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伞琴】来日方长（一百八十四）

好在方玄澈及时赶回替他解了围，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方玄澈抱进了怀里有些难为情，可是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可以依靠，是他莫大的幸运。“咳咳，少主，注意点影响。”小寒友善地提醒道，自己平日里看着早就习惯了，可是这里还有不少旁支子弟，他们的嘴可是管不住的。如果把今天的事传了出去，再添油加醋，那么以后少主还怎么在众人面前立足呢。“知道了，溯晞，你究竟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呢？”“我、我……”杨溯晞不知该如何开口，方辟寒还算仁义，没有将他去义庄的事抖落出来。可是他心里也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方玄澈见杨溯晞吞吞吐吐的样子，猜测他十有八九是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再强问，先同人回了房。而小寒也贴心地替方玄澈把随行的人遣散了，并特意关照不准在外面乱说。虽然那些人中有不少是不服方玄澈的，奈何他早晚是当家主的人，现在得罪了他，以后说不定还要给自己穿小鞋呢，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何况这些墙头草呢。

回到房里，杨溯晞称自己乏了便先行上床睡下了，可方玄澈却并没有走。他心中的疑惑亟待杨溯晞回答，可是却怕他的回答令自己失望。明明清楚他随自己来岛上的目的，可是亲眼见到那些死尸的时候，心中还是会忍不住有所触动。他不仅害怕岛上的人流血牺牲，更担心杨溯晞为了复仇宁可玉石俱焚。他绝对相信杨溯晞是做得出如此惨烈决绝的举动，只希望自己的存在能让他多一些对这世间的留恋。“你想问什么便直说吧。”躺在床上的杨溯晞根本睡不着，太过在意一个人的想法而失去了自我，这是杨溯晞最讨厌的。可是现在他似乎也成了这样的人，也不知会不会因为他而坏了自己的大事。“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我舅舅方亦蒿是不是你杀的？”“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你愿意开口，我便信你。”“他本也是我最后三个仇人之一，就算没有别人捷足先登，我也照样不会放过他。你应该清楚，没有谁可以阻挡我复仇的路，你也不例外。”“可你给我开的例外，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若你真的不在意我，那么第一个杀的人，就不会是方轲了。”

这一点方玄澈非常肯定，如果他再努力一点，或许会说服杨溯晞放过自己的舅舅，毕竟方亦蒿并非十恶不赦的人。只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也请教过金大夫，知道杀死方轲和方亦蒿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到底会是谁杀死了方亦蒿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方亦蒿在岛上绝对算得上是有口皆碑，不曾与人结怨，这次被杀应该不是为了仇杀或是情杀。除非，方亦蒿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或者手中掌握着某样秘密的东西，才遭人灭了口，这个理由才是最合适的。可惜呀，就算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恐怕也已经落入歹人之手了。“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问完方玄澈立刻就后悔了，若杨溯晞真要继续动手，也绝对不会告知自己，这不等于告诉别人自己下一个要杀谁嘛。“我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方轲和方亦蒿一死，最后一人自然有所防备，而岛上诸人对我也讳莫如深，我要动手也是难于登天。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的？”“每个人都该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那都是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他人。”

他虽然为方亦蒿惋惜，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舅舅手上也是染了无辜生灵的血。他对家人的好，无法抵消他曾经犯下的罪孽。方玄澈清楚，自己做不到昧着良心说他没做过那些丧心病狂之事，为他遮掩，世间的公道自在人心。“多谢。”虽然方玄澈说的话并非是赞同自己，但是至少他愿意说一句公道话。而公道这两个字，是他最想还给族人们的。种善因却不得善果，行善事却不得善终，这实在太过讽刺。然而杨溯晞相信这世间善恶是非终究报应，谁都逃不了的，就算他不动手，老天也会收了那群没有人性的混账。他们或许想得很美好，可是现实却要残酷得多。面对族中众位长老的步步紧逼，方辟邪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们不管杨溯晞是不是真凶，非要让方辟邪在众人面前处置了，方可平息民怨。“此事尚未查清，贸然处置，恐怕会令真凶逍遥法外。”“哼，您虽是家主，可也要为死难者考虑考虑。他们死于非命，若不能让凶手偿命，如何能让他们瞑目？更何况，你这般袒护那姓杨的小子，说到底还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吧。有了断袖之癖，还要爹娘帮忙兜着，实在是……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