发展。这座城市、乃至哥伦比亚这个国家的发展壮大,全靠开拓者和他们的后代日复一日的迈步。“哥伦比亚梦”吸引着背景各异的人们,鼓舞他们继续前行,而这些人又为哥伦比亚的高楼添砖加瓦。社会由此得以高速发展。

然而,人对社会的改造不是单方面的,社会的变化也会反作用于其中的人们身上。随着财富的积累,人们开始产生强弱的分化。虽然哥伦比亚人都各自继承了开拓者的精神,但又因为他们的分化,继承了部分不尽相同。这个过程中,新的身份开始诞生,拓荒者的意义发生改变,全新的矛盾在社会中酝酿。


这便是这次活动的背景、哥伦比亚的社会现状。三五九实验室也就是诞生于这个社会背景之下。多萝西的愿望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她是在回应这个社会变迁。绝对的自由导致的不平等。

本文我们专注来聊多萝西,聊她的起点、实验、和放弃。这对应着她不可分割的三个特点:善良,偏执,和天才。


缘起:开拓者 与 拓荒者

哥伦比亚拓荒者们做的事情抽象起来就是离开稳定,开拓未知。

从字面意思来看,这里有两层意思,一方面意味着,之前的安定生活是一成不变的糟,他们被稳定地锁死在社会底层,所以他们要逃往未经开发的荒地,在不公平的制度还没形成的地方、所有人的起跑线都相同的地方重新开始。

另一方面,未知意味着风险,风险可能是赚,也可能是亏。但对于这群背井离乡的人来说,已经没什么可以亏的了。未来虽然不确定,但有希望。

妈妈,长途跋涉是不是很痛苦?为什么大家不选择留在更安全的地方呢?

多萝西,大家的坚持与挣扎,都是为了亲眼看一看更远的远方。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哥伦比亚的制度已经建立起来,这里已经不是无主之地了。先富起来的一群人,通过资金建立起优势。他们依然在开拓、依然在研究,但是他们不再亲自走进那片 “机会与风险并存” 的黑暗之中。通过临时雇佣、外包、和资本运作,大公司们可以以对方无法拒绝的价钱买下别人的命。

比如莱茵生命外包给海顿实验室的“炎魔计划”,成了,成果是莱茵生命的,炸了,死的是海顿。他们同样可以以低廉的价格雇佣走投无路的拓荒者,让他们在危险四伏的荒野中完成建筑或者勘探工作。


但莱茵生命也只是这个权力体系的中层而已,不过是一个只有十五年历史的、比较大的承包商。斐尔迪南作为主任能力再强,也必须对军中区区一个上校低头弯腰。

而在这个系统中,人们是可能往下坠的。落到最底层,就是拓荒者、感染者。因为石病保险制度,绝大多数感染者都会被保险公司榨干所有积蓄,被赶入荒野,成为拓荒者公司的廉价奴隶和消耗品,继续用他们的血汗为哥伦比亚的繁荣铺路。所以,感染者和拓荒者是高度重叠的。

拓荒者要向整个社会低头,海顿要向莱茵生命低头,莱茵生命要向政府和军方低头。后来者必须向已然建立起来的哥伦比亚制度低头,替高层承受风险,并双手奉上成果,换取零星的赏钱,希望积攒起来后,可以用作跃升的资本。


这个层层剥削的制度下,跃升谈何容易?成功例子极少。我们看到的角色中,有两个是最明显的:斐尔迪南,和多萝西。

斐尔迪南凭借自身非凡的天赋、努力和野心,按照制度内的路径实现了上升,和莱茵生命的首批员工一起奋斗十五年,让莱茵生命从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变成如今的庞然大物。他认为“自己”便是成功的关键,他自信得理所当然。

而多萝西和他不同,她把自己的成功归功于父母积攒下来的学费和无法解释的天赋。努力当然也很重要,但她见到的拓荒者们明明也很努力,但却只能在生死边缘挣扎,连努力往上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她相信,如果人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和机会,能有更多人——尤其是更多拓荒者可以凭借自身的努力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更好的生活”,一直是拓荒者们最核心,也最朴素的愿望。

这便是多萝西出发的地方——她的善良与同情。



思辨:自由与平等的矛盾

哥伦比亚是从自由与平等开始的,当大家都穷的时候,自由和平等是不矛盾的。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有人跑得快,有人跑得慢,人群分化了,不平等诞生了。而又因为原则上对自由的推崇,所以不平等中强势的一端不但没有受到规则限制,反而,他们开始用自己的资源制定不公平的规则。这不公平又进一步加强不平等。

