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W同人文:篝火(4)
加鲁斯走过喷泉,他愉快的跟路过的同学打招呼,能再次回到学校,他显得很开心,他走到大门前推开门,他的五位好朋友正站在一块背对着他,加鲁斯走上前开心的说:“嗨,再次见到你们可真不错。”
他们一起转过身,看到他们的脸时,加鲁斯愣在了原地,他们的表情各异但统一带着一样东西,冷漠。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加鲁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怎...怎么了?各位,发生了什么?”
暗焰和约娜的眼中带着警惕:“发生了什么,你自己清楚。”——“约娜不喜欢现在的加鲁斯。”
奥瑟蕾丝和沙坝眼中带着恐惧:“加...加鲁斯...你还好吗...”——“伙计...你看起来真的很可怕...”
银溪的眼中带着悲伤:“加鲁斯...我感觉,我好像已经不认识你了......”
加鲁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慌乱的喊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我到底怎么了?”
“你低头看看自己...”银溪的声音有些发颤。
加鲁斯低头看去,像是被雷击中一样愣在原地,自己不知何时又穿上了那件,沾满血污与泥灰的军装,加鲁斯惊恐的抬起头,他的朋友们迅速后退了几步。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加鲁斯语无伦次的大喊。
“那会是什么样?再看看自己的双爪吧!”
暗焰转过身说到,不想再看他一眼。
加鲁斯把双爪伸到面前,爪上沾满了鲜血,他颤抖着看着双爪,大喊:“我!我并不想这么做!我...”
“但这并不能代表你没有进行过杀戮,不是吗?”
“我...我...”加鲁斯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变得漆黑如墨,这样的黑暗,令他的幽闭恐惧症不可遏制的发作了,头冒冷汗,浑身不停颤抖,他抬起头来,看见朋友们纷纷离开,隐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银溪还留在原地,他想追上他们,然而身子却像是被捆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加鲁斯把爪伸向银溪,哀求着:“求求你,银溪,别离开我,我...我好害怕...”话音未落,他的眼泪滚滚落下,银溪犹豫着把爪伸过来,这时,加鲁斯脚下的地板像是变成了沼泽一样,令他缓缓的沉下去,他慌忙握住她的爪,力气之大让“银溪”疼的大喊:“哎呦!俺的爪子!!”
这粗犷的声音让加鲁斯吃了一惊,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堑壕,以及捂着爪的普里,这让加鲁斯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场梦...”普里捂着爪,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他骂到:“你TM干嘛突然握俺爪干啥!还用这么大劲...嘶!疼死啦!”
“对,对不起,普里,我真不是故意的。”
争吵声让另外两位也醒了过来,翼特脸上带着明显的黑眼圈,而巴赫看起来睡得很好。听他们解释完,巴赫笑了起来:“嘿嘿,你这一定是做噩梦了,是不是梦见了自己落水?要知道,任何落水的家伙都会拼命挥动四肢,并且狠狠地抓住附近的一切,普里这家伙就睡在你旁边,该他倒霉,哈哈哈。”
“嘿你小子,欠打是不是。”
“说的我好像怕你这个臭打锣的。”(一种对农奴的蔑称)
“好了,大伙还是先别吵了,那个,你们谁看见我眼镜了吗?”
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接着便是连长的大骂:“起来!你们这帮懒鬼,别睡了!赶紧都给我起来!”
被吵醒的士兵们迅速爬了起来,他们在各自排长的命令下列队,然后从各自的防区集合在一块,连长也不管别的,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念到:“大部队在瑞德威特打的并不顺利,现在召我们剩余的部队前去支援,都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士兵们重新散开,把自己昨晚铺好的物件重新收起来。“得,这昨晚全都白干了。”
“我早知道会有这情况,昨晚我都没动过,直接睡了。”
“大部队都打得不顺利,咱们这点兵去有啥用?不照样是送菜。”
抱怨归抱怨,大家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收拾完毕,列队出发,一路上,除了把几个共和军的溃兵打跑之外,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队伍行进到城郊,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原来好好的城市,现在只剩下了一处处断壁残垣,一些平民在废墟上麻木的搜索着,这里曾是他们的家,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加鲁斯他们跟着大部队一块行进,路过一处塌掉的红砖房时,他无意间扭过头看去,只见一个孩子坐在一具尸体旁,那孩子没有哭,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尸体,这时,一只爪子在加鲁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弗朗兹走到他旁边,“这种场面以后咱们还会遇到很多的,习惯就好。”他漠然的说道。
正走着,前面的队列忽然停了下来,排长走到队伍旁边,他面朝大家喊到:“全体原地休息,等待下一步命令。”
气喘吁吁的士兵们在路旁坐下,享受着最后的宁静,然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新兵们对于初上战场的新鲜感,已经迅速被恐惧所替代了。普里坐在一堆碎砖上,将零落的子弹填进一处还没装满的弹夹中,他听到身旁有牙齿打颤的声音,

回头望去,见翼特抱着枪,大口喝着水壶里的水,他颤抖的双爪只差把水壶掉在地上。
“小子,怕了?”普里一边问,一边熟练的装填子弹。
“是...”翼特将水壶收回去,把眼镜重新扶好。
“唉,让你这娃娃来打仗也真是难为你了,待会跟我后头别乱跑,还有,千万别让连长瞅见了,他经常用新兵去做敢死的。”
“可是班长不是说过...”
