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黄龙旗》(整合版)
在清除了北方的威胁之后,淮海国将精锐部队和大量物资投送到南线战场。6826年12月30日,远在象郡的苏拉才从黄海国的公使处得知黄海国向淮海国宣战的消息。苏拉大惊失色,他担心黄海国中了诡计,但是淮海国相李绍荃在得知开战的消息之后率领使节团日夜兼程从梅尔斯前往象郡,低声下气地请求和解,淮海国主也给苏拉写了亲笔信,提出将庐州割让给黄海国,将松江割让给南海国,其他条件日后再议,苏拉以为淮海国内外交困,便拒绝了淮海国的请求,加上苏拉则担心黄海国会抢走所有好处,决心率大军北上。由于之前南海国的士兵就是从淮海国前线撤下来支援岭南的,现在仍有许多士兵在向南急行军的状态,所以调度起来并不容易,岭南邻海栈道甚至发生了数万人规模的大堵车,气得苏拉杀了两个纵容士兵械斗的军团长。
然而,南海国的军队仍然在苏拉的统帅下展现出了惊人的执行力,总体来说南海国的行动依然十分迅速。吾夷知道苏拉的部队还没有疲惫到极点,就命人用缴获的黄海国玉玺给苏拉写了一封假信,大意是黄海国和南海国商议瓜分淮海国的事,约定两国从后以阿姆河为界。6827年1月5日苏拉一听以为黄海国战事顺利,担心自己分不到多少好处,又命令全军不许休息全速前进。苏拉改变了从淮西集中突破的方案,认为现在淮海国南线空虚应该全线突进抢占地盘,结果从1月17日开始诸路先锋都遭遇伏击损失惨重。吾夷见到苏拉失去纵深,兵力分散,加之士兵疲惫,进攻受挫,当即就放出了杀手钳——迟到的信。
原来从6826年12月23日开始到6826年12月29日黄海国投降,黄海国在庐州城外被困的部队多次派出飞龙向西南方飞行,希望能找到南海国的部队,传达呼救的信息。然而当时是冬天,飞龙在寒风中无法保持体温,所以这些飞龙骑士们或是投降,或者因为事故死亡,没有一人成功抵达。淮海国士兵在死去的飞龙上发现了不少信件,其中有一封信让吾夷欣喜若狂,这封信忘了写日期,内容就是让苏拉快点来庐州解围,这封信的神来之笔在于写了托尔和苏拉两个人的秘密。正是在这封信中,托尔威胁道如果苏拉不来庐州营救,他就会将苏拉的丑闻公之于众,谁都跑不了。所以当吾夷派人伪装成黄海国信使,将这封信送到苏拉手中时,苏拉对信的真实性深信不疑。就这样,无知的凶手将迎接迟到的正义,如同远方的使者送来迟到的信件。
6827年1月,经过紧张的部署与调整,南海国国王苏拉终于做好战斗的准备,经过全线进攻的失败后,他决定集中精锐部队从噩州绕过淮军所倚仗的阿姆河天险,越过大别山进攻六安,并由此向东解救被围困在庐州的黄海国主力部队,并从淮海国内部瓦解防御。为了行动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他决定派飞龙告知黄海国一个虚假的作战计划,也就是大军直接攻入阿姆河防线的计划。果然飞龙被淮军截停,淮海国总参部决定继续加固阿姆河一带防御,苏拉也骗过了吾夷一次。然而在6827年1月20日,大魔国的噩州守军向吾夷报告了天籁长风军团的入侵,两国间的阿姆河航道因保密需要暂时中断,淮海国总参部产生了怀疑,而吾夷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既然敌方必然前往庐州,那么他就将最精锐的部队驻扎在庐州设下埋伏,苏拉会自己钻进口袋。
吾夷为这场战役可以说是下了血本,在黄海国军队投降后,他命令保留他们留下的营地,派五万名淮海国内白皮肤的士兵和百姓打扮成黄海国军队的样子,五名扮演托尔的演员轮班上岗,专门诱骗南海国的飞龙和使者。在虚假的黄海国营地附近,还有数个淮海国军队的营地,从北方来的游击队和志愿兵在其中一边演戏一边训练,淮海国的飞龙队几乎每天都能在庐州上空击落送信的敌方飞龙,经过激战后的信使们无法不相信他们见到了真正的黄海王。
