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教室，日，内

尚壬走回座位，看到张玄在发呆，秦梦雨欢快地跑来拍他肩膀，他惊得叫出声来。

秦梦雨笑：你在干嘛啊？

张玄痴痴愣愣，似乎瞟了尚壬一眼。

秦梦雨在他前桌的空椅子上坐下，要开始闲聊的架势。

秦梦雨：你之前说你也打某游戏对吧？

【回忆，晚自习张玄在教室讲台上念自荐信，脸红颤抖，第一集第4场】

张玄乖乖点头。

秦梦雨：为什么又说对排位毫无欲望？为什么？

张玄讪笑：因为我打得不好啊……

秦梦雨来了兴致：不好？有多不好？

尚壬坐回座位，也侧身笑看张玄。

张玄露出逐渐窒息的表情，不知如何回答。

尚壬温和地：你看他打一盘不就知道了？二娃，你玩一盘给她看看！

秦梦雨点头：嗯嗯，我想看看。

张玄：我的号被我妈管着呢……

尚壬：我帮你问问还有谁玩……

张玄：不行不行别人的号不顺手装备不同，我……我我我氪过金的……

尚壬眼睛一亮：喔！你每周五晚的固定两小时游戏时间！到时候我帮你录屏发班群好了！

张玄扶额，不知如何拒绝。

秦梦雨笑：尚壬，你怎么那么认真呢？

尚壬挑眉：看了你就知道，可好玩了。

秦梦雨比ok手势，走了：我在班群里发通知，让大家好好期待了。不要让我们白等哦。

尚壬看看张玄，张玄似乎在纠结，尚壬又看向陈蔷那边，柳灵凌低声对她说着什么安慰她。

他像小孩子玩口技一样发出些咕呲嘟噜声，甩甩头不再管，翻开高二物理课本和笔记认真勾画起来。

2，教室，日，内

大课间，眼保健操的广播声音。

柳灵凌跑到尚壬座位：哎她性格就这样，你别想太多。她不会把你放在心上的，怼过就忘了。

尚壬垂着头纠结自责：这我知道，可是气氛被我弄得好尴尬……

柳灵凌随手抓起他桌上一本书就往他脑门拍，不轻不重。

柳灵凌笑：你弄的，我已经替她打回来了。（指着他）过了啊。不准纠结了。

尚壬傻呵呵地笑了。

谢同方看着柳灵凌走远，笑：对你挺用心的……

尚壬也笑，突然坏笑起来在谢同方脸上轻轻叭一口：不及我对你的万分之一用心。

谢同方惊喜得满面红光：我、操——死、贱、壬，我动心了！（捂胸口）你说吧你怎么负责？

尚壬拍他肩膀笑成一团：今晚负责今晚负责！

张玄目瞪口呆看看他俩，又看看柳灵凌，惊讶得像目睹同侪通奸。

柳灵凌走到过道中段，梁琦星要撩架的模样迎面走来推她胳膊。她后退一步避开了。

梁琦星：你打我丧壬割割，我不服的喔！

柳灵凌莫名其妙正要开口。

尚壬赶紧喊：千万别理他，绕开走！绕那边走！别跟他说话，看也不要看！

柳灵凌瞥向自己座位，看到陈蔷回头盯着梁琦星，凝眉怒视。

柳灵凌从另一条路线狂冲回去，百般安抚陈蔷。

梁琦星依旧横眉竖眼仿佛空气欠了他几百万，满意地邪笑，横着腿走到尚壬桌边。

他挨着尚壬抖腿，掏手机发说说：保护丧壬，我的责任。即使我撩不到，也要吓跑想撩丧壬的女人。

尚壬用力掐他大腿：妈的，你什么病……

梁琦星粗糙响亮的公鸭嗓：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油油腻腻暗中背着我干坏事……哼！