“巴赫那咸鱼跟俺一样,都是个老兵油子,晓的怎么混,加鲁斯是突击兵,专门冲在前面的,你到时候跟着俺就行。”——“好...”
“哦,对了,你识字吧?害!俺在说啥呀?你一个学生,肯定识字,帮俺写封信咋样?”
“写封信?家书吗?”——“啊,对。”
说完,普里从衣袋里掏出那根钢笔,把钢笔递给了翼特。
“俺不识字,这玩意带在俺身上没用,给你...”
嘀~~“全体集合!准备战斗!”
一声哨声响起,新兵们慌忙收拾东西,跟着老兵们重新列队前进,在靠近后互相交替掩护着,队伍经过一段破损的围墙,士兵们紧张的从围墙旁边跨过去,街上散落着砖石和土渣,连日的轰炸与炮击让这里面目全非,走到一处丢弃的防线,这的战斗看起来很早之前就结束了,一辆千疮百孔的破坦克停在路边,它的炮管弯曲,履带散落,炮塔上的舱门大开着,一名士兵捏着爪榴弹爬上去,他准备往里面丢一颗,这时一排长转过身朝他喊:“这破烂里面哪会有狮鹫,别浪费爪榴弹,继续前进。”
“是!”那士兵听完之后便跳下坦克,追赶队伍去了。二排的士兵们跟着弗里兹沿着建筑前进,“报告情况!”连长朝前面的兵喊。
前方立即回复“这边安全。”——“提高警惕。”
“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在队伍经过后,那辆坦克的炮塔突然转动起来,瞄准了大伙,走在最后面的士兵听到了动静,他转过身,然而就在下一秒,机枪迅速喷出了猛烈的火舌。
“哒哒哒哒哒哒!”
“啊!”——“呃!”后排的士兵们如同割麦子般的倒下,队伍阵脚大乱,大家本能的伏在地上,趴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抬头,一枚滋滋冒烟的爪榴弹就在眼前...
“轰!!!”
“有埋伏!”“嘭!”“他们在哪?!”
趴在地上的士兵胡乱还击,直到有鹫终于看清。“楼上!他们在楼上!!”“哒哒哒!”“全体散开!进入废墟隐蔽!”——“等等!别过去!”
“轰!!!”“啊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地雷!”——“我们被困...”“嘭!”“我们得后撤!”
“放...”“轰!”“瓦格纳!带领一排向左侧进攻,海因里希带四排往右!嘉德士、施密特!你们带领各自排进行掩护!”——“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那就叫...”哒哒!咣当!
连长把钢盔摘下来,摸了一下差点被子弹掀开的脑袋,他继续喊:“叫增员!蜂鸣器呢?!掏出来摇啊!”

施密特从腰间掏出蜂鸣器拼命的摇了起来,但响声也惊动了对面的共和军,几枚爪榴弹立刻在掩体周边炸响,连长顾不得喘息,他立刻向周边下达命令:“各排注意!分散寻找掩体,火力压制叛军!喷火兵给我烧了他们!!”
听到命令,喷火兵立刻从旁边的废墟中冲出来,他对着藏在楼上的共和军喷出一道长长的火龙,瞬间,二楼被火焰笼罩,共和军们发出凄厉的惨叫,爬起来疯狂扭动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然而,满身的羽毛使得火焰迅速覆盖他们全身,很快他们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
连长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向四周大喊:“趁现在!二排进入楼内清扫残余叛军,其余排个自收容伤兵,原地警戒。”
施密特迅速召集二排,趁着楼上大火仍在燃烧,他迅速带领士兵往入口前进,到达入口时他做爪势让大伙停下,望着平静的入口,他转身对大家说:“你们谁去找长一些的木板,或者棍子之类的?”巴赫听到这话,扭头看到了一根歪倒的木棍,他迅速过去抓住那木棍往外一抽。
“轰!!”