然而,真正的淮海国主力部队则藏在淮西的地下工事当中,这里隐藏着北府的三个亲卫军团、五个绥靖军团和南府的两个亲卫军团,还有来自大魔国的海燕军团、夜莺军团、刑天军团、天狼军团、黑鼠军团、褐鼠军团连同大越国的鼠王军团,一共有三十七万的机动兵团,配备有1302头飞龙(从黄海国缴获了806头),24063匹马,706头地龙(看来地龙属实不受人待见)。此外每个军团还装备有弩砲200架,床弩600张,强弩4000把(后勤表示绝望)。当然,和几乎每人都能装备板甲的南海国军队比起来还是有些寒酸。
吾夷仔细地研究着地形图,寻找伏击的地点,他最初考虑过六安,可是如果长风军团没有拿下六安就会和后续部队会合一同攻城。随后他在模拟推演中发现了一处东淝河上的无名渡口,就此拿定主意在此设伏。吾夷将这处渡口命名为落马津,寓意祖咒长风军团的士兵在此跌落马下。决战地点则选择在东淝河东岸,落马津南侧,这里有一条沿河栈道,是后续部队的理想行军路线,地势南高北低适宜防守,东面是适合设伏的乌灵山,西面是一条小溪(卧龙溪),而且此处是河流上游,冬天是枯水期,水流并不湍急。
为了能够万无一失,在此修筑工事的十万士兵只在夜间行动,300多头飞龙蜇伏在附近的营地中待命,著名的工程师李诫(黄族人,阿姆学派成员)设计制造了潜龙桥。这种潜龙桥本质上就是一种浮桥,只不过能够在水面下隐藏,为了架设潜龙桥,工兵们用沙袋将那段河底辅平,并且使用稳定的双体船和众多绞盘将潜龙桥送入河底,工兵们架设了84道约20米长、4米宽的潜龙桥,潜龙桥底部是竹木和石头组成的锚底和锚架,负责将桥体固定在河道上但又能让桥体下方有水(为了浮力),锚底中央是两个主机关轮(定滑轮)对应桥体主梁下的两个副机关轮(动滑轮)。桥面由绕主梁旋转的两扇桥板构成,桥板的两侧有粗大竹木提供浮力,外侧连接着绳索以便由人拉动。当主绳收紧时,桥体被拉到水下合起,当主绳放松时,桥体浮上水面展开,为了防止士兵落水,也为了阻止敌人沿小溪逃脱,桥体展开时会升起绳网和多道绳索,桥体两端还有能用绳索拉出的踏板。潜龙桥的操作员和其他士兵隐蔽在小溪两岸的地道中,他们每天深夜里都会进行渡河演练。
阵地虽然布置好了,但由谁来进入阵地就是问题了,吾夷虽然有精兵良将,但也不希望让他们作为诱饵牺牲。淮海国面向罪犯、难民和穷人招募敢死队员,提出以下条件:
1.如果每户有一人参加并阵亡,全户二十年内免服兵役,每月发放一斤大米(军粮品质)补助(在民间小米和大米经常代替货币)
2.非罪大恶极(不能是叛国、反人类、强奸、杀人、拐卖)的已审判的犯人可以参加,幸存者可以出狱并享受其他待遇
3.家长如阵亡,淮海国政府将抚养遗孤至成年(20岁)
4.参加报名每人直接先发放十两白银安家,如阵亡将由敢死队员先前指定的受益人接收剩余赏金(三十两)
5.难民如参加,全家都将成为淮海国公民(与天国籍公民平等)
6.为保全生产力,禁止25岁以下男人和40岁以下的女人进入敢死队,老人、病人、残疾人及或其他原因失去劳动和生活能力者优先参加
7.战争结束后无论胜败,淮海国政府都会竭力遵守以上约定,淮海国自国王及南北府大元帅以下立誓为证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这样吾夷凑齐了五万名由老弱病残组成的羸弱士兵,这些勇士大多只匆忙训练了不足两个月就要走上真正的战争,直面世界上最强大的军团。
