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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噜密大鸟铳的搭档“班鸠铳”既然是《神器谱》迟到三十年的大鸟铳

2021-05-29 04:38 作者:鹰扬铳手  | 我要投稿

由于知乎已经有人很详细的介绍这款重火绳枪,故而我会另辟蹊径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大鸟铳

先了解更多人熟悉的明末班鸠铳,很多人认为是西班牙的那种重型火绳枪,但其形制是个谜,但有搬钩铳,而搬钩铳又与常见的欧洲重火枪稍有不同,它的枪架是与铳身连在一起的,用的是四个铅子的散弹:


上图是明末所用的四种鸟铳,《经国雄略》此书刻图是最好的,运用了西洋透视理念,左边的类似噜密铳,扳机为西洋铁条式,管长而铳尾宽大,故而评价为此制极准!下面是短枪,此戴身上小铳,或用之马上临急时发者。而右边的搬钩铳,乃鸟嘴之最大者,虽然类似欧洲常见的重火枪,但它的U形架是与铳床连在一起,木杖中空用以安铳身的叉头。此铳用之舟战极为利便,每一放用铅弹四枚,火药一发杀人于百步之内外者,此铳得之矣!(明末鸟嘴铳已经淘汰,故而绘制极为敷衍)

而《廉州府志》则记载铸造班鸠铳24口“每口铳子四个”,有班鸠铳与大全身班鸠铳之分,独弹的斑鸠铳应该是大全身班鸠铳,“每口铳子四个”的班鸠铳应该是小型的:

从“每口铳子四个”来看搬钩铳与班鸠铳应该是同一种武器,但大中规格的班鸠铳用弹药分别是一两八钱、一两五钱铅子一个:

斑鸠铳每门连木靶重二十六七斤不等,除木靶重十六斤不等,身长四尺二寸,连靶共长五尺五寸,铳口外围径过一寸三分,一口径过六分,铳底外围径过二寸,用药一两三钱,空放一次复装药,用铅子一个,重一两五六钱不等,试放果可摧坚破锐、迅勇直前,诚中国御侮先资、歼奴要具。文燦闻警拣此利器给发军中。

广东总兵官宋纪督剿惠寇,略见平定。既奉挑师防岛之命,万不敢延,登檄宋纪驰入连军,以司总统之任,俾芝龙早得回任料理外,又据芝龙呈称:应岛之备,拟造大水艍船二十只,共享大斑鸠铳四百门,应备弹二万颗,每颗重一两八钱;又造中水艍船二十只,共享中斑鸠铳二百四十门,弹一万二千颗,每颗重一两五钱;又应用鸟铳九百门,其铳与弹合应广制等情;盖水艍皆闽式而斑鸠惟粤匠能也。

这段斑鸠铳的弹重葯重换算后与西班牙重火绳枪的数据基本一致。

再结合《兵录》《西洋火攻神器说》的鸟铳、大鸟铳记载,基本就能确定班鸠铳就是搬钩铳,所谓鸟铳者,用弹会达到七八钱:

鸟铳:鸟铳长三尺至长三尺五寸而止,炼熟铁为之,铳身则以钻钻之,庶体直内光,出弹迅速远到,照星照斗绳直斯准。用火索者有披水拨珠,用火石者有钢机相击。放时以铳木贴脸,上弹用铅子,平放八十步,仰放四百三十步。其弹略小铳口一运,可用八钱者,止用六七钱,复以弹作四分,药止用三分。如弹重六钱者作四分,药用三分止使四钱五分,弹重七钱者作四分,药用三分止该五钱二分五厘,余可类推。

大鸟铳:身长四尺,筒亦以钻钻之,以木为柄,用铁作半圆,下总一铁柱绾在铳木柄中央。复用木直竖受铁柱,左右顾眄照准施放,亦用火草拨珠,弹用铅者一两二钱至一两六钱止,弹作三分用药止二分。如弹重一两二钱作三分用药二分止使八钱,余仿此。平放二百步,仰放一千步。

斑鸠铳来自澳门,粤匠能仿造:

用班鸠铳制胜记载:崇祯五年二月初二日;复攻贼于上蓝洲。职料贼势穷迫,必走忠信司。遂领步兵疾趋田螺塘,把截总路。至初四日,有贼千余,果繇腊右而来。督兵迎敌。贼抵班鸠铳不过,即溃散奔逃。

大明的西洋火绳枪日益腐蚀性能大跌,这是满清火器啃老本不进步的最佳体现了:

○丁丑。广东巡抚鹤年奏、巡河船、旧有班鸠炮四十四位。每位需兵三名演放。所装铅子。暨所到远近。与一名独放之鸟枪等。岁久绣剥。仍循旧式修造。不如改铸鸟枪。除折耗外、足敷枪料八十八杆。演时、余兵尚可协驾船只,铸工动支存营公费。再旧设守城堆房太少。禁门关系既重。弁兵居住隔城。呼应不灵。现并改设官厅。添建窝铺。俾有栖止。按期值宿。不得藉故旷班。报闻。(《清实录乾隆朝实录》

上面的古图有人怀疑有用子铳的后装斑鸠铳,实际上确实是有:

同日又奏为请防留存礮位以禆边海事,雍正五年三月内准兵部咨各省于一千兵内设立子母礮六位、威逺礮四位,本省倘不足用,将就近省分移取岳钟琪现送来之威逺礮,挨次递送,令各省照式拣选存留,余剰威逺礮、子母礮解送来京等因。又于雍正五年十一月内准兵部咨各省旧存及捐造子母礮查明,悉行送部。至礮位为军中必需之器,除威逺礮外,尚有何项冲击便利,详细造册,到日按册酌拨,以符原议一千兵十位之数等因。奉防依议各处应设礮位 ,俟拨给齐备之后,将彼地所有子母礮赍送来京,交部钦此。除移行钦遵查报外,【臣】查广东、广西礮位虽无威逺礮名色,而现在准递送到陜西之威逺礮,验其体式并加试用,与各营现存之行营礮大概相等,无庸另造。其子母礮一项,广东广西现有者少,而相似者多,如砂礮、河塘礮、斑鸠礮,每礮一位俱带有子礮三四枚。虽形式较异于子母礮,其实为用与子母相同,两粤山海边地携带廵防,轻便利防莫过于此。且外海内河哨廵船只冲击之便尤所必需,现据各镇协营纷纷呈请存留,前来相应。恳请圣恩俯念两广实系边海要区,水陆营伍关系紧要,准将子母礮、砂礮等项一体存留,或止将子母礮一项解部,其砂礮、河塘礮、斑鸠礮准令照旧存留。【臣】为边海起见是否可行?不敢冒昧,具题合先具折,请防遵行,【臣】谨奏。
  此事甚有关系,现将奏折抄发廷臣防议防遵行。世宗宪皇帝硃批谕旨

广东人改为后膛装子铳的结构,以便冲击:

目今复接提臣来文知两广督【臣】孔毓珣亦奏称彼省有沙礮、班鸠礮等器皆仿子母礮制法,不过变换其名。世宗宪皇帝硃批谕旨

崇祯二年十一月己巳之变,徐光启被召与崇祯平台奏对时疏言建议:

“凡守城除城威大炮外,必再造中等神威炮及一号二号大鸟铳,方能及远命中。至战阵中,大炮决不可用,尤须中铳及大号鸟铳。目前至急,须造中炮五十位,大鸟铳二千门。若欲进剿,再须中炮百位,大鸟铳五千门。”

从上文可知,能制作斑鸠铳的工匠是比较少的,早期也就粤匠能做,即使让粤匠教学扩大产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斑鸠铳的产量问题。崇德七年老满文档案中记载了松锦大战后,清军从锦州、松山、杏山3城缴获的斑鸠铳也就33门,与徐光启计划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辽东也有一些类似的火门枪在起作用,但也装备不多:

万历《利器解》大追风枪:式长四尺四寸,重十八斤,除四尺四寸外,后五寸入柄内,柄长一尺九寸。每位用人二名,一名执枪照准,则一名执火绳。枪用三足铁柱,其器甚长且利便,发而能远。遇敌营四面,各用数十位,或先以此惊贼,或先以地雷连炮迅雷三捷五雷等器打败贼势。俟贼溃奔,以此同威远炮追贼,使其不敢再来,以乘我乱。每用药六钱,鉛子一枚,重六钱五分,平发二百余步,高发十余里,此真无敌之长技也。

《明熹宗实录》天启三年六月甲子:“巡视京营给事中彭汝男等条奏营务九款:……营中所用火器,三眼枪居多,以其轻而便于习也,而力或不及,远惟追风炮最强,宜加意明习,以备奋击。”

崇祯《战守全书》的一丈长后装子铳的掣电版追风鸟枪更适合多粗卤之人的辽东军队“鸟铳装放,必得细心人学习,先净筒,次入药,次以㮶杖筑实,又次入铅弹,又次以纸团塞,又次开火门,装发药,又次掩上火门,或跪一足而防,或立而放,照星照门,放过必要㮶杖净其铳中渣滓,有几番手脚,粗卤之人,见为不便。辽将彭簪古曾造追风枪,长八尺,连柄一丈,大於鹰嘴铳,不用火门(盖),止燃药线,阁与城垜上,人人能放,可数百步,比鸟铳甚便,守城宜用。(茅元仪提及有子母追风枪)

由于是辽东最新武器,就不附图,但兵书作者故意将旧追风枪与掣电铳放在一起,其图之深意非发烧友不可知也!!!