“巴赫!”——“艹!医护兵!医护兵!!”翼特和嘉比迅速跑过去把他拖了回来,他整只狮鹫倒在那已经被炸昏了过去,半个身子满是鲜血,左爪被炸的稀碎,施密特知道他不能浪费时间,所以他直接把巴赫身上的枪取了下来,抓住枪托往入口处一扔,又是轰的一声。
硝烟散去后,他迅速命令大家冲进去,士兵们鱼贯而入,一楼除了几个空箱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弗朗兹往楼梯口跑,阁楼上面坐着一名伤员,见敌鹫冲过来,他伸爪拿起一把工兵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弗朗兹没给他机会,抬爪一枪让他彻底坐在那。队伍继续跟着排长前往二楼,抵达之后映入眼帘的只有十几具烧焦的尸体,一股诡异的肉香扑面而来,大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施密特努力的忽视掉香气。“小心点,他们可能还有幸存者,都散开,检查周围。”
三班沿着走廊前进,楼上的火焰仍在一些地方燃烧,一具又一具的焦尸倒在四周,他们小心地绕开,检查可以藏身的地方,时不时的他们与一些幸存者交火,在他们经过后,一名浑身是血的共和军站了起来,他从腰间掏出一枚爪榴弹并拉火,用尽全身力气向加鲁斯他们掷去,普里听到了动静,他立刻转身一阵扫射将共和军打死,但爪榴弹已经掉到了跟前,他赶紧把机枪扔到一边扑倒在地。
轰!爆炸之后,无鹫受伤,然而脆弱的天花板塌了几块砖,翼特躲闪不及被砸中,他倒在地上右侧胳膊扭在一旁,嘉比连忙来到他的身边,她叫翼特不要乱动,随后轻轻的把他的胳膊顺着畸形方向牵拉,然后她把胳膊屈伸将脱位的骨头轻巧地送回原位。
“呼...好了,你的右胳膊先不要做太大的动作。”说完,嘉比把一捆布挂到翼特的脖子上,用这些布挂着他的胳膊,然后她把翼特扶了起来。
“你们这边好了没有?其他地方都已经解决了。”施密特带着其他鹫赶到弗朗兹周围。“快了,只有走廊尽头那间没看过了。”他向施密特报告情况,他听完便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在抵达尽头时,加鲁斯听到了一些声音,似乎是有谁在......唱歌?
“...澎湃...旗飞舞~这是革...的队伍”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而响亮。
“...须贯彻,纪律莫放松”
“预备作奋斗的先锋”
“打条血路,解放被压迫民众”
“齐协力,向前进,路不远,莫要惊”
“亲爱精诚,继续永守”
“发扬革命精神,发扬革命精神”
普里在旁边疑惑的问到:“这,谁...在唱歌?”
“不对!快冲进去!”弗朗兹连忙大喊着,用枪托猛烈的砸门,然而已经迟了,门被砸开,随着一声枪响,一名身负重伤的共和军官,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离开大楼,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那股恶心的香味仍环绕在大家的喙旁,疲惫欲死的士兵们随便找堵墙靠在那,翼特把眼镜摘下来想擦一下,但他浑身都是灰尘,正在他犯难的时候,一块干净的布递了过来,翼特顺爪接过,他抬头向嘉比笑了笑,然后开始擦眼镜,嘉比坐在翼特旁边打开水壶,然而已经一滴不剩了,翼特见状把自己的水壶解下来递给她,嘉比也朝翼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随即她转身把水喂给旁边的几名伤员,看着她的背影,翼特有些恍惚,感到脸上有些发烧,这时,一只爪子拍了一下他的头盔,普里来到他身旁坐下,他看看翼特,又看看嘉比,笑了出声:“你小子是不是喜欢她?”
翼特慌忙回答:“什么?!不!才没有,我只是...很感谢她...帮我治疗。”
“哈哈哈哈,好吧。”
在医疗帐篷外面,加鲁斯和弗朗兹看着巴赫,他正躺在担架上,他的左爪已经彻底救不回来而被切除了,加鲁斯叹了一口气:“抱歉,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巴赫笑了笑,他回答:“这不是你的错,至少我很高兴,因为这只爪子的缘故,我没法再打仗了,我可以在这场战争越来越残酷之前,及时的退出去,这已经足够了,倒是你,你跟他们大部分都不一样,你不是一个坏家伙,希望你能活下来。”
随后他被抬起来送到了卡车上,跟其他伤兵一块,车子发动,载着他们前往后方,目送着越来越远的车辆,加鲁斯把钢盔戴回头上,弗朗兹仍然在看着远去的车辆。
“这一切有意义吗?”
“帝国不会亏待他的。”
“呵,如果他没有亲朋的话,那么作为曾经的罪兵,他的下半生将会在垃圾堆度过。”
“为了帝国的重新崛起,这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想皇帝不会为了我们而付出代价吧。”
“我并不是为了皇帝,而是帝国带来的和平。”
“你疯了?”
“统一之后的帝国能够带来和平,无论过程多么血腥。”
(文中那名军官唱的是,《革命军鹫之歌》
原型是现实中的,《黄埔军校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