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魔法的学园都市（十七）

“只让你们来，我怎么放心得下。”麦野沉利皱着细长的眉毛，口吻仿佛是在教训不听话，擅自半夜离家的小孩。她的视线扫过上条，来不及转换表情，不过尚且友好地点头问候。

“放心，有我在问题不大。”削板不以为意，口中又念叨起根性之类不明其意的热血话语。

麦野无可奈何的叹气扶额，边警戒黑色球体的变化，边郑重又不过于伤害地说道：“你就是我担心的问题。”

边上的一方通行听闻麦野对削板的评价，扑哧笑出声来。捆绑住黑球的萤绿色锁链跟着她纤细的肩膀一同颤抖起来。

“你也是我担忧的问题。”麦野冲幸灾乐祸的一方通行瞪了一眼，嗔怒说道：“你半夜又跑到哪里去了？佐天同学找不到你都联系到我这里来了。”
“白天有几个家伙对我大言不惭，我回去越想越气，就去教训了他们一顿！”一方通行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你又出去惹祸了吗？”麦野的语调逐渐急躁，轰向魔力球体的光炮较先前暴躁了许多。“你不能总指望食蜂给你收拾烂摊子吧。”

“才不用麻烦操祈，我自己能解决。”

……

望着互不相让的两人，上条困惑的歪了歪头。虽然看上去两人应该是友人关系，不过只听对话，却好像是监护人和叛逆期少女。上条联想到了阿福和年轻的老爷。

打扮稍凌乱，看得出来出门匆忙的食蜂和短袖上印着骷髅头的一方通行，以局外的眼光来看，关系似乎相当好。

许是一方通行和麦野斗嘴是早已看腻的日常，削板未多关注，转而看向另外的方向。边踏出脚步，边轻描淡写地对着火光摇曳的前方说道：“御坂、食蜂同学你看来没什么事嘛。”

跟随削板前进的方向，上条这才发现，在他们身边不远处还有两个人。茶色短发少女瘫坐在地上，不顾灼热空气对肺叶的侵蚀，大口喘息。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大概先前消耗不少。上条顿时想到，在局势稳定到现状之前，是否是她跟一直魔物的交锋，导致周遭的房屋塌陷破损，许多连原貌都看不出来。

茶发女孩朝削板和上条的方向看过来，水晶般澄澈的眼眸透着无机质的冰冷，映入瞳孔的火光登时便湮灭在寒冷中。她边上是一位金色长发少女，她对削板说了句辛苦了。视线转而投向上条，旋即对他露出温暖甜美的微笑。并未察觉到她眼中那一丝刹那的惊诧，上条只觉得少女那抹让他短暂忘记自己身处战场的微笑莫名地怀念。

事实上，上条先注意到的是金发的少女，不止因为她的发色在昏暗中引人注目，更重要的是，上条有种她一个人提供了两个人体温的错觉。如果只是茶发少女一个人待在那里，他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发现。

再靠近一点，上条嗅到烧灼烟灰的呛人空气中弥散着些微甜腻，像是蜂蜜的温暖味道。他毫不怀疑，甜美的蜂蜜味道来自于那名金发少女，并私下确定她是削板说的那名“食蜂同学”。

那剩下的就是御坂了。

上条和她视线交错，霎时一阵凉意爬上脊背。那种穿透皮肤、肌肉，直达寄宿于心脏中灵魂中央的目光令他着实不自在。但是她的眼神完全不是不友好，只是同样不存在友好的感情。她的判断依据仿佛只有客观的观察分析，将上条当麻这块碎片嵌入这片战场的混乱拼图之中。能否改变战局，是否可以将看不到全貌的战场焕然一新，变成一副明朗的画作。

但即使隐隐发觉少女的意图，上条还是难以接受被活生生的人类用类同战斗力测算仪的方式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