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原初与原罪(第十六章)我愿成为你们最后的希望(上)
【新人写作,剧情ooc警告,剧情及人物性格与游戏实际剧情及人物性格存在一定差异,请见谅】

【地点:???】
冷涩的海风从脸庞吹过,我睁开双眼,自己站在一处悬崖之上,目力所及的一切都是平静的海面,天空上方被密布的乌云覆盖住,光芒在这里被深深囚禁在了牢笼之内。
阴暗笼罩了一切。耳边能听到的除了自己的呼吸之外,只有海浪拍打在暗礁上所发出的响声和从远方浓厚的雾气吹来的风,但那种声音,充斥着无法表达的诡异,它像是一种语言,一种无法用人类声带所模仿出的哀嚎,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毫无生机的死寂所带来的孤独。
我看着建立在四周的断裂石柱,上面被精细的刻画上了许多无法理解的图形和文字,脚下的地板上刻画着一处巨大的漩涡,稍加思索后,我猜测这里应该曾举行过一种仪式,但这种仪式的形式和目的我却无法窥探其一角。
就在我去尝试理解这场仪式时,听见了一声低吼,像是鲁珀,细听后,更像是由一大群被深埋在地底之下的恶魔所发出的不甘嘶吼组成。
我的注意力跟随着那声低吼被吸引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座祭坛,我的理智十分的抵触前方,但不知为何,我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祭坛的台面上刻画着一只形似猎犬的头颅,而祭坛之上,只摆放着一本......书。
仅靠粗略的观察,就能判断出这本书的年代之久远,书身不停的散发着一种怪异的气味,封面上绘制着各种扭曲怪诞的图形和符号,而在封皮的最下方,刻上了一行小字,这种语言是泰拉世界上不存在的,可我却不知为何,在浏览完的那一瞬将其翻译了出来。
“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
在我说完的一刻,我的视线和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消失,只剩下那本书安静的放在那里,散发着魔力吸引着我。
当我抓起了那本古书的一刻,深入脊髓的寒冷贯彻全身,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正在疯狂流逝的理智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我必须丢下这本书,但最后我还是选择把它双手紧紧的抱住,我死死的看着书的封面,逐渐看懂了那些无法理解的图画所带来的含义。
“好美啊......”
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的我现在甚至做不到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遵从于欲望,翻开书页,如饥似渴的去阅读它......
就在书即将被掀开的一刻,一只手从后面贯穿了我的身体。
“可不能这么心急啊,演员还没有就位,擅自开场的戏剧可就不好看了,至于这本书,我就先收回了。”
剧烈的疼痛换回了我的意识,可已无济于事,我无法去操作我的身体,只能看着身后伸出一只手把书拿走,然后就这么地轻轻一推......
......
......
冰冷的海水涌进我的胸腔,求生的本能爬上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我试图去让自己浮出水面,但身体的无力让我只能看着海平面离我越来越遥远......
随着不停的下沉,一切都安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色彩也没有,黑暗剥夺了我一切的感官,但一种诡异的安逸感却充斥了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浸泡在羊水里还未出生的孩子,原本刺骨的寒冷被暖流退去,把我轻轻包裹着,让我逐渐的困倦。
如果我本不该苏醒,那么再次回到梦中又如何......
在入梦的最后一刻,我恍惚间看见了远处的黑暗中有着两束巨大的红光在暗淡的亮着,似一双眼睛,在注视我,TA或许在这里存在许久,等待这我的到来
我既已入汝梦,而你,何时能进入我梦......

【地点:医务室】
“这是第几次在医务室的床上睡醒了......”我掀开被子,身上缠绕的绷带多的和一件白色的衣物一样了,我双手支撑这床坐起,各处的关节像生锈了的机器一样僵硬,”我这是睡了多久?”
“你现在收拾收拾的话,应该还可以赶上食堂的晚饭,今天是芙蓉值班,你也知道,这孩子对这方面一直都有干劲。”
“睡这么长时间后去吃芙蓉的套餐,我可能得再去睡会回笼觉了。”
博士把一份报告丢在床上,“那既然不想出去的话,就来回答几个问题吧。”
“没问题。”我没有去捡起那份报告,因为我很清楚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也清楚博士来找我的原因。
“就先忽略你身上那些能看见骨头的“轻伤”,你和幽灵鲨的关系应该不至于差点把你从腰部一分为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摸着缠在右眼上的绷带,陷入沉思。

“滴答”
“滴答”
“滴答”
尽管我尽量去按住身上的伤口,但那暗红色的液体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淌,我努力的让自己去进行思考。
“似乎断了两根肋骨,右手......应该还在,其他地方......该死的,眼睛还是看不清......”
“假冒成主的家伙,难道就只有这么点实力?真是......无耻,玷污吾主的名号。”
我左手反握住剑,用剑锋抵在地面才只能让自己勉强保持站立的姿势,看着眼前染血电锯的主人,朝地上啐了口血沫,“那有本事,就别装成她的样子,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让你去另一个世界见你的主人。”
“装成她的样子?不,我就是她,一个理解了主的伟大的她,而另一份无知的意识,会在我的引领下,成为我的一部分......”