明明吾夷认定南海国即将发动进攻,然而他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战斗的消息,正在他怀疑计划泄密时,三波洪峰从阿姆河上游呼啸而下,冲来了许多垃圾。原来上游多个天池中的水因为强震而涌入阿姆河,阿姆河竟在冬季发生了一场大洪水。洪水冲击了在噩州驻扎的南海国军队,阻碍了苏拉的行动,而最让人惊喜的是,洪水为淮海国提供了不少情报。6827年1月25日一头受伤的阿姆豚(白色的江豚)向淮海国的水兵求助,水兵们从阿姆豚口中找到了一个保存完好的地图盒和一只天兵的手,地图盒中是一卷南海国根据情报绘制的淮西布防图。1月28日,淮海国根据阿姆豚带来的地图,推测出了南海国可能进攻的方向,然而淮海国的总参部发觉了一个严重问题——由于落马津的驻军隐蔽得非常好,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渡口,守军弄巧成拙,险些功亏一篑。
由于敌人根本没有在地图上标出落马津,吾夷担心敌人可能绕路,所以决定让五万敢死队员在之前选定的落马津设立关卡,建起工地开始修筑城墙,让那里成为一个敌人必须进攻的目标。此举果然有效,天国侦察落马津的次数明显变多,吾夷对此非常满意。
苏拉此时却犯了愁,他在噩州好不容易屯积的物资被洪水冲走了大半,地龙和飞龙也泡在洪水里被寄生虫和细菌弄得奄奄一息,本来他弄到了43条翼展三十米的巨大飞龙,可这回只剩下18头。但是苏拉担心如果再不动手,大魔国和大越国可能又会在岭南发动反击,到那时他就要进退两难,再三权衡下他只得勉强执行原定计划。
6827年2月10日苏拉主力部队全数翻越大别山,当晚长风军团的天籁用长风剑引导气流为飞龙部队助力,三千伞兵空降六安,次日早上占领全城。苏拉的主力部队经六安快速向前推进,一路上南海国继续用伞兵一路拿下各个关卡、桥梁、仓库,其本肃清了通向庐阳的道路。然而天兵还有最后一个关口没有拿下,这就是落马津,南海国在那里发现了正在修筑城墙的五万淮军,开始用飞龙狂轰滥炸,然而淮军士兵不仅没有溃败逃跑,反而击败了占领渡口的伞兵,附近的其他淮军也在向此集结,如果南海国不快速消灭他们而选择绕开,这些淮军就可能从侧后方发动袭击拖延时间。
由于风王并未同淮海国正式宣战,苏拉坚信守军不会预料到天籁长风军团的袭击。天籁长风军团也爽快地接下了突袭落马津的任务,两万多匹天马卷起巨大的风浪,载着四万名精兵狂飙突进(长风军团还有一万人在六安),掀起巨大的烟尘冲向落马津。
长风军团从2月11日早上出发,还没到中午他们抵达了落马津,将南海国主力远远甩在身后,长风军团直接乘天马飞过东淝河,五万名凡人守军本就是老弱病残,见到长风军团来了更是丢盔弃甲四散奔逃,被长风军团的风浪撕成碎片,虽然守军乱了套,但大部分士兵还是按计划逃向他们之前修筑城墙的工地,长风军团的阵型被各种建筑物打乱,天籁用长风剑发出了减速并分散追杀的命令。就在长风军团阵型混乱,速度减缓的时候,前方响起了号角声和鼓声,之前溃逃的淮军敢死队立刻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他们在号令下进行了令人震惊的快速重组,用简陋的武器缠住了全身板甲的骑士,天马之间距离较大无法在近战中相互支援,长风军团开始有了伤亡。天籁下令坐在天马后方的步兵下马近战赶走淮军,长风军团的步兵当时就如虎入羊群一般砍瓜切菜,但是他们也因此集中在了骑士队伍的前方。
淮军的敢死队员力不能支,逐渐后撤,然而让天籁惊讶的是淮军士兵竟然在修了一半的城墙前停下了。我们上文说过,此处是东淝河东岸,落马津南侧,这里有一条沿河栈道,是后续部队的理想行军路线,地势南高北低适宜防守,东面是适合设伏的乌灵山,西面是一条小溪(卧龙溪),而且此处是河流上游,但处于枯水期,水流并不湍急。天籁一看这种地形,心里顿时一惊,他认为南面的淮军是诱饵,东面的乌灵山上可能有伏兵。
