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枪使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五）

*相关CP：莱修/盖雷

*谍战PA，HE

*防误入打了个CPtag(>﹏<)

*盖亚和瑞尔斯终于登场了（泪目）

昨夜。

盖亚趴在战壕底，听见上边的草地中隐隐约约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什么人？

他猛地抬头，便见一身着战联军服的人影，正匍匐着穿过密密匝匝的绊锁。

盖亚攥紧枪，眯起眼睛打量。

不等他做什么反应，那人毫不设防地滚进战壕，看起来已经累得毫无还手之力。二人这才四目相对，看清那人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盖亚长出一口气：“哥，咋样？”

“纵深配置，工事前全是绊锁照明地雷。”瑞尔斯整个人靠在战壕上，大口喘气。“邪灵很狡猾，他们已经明白我们擅长夜间穿插和突袭，防御有层次有组织。”

盖亚挠挠后颈：“这样打不是个办法啊，强攻我们比他们的武器差太多了。”

瑞尔斯垂眸：“必须想办法误导敌人，不能一直这么被动。”

蹲一边听了半天的通讯员也凑过来：“不过我听说……”

“卧倒！”

小通讯员没来得及说完，就觉得头上一沉，他下意识地卧倒。

下一秒，轰的一声，洼地的一间草屋燃起大火，照得整个战壕一览无余。随即是一连串的枪声，几个暴露了的伤病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飞射来的弹药碾得看不出人样。

刚刚按倒通讯员的瑞尔斯猛地弹起，扣住一个伤员死命往犄角拽。盖亚也一跃而起，架起仅有的机关枪，眼里冒火：“狗娘养的！射程不够！”

照明弹接二连三地升起。无论后退还是原地不动，死亡率都远超进攻。

“杀！！！”

盖亚率先扛起自己的步枪，带着无处隐蔽的战士们冲入枪林弹雨，有人倒下，断肢里的血喷涌而出；有人没了半边身子，歪歪斜斜地倒成一个奇怪的字符。但是所有人都不能停下，他们像一颗颗出膛的子弹，无法回头。

另一厢，例会散场。索兰特逆着人流挤到茶水间，不偏不倚，正好遇上那个督察。

督察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漠：“真巧。”

索兰特倒像是全然不在乎督察的疏离，他搓搓手，讪笑着：“真巧啊，你最近挺忙吧，听别人说最近情报部改组呢，都忙，都……”

“谁说的？”督察手里茶水一晃。“谁告诉你改组的？”

索兰特的表情适时变得精彩，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理所然。督察可懒得和他废话，甩手就走。

索兰特还定在原地，拿着茶杯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不过这个动作他也没刻意隐藏——就督察等人来看，估计觉得是他因为暴露了离死不远吓的。

索兰特确实怕，他感觉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长路，路的尽头是森森刀光。而他正一步步推着自己，催着自己向那条绝路上走，甚至跌跌撞撞地向奔向天堂一样奔向死亡。一股奇怪的兴奋窜上来，兴奋里混杂着绝望，和着手里扑鼻的热茶茶香一股脑钻进他的鼻腔，呛得他几乎落泪。

没事的，没事的。他想。

如他所料，督察果然不愿意和他多废话——最近惹他烦心的事多如牛毛，他没心情在索兰特这搅和；何况，索兰特早就是威斯克重点怀疑的对象，督察不愿意和他有什么多余的纠葛，他主要是帮威斯克考察布莱克斯宾塞二人的能力，索兰特这种奸细不归他管，他话里的纰漏，他据实上报就好，多做了反倒多管闲事。

不过索兰特的目的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

以督察的视角来看，最近索兰特和布莱克的交流锐减，很有可能是督察透露给布莱克“索兰特叛变”的消息起了效果——布莱克为了自己升职顺利，避嫌索兰特也是正常的。

而索兰特刚刚急于向督察求证一事也说明，索兰特不能保证自己能倚仗他和布莱克多年的交情顺利升职。这同时意味着，布莱克不太可能向索兰特透露改组的消息。

那么，最有可能泄密的人只剩下索兰特最近拼命讨好的斯宾塞了——虽然，可能他只是在闲聊时吐露了只言片语。

想到此处，索兰特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在赌，赌自己的预判会成真。

赌注是自己的命。

他在心里默默对卡修斯说了声对不起：他是来带自己走的。几天过去，他很有可能已经准备得很全面了，只欠东风。可惜自己这种送命行为恐怕会让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理论上，他们这些间谍还能等，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东风。

但是他得到的情报告诉他：前线的战士，已经等不起了。

索兰特想大吼，想用拳头击碎这正常运行的饮水机，或者什么别的更大的东西，让那些大物什的碎片划破他的指关节。

相反，他轻轻放下了茶杯。

—TBC—

*许愿评论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