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炸酱面和白发萨卡兹女士
“我很少把自己的困境告诉妈妈,因为她通常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会睡不着。”

维卡感觉自己快被溺死了。
他坐在卡拉OK包厢的正前方,拼命压制自己起身就走的冲动,把自己全脑袋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指上。
躁动的音符混着炫目的彩灯,形成一股飓风,随时都能把他的节奏吹到九霄云外,在他身前痴儿騃女们的舞姿像极了待宰鱼儿的最后挣扎。
他喝了不少未经取名的劣质鸡尾酒,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但刺鼻的酒精味依旧在往他的鼻孔里钻。之后免不了在回屋的路上吐个痛快。
他的手指逐渐变得麻木,好在没人发现他不小心弹错了几段,他对此没有任何愧疚感。放在以前他打死也不会来这种地方演唱,但为了明天不被房东赶出那小得和龟壳差不多的出租屋,他知道他必须忍着,冻死可比打死难受。
“小哥,来一杯吗?”长着长发的男子一只手拿着两瓶酒,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手里的动作暂停,整个房间依旧充斥着狂热。
“不,谢谢,我有点儿.......喝多了。”维卡礼貌地回绝。
长发男子还是不肯离去,拿着开瓶的酒笑眯眯地盯着他:“喝多了的人可绝不会说自己喝多了。”
维卡手扶着路灯跪在地上,胃都快被他给吐出来。这是今晚的最后一场演出,会场很热闹,可惜的是没有欢呼属于他。
他引以为豪的技艺,能让他感受到平静的音乐,现在却让他恐惧。曾经一碰琴弦就感到愉悦的少年,在决定穿梭于各个酒吧KTV表演以谋生时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自己或许就只剩一副躯壳,只会吐个不停,没用又孤独。
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他本想挂掉可又看见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只好竭尽全力抱着路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用衣袖擦去嘴角的唾液,尽力保持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喂,妈。”
“幺儿,咋不接电话。”
“工作呢,没时间接。”
“儿啊,乐队生活还习惯吗?”
维卡感到心脏一阵刺痛。
“挺好的,就.....东跑西走的.......还有钱拿......差不多。”
“吃穿都没问题吧?妈托信使给你带了几斤腊肉,你记得去取啊。”
“没.....都没,你别操心了,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儿啊,你怎么说话声音有点虚呀,是不是感冒了?”
“没.....真没......”他顿时感觉鼻子有点酸,“就有点没睡好,别问了。”
“那就好,妈不在,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啊。别太拼命,身体最重要。”
“嗯,你也注意休息。”
在一阵忙音后,维卡才挂断了电话。他转身靠着电线杆,一屁股坐在地上。
生活就像一艘船,宏伟如提塔纳科撞上冰山也只能沉没。
“恕我冒昧,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温柔的嗓音如和煦的微风将他包裹。
维卡抬起头,那是位美丽的萨卡兹女性,面色沉静,正用一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眼眸注视着他。
“我很好......谢谢你。”维卡并不想给他人添麻烦。
在沉默中,维卡注意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小光球,它们在他身边逐渐升腾,最后又化作点点光芒散去。
“好些了吧。”这位女士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但听语气她无疑是在关心他。
维卡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没有刚才那般不适了,甚至还感到精力充沛。
“这是什么法术吗.......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维卡的目光下移,发现这位女士还提着一袋蔬菜,看样子应该是赶的最早最新鲜的一批。
“咕~”他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您知道哪里有起得早的店家吗?”
“我刚好认识一个能帮到你的朋友。”提到这个朋友,她的嘴角明显地勾起。

“我回来了。”伴随萨卡兹女性拉开有些年代感的木门,维卡明显地感受到一股与门外截然不同的气氛。
维卡低着头背着吉他慢吞吞地走进去,一进屋内便感受到一股带有祥和气息的暖流,食物散发出的阵阵香气令他猛咽几口唾液,他恨不得立马坐下来把菜单上的菜全点一遍。
老板折好手中的报纸,起身道:“欢迎,想吃点什么?菜单以外的东西能做的话我会尽量做给你。”
维卡看向那位萨卡兹女性,她早已走进走进后台坐在老板旁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他舔舔嘴唇:“炸酱面,我想吃炸酱面。”
他很想大吃一顿,但拮据的生活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好。”老板很干脆地答应了,“闪灵,能帮我为这位先生倒杯茶吗?”
“您的茶。”被称作“闪灵”的萨卡兹为维卡斟了一杯茶。
“谢谢。”他双手接过,喝茶的同时眼睛向四周的食客瞧,坐在左侧最里面的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也正好看向维卡,维卡只好假装无意地把眼神移开,右侧中间坐着一胖一瘦两个公司职员,脖子上挂着公司吊牌,边喝酒边悄悄交谈着什么。头顶上挂着的小型电视在重播白天的盗窃案疑犯悬赏,右上角有个静音的标志。
橙黄的灯光让他想起母亲家里客厅那盏老旧的吊灯,儿时的他经常坐在底下等开饭,有时候是酱油拌饭,有时候是白菜饺子,但他最喜欢的还是炸酱面,母亲会含着笑看他大口大口吃完。
不多时,老板已经端着碗走出后厨,洁白晶莹的面条上盖着一层褐色的酱料,其旁还躺着新鲜菜丝儿。拿起筷子把酱拌开,葱香和脂香更盛。
“不够的话可以再添,不小心多炒了些酱料。”
一大筷子入口,微烫的面条裹着咸香的酱料,肥瘦肉的肉香萦绕在齿颊,丰富的味道让他停不下筷子。
“话说,丽兹的身体应该好多了吧?”老板向正在饮茶的闪灵问道。
“和以前想比确实有所好转,精神也好多了。”
“那就好。”
“上次带丽兹出去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给博士你织了东西。”
“我真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
“玛嘉烈也挺想你的,虽然嘴上不说,告诉她你的消息的话她会很高兴吧。”
“或许我真该回去看看。”
....
茶余饭后的闲谈,化作点点的星光,在深夜的银河中缓缓散去。
封面:76598923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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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主视角没定在咱们这边呢,下一期会尽快提上日程的!
维卡:在很小的时候举家从乌萨斯搬家到炎,说话与行为习惯和本地人无异。曾经有个炽热的乐队梦想,但就在前几个月乐队毫无征兆地解散了,理由是乐队接不到演出,办不下去了。现在靠KTV与酒吧驻唱维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