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变成了一只小兽还捡到一大堆兽?(终:独白)
相信毛茸茸童话的孩子,本身就是个童话。
抹茶汤色清澈,微微的绿,微微的香,抿一口茶,感受着温热的茶汤流过喉咙的感觉,温暖,闲适。没有满身的毛发,没有奇奇怪怪的爪子,只有拿着茶杯一双手在那轻轻晃着。坐在我对面的是一只奇奇怪怪的生物——依照他的叙述该叫他“兽”?他也坐在那,和我说话。这几个月来我常常找时间和他说话,把他说的内容记下来,略加修改,改成一篇看起来挺不错的故事。但现在,重要的事是我需要把一些问题问个清清楚楚。
“感觉是不是有些离谱?怎么会有人叫自己蛋糕?如果第一个蛋糕是自己想出来的外号,那第二个呢?一开始就叫做蛋糕?不会是你为了搪塞我的询问现编的吧?”
“呵,果然是目光短浅的人类,怎么会呢?”他显得很不屑,微微抬起了毛毛的头。
“那这该怎么解释呢?”我问。
“不需要解释,你会自己明白。”他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当谜语人——哦不,谜语兽。总是这样,说话只说一半从不说个明白,真是受不了他。
“能不能把细节补充清楚?你知道,我在写小说,就是以你的叙述为蓝本,如果你说得不清楚我真的很难搞诶。”
“但是你自己像是能自己写故事的样子,怎么会需要我呢——有些地方和我说的完全不同!”他有些恼火,我才不会去放任他的小性子,在这些事上,我比他懂得多。
“那是艺术加工,写小说必须要的。”
“这就是你冠冕堂皇的撒谎理由吗——那个盒子,那还记得?”他兀自在空气中用爪子描绘了一个四方体出来。我还记得,那是在专栏活动中赢得的奖品,很复杂的积木,已经被我搁到一边去了。“我印象中你曾发动态说要录开箱视频,是这样吧?后来又突然说是因为太忙所以没空录视频是不是?可不录视频的原因明明是因为在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把你快递拆了,导致你回到家的时候只剩下一个空盒子摆在那。你说你不想摆拍,这样会显得很没意思,所以你就把这个计划给放弃了。怎么,就连这也是你所谓的‘艺术加工’?”
气氛现在有些尴尬,他很生气我是知道的。虽然他不是人——没有骂的意思——但情感却非常丰富,我篡改了他的一部分说话内容,他一定是很不开心的。可没办法,为了能让小说像一篇小说,我不得不改。
他现在不再去打理自己的毛发,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均匀的光穿过二氧化硅的玻璃投射进房间里,把这个落地窗显得十分明亮。他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倘若不是那么尴尬的时候,我也许会取相机给他拍一张挺不错的照。
但我先得把小说写完。
“好吧,我以后会尽量不改你说的内容。”我首先示弱,但他也毫不客气:“不是尽量,是一定。”他微微摇了摇尾巴,我知道,他的心情现在在不断变好,我得乘着这个机会多问出一些话来。
“所以说后来呢?先不说中市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空中之城,那个安佐会把蛋糕带到哪呢?如果这个蛋糕是彭少的蛋糕,那么死的那个是不是另外一个呢?又真的死了吗?还有——”
“哎你慢慢来,别急,听我说。”他打断了我的疑问,就像关掉了一个孩子的动画片一样,让我不大开心。“这些事情留到你暑假的时候再告诉你,你现在更应该看到之前的内容你究竟遗漏了多少——居然对空中之城不感兴趣!好吧,我认为我叙述中最有意思的点就是这个’空中之城‘,因为它很浪漫,像童话一样。人类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吗?相信童话的孩子,本身就是个童话。你已经不再适合听我这个故事了。”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失望,但紧接着他又发话了:“不过已经说好要给你讲过去的事,那就要做到底,要信守承诺才对。那就和你说说各个角色的心里话吧,这样你才能理解,要知道,内心的话是不能用耳朵听见的呦~”
在他的叙述中,我又回到了那个叫做“中市”的地方。
