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碎片》·片段4(宅胜)

后人无论如何评说俾斯麦姐妹的时候都不得不承认,虽然在诡谲的欧罗巴叱咤了数十载的风云,但两姐妹都安稳的死在床榻上,生前的离乱和哀痛是否会困扰着她们这无从得知,只是与太多鸟尽弓藏的惨烈故事相比,她们君主的仁慈和她们自己的幸运都高出旁人一大截了。
但总是可惜的,一位伟大的元帅,“北境之狼”最后漂泊在异国的土地上,总会让无数历史爱好者扼腕而叹,虽然他们都承认最初这个决定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从大公到震慑半个阿兹莱塔大陆的皇帝,腓特烈用了半生的时间率领她的人民追逐着战神的步伐,从维斯瓦河到阿尔卑斯山再到马恩河她手指的地方就有铁血的军人为她的荣耀而战,其中最忠实的最英勇的战士当之无愧的便是宰相的异母妹妹提尔比茨,19岁的少尉军校生靠着无与伦比的才华和比起其姐更加狠厉的作风将她的龙骑兵第二军团训练成了一个时代的符号。
“不要试图阻拦第二军团,他们只会把你的脑袋踏进泥浆里。”
正常人怎么会想到一支整建制的骑兵部队会疯狂到杀死了所有的战马,用尸体和冰雪一夜间铸成了困杀他们的死亡壁垒?又有谁在那个时代能相信一支比他们后出发的部队用了一天就突进了95公里,决绝的砍断了他们的生路?那个时代又有哪只军队能力夸张到全员轻装腹背受敌承受强攻炮击整6天却还有发动反冲锋的能力?
身为敌人,和提尔比茨生在同一个时代是绝对的不幸,因为白狼一生都是干净利落的胜利,她是名剑,出鞘就是你毙命的时刻;而身为她的部下同胞,便化为了绝对的幸福,她无穷的胜利甚至让人感到麻木,以至于铁血的军人们都这样彼此劝告:“不要多想,那是元帅的事情。”;而若是单纯的军人,则无论敌我,没有一个不把在战场上一睹那极为俊俏的容颜视为骄傲,若是沧海就在眼前,没有河流不会为之心潮澎湃。
可当皇帝回望她身后的故乡,穷尽十数年鲜血的祖国早就在各种意义上疲惫不堪了。于是在帝国最辉煌的时刻,皇帝召集她最倚重的大臣们,下达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一道军令——“大裁军”。
将军们都愤怒了。
他们在年少时听从君王的征召踏上征途,他们的人生都融进了火药和铁锈的味道,他们是准备死在战场上的,用绣了家徽和番号的战旗裹着尸体回家是他们准备了一生的终极荣耀!如今皇帝却在整个欧罗巴都在铁血脚下战栗的时刻选择后退?
大逆不道的说,这是皇帝在叛国!
自然,这一切的愤怒和渴盼总要一个代表,一个象征,替所有人传达整个军界的声音。
于是便只有35岁的元帅大人能向皇帝递交那份整整176位将校署名的进言书。
谁都不知道,在陛下的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唯一世人明确的只有:提尔比茨元帅辞去了一切职务包括元帅头衔,她没有接受皇帝的公爵之位的封赏,仍然以最初的伯爵之身孤身远赴新大陆,在那里出任铁血的全权代表兼厉兵秣马的恩特普莱斯将军的顾问。
说是孤身一人也不太准确,因为后来的各种记述里都有相似的内容,长久代表皇家上层在铁血活动的沃森德尔女伯爵也在相近的时期来到了新大陆,而有趣的是皇家女伯爵此前一直以好友的身份寄住在元帅府邸。
有关这两个女子的故事并不仅仅限制于她们的良好关系促进了皇家铁血在皇帝执政生涯早期的联盟,有更多的人相信她们可能早就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而是对方的伴侣。
毕竟两个相伴天涯又同时终身不婚的漂亮女人,很难让人不去遐想,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能促使她们保持了如此长久的亲密关系。
更令难以撼动这种观点的事实是,在元帅因为疟疾而不幸高烧逝世的两个月后,女爵便在家中因为脑溢血而一同离去了。
后来更是有人在宰相一生浩如烟海的文件里发现了一封信,是已经在新大陆生活了3年的元帅寄来的:
俾斯麦姐姐:
过的怎么样?我虽然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还是要再次强调一下,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你就不必劳烦可怜的水手们给我带来那么多的酒了,在这边我每天都充实的过分,完全没有喝酒的空闲,到头来这些都会便宜萨拉托加那些家伙。
她们真的把我的酒喝了也没有什么,只是新大陆的人过分热情的毛病也会带到她们酒后来,我和恩特普莱斯每次都要半夜出面把这群醉鬼赶回营房里。
这让维有点不高兴,她说每次睁眼找不到我就很慌乱。
你的香肠和熏肉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多带些吧,这里的人腌制食物的水平和皇家人都处在一个水平,为了让我最最亲爱的维吃的好些我只好自己动手可总没有时间。
……
我敬爱的俾斯麦姐姐,如上都是维多利加替我笔录的,虽然我很想重写一遍,但她威胁我只要敢改一个字就要一个人回皇家去,所以还是作罢。
好在她虽然添油加醋了不少但我的意思都传达到了没有大碍,如你所知新大陆的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恩特普莱斯和她的军队也正在走向最终的胜利,我相信自己会完成陛下交托的大业,我们重逢的那天已不再遥远了。
祝你幸福,也请你祝我们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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