崇祯《军器图说》翼虎炮:式长三尺,重六十斤,除三尺外,后一尺六寸入柄内,柄长二尺二寸。翼虎炮之制昉於榆林,该镇每与虏使讲折时,当场用翼虎炮及追风枪演试,虏使为之著指,盖其威力在诸炮上,故以翼虎名之。其制有柄,有架有铁嘴插入木架。圆中对敌举放,临时可游移上下,或平架放去,或稍昂其首,无不宜之。每营共得数十位架,任阵前分作十数层,次第发之,再以数位分架两翼,或桥口,或田塍,或津渡,敌可往来之处,如法备御贤於数万精兵矣,奚患衡突哉。若西北边塞造用,须一万计,旷野平原,动以百数为一层,次第举火,稍近即用各色火箭接续不断,虏虽众悍,安能当此。曩岁广宁之役,西平堡击毙虏贼无数,即此器之力也。

这些能破甲洞盾的武器都装备不多,北人三百年日积月累病根已深,除非改朝换代推倒重来,否则很难提升鸟铳这种武器的比例。当时明智之人推广红夷炮也被北人刁难,还好皇帝不傻支持到底,否则辽东连西洋炮都没有。

在明朝引进斑鸠铳之前,就已经在朝鲜战争中接触到日本大鸟铳,朝鲜人也很快仿制:

若以賊之大砲放之, 則難當矣。 雖以鐵作防牌, 不可制也。” 忠謙曰: “李舜臣陣中人鄭雲, 逢此大砲而死。 穿過眞木防牌三件, 又過米二石, 而洞貫雲身, 入於船藏矣云云。” 上命出降倭大鳥銃, 以示諸宰曰: “此穴中, 容鐵丸二十箇及小石四箇。 若於陸戰, 載車以放, 則不可當也。” 德馨曰: “力則有大砲之勢, 中則有鳥銃之炒, 誠不可當也。” 上曰:“此銃, 應入火藥幾許?” 德馨曰: “虎蹲砲入四兩, 此砲亦可入四兩。 我國大銃, 以木箭放之, 則唐人見而笑之曰: ‘何不納大椽乎?’ 平壤攻城時, 駱總兵, 以我國天字銃, 充以大椽攻城矣。” 上曰: “臨戰之制, 莫如火攻。 脫使項羽再生於此時, 無火攻, 則不得爲萬人敵矣。 此大砲, 於倭國中, 亦不多有。 若以此多載戰船放之, 則不得敵矣。” 德馨曰: “此銃勝於百子銃矣。” 上曰: “觀此砲, 甚好。 我國, 亦可效而爲之。”

朝鲜战争的消息也引起到处搜罗潜心研究鸟铳的赵士祯的注意,虽然北人对此漠不关心,没携带实物归来,但他靠扎实的技术自己推测研发两种大鸟铳以备未来要面对的火器战争,并且研发虎头车以挡大鸟铳之大弹,直接在空心三棱柱车牌里装土,车牌侧面是>形,靠这两面钉竹片将大鸟铳的弹丸滑入地溜上天,哪怕击穿木牌与竹片,里面的土也会挡住:

虎頭車式:車用堅木,如式製造。前牌如卷蓬一般,内外用板夾層做外,再用猫竹片釘過。臨敵之時,將土實其内,以避火器。行則抽下板去土。敵無火器,不必著土。

但近闻对马岛大鸟铳有佛郎机之烈,更能命中,则又出常技之上,似非牌甲可御。不惟后日患之,前时二三骁将间为所困。缘是毕虑竭愚,用长筒加厚,仍着照门、照星,纳子铳于筒后,不令敞口泄气,有佛郎机之便而准则过之,有大鸟铳之准而便则过。对垒之际,敌一举放,我已三四发弹,是以便胜之也。若置轻车之上,有车数辆,陆续冲击,猛烈之势足埒“大将军”,而离合纵横,进退俯仰,较“大将军”殊为轻便。倭即以鸟名铳,兹器奋击飞扬,可以制之,名曰“鹰扬”。

