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女巫那些事：过往篇（17）战后
【骷髅布莱恩瞄准了摔晕在地上的我，正当他准备松开弓弦时，一连串亡灵骑兵从他面前慌慌张张地窜过，挡了他的射程。“撤——快撤啊——”几乎所有亡灵军官都在喊。僵尸头领驾马到了布莱恩旁边，此时他已没了先前那骄傲自负的气势，身上中了几箭，还被砍出了几道血口子，张嘴第一句话就让布莱恩皱了眉头：“快撤！那群村民要追上来了！”“什么玩意儿？”“……我们败了。”“败了？！你开什么玩笑？”
僵尸头领还真没开玩笑。本来，换了强力装备的村民士兵已经可以亡灵五五开了，而且他们还有着女巫提供的众多药水。效果拔群的各种辅助药剂成功让村民们的战力压了亡灵一头，即使你们亡灵战斗往往比村民凶猛、有着布莱恩这样的高手坐镇，但一人之力有限，综合实力才注定战局。所以，第二次战役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亡灵必败。
布莱恩甚是憋屈，他还没找到他要的东西呢，怎么走？他不由得望向我的方位，他还是怀疑“那个”在我身上，但是亡灵残余士卒和从侧方攻来的众多村民军将视野挡的严严实实，再加上天黑，他连我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别愣了，你难道想被铁傀儡一拳砸成骨粉吗？”流浪者将军飞速从他身边溜过，显然他是差点被“抛高高”后留下了后遗症。“可恶！”布莱恩不甘心，仍想向前方冲去，僵尸头领叫住了他：“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是败局已定，而且我们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你去了也只是送命而已……”三只铁傀儡已经挥着双臂冲了上来，布莱恩再厉害，也难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打碎这三只重型铁制机器。不能置气死在这儿，我在总部那些破事还没解决呢！布莱恩终于松了口：“是我冲动了。全军分散撤离！”语毕又射出两只火矢。火焰燃死了十几只来不及躲避的村民兵，又形成了一道火线，暂时阻碍了村民军队的追击。之后，他一甩马鞭，调转马头，与残存的亡灵一起撤离村庄。
布莱恩再次冷眼瞟了下身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这时，几十里外的密林处，一道蓝绿色的电光一闪而过……】
我跪坐在那块新立的墓碑旁，慢慢将一束丁香放在了新潮的泥土上，在这泥土下面，是装着我父亲的棺材。
……
我在战中苏醒过来后，亡灵们已经不见了，村民们也找不到了踪迹，只有我一人独自躺在这片星空之下。月亮已偏西，光芒有些黯淡，但是星星却仍然闪亮，似乎提醒着我：嘿！你还活着呢！
我身上的所有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人还活着，药水的回血效果连你断个胳膊腿儿都能给你接上，何况这小小的骨折，只不过身上中的几只箭还没有处理。药水时效已过，我只得又咽了瓶再生，然后双手一起分别将小腿和右后腰的箭支拔了下来，我愈合的皮肉再次破裂，淌出血来，生命恢复触发，伤口又再次痊愈。说不疼是胡扯，但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令我比较头疼的是我左后肩那支箭。铁制的箭头已经有一小部分扎进了骨头里面，如果直接硬扯，搞不好箭头会卡在身体里，那样就更麻烦了，但也不能就扔这儿不管。终于，我眼中闪过狠绝，用牙横咬了一根木棍，左手从肩上绕到后面抓住箭身，右手摸出了腰间的小匕首，从面前掠过，拐到箭支旁，顺着箭身剜了进去。此时，我的动作略显滑稽。但是，高难度的操作、发麻且颤抖的双臂以及深入骨髓的剧痛，让我一点儿都笑不出来，这比中箭还要痛苦一万倍！我小心地挑开皮肉，用匕首磨着肩骨，左手慢慢晃着箭身，让它一点一点松动脱离，因为看不见，一切只能凭感觉进行，即使我的再生药水治疗着那些我割歪的、箭头已脱离的地方，自带的抗性提升也大约屏蔽了我五成痛觉（不然根本撑不下来好吧），但这仍改变不了，这是一个煎熬过程的事实。我咬着木棍的牙龈开始出血，口中弥漫着甜苦的血腥味，吞不得也咽不得，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滴滴答答往下滴，整个身体也因剧痛不停的颤抖。
但是……
不能晕！不能晕！不能放弃！不能放弃！这点痛都忍不了以后怎么办？几分钟的拔箭，我却觉得过了足有一个世纪般漫长。直到那沾满了鲜血、以少量皮肤组织的箭支“噗”地从我左肩脱出、再生药水治愈了伤口后，我才收起了箭支，再次虚脱地躺在草地上，放松着酸胀的脖子和腰以及两只胳膊，也不管这地上被血浸的有多潮湿黏泞了。