哥伦比亚的历史很短,所以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自由”和“平等”之间的关系是如何演变的。 如今的层层外包、层层剥削,就是“绝对自由原则下,实际上的不平等”。这正是多萝西想要反抗的社会现实。而正是因为她的偏执,她的反抗走向极端了——“绝对平等,哪怕不自由”。


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多萝西的实验项目。

总结起来,多萝西的直接目的就是让拓荒者获得更强的能力,来对抗荒野的危险。同时,她也意识到,单纯地强化个体是没用的,能强化弱者的技术同样能强化强者,强者甚至还能获得更好的强化,因此对个体的强化只会进一步分化强弱。一如哥伦比亚的历史。

所以,她要超越洛肯的“水箱计划”,她不只是要给弱者提供战胜自然的能力,同时,这能力必须是以集体的形式才能运用的,而且集体的规模越大,能力越强。这就解决了强弱分化导致的、一部分人被抛弃的命运。


因此,她在技术方面的答案就是,以能量科的递质提高普通人的源石技艺能力,也就是提高了他们通过意识和外界互动的能力,这样就可以让他们连接到中枢之中,形成精神互联,最后,以一个统一的集体意志的形式和外界互动,进一步强化他们的施法能力。在中枢的感知范围之内,他们可以像远程操控动力装甲那样,用源石技艺操控连接着机械设备的递质。

在多萝西的愿景中,中枢远程管理着大量机械设备,完成各种日常生产工作,并应对各种可能的危险。用一个现实世界的例子来说就是,一群人团结地躺在办公室里管理大量高性能“物联网”无人设备。

这个物联网系统 能力极强,考虑到递质的输出效率,这套系统下硬抗天灾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能够继续研发下去的话,甚至可以在不失控的情况下,完全掌控范围内的物理法则。可见,如果实验能成功,就能实现生产力的飞跃式发展,仿佛已经能够成为共产主义社会的生产力基础了。无忧无虑的公平似乎就在眼前。


这时,我们就要问那个经典问题了:“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现实:天才的局限

我们首先需要明确,多萝西的特点:善良、偏执、天才,是缺一不可的。因为善良,所以她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因为偏执,这份善良会被贯彻到极致,只要她意识到就不会让伤害他人的事情发生。而因为她的天才,研究之内的一切她都能考虑到。即便是最后拔地而起的银色巨物都是她的预想之一。

所以,我们可以发现,在实验中,没有人受到不可逆的伤害。而通过白面鸮的转述,我们也确定,受试者对这个实验没有后悔或不满。这并非威胁和误导,因为当多萝西在最后明悟之后,她是愿意放弃自己的实验的。这意味着多萝西真心尊重受试者的意见,并认为对方是真心接受的。虽然受试者暂时地躺在实验室,但是他们的意志却是自由地操控着递质,友好地簇拥在多萝西周围。如果不是因为停电带来的恐慌,他们也不会伤害外面的拓荒者同伴。而当实验终止或者完成后,他们也可以很普通地醒来。

这似乎是那么的完美,根本没有一般疯狂科学家那样的残忍、欺诈、折磨、或牺牲。多萝西把实验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保证没有人会在实验中受到伤害。


不过,实验之外呢?


赫默和桑尼的反对代表着两个出发点不同的质疑。

经历过炎魔事件的赫默比多萝西更清楚现实的复杂。科学不是独立与社会的东西,科学家也没有高于一切的话语权。科学的成果在成熟到可以自保之前,会被社会更强大的其他部分滥用,比如政府或者军方。多萝西这个技术放在当今时代只会造成毁灭性的冲击。

这是比实验本身更大的视角。多萝西很幸运,可以作为一个纯粹的科学家走到今天,所以她忽略了这一点。结果,她的理想不过是一个脱离现实的空想乌托邦。


桑尼的出发点比实验小,他是从个体的角度出发。虽然桑尼也亲自经历过“绝对自由带来的不平等”,但他也无法接受“绝对平等导致的不自由”。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他有着作为拓荒者的经历,所以才比多萝西更加明白,拓荒者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也即是多萝西最后才想明白的那个问题:

妈妈,长途跋涉是不是很痛苦?为什么大家不选择留在更安全的地方呢?