果然,乌灵山上角声大作,乱箭如雨点般飞向长风军团,天籁运起功力,催动长风剑将箭矢吹回东面山上,各位骑士也将天马的羽翼收起以免天马受份,天籁心想敌军的远程被压制,伏兵也无法顶着狂风冲出山林,战胜敌人并不困难,他命令骑士们向乌灵山上攻去,前方的步兵加紧击溃充当诱饵的敢死队员。
然而淮军的敢死队员却依旧在狂风中坚持作战,天籁又疑惑起来,原来那此敢死队员紧贴着身后的队友或者墙壁避免被风吹走,外围的敢死队员们将脚伸进地上的绳套,背后的队员拽着他们身上的绳索。此时狂风怒号,卧龙溪和东淝河上大浪涛天,狂风击碎浪头激起漫天白雾,即便是微小的草梗和砂砾也能划开凡人脆弱的肌肤,高贵的骑士用天主的神器展示了力量与威严,而卑贱的勇者用凡人的躯体诠释了团结与勇气。
此时,在卧龙溪上,淮军事先架设的潜龙桥浮出水面并展开,各个军团的尖兵身披军旗带头冲锋。他们抓着水面上的绳网和渡索,在白雾弥漫、波涛汹涌的卧龙溪上奋力挺进。在他们的前方,是世界上最精锐的重甲骑士,是天兵中最著名的虎狼之师,是召来飓风和龙卷的强大武器,但保家卫国的信念让他们克服恐惧,祖辈传承的梦想让他们无怨无悔,终于他们在大浪中渡过小溪,攀上堤岸,准备着发出致命一击。
在北面,淮军从乌灵山上推下满载石头的小推车,小推车首尾相接齐力前进形成移动的三道防线,士兵们顶着狂风沿着事先埋好的绳索将小推车推到岸边,士兵们将小推车牢牢钉在地上以此截断长风军团的退路。在北面的小推车固定好后,淮军合围彻底完成,北方的淮军吹响复仇的号角,这是总攻的信号。
长风军团听闻北方角声大作,忙回头观察,然而此时小溪边的淮军尖兵们则顺着强风向东掷出标枪,复仇的标枪借着风力平飞着射向骑士,一时间打得长风军团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天籁大吃一惊,连忙收力让风力逐渐变小,然而四下的角声和鼓声让他什么也听不到,西面的淮军勇士乘着西风的余力全力冲进骑士的阵线,紧接着更多的淮军勇士从四面八方杀来。在天国的骑士与步兵之间,淮军从预先挖好的地道中涌出,步兵腹背受敌,一时落入下风。淮军士兵们奋勇争先,士气高昂,他们高喊着“赶走侵略者,保卫阿姆河!”,双方的战术均已用尽,现在军团的命运只取决于士兵们的搏斗技巧以及协作能力。
天籁单知道乌灵山上会有埋伏,却没能想到淮军能在狂风中借着水雾掩护渡过小溪偷袭,他更没能想到淮军能用小推车逆风截断长风军团撤退的路线,他更没想到阵地的四面八方都挖有地道,天籁只想到了第二层,而吾夷却在第五层俯瞰着他。
每一秒钟里,长风军团都在承受伤亡,两军绞结,四面接敌,骑兵无处回转,冲击和撤退都已经太晚了。天籁不断挥动长风剑打落四处飞来的石弹和箭矢,思索着脱身对策,他看到天上苏拉派来的飞龙又接连被淮军击落,即便飞龙抵达也无法在混战中掩护友军,长风剑可以让他一人逃脱,可若是等他带援兵前来长风军团早就死光了。
这时,天籁看到乌灵山顶升起一杆帅旗,旗下一名白皮银发的青年将领正在指挥。天籁在外交场合上见过文心(吾夷),知道那是北府大元帅,天籁下令骑士们下马步战等他归来。天籁想要斩旗夺帅,生擒敌将,用他的命来换部下们的命,他当即催动脚下天马转了个圈,运起气浪从山下飞起,直扑山顶帅旗而去,天马踏着树枝向山上助力冲锋,吾夷见状忙向山后逃命。天籁心说跑不掉了吧,瞬间飞上山脊向吾夷冲去。突然一名女将的身影从右方闪过将吾夷带到左边,那正是大魔国女王神农氏 田,正在天籁向左观察之时,一边白光在他面前闪过,原来是九光用白虹剑斩断了天马脖子,九光收剑入鞘闪身离去还叫道:“天籁,你马死了!”