……
我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的村庄，那时正值日出，黎明正好。可……我的黎明在哪里？我望着为父亲新制的墓碑，心中茫然。村庄胜利了，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这时，距离我成年也不远了，我可不希望再被人“小傻子小傻子”地叫，因为这不仅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对我已故父亲的侮辱，所以我决定为自己起名。我对着父亲的墓碑，一字一句地说：“爸爸，今天，小傻子已经没有了，我将以“费利西娅Felicie”为名，活下去。请您……安息……”
我离开了墓园，打算去村庄中转转，放松下自己沉沦的心情。结果刚走没几步，就看见了村长指挥一帮人拖着两三个五花大绑的、还在疯狂挣扎着的村民兵，不，确切说是僵尸村民，走向村庄监狱。后面，几位小村民和女性村民在哭着追赶，周围围观的许多村民们也摇着头叹息。
“呜呜呜，你们放开我爸爸……”一位小铁匠哭着喊。
“求……求求你们别带走我丈夫……”一位制箭师妇人跑到村长面前苦苦哀求。
“……”
【经过这场村民与亡灵的战斗后，村中多出了几百名被感染成僵尸村民的士兵，而且大多是平民家庭应兵役而来的青壮年、家庭中的顶梁柱，而且是为战争胜利付出了许多的人。贵族们若下令直接杀，不仅这些村民的家属会闹起来，而且会带出一系列流言，对村长等贵族的统治危害极大；若送去治疗，战争已结束，高层权贵谁也不想捐给平民医药资源，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治疗。所以，高层们的缺德办法便是：将这些僵尸村民以监护治疗的名义送到监狱，收取高额的医药费用，并且禁止探亲，之后就万事大吉了。要么让那些僵尸村民自生自灭，要么被贵族的狱兵爪牙当乐子杀死，再以“已全力治疗，但尸毒严重，无力回天，请节哀”为由，给十几个绿宝石当抚慰金，就当打发了那些士兵的家人了。意思就是，人我已经尽力救了，但没活是他的事，抚慰金我也给了（其实还不到医药费的一半高），你们要是闹事儿，理亏的是你们，我们贵族就有正当理由找你的麻烦。在这之前的不到一天内，已经“治”死了十几位僵尸村民。所以现在大家都认为，这些僵尸村民被送到监狱中治疗，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我看见了村长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不耐烦，但他为了维护自己良好的统治形象，还是勉强扯了个尽量和蔼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们就算倾尽珍贵药材也会救治我们的英雄的。”但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那些亲属们依然在痛哭。我不屑地偷偷给村长翻了个白眼，监狱里的黑幕我倒是知道一些，这帮贵族根本不会去治疗僵尸村民，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不懂治疗方法，但偏装傻充愣，指望他们救人本就是痴人说梦。果然，村庄还是如此黑暗啊……我无奈地摇头，对村民、村庄的厌恶又高了一分。
这时，那名小铁匠注意到了在人群中由于女巫衣装异常显眼的我，眼中突然就闪出了光亮：“神徒大人，是神徒大人！”之后撒腿就往我这边跑，双手扯着我的衣袖轻轻晃动着：“神徒姐姐，你是女巫，你会魔法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小铁匠不停地抽泣着，攥紧了我的袖子不愿放手，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似的。其余的那些人也转向了我，哭着说：“神徒大人，您是神明的影子，求求您用神明的灵药救救人吧……”
我没想到这帮人会突然向我求助，一时之间，我竟语塞说不出话来，任由着他们在那里哭。同时，村长的脸色黑如锅底：MD又是你！他咳了两声，示意众人看向他，发话道：“神徒也只是贱民出身，没有受过教育，她是不知道治疗僵尸的方法的，村庄现在已经召集了优秀的医师，调查更合适的救治方法，马上就会有结果了。在那之前，为了防止僵尸村民伤人，还是需要将他们关起来的。另外……”村长眯着眼看向我，警告之意溢于言表：“大家有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村委和政部兵部解决问题，而一些有着嚎头的贱民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神力去帮你们。贱民就是贱民，傻子终究还是傻子，只是我们伟大村庄中浪费粮食的废物而已。”