尚壬拍他：晚上回宿舍再说，别在这里发抽！

梁琦星嘚瑟地扭着屁股跑出门：哎呀，尿急尿急，都忘了，光顾着维持正义……

3，教室，日，内

教室另一头。

柳灵凌：他就是太善良了……

陈蔷：你也去讨好他？！

柳灵凌笑着搓她手心：只讨好你只讨好你……

陈蔷不耐烦地推了一把：滚！才不要你这种虚情假意！

柳灵凌揉揉她脑袋，把她搂到自己肩膀上。

陈蔷气还没停：你还去安慰他？让他尴尬死！不正好？跟梁琦星玩的能是什么好人！

尚壬听不得兄弟被这么说，登时眼眶泛出泪来，委屈巴巴地对陈蔷喊：梁琦星又不是坏人——

陈蔷头也不回：他脏兮兮的成天在地上滚来滚去找人打，他还一脸痘痘油不拉几！（对柳灵凌）那狗刚刚碰到你没有？

柳灵凌：没有没有没有……他真的没有狂犬病啦……你不用这样子……

尿完的梁琦星悄悄回来，掐准时机，傻笑的丑大脑袋猛地伸到她们桌上汪了一声，震得整间教室都余音绕梁。

两秒无声，两闺蜜都吓愣了。

张玄正在抄英语练字，吓得浑身一哆嗦，纸上划出一长条斜线。他捂住心脏，惊恐张望。

其他同学也接连发出不悦的责怪声。

谢同方扶额小声感叹：梁狗作死之挑战狠人……

梁琦星得意洋洋地走向自己位置。

陈蔷刷拉站起来，抓了本书往桌上一摔，指着他背影：梁！琦！星！

五哥等一帮兄弟立即抢先把他摁在地上，跨坐上去，按头拍打，又踢又掐，操作熟练行云流水。

五哥：蔷姐，内部解决内部解决，不劳烦您。

打了一会，赵予杰又前来解释：蔷姐，这人，这里大有问题的（指自己太阳穴），谁提到他名字，他就会认为谁愿意跟他玩。只要有人回应他，他就会认为人家愿意一直跟他玩。别理就是了。

五哥笑着应和：不理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陈蔷瞪眼如刀：我想说就说，为什么要因为一条狗而改变？

赵予杰：好好好，想说就说，想说就说……

梁琦星钻了空子挣脱兄弟，学狗蹲着两爪搭在陈蔷桌上，两眼放光，张大嘴吐舌头哈哧哈哧。

陈蔷余光撇到差点笑出来，柳灵凌扒着陈蔷手臂笑个不停。

梁琦星为自己的口技得意而满意，又吠了两声，学幼犬呜咽。

林铜玺五指大张，啪地把那颗脑袋摁下去，男生们扑上来把他拽远些继续打。

4，教室，日，内

张玄坐在座位上垂头发呆，OS：写数学作业还是预习化学和历史呢？待会上课又要起来回答好多问题，可是背书占了那么多时间我好怕这周作业又赶不完啊。可是不背的话大家会不会觉得我准备不认真不够爱他们？啊，同学们的爱，好紧实！这就是注定要成为老大的男人的苦恼啊，唉……