被无边的黑暗包裹着的拓荒者到底在追求着什么?这只有真正堕入过黑暗的人才能明白。桑尼就是这样的人,他因矿石病失去一切。在恐慌中,他甚至不惜背叛唯一信任他的青梅足马,也想要回到的病之前的生活,因此而犯下让他悔恨的“罪”。而怀揣着“罪”,他又接受了如今作为拓荒者的生活。他虽然不像多萝西那样生长于拓荒者之中,但他比多萝西更明白拓荒者的想法。


赫默  矿石病对我们来说是必须要克服的挑战,它不会蚕食全部的生活。

赫默  而这就是为何......格雷伊能做到我们都做不到的事。

正如同赫默在一开始向星源解释的那样,白面鸮、赫默、和星源虽然感染了矿石病,但是莱茵生命努力的天才们自信能通过自己才华换取莱茵生命的资助。矿石病只是一个障碍,而不是一场毁灭。她们是这套系统里的异类,她们仍有退路,所以无法和桑尼共情。桑尼也不会把她们看作同类。

多萝西也是类似的,她想要帮助拓荒者,但并没有能完全地理解他们,因为她站在光明之中。多萝西可能甚至没有意识到,那些接受她的帮助,并成为受试者的人们并非真心地接受她的提案,只是因为他们没得选。而未曾经历过“没得选”的多萝西,不可避免地误会了他们。



醒悟:开拓者精神

赫默的强硬和桑尼的坚持让多萝西暂时终止了这场实验,但是多萝西的想法依然没有发生转变,而只是陷入困惑。

多萝西  这些年,我反反复复地在想......

多萝西  在被沙暴吞噬之前,他们是什么心情?

多萝西  是不是和这些拓荒者一样,只能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绝望地等待死亡降临?

就像安多恩一直受困于“潮石镇为什么只配得毁灭”,多萝西或者一直都不明白什么是开拓者。如果安定生活不够好,那么创造一个更好的、依然安定的生活环境不就足够了吗?多萝西认为,荒野上的人是绝望的,母亲在最后分别时,对自己的回答也只是在安慰她。

大家的坚持与挣扎,都是为了亲眼看一看更远的远方。

根本没有更远的远方,就算有,值得吗?不然,为什么母亲最后会哭呢?可能只是因为母亲知道,没有天赋和机会的话,拓荒者只能忍受。所以,多萝西认为只要给拓荒者带来机会和能力,就可以完美地解决他们的问题——但为什么桑尼不接受我的方案呢?

外面是失控的巨大递质在肆虐,在岌岌可危的小房子里,多萝西一直以来的困惑和情感堆叠在一起,她已经错过了一次了,这次她绝不放弃。但是,又该往何处去呢?为什么无论是母亲,还是这些拓荒者们都不告诉我真正的想法呢?

多萝西  如果......它真的是受试者们意识的集合......

多萝西  我爱着它,就像爱着我的家人。

多萝西  可我为什么......听不到它对我说话?

对此,赫默提出一个建议: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如果你想知道,你就在事情结束之后问现在的拓荒者们吧。这无意间提醒了多萝西,既然要问,为什么不现在问呢?只需要连接到中枢里就可以了。于是乎,就有了多萝西进入梦境的一幕。


神经活动被抑制的受试者并不能通过递质感知外界,但是他们依然在中枢里创造了一个连接每一个人的梦境。平和的梦境,代表着他们对多萝西实验的感性认识。

她看见了绿树与红玫瑰,看见了明媚而幸运的白天,看见了安静又深远的黑夜。

她看到横跨天幕的虹彩,倒映在人们的笑脸上。

他们亲密地行走在一起,谈论着食物、天气与好收成。

以海伦为代表,他们更具体地反馈了自己的感受。这里太美好了,生活无忧,风调雨顺,就算有新的困难在酝酿,我们也能解决。是一个放松的好地方。但就只有一个问题了:

“哈哈......当然是怕明天上不了路啊。”

“也不知道前面还能不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对于海伦来说,这里是一个很适合休息、偷懒的地方。但休息是为了再出发。即便在能量科的工作压力很大,账单也把她压得喘不过气,但她心中的梦想一直没有变。“成为最厉害的科学家”。

海伦打算再歇一天就继续出发,但为什么这一天这么长呢?


至此,多萝西终于明白了,拓荒者意味着什么。就如我们前文所说,拓荒者的动机有二个。一是离开不满意的地方,二是追求更美好的未来,即使未来是不确定的。海伦不是拓荒者,但正如同大多数哥伦比亚人一样,他们都是拓荒者的后代,继承了拓荒者的精神,在不同领域开拓着,追求着各自的“哥伦比亚梦”。

多萝西也明白了自己的项目对他们意味着什么。精神网络把每个人统一成一个集体意识,他们可以更好地解决问题了,但个人层面的追求却被放弃了。没有了目标,又可以去哪呢?由此导致了“绝对平等下的不自由”。

既偏执又善良的多萝西接受了自己失败的现实,这个方法无法实现大家的幸福。



延伸:生命的坚韧

有一天我是不是也会陪着你们一起上路?