本来发愣的我听了这番指桑骂槐的话后，怒从心起，抬起了头，直视着那虚伪的村庄领导人，危险的气息开始从我身上弥漫。一口一个贱民、贱民，给你脸了是不是？没有老娘的药水你能在这哔哔叨叨？怕是尸体都凉透了！本以为经过这一劫难，贵族阶级可以有所醒悟，建设更好的村庄。谁知战争刚结束，一个接一个的以“奉献税”为借口，更是往死里搜刮民财，生怕自己投入的那点小钱要不回来，现在甚至不愿意救助村庄的英雄战士，而是想着如何把事情压下去。混账！
一些村民开始议论了起来。
“是啊，不说我都忘了神徒以前是个傻子了……”
“傻子倒还真是废物，看来她可能真不知道……”
“切，那这群人把她当神似的的……”
“就算现在不是傻子了，但女巫不是更晦气的东西吗？”
“是啊是啊……”
许多村民看我的眼神再次变了，变得厌恶和轻蔑。“不过也正常，”我自嘲地想，“他们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就因为我是异类。”但是我的父亲虽为傻子，却为保护村庄献出了命；我虽是女巫，却扛了巨大的压力去改变战术、投入药剂。我居然还真天真地以为在战后大家会给我应得的尊重。呵，给了个鬼！怎么？以为我就是废柴？以为村庄的胜利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以为那些上层贵族、神明才是你们的庇护伞？还有村长老头，还真把我当成两年前任你宰割的软柿子了？可笑。不过是治个僵尸，还真觉得女巫做不到了是吧。既然如此，就从现在开始，清理一下村庄的污垢吧。
“村长大人一定想让僵尸村民们被治好吧，哪怕倾尽珍贵药材？”我忽略周围村民们的喃喃议论，直接对着村长发问。村长的表情抽了抽，心中暗道不妙，但前面大话已放出，也不得不接话：“那当然，不过我们先要调查出治疗方式，在这之前你就别……”“我会治。”我打断了他，平静地对他、也是对那些嘲讽我的村民们，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治疗僵尸村民。”
众人静，随后炸开了锅。我挥手让众人停止讨论，然后对着村长说：“但我需要材料。”“说！”村长气的直想跺脚。“金苹果。但这种东西只有贵族们有，希望您组织着各位大人们捐赠一下。”“你……”“怎么？难道村长你们不愿意去救村庄的英雄们？那你们可真够黑的。”那些伤员们的家属一听，瞬间发怒：“你们也太吝啬了！”“战争时咋没见你们冲锋陷阵呢？”“坐享其成的人，能不能要点儿脸？”村长的守卫们费了好大劲才阻止了这些村民想要揍村长的冲动。之后，两个守卫提刀冲向我，想将我这个“引战分子”制伏。我没有后退，掏了一瓶暗红色药水在他们面前轻轻晃了下，那两人顿时心怯，没敢再向前。村长做了两三个深呼吸，才勉强将火气压了下去：“多少？”“一个僵尸村民一个金苹果，大约两三百个。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村长大人。”我毫不客气。
这次村长是真绷不住了，胡子都气的快飞上了天。两三百个金苹果，什么概念？这一用下来几乎把全村贵族的金苹果都耗完了，偏偏他没法拒绝，也不能拒绝，不然，那些底层村民们可能就要闹“政变”了 。不仅如此，这已不知是第几次当着几乎整个村庄村民的面，被同一个女娃娃啪啪打脸，自己还憋屈地无法反驳。自己贵族的脸面何在？身为村长的权威何在？“既然你说你会治，那你得先治给大伙看，我才能考虑将金苹果给你。”村长冷冷地说，同时，心里也定下了一个要除掉我的主意。
“好。”
还是在中心喷泉旁，这次村长还特意建了一个高台，生怕全村的村民看不见我医治失败时的灰头土脸。村长示意守卫递给我一颗金苹果，然后警告我道：“如果你把人治死了。那么就用你的脑袋来祭奠死者！”
“同意！”
“不给某人点儿颜色，她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觉得现在砍死她得了！一个女巫，终究只会给村庄带来灾祸！”
“就是，晦气玩意儿！”
台下的贵族们不停地叫嚷、谩骂，其实之前村长给他们说我又要动用他们的资源时，他们就已经恨不得杀我而后快了。但是他们的那些资源，又有多少是他们自己努力赚来的呢？全是剥削底层人民而得的。我只是将他们搜刮来的东西还给他们本来的人——用在那些底层士兵们的治疗上。无论是战争时逼着贵族们投的资，还是现在要求捐的金苹果，都用在了村庄上。我自己连一块绿宝石都莫得，反而贵族们还要放出流言，告诉其他村民我是在借战争之由私吞公款、过着大鱼大肉的生活。连他们收的税有许多都暗套了我的名义，导致本来和我同仇敌忾的普通村民也对我有了很大成见。哼，到底是谁私吞公款醉迷享乐谁自己清楚！