突然，哐，前桌椅子坐下俩女生，美姐和秦梦雨，很有精神地拍拍他桌子。

美姐：张玄！为了防止你因为尚壬经常和梁琦星一起玩而对尚壬产生什么误解，我们想给你普及一些他俩应该不会对你说的事。

秦梦雨：你现在有时间吗？

唔，张玄懵懵地点头。

美姐：尚壬和梁狗还是应该具体分析，区别对待的……梁琦星真的太狗了……

秦梦雨：但是尚壬是好人……

美姐：上学期我和舟舟，我们一个好姐妹，下课聊天讲到梁琦星……也不知道他耳朵怎么那么好使……

【回忆

中间组第二桌，美姐和舟舟同桌，面对面吐槽得忘我，越聊越激动。

舟舟：他真的好有表演欲……老是招人打他，看他，可是他长成那样（夸张地摊手表示无语）……

美姐：我也不说他什么，擦点药治一下那个痘痘行不行，说他好多次叫他去校医室拿点药他都不肯……

舟舟：对啊我们好心跟他说！他讲那些怪里怪气什么话，搞不懂他是骚零还是老色批直男癌……

美姐：什么“护肤的男人不gay就娘炮……你们那么催我变好看是不是想让帅气的我住进你的春梦里！”呕！！

舟舟：还有“既然这么爱我，又怎舍得我做gay？难道是让我变娘你好忽略掉性别之防心安理得地让我的脸随你的春心荡漾吗？”呕！！

美姐：脸皮厚成这样是长过多少层痘啊！我天！做人实在点，他每天照着镜子不膈应自己吗？

舟舟：偏偏又老跟尚壬走那么近，烦死了！

美姐：对啊每次他注意到别人在看尚壬，他就……

舟舟：拿他那个头来挡！！

美姐：对啊！真的是……尚壬都叫他不要这样了他不听……

舟舟：他就是存心恶心群众的眼睛死性不改！这种狗……

舟舟自然地转头，视线偏移。

梁琦星上半身趴在她们前面的第1桌上，一颗大头往她们面前伸，拼命拽长脖子。静止着大大的微笑。

满脸的痘痘层次丰富高低不平，黑黄皮的底色，深红紫红驳杂，点缀一些黑血痂。凸眼球，鱼尾纹。

舟舟见鬼一样惨叫，当即捂眼抱住美姐：啊！！丑死我了！

教室里所有人全身一震。

坐旁边的五哥专心打手游，一哆嗦手机差点掉，扭头一见是梁琦星立即扣住他脖子往桌下拽。

路过的老师吓得探头进来：没事吧？怎么了同学？又有癞蛤蟆进教室了？

舟舟余悸未消，抹泪花：梁！琦！星！你丑到吓死我了！！

此时，赵予杰从教室外面回来，看到梁琦星正被五哥修理，立马帮忙戳了一指。

梁琦星：啊！！赵！狗！当心你的小手指被我的屁崩断！

舟舟嚎啕：妈妈呀！好丑！真的好丑！

美姐拍背安慰她。所有男生都卷袖子走向梁琦星。

男生：你再伤害女同学的身心健康！你就是全班的公敌！】

秦梦雨：上学期我们班有4个女生选文科，主要就是被梁琦星恶心走的。但是尚壬就不同了。

【回忆，画面组合

△小组围坐，尚壬跟秦梦雨、美姐、舟舟学剪纸百合。言谈甚欢。男生们缩在角落偷偷斜眼盯他。

△尚壬拿着画画本跟莺莺学水仙花的上色，周围都是女生。大家轻松大笑。

△尚壬抱着满怀的美丽小清新彩色纸花分发给男生们，像在分发快乐。众男嫌弃又诧异的眼神。】

张玄看看她们，看看墙上的钟，再看看小书架里的生物课本想伸手拿。不出声地轻叹，垂头沉思。

张玄OS：实在是不好拒绝啊……会伤害大家的感情吧……

美姐：所以，你可以放心地跟尚壬玩，尚壬人很好的。多跟尚壬呆在一起，别跟梁狗一起走！

她俩终于起身走了，上课铃响起。

张玄捂头：唔唔。

5，美术教室，日，内

讲台上堆了三十几个绘画工具袋，很整齐。

李柔的笑容和声音让人如沐春风：这节课我们不画人了，来复习一下怎么画非人类吧。

尚壬开心地挥舞手，小声：好呀好呀！

张玄用看傻逼的眼神斜视他。

李柔：春天花开了，咱们去花圃写生吧。

尚壬：好呀呀！

张玄用看傻逼的眼神斜视他。

李柔：要画自己喜欢的东西哦。大家好好和小伙伴们一起感受春天的美哦，看看春天能给你什么灵气。工具在这里，一人一个袋子，排队拿了就下去吧。

队伍堵着动不了，又慢腾腾地往前移动，张玄看着他前面的尚壬原地蹦跶，走一步又蹦一步。

张玄小声念叨：春天就是李柔，李柔就是春天，就是尚壬发春的时间。

尚壬猛然回头：你说啥？

张玄：没啥。你幻听。

尚壬嘿嘿笑，似乎别有图谋。

6，花圃，日，外

出了行政楼上九曲桥，走进护校河环绕的一大片沙洲。

遍地是一垄垄规整的花圃，迎春、桔梗、月季、夏桑菊都在阳光下摇曳。

同学们都很开心，男生们陶醉得更加夸张，学大妈旅游捧花拍照。

李柔：眼花缭乱了吗孩儿们？去找自己的缪斯女神吧！

尚壬当即抚摸花朵唱起好歌：春天多美丽呀春天多美丽！春天在那小黄驴的小溪里！

梁琦星第二句就跟上，周围男生听到旋即傻哈哈地跟唱起来：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底小黄驴，还有那会唱歌底小黄（毛）驴…