鷹揚炮全形:銃機、床、照星一如嚕蜜規制,惟筒中稍異。重二十七八斤,或三十斤。子銃五,各有火門。諸子銃要極圓净,後底磋去其半,以便著捎。後用一盤打眼作照門。藥一兩,鉛彈一兩。

正面。侧面。膛内形。一如噜蜜, 但無托手用铁圈。

鐵錘:重一斤半,柄用鐵,後有鉤,備之以便出入子鋶。

水溜:以銅為之,上口如酒漏,下口如削尖竹筒,備之以便铳热时從後門灌水。人简須長子銃三四寸。

炮架式:以堅木如式制造,上平胸, 下平小腹。山林之中, 草莽之内,營壁之間,墩堡之上,有物可以隱瑛藏身之虑,架鹰揚炮遥望擊打。

我朝火器原制,有三将军、佛郎机及灭虏、虎蹲、百子诸炮,其猛烈甚矣,而打放不便;鸟铳便利矣,而力势又远不如;如前鹰扬等炮,则猛烈间似三将军,而便利胜于鸟铳。远可及数里之外,近不下二三百步之间。并前所进噜蜜等铳,命中方寸,直透重甲,尤为奇异。古所谓地雷、连弩,不啻过之。若置轻车之上,前驱虎翼,佐以偏箱。在我有所护卫,得以进退自如。在敌难于冲突,不致仓皇失措。即崎岖狭隘之处,或不及施。而平原旷野,徒御相从,长短相接,更番迭隶,连营布阵,坚壁距险,何所不宜。即《谚》所谓:有脚之城,不秣之马。假令制造如法,施用得宜,则以车代骑,以铳代兵,其利十倍弓矢,其力百倍短兵。诚中国之长技,不战屈人之胜算也。

九头鸟,实际上这只是比较Q的绘图,铳管没那么粗:

九头乌即绝大乌铳,重二十余斤,用药一两二钱,大弹一个小弹钱许者九个,遇敌冲我,人众则乱打,人少则审定而放,尤宜夜战。(实际上也可以配合鹰扬炮使用,不过赵士祯可能对这类重武器不愿多提及,故而只有很简略的描述)

与三眼铳手、火弹筒(发射照明火弹)配合夜战


后来取消了三眼铳手改为支架(下面是清代手抄本)

赵士祯老早就知道努尔哈赤图谋不轨,故而他在奏折中就警告皇帝未来敌人可能有我朝旧火器,故而需要快准狠远数倍于旧器的新武备才能应付未来的危机:

至于奴、素二酋,据有富饶之地,自谓金人种类,近并猛骨、孛罗部落,结揞臣憨小反青辈以为声援, 纳我逋逃,瞰我单弱,阳为输款,阴蓄逆谋。天幸用我华人龚姓者为谋主。此人不忘宗国,未致遽发。万一老死,二酋之患倘不在元吴之下。

近见宣大总督,抚按前后各塘报内称:素囊台吉以枪炮手百馀协助掩酋,及酋帐中架有铜炮;其除火器四样不知数目;炮手头目麦刀艮恰,鸟铳手三媚榜什。观其部署、头目、铳手及各色器具,则知诸酋造谋已非一日。臣自东援之后,因闻建虏奴尔哈赤于万历九年,穷三站抢去茶客龚五,凭以制造火器,以貂皮、人参易我硝黄、犁铁套。虏用年前宁夏叛卒并沙湃,抢去川兵创造火器。臣六年之内,三请储蓄神器轻车,盖知有今日之事,但不敢明言, 恐露机开[关]。已前当事诸臣不惟不为主持,且疑多事,极力排抵,视若仇雠。使臣忧谗畏讥,踏天蹋地,进退维谷。诸酋既欲兼我中国长技,我欲以神器加于虏上,必得命中、及远、猛烈、轻便,四长俱备,再加服习,方能胜之。更求前拒卫我士卒,详味李靖"夷夏急斗缓战”之旨,不被虏窘,获尽所长,斯称得算完策。若近日支离之式临阵难放,滥恶之器反致自戕,又无前拒,难于缓战。边臣但言制造,不讲教习。徒费钱粮,无益于事。