天籁低头一看,天马已经没救了,他只得跳下马来,天马的尸体滚落山下摔得血肉模糊,天籁心如刀割痛苦万分。回头一看,九光又飞身扑来,天籁努力挥动长风剑想格挡,但九光竟将白虹剑收势改出,天籁连忙收势准备抵挡,但是神农氏 田已经挥动着赤焰剑杀到。
天籁看着向腰间劈来的剑刃,心里万念俱灰,但神农氏并未下杀手,而是将剑锋一转,用剑身平拍在了天籁的腹部。
只听得“当!啪!哗啦啦!”的几声过后,天籁倒在地上,宝剑脱手,盔甲破碎,一群大汉将他按在地上熟练地给他换上囚服,将他五花大绑押到了吾夷面前。天主敕封的一代天王,屡次击败邪恶联军的著名勇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沦为战俘。
淮海国一方以风王国并未宣战为由拒绝了天籁所部的投降请求,加快了进攻的节奏,长风军团持续伤亡,士气低迷,逐渐地在淮军无休止的进攻浪潮中被人海吞没。
虽然主将被俘,但一直打到了当天下午,长风军团余部才最终力竭被俘,落马津战役至此结束,长风军团全军覆没,三万六千余人阵亡,3084人被俘,长风剑被缴获,但淮军一方也付出了58644人阵亡、36579人受伤的惨痛代价。战斗结束后,淮军立刻在烟幕掩护下分散撤回庐州,撤军途中肃清沿途的南海国伞兵四千余人,在拆毁沿途桥梁后顺利抵达营地,而南海国一方因担心误伤俘虏而未敢轰炸。
落马津战役的胜利粉碎了苏拉快速突入庐州的企图,打乱了南海国的突击计划,迫使苏拉等待后续部队逐步推进,更为长久的影响是长风剑不再受苏拉的指挥。此次战役的影响将随着信息的传递而继续扩大,最终将导致东方世界新秩序的建立。
苏拉在得知落马津战役结束的消息后仍然坚持前往庐州,他早已押上一切,失去了回头的能力。一旦他宣布放弃行动或者公布长风军团覆灭的消息,大军就将一哄而散,他将在债主和仇家的追杀下了此余生。苏拉军团这群疯狂的赌徒们,决不会在把自己的棺材抬进坟墓前离开赌桌,这就叫专业团队的职业素养。
6827年2月14日凌晨,苏拉率军从西北方渡过肥水,淮军的西北营地空空荡荡,他以为淮军已经解围,便派前锋进入黄海国大营,营中灯火通明却又死气沉沉。帐中悬挂着黄海国士兵的银制兵牌,晨风吹拂下,兵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忽然营地西北门发生了一连串爆炸,数百南海国士兵当场死亡,营地中燃起烈火,浓烟遮挡住了刚刚升起的太阳,南海国的士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营地上,黄龙旗依然迎风飘扬,那里曾是苏拉和将士们前进的方向。他在地图上规划行动时认为黄龙旗唾手可得,但现在黄龙旗就在他面前,而他却永远到达不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有的部下依然不相信这个现实,他们冲进营地仔细搜索,竟然找到了许多苏拉写给托尔的信件,恐慌开始蔓延,士兵开始绝望。
苏拉这才明白,黄海国的军队早就投降了,这一切都是淮海国用信件和伶优编造的巨大骗局,从来到淮西开始,苏拉就从没有过取胜的机会。他曾经在商场和战场上纵横捭阖,用无数的骗局大杀四方,而现在猎人变成了猎物,猎物在陷阱的深坑中茫然四顾,惊恐地等待着猎人到来。
忽然,天空中飞过一百多头飞龙,它们飞得很高,抛下雪片般的传单,那是天狼组织的成员模仿托尔的笔迹写的信,信中说明了骗局的来龙去脉,揭示了南海国军队的最终命运——缴械投降。愤怒的士兵要求苏拉投降或者找到黄海国军队,否则就要哗变,苏拉一时语塞,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和能力来争取士兵的信任,他只想亲手杀到淮军面前——那怕只有他一个人也好,但不会有人再给他机会了。早上,南海国的军官们将苏拉绑了起来,中午军官们结束了争吵,晚上南海国的15万大军走向庐州城东面,住进曾经关押过黄海国军队的战俘营。
苏拉被带去和天籁对质以说明长风军团参战的原委,审讯者是从难民中提拔的黄族军官,而吾夷下的命令是他们当中必须死一个——那肯定最大恶极的苏拉。苏拉在2月14日晚上在庐州城里穿上华美的服装在囚车中游街示众,百姓将白噩土捏成小金条的形状放在囚车上,行刑者用“金条”蘸上金汁(粪池中的水),强迫苏拉一根接一根地吃下去,于是苏拉终于在2月17日中午被活活撑死了,尸体被枭首在全国轮回展出,以此警醒所有想成为奸商的普通人。
(PS:1.白噩土:苏拉曾经将白噩土强喂给奴隶,以此来增加奴隶的体重,他的行为迫使奴隶主公会明令禁止按船只吃水线交化衡量奴隶质量的行为。2.金条:苏拉在6825年4月1日强迫一位上门借钱的淮海国商人当众吃屎并让他立下借走金子的欠条,却只借出了一千银币,后来竟真的上门讨要金条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