哒啦啦啦哒啦啦！哒啦啦啦啦！哒啦啦啦哒啦啦！哒啦啦啦啦！还有那会唱歌底小毛驴！

张玄瞪大眼睛四望，慌忙拿手机搜索：歌名叫啥来着？

张玄换了好几个关键词才搜出这首歌，勉强跟上唱出了最后半句。

张玄把歌词网页加入收藏夹：大家都会唱，我也要好好学。

黄芊水无意中瞥到男生们摆着中二版的大妈队形在花前合影，对金佳邵：待会交不出作业来给他们亲亲爱的柔姐姐，呵呵……

金佳邵瞟一眼，全身一抖，拉着她到另一边去：我的灵感都碎了……

7，花圃，日，外

尚壬进田埂，对着一朵端详半天，挑好的角度拍照，对着另一朵微笑欣赏半天，又拍照。

尚壬继续看花：一朵比一朵美，下一朵更美，我要画哪一朵呢？柔姐姐真是提了个好难的哲学问题啊

张玄：春天，是该吸点灵气的季节。这朵花不错，借用它来想象一下我功力精进之后的境界吧。这个粉色啊真是粉得恰如其分……

张玄盯了一会那朵花，闭眼像个江湖大侠一样深呼吸，旋即刷刷刷动起笔来。

两棵垂柳下水边的一垄唐菖蒲，尚壬的手机对焦了一朵轻盈透亮带水珠的黄花。

薄叶过滤掉一部分的阳光，花影有点青蓝色。

尚壬仰望不远处的张玄：就这吧，这里又能看到张玄。真好！

尚壬坐下，用铅笔慢慢描完轮廓，打开颜料盒，皱眉挠头，选一管颜料都选不出来。

张玄的画纸上有天空、河面粼粼、花海的繁花模糊成点，天上粉黄色水墨质感的风云流动，显得苍茫。

张玄驼背伸头盘坐着，手拿笔傻愣着，静止了很多秒。如同灵魂出窍到另一个世界。

尚壬拍了一张张玄在花海边静止，阳光中衣服和头发被风吹动的照片，莫名显出一种风骨超凡的气质。

尚壬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二娃，你画完了吗？你教教我吧。

张玄迷神之中被尚壬带到位置，看两眼尚壬的花和画，一言不发，魔怔地调完颜料上完色。

尚壬OS：啊对对，是这个感觉……对……

张玄折返拿起自己的画，铅笔在两个位置分别虚挥两下，又放下，望向远方和眼前错杂的褐色细枝。

尚壬在旁边看着，点了点纸上一角。张玄便在那里轻轻描下一根枯枝的形状，眨眼间上好色。

尚壬OS：对了对了就是这个感觉！

放下笔，张玄回味着做了个收功的手势。尚壬一把抓过他的画，连同自己的，兴冲冲跑向凉亭。

凉亭里，李柔坐在横椅上拿手机拍照。

张玄望着他奔赴的背影，像得道老僧般叹气：果不其然，时间到了，该发的春还是要发的。

张玄捡起自己笔袋和尚壬的笔袋跟过去。

8，凉亭，日，外

尚壬笑得阳光灿烂：我只是描了草图……对啊没有直感，就是会辛苦很多，我自己画，两节课都调不出来这颜色。有了张玄，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不会画画啦哈哈哈！

李柔看着画笑：怪不得……正好你色彩特别差，要跟张玄多学学啊。

尚壬看向张玄笑：对！

尚壬递来另一张：老师，你觉得张玄的怎么样？我觉得好棒啊，好厉害！可是又说不出来厉害在哪里……

李柔：水墨的笔法水彩的调色，这个暖不拉几的小清新配色居然能出苍茫感，还画得好看，不容易了！

尚壬一脸羡慕神仙的表情，点头嗯嗯。

李柔：好有创意啊！

张玄尴尬得脑袋变成个发光灯泡：金庸写的不雨而润，不烟而晕，山色如娥，花光如颊，电影里有过这样的场景，我就照着印象画出来而已……水彩……也不是我选的，老师准备的颜料都是水彩啊……