【弘淼】
我,叫弘淼,在找我的弟弟,洪殇。
他们告诉我,弟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找不着,我知道。兽有时就得接受现实,哪怕残酷、冰冷,也得接受,一丝不留地接受。
我有了所有,也失去了所有。弟弟是死了的——我很清楚。在星醉研究所的事故中,他,录者雪浝,文可,千诗,还有许许多多他认识的兽与不认识的兽。都死了。
真的好想弟弟。
后来的某一天,传说中的白泽兽主找到了我,他指引我去一个地方,却不愿意告诉我原因。他当时说:“他是永生和遗憾的答案”。于是我踏上了征程。征服死亡与不公的命运。为了弟弟,我能干出许多事情,比如潜伏在深巷中三天不吃不喝,比如被原住民发现后果断地杀死他,比如上一秒谋杀下一秒就能显得十分无害地待在一个兽的家里,这些我都做得到。
“被诅咒的不仅仅有血脉,还有命运。”他说得对,尽管我与他并不相识。白泽总是能洞察所有兽的内心,把他们从毛尖到尾巴尖看个彻彻底底。他知道所有事的答案,包括我的。选择留在这里,我也许能找到这所谓的“答案”。
【翎】
我就是一只平平无奇热爱科学的兽,仅此而已。
在福瑞斯大陆上,我活得很开心,每天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研究热爱的东西。直到被应龙发现我的才能,最终被他奴役,为其所用。
我恨他,哪怕做梦我都想杀了他,但没办法,他实在是太过强大,以我的能力绝不会有任何胜算。在他的威逼下,我害了很多兽,树敌无数甚至被一些实验个体称作“丧心病狂博士”。在所有的实验体中只有两只兽活着出了星醉研究所的门,一只是洪殇,成为福瑞斯大陆有名的无政府组织“刀塔”的首领。另一只是弘淼,后来下落不明。不过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只下落不明的兽居然能活到最后,我都没有活到最后。他成为了福瑞斯大陆的统治兽,福瑞斯联邦的最高兽,这也是后话,不提。
不过在那场星醉实验室的爆炸事故中,应龙死了,死得无影无踪。我亲眼看他消失在废墟中,无兽生还。说我死了的话也不假,的确,在废墟中他们发现了我的尸体。但我没有完全死亡,我掉进了一个时间的陷阱中,它救了我。在经历过许多后,我用了时间的力量,依照被我用来实验的兽们捡到的一个叫做“怀表”的东西的模样造了一个改变结局的东西。
再到后来啊,我就不小心把应龙也救回来了。我淡然了,释怀了,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不必纠结太多,我也就可以放心地重新和应龙认识、熟络最后成为“星醉猫咖”的一部分,然后再亲切地叫应龙一声“龙叔”。
为了纪念死亡和遗忘,我在睡觉的被子里放了一个玻璃瓶,就是给蛋糕喝药的那种玻璃瓶。在那个和药一模一样的玻璃瓶里,我放了可以毒死一万只兽的***。
【时泠】
我流浪至此,寻觅永恒的真谛。
关于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玩弄时间的一员”。
你在哪呢?时间结晶?
【星影】
我讨厌那些看不起梦想和浪漫的“东西”,无论他们是人是兽。
活在一个没有游侠的时代,活在一个不相信诗和远方的世界里,悲哀至极,但又不必沮丧——游侠其实那么好被击垮的?
我将继续游历,一直下去。这次遇到了一个叫做“人类”的种族,真傻,他们不知所错的样子真是无知。一个大能在某个叫做“湖南省”与另外一个叫做“湖北省”的中间造了一个浮岛,还有只进不出的特性,还真是有趣。
据他们观察说,上面的所有人类都是死人。
无所谓了,这个大能的用意,还真是幼稚。
他拍了拍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我知道,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故事得推到很久以后再听了。
“好吧,下次一定要说完,不然的话我就只能瞎编了。”我笑着打趣。
“没问题,和你说话也真够累的,人类真是超麻烦的生物。”他笑得很开心,耳朵竖了起来。
“那就这样吧。”我说。
“就这样吧。”他说。
“晚安,啼墓。”
“晚安,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