我咬了咬下唇，压下心中想要暴走的冲动，“你们已经治死了那么多人，怎么没见你们用脑袋祭奠呢？”我心中冷哼。接过金苹果后，我走向了那被关在只开了一个小窗的铁栏杆中的僵尸村民。本来在里面像死人一样趴着的僵尸村民觉察到有人靠近，便抬起那因尸毒而水肿起脓的脸，猛地前冲，张开大嘴，凶狠地扑在了面对着我的小窗前，还不停抓挠着铁栏杆，想从里面冲出来咬人，将台下的村民都吓了一跳。我望着他那扭曲的动作和像发癫一样的疯劲，皱了下眉，一瓶喷溅型虚弱药水出现在我掌心，被我喷在了那僵尸村民的身上。淋了虚弱药水后的僵尸村民瞬间脱力，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我直接顺势一手掐着他的两腮，另一手将金苹果塞进了他嘴中。
“呲——呲——”僵尸村民身上的粒子效果瞬间由暗灰变成暗红，他整个人开始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村长终于忍不住了：“怎么？你不是会治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成功？”“你能不能有点耐心？”我瞪着那老头，毫不示弱地反驳。“啧啧，我看你根本就是故弄玄虚忽悠人。那僵尸在地上趴了半天都没动静，怕是已经被你治死了，你个害人精倒还想拖延时间。”台下的远程兵营队长冷笑着说。其实兵部的不少军官将领亦恨我入骨。为啥？就因为这场战斗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水平，让他们的名誉直线下降，而且我一番整改，为村庄赢得机会后，便更衬的他们毫无用处。即使战后贵族们帮着炒作、带舆论、努力夸大他们的功劳，也还是无法真正将口碑提上去。
台下的村民一听僵尸村民被治死了，本来对女巫就有成见的他们便开始蠢蠢欲动，表情一个比一个个愤怒。村长趁势说道：“来人！把这小骗子给我拿下！”这次十几名村民守卫同时冲上来，一些弓箭手也瞄准了我。这些人……真可恶，我握紧了拳头。
突然，铁笼里的僵尸村民动了，只见他翻滚了两下后，“哇——”地吐出一大口墨绿色的恶心液体，身上的僵尸绿开始急速退去，恢复了属于原本村民的白色皮肤。此时，会场上再度鸦雀无声，静的扔根针都能有声响一般。治好了的那名村民睁开了朦胧的眼睛：“这是……”
“活……活了！”
“我的老天爷啊！”
村民们惊叫出声，随即便欣喜若狂，他们中不少人的家人也成了僵尸村民，而此时这一切，意味着所有僵尸村民都有救了！不过嘛，这也意味着那些贵族的钱袋子又要保不住了。这不？看那群人精彩的表情就知道了。
“啊啊啊，神徒大人万岁！”又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神徒大人万岁！”
“我推荐让神徒大人参政！”
“附议！神徒大人一定能带领村庄走的更远！”
“附议！”
“附议！”
……
众多普通村民的呼声越来越高，贵族们的表情也越来越阴沉。我微微勾了下唇角，参政……吗？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早就想收拾一下村庄中的垃圾了。
之后，在村庄几乎半数村民的支持下，村长等领导阶层不得不拨出一些权力给我。有了行政权后，我开始了变革运动。先就是将从贵族那边得来的金苹果带上虚弱药水送到了村庄监狱狱卒们那里用于治疗僵尸村民；后又是提出废掉了不少贵族们在村规中定下的一系列苛捐杂税，但是村长带人不停阻挠，所以目前还未执行；三是根据这次战斗中士兵与将领的具体表现，给村委提了许多对兵部将领的调换资料，但仍然被以村民战士队长为代表的军官贵族给压了下去；四是给许多的普通村民们说无神论的思想，告诉他们幸福生活是要靠自己努力得来的，而不是去求那些不知真假的神明，我不希望他们一直被神学的思想禁锢着，不过牧师一帮人自然不乐意，变着法来砸我的场子……
总之，我提出的方案十个有九个都被贵族找方式破坏了，甚至许多底层村民都不知道我做过这些事。我希望建设美好村庄的愿望还没有绽开光芒，便被现实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另外，当时的我，十七岁，正值年轻气盛，做事还不会考虑后果。我没有意识到村庄的尊卑阶级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让其动摇分毫。再者，我的一系列举动算是将全村的恶人得罪了个遍，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的新一轮噩梦便开始了。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