李柔：所以能画出这种效果很难得呀！

尚壬一脸羡慕神仙的表情，点头嗯嗯。

9，花圃，日，外

下课铃响。其他同学都在专心画画。

拍大妈旅游照的一伙男生急得画出毕加索的线条：啊！不行，要给柔柔看的，怎么越画越丑了（擦掉）我的手感呢？

尚壬和张玄离开花圃，经过他们。

尚壬感叹：所以说啊，时间多宝贵啊，早点画完，就多得几分钟跟柔柔共处，是不是？

张玄茫然点头，忧虑地看一眼喜滋滋的尚壬。

10，校园街道，日，外

尚壬和张玄走回教室。下课时间，校园美丽，处处绿荫，鸭和鹅悠闲地卧在桃花树下。

尚壬：二娃你有练过书法吗？

张玄：没有……啊有。二年级被我爸抓去上过一个学期的书法班、还是三年级？

尚壬恍然大悟地点头：哈！果然是练过……我看你拿毛笔的姿势就猜到你不一般。

张玄谦逊地笑笑：你语文学得还挺不错哦。

尚壬：柔柔学得更不错！她是本科的普通美术，硕士双修室内设计和舞台设计，能画图能出文案，全能！她在京广干过三四年，是因为喜欢老家不争不吵的氛围所以才回来定居的……

张玄礼貌地尬笑。

尚壬：你上学期有没有做班干什么的？

张玄：啥也没干，净是学习。

尚壬：我也啥都不用干，上学期交班费数钱差点丢了一千，大家就再也没把贵重物品交给我了。那是我们第一次众筹，买杨桃，衿南杨桃太丰收了卖不掉，几个小初中生到班上来宣传，你有印象没有？

张玄摇头。

尚壬：应该每个班都会去吧。他们说经过团委批准了的，帮助困难农户。后来我们班就吃了俩星期的杨桃。其实这种活动我很少管，都是黄芊水还有其他班干管。我都是干技术活，解决技术难题。

张玄低声喃喃：哇，吹牛吹得好自然哦……

尚壬：哎你有没有参加社团？

张玄：没有。

尚壬：你画画那么好不如去美术社呀！

张玄：可是作业那么多，每个星期做得完都谢天谢地了……

尚壬：不用做那么多的吧，大多数是自选啊你们以前不是吗？

张玄惨兮兮地垂头：我哪敢选不做啊，本来就掌握得不扎实……

尚壬一时无话可说。

张玄终于等到尚壬停一口气的时机，斟酌词句：可我觉得你要想驾驭住她或许有些难度……

尚壬：不难不难。柔柔人很好的，她对谁都好。我们去美术馆的时候，你也一起来！一定会很好玩！

张玄傻眼：呃……呃？

11，浴室，昏，内

浴室，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蒸腾的水汽和外边同学们放学回家的声音。

尚壬在花洒的水流下给张玄搓背。

林铜玺在走廊上跑过OS：梁狗，等我！

梁琦星OS：追我啊！哈哈！

张玄：你又不回家哦？

尚壬：我觉得你一个人留在宿舍会很可怜……

张玄：屁话。我怎么会可怜……

尚壬：你平常看起来就一副可怜兮兮不大擅长交朋友的样子啊。

张玄：屁话。大家都爱我啊，你说过的……

尚壬：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张玄：难道大家不爱我吗？

尚壬：爱吧……我觉得可能也许或许应该……

张玄：你爸妈也不回家？

尚壬莫名其妙：回啊，怎么会不回？

张玄：不回去陪他们吃饭？

尚壬：回啊，白天我们去山上玩，你周末不去玩吗？你也可以跟我……

张玄：又不熟，你家的亲戚。

尚壬：就算是亲戚，一开始见面也是不熟的啊。你刚从你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还不是陌生人跟陌生人……