凡遇人犯之时,可以速战,则凭车束伍前拒,以壮士卒之胆,用大小铳炮,险势短节,相机击打,以张军声。伺其来锐稍挫,我之胜谥盛,再以大炮喷击,火沙火箭攒射,用促凶威;凶威既促,即以火铲、火枪诸器出冲车外。马见火,必致惊乱,-经散乱,以骑兵用马上火器翼弓矢、短兵乘之。倘或虑至百步内外,见我阵坚,遽然却走。我兵不须远逐,止以鸟铳、火箭坐追,车上犹可杀虏于二三百步之外。如未可战,以车联为垒壁,附长器、重器于车上,丽轻器、锐器于车后,虏若冲我,用信炮布铁蒺藜于车外,以鸟铳、药弩更番而守。治力治气,伺隙以出。隙未可乘,-意守定虏之老营,以骑兵杂步,下轻器迭相救卫,随其游骑向往,使不得分抢。昼则架望楼于营内,以(鹰扬炮)远器遥击坐纛标竿,用夺虏酋之气。夜则以(九头鸟)火箭火球扰其营帐,使人马不得休息。虏性莽而不耐,马不宜内地水草,求战不得,肆掠不能,然后设法以致之, 多方以误之。此兵家制驭四裔妥机,但边臣未之思耳。昔晁错谓"下马步斗,中国长技",卫之以车,有所凭藉,得以尽其所长,似与徒步者异矣。"射疏及远,中国长技"⑨,以鸟铳为射疏及远之具,似与弓翻弩有加矣。矛铤戈戟,中国长技,枪铲益之以火,似与畴昔戈戟有加矣。此皆粗浅易知易见,绝无微妙玄远之机,足耸观听。究其实则有不神之神在焉。

那么大鸟铳是否如赵士祯所设想那样能有效对付有火器的敌人?满清的短管子母炮就吃了蒙古人大鸟铳狙击的大亏,后来研制带火绳枪机的长管子母炮,其思路与赵士祯是一样的:



此形制虽然常见,由于性能不佳故而遗物反而不多

针对大鸟枪改进的长管子母炮,现存的大多是这种子母炮,木柄上的火绳枪机比较粗糙

明人针对后金火器的战法也是鸟铳狙击,火箭点燃火药捅:

明兵方来攻遵化城。我亲列炮,指挥放炮。敌攻三次 末令敌逼近城,时我火药为敌火箭点燃,诸申、汉兵急步後退。我以鞭策之,言我军何曾有如此败走者!遂命归各自所立之地。此情孟阿图知之。其後,因阻击明兵过桥,彼复毁南堡,攻至城门。时我指挥安列炮位,明兵施放鸟枪,我头部中伤一处。我带伤出城时,我独率蔡参将、金游击、魏备御、杨备御等汉官其四员及穿甲人十馀名出东门,往见孟阿图。

可惜普通鸟铳不是很给力,故而那位满将得以逃脱,若用鹰扬炮,头还会留着?

 从上文可知,所谓斑鸠铳与九头鸟、鹰扬炮是差不多的二三十斤重型火绳枪,自朝鲜战争结束士兵可能携带战利品归来、赵士祯向朝廷献上《神器谱》诸多火绳枪,到明朝开始在辽东运用斑鸠铳,其中间隔三十多年,然而从后金记载来看,明军很难短时间去普及这种狙击武器,记载不过几百门,而大炮是占绝对优势的数千门。明军的旧火器并没有压制住后金,反倒被后金巧妙用盾车+火器掩护重步兵+具装骑兵的战法攻城掠地缴获大量火器,屡次击败并淘汰了明军引以为傲的战车+弗朗机,松锦大战后,清军从锦州、松山、杏山缴获的佛郎机炮才三十七位。即使亡羊补牢补上类似赵士祯战术思想的西洋远射武器,也是为时已晚。

网络一般认为后金之所以能崛起都是明军腐败问题,“武器没问题”,实际上理解后金武备历史的人都知道其军备非常专业,其滑板盾车非北军普遍使用的三尺佛郎机所能轻易击破,能很有效减轻自身伤亡,破了车营赖以御大敌等援军的强大火力优势。在我看来,万历末的明军其实不是很烂,只要做好相当防备,及时更新相关火器防具以应付未来可能有火器的敌人,至少会让后金无法那么容易占便宜、缴获重要的火器器械与技术,这样明军就可以凭借省钱省力的大鸟铳车营与国力耗死它。真正烂的是崇祯时期,因为那时候真的没钱了,没钱就意味着没有足够的兵、粮、器做事,就一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死局。

三十年足够做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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