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堪称神来之笔的名著开头”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
——加缪《局外人》
日子过得真快,尤其是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顾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张爱玲《半生缘》
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陈忠实《白鹿原》
我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时候,获得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职业,去乡间收集民间歌谣。那一年的整个夏天,我如同一只乱飞的麻雀,游荡在知了和阳光充斥的村舍田野。
——余华《活着》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糟糕的时代:......我们正走向天堂,我们也正直下地狱。
——狄更斯《双城记》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列夫.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
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着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有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沈从文《边城》
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而我却不知道。
——奥尔罕.帕慕克《纯真博物馆》
洛丽塔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纳博科夫《洛丽塔》
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地,便随时随地,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严寒把大地冻裂了。
——萧红《呼兰河传》
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路遥《平凡的世界 》
三十七岁的我坐在波音747客机上。庞大的机体穿过厚重的雨云,俯身向汉堡机场降落。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气味总是让他想起爱情受阻后的命运
——加西亚.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
斯佳丽•奥哈拉长得并不漂亮,但是男人们像塔尔顿家那对孪生兄弟为她的魅力所迷住时,就不会这样想了。
——玛格丽特.米切尔《飘》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杜拉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