张玄低头看水流，不再搭话。

尚壬自顾自地叨叨：就算是亲爹妈，太久不说话也会变样的。往来多了才熟的嘛。亲不亲，这是个可变动的相对的概念。

灰白色地砖反照窗户外的影子。透过窗户，天色愈渐深蓝。

一只蜘蛛从窗外荡出一根蜘蛛丝，落到中庭棕榈叶上。叶子伸向走廊，走廊的灯蓝幽幽地亮着。

整栋楼几百个窗格，仅有几间宿舍亮着灯，蜘蛛又荡着一根丝，落到其中唯一一间敞开的宿舍门上。

门牌235。

12，宿舍，夜，内

尚壬OS：只要先把话放出来，为张玄造势，在同学心中形成期待感。就算真的没有笑点没有爽点……我也可以编一个出来。

235爆出尚壬激情洋溢的声音：看到了吧？五连败！一年级小学生都玩不出这水平……连续五次被秒……这就是张玄的厉害之处！正常人想运气不好都……

张玄大喝：尚壬！摄像头！肯定是因为你的摄像头辐射！我老觉得有红光闪我眼睛！

张玄床上，折叠桌上的笔记本里，敌方的红光蓝光炫彩光四处炸，张玄的血刷刷刷往后退。

他放了个技能，手指抽搐多摁了两个键，他死了，队友们的血条也没了一半。

张玄：啊！！录屏就好啦！不要开摄像头啦！

张玄气鼓鼓地甩甩左手，又狠抽了自己的左手手指一巴掌。又疼得嘶气捂手。

尚壬笑趴了：好好好……那我们且待张选手稍作调整……

张玄：调你麻痹调！我还剩1小时零4分31秒……

屏幕最上方有一个倒计时，半透明字幕【张玄，记得你妈在盯着你，1:04:29】

张玄噼里啪啦敲键盘，带着耳机。

尚壬坐在小桌椅上插耳机看自然风光纪录片，暂停，进度条已到23min，回头看，张玄脸色愈加难看，已经抓枕头捂脸哀号了。

他跑来瞄战绩，排名积分都特别差，他往下滑好久的鼠标滚轮都没找到张玄的ID山素子。

当然张玄发现了他，狂摁键盘向上键，不给成绩暴露在正在录屏直播的画面中，也是一个原因。

尚壬拿下张玄的一只耳机：我帮你玩一把吧……哈哈哈哈哈你这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这……

张玄凝着眉头不说话，很像小孩子赌气。

尚壬拍拍他肩膀，和声细语：帮你玩一把。你休息一下，调整状态呗。

张玄不声不响把电脑转了个方向给他，摘了耳机。

张玄背过身拿手机发QQ空间：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这样。

好讨厌啊弱鸡这种状态……

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能！

选了仅自己可见。

张玄愤愤地瞪尚壬一眼，继续发动态：那种没头没脑的小弟，根本没经历过男人的世界。大哥的沧桑他懂个屁。

尚壬快速敲键盘，戴着张玄的耳机，里头传来队友的声音：山素子你刚刚是叫了个坑爹的代练吗？

你快叫他赔你钱，刚刚帮你打的是谁？太坑了，我们都受了不止十倍的伤害

这才是我们的山素子啊，一小时一局的持久男人。

你终于回来了，你刚刚那个代练就是狗！

尚壬苦笑了一下。

十几分钟后，山素子的等级和积分恢复正常了，尚壬把电脑转回去，拍拍张玄。

张玄一动不动，一副宝宝不高兴的样子：困了……没有状态。

尚壬就要盖上电脑收桌子：困了你就睡觉，睡觉。

张玄一根手指顶住笔记本翻盖：你帮我打完，打到时间结束。

张玄无表情无语气，放下手机闭眼，扯被子蒙过头顶。

尚壬无奈地笑了，整个折叠桌搬到谢同方床上继续帮他玩。

电脑右上角倒计时还剩4秒，尚壬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摄像头比了个v，凑近耳麦，小声：所以最后就变成，我帮他打，赢了两局。

理1班级群里，张玄的QQ开着直播。其他同学纷纷刷屏：壬壬棒棒的！

壬玄后援群里的女生们都在沸腾着讨论，弹消息的速度比班级群快好几倍。

班群里李国兵发通知@所有人：同学们还是要少打些游戏。如果打得不像尚壬同学这么好，那不如向张玄同学学习，多睡一小时的觉。醒来就会很有精神做题学习了！看完直播是不是很振奋人心很想刷题呀？那就去吧！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