多萝西,你会有自己的旅途。

妈妈,你怎么哭了?你是不希望我离开吗?我可以不去参加夏令营的。

不,多萝西......你的未来不属于我。

多萝西的母亲并不是作为一个拓荒者而哭,也不是不希望多萝西离开。她那时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母亲,在子女出发远行的前夜,放手前难以自已的感情流露。

离开家庭,走向远方,这同样是一种拓荒。

多萝西重新认识了自己最初的启程,也终于明白了母亲当时的心情。于是她就像当年的母亲那样,流着泪,满怀爱意地对拓荒者们说出相同的话:

可你们的未来不属于我。

我不该让你们困在这里。

我也......不该困住我自己。

我会送你们踏上旅程......

你们未来将看到的风景,一定远胜于我。

拓荒者的生活,不只有绝望,甚至应该说,在城里看向荒野,才会看到绝望。而在荒野上,生命又是顽强的。

多萝西的这份成长,并不只是她个人的,还得到了广泛的呼应。


白面鸮结合自己的经历,复述了受试者们的心情:

我们“都走在一条既不知通向何方、也望不到起点的路上”,九号装置可能给我带来了很多痛苦,我的旅途随时都会终止。但是,正因为有你们的陪伴,奥利维亚——这一路走来,我始终没有感到孤单和绝望过。


这不只是哥伦比亚的精神,格雷伊的经历也呼应了这种坚韧。格雷伊的起点比剧情中的任何人都要低,驱赶格雷伊进入黑暗的不是剥削性的政策,而是玻利瓦尔未尝停息的战火。当他走入看不见尽头的荒野时,格雷伊也不知道会遇到罗德岛。和哥伦比亚的拓荒者一样,为了坚持下去,步入荒野的人们需要相信,相信仍有“希望”,即便机会渺茫,即便那是哄骗自己。

格雷伊  我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格雷伊  说不定我会一下子就失败......我、我忍不住怀疑......

格雷伊  可万一成功了呢?

格雷伊  前辈们教导我,在怀疑自己的时候,我应该想的是,我......我曾经成功过!


认识到人们的诉求,也明白了荒野上的希望,多萝西·弗兰克斯也就放弃了她在三五九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引导着介质,决定摧毁自己的造物,就如同和她同名的另一个角色:弗兰肯斯坦。

但是,从档案来看,多萝西依然没有放弃她的目标:“希望所有人都平等地得到幸福”。作为一个顶尖科学家,多萝西非常地实事求是,她明白了“精神链接”的局限。但这不代表她会停下,而只意味着她会寻找另一个更完善的方法去实现目标。

所以,接受多萝西来罗德岛挺好的,她在这里能够多和不同的人聊聊天。不能再让她自己在一个小角落搞研究、钻牛角尖了。不然以她的才华,不知道又会怎样搞出一个大的惊喜。



最后:回到现实

理解完多萝西,我们也就明白“开拓者精神”这个词想概括的东西。

所谓“开拓者精神”,不过是后人在安稳的移动城市里创造的词汇,一种身份认同,一种宣传口号,或者,是一种被符号化的——如果不是空洞的——对历史中的苦难的铭记。但它注定无法等同于它所指向的东西。

如果没有陷入过开拓者那种毫无退路的无边黑暗,人是不可能“学会”开拓者精神的,就像一棵树不可能在没有根的情况下开出花。但同时,真正落入深渊后,生命又是顽强的,苦难之中,不需要去学习,仍有人相信有光。

我当然不希望我有一天能用到这个结论,但如果有一天不幸真的降临,我也希望我能够想起,有人曾经做到过。




专栏特供:

既然多萝西的技术不适合目前的哥伦比亚社会,那什么样的社会适合呢?首先,这个技术不能被用心不良的人滥用,比如说能够瞬间让大部分人接受并加入;其次集体的目标要足够一致,这样就不会牺牲个人目标了。

能想到答案吗?


海嗣。


所以绝对不能让多萝西去伊比利亚!


或者说,如果让多萝西的技术发展下去,被连接起来的精神以及递质,算不算是形成一种新的生命形态呢?它会不断地让更多人接入其中而变得更强大。它不繁殖,而是规模变大。而递质为了满足越来越复杂的需求,开始特化,变成不同的形态。

这种事情是不是其实已经发生过一次呢?在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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