语毕,轰鸣的电锯声响起,她血红的双眼里布满杀意,血腥味在飞速转动的锯片上四散在房间里。
“而你,将成为我引导这副躯体的祭品,让我踏出为主服务至最后的第一步。”
我深吸一口,让自己的思维重新活跃,不需要太长时间,只要让我能打破现在的困境即可,只要......一瞬机会。
锯片与剑身相交的一刻,闪烁的火花打在脸上,我能感受到全身的伤口都在飙血,大口的鲜血咳在地上,心脏在胸口剧烈的震颤,每一次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绞痛和灼热,支撑的腿被这份怪力压的一点点弯曲。
“幽灵鲨”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内心诞生出舒爽感,她用着幽灵鲨的脸摆出令人作呕的表情,“没错,就是这样,在临死前给我跪下吧,向伟大的主忏悔,也算是在你这愚蠢又短暂的生命中做的唯一正确的事。”
我啐出口血沫,嘲笑着说道,“呵呵,说了半天废话不累吗,你都快把自己的主捧到天上了,结果现在除了让我吐了点血以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啊,我医疗部的朋友给我来一下都比你强多,难道你就只有,这点实力?连一个,被偷袭重伤的人都......奈何不了?看来你的主......有点逊啊。”
“你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低下之人......竟然......敢对主放下狂言!”听到自己信仰被别人贬低的“幽灵鲨”瞬间愤怒,使出全力压向我。
“就是现在!”在“幽灵鲨”被激怒的这一瞬间,我向后仰去的同时发动“替换”,两人的位置瞬间发生了互换,“幽灵鲨”没有防备的摔在地上,我抓住这一瞬间,用剑刺穿电锯后按动喷气剑的开关,推力终于让电锯脱手飞了出去,我全身压在“幽灵鲨”的身上,用左手把她的脑袋摁在地上,几乎没有力气的右臂抵在脖子上进行压制。
重伤的右臂止不住的颤抖,但我必须这么做,“绝不能让你用幽灵鲨的身体去伤害任何人。”
“幽灵鲨”不屑的笑了,“你就只能做到这样?只能耍点小聪明,用你残疾的身体压住我?你又能撑多久呢?”
“我可没说过我只是为了压住你......”
左手的指尖闪烁出纯白的源石技艺,“幽灵鲨”的表情突然开始恍惚,一阵刺骨的疼痛涌进大脑,“啊啊啊啊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给我从她的身体里,滚出来!”
“放开我!放开!!”被压制在地上的“幽灵鲨”一边愤怒的吼叫着,一边用手对我胡乱的抓挠,捶打,我的身上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最后她甚至把手指戳进了我的眼眶,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滑落。
但即使是这样,我紧咬着牙,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城墙,仍然没有丝毫的动摇。
“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一声悲鸣后,“幽灵鲨”本能放弃了反抗,她的头里面像是塞进了一颗不断膨胀的炸弹,手不停敲打着地面发泄,但这时,一个锋利的东西划破了她的手指......
“幽灵鲨,再忍一会就好,我现在就......”
就在以为一切都要结束时的我产生了一丝放松的间隙,但就是这一瞬间,我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暂停了,指尖的源石技艺也开始消散,一股温热的感觉从腹部传来,我僵硬的一点点看向下面,一部分锯片插进了我的腹部。
“为什么,我不是把电锯给......”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幽灵鲨”手中的电锯,刚才插在电锯上的剑刃被涂满了血迹,而她的手心处,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她抓住剑把电锯给......”
没有再给我思考的时间,“幽灵鲨”用脚把我踢飞到墙上后,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她的视线出现了模糊,抓着电锯的手也开始颤抖,“你这个低下的物种,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

一部分锯片断在了腹部,过度失血让我已经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听到她开始慌乱的时候,我还是笑了出来,“我不是......说过了吗,从她的身体里滚出来,我说到......做到。”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她不停默念着这句话,一步步的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向我,“就算我要消失,我也必须杀了你!”
我平静的闭上眼,跟随着意识远去,“好困啊......”

“当时我太虚弱了,没注意到幽灵鲨的异样,就把她放进了房间,她当时似乎是又陷入了另一种人格的状态,我完全没有防备,结果被她从后面偷袭了,大概,就是这样了。”我捂着头,把在房间里发生的事大致告诉博士。
“对了,幽灵鲨,她在哪......她没有事吧?”
博士听了我的话后叹了口气,“放心,幽灵鲨在隔离室,而且她的情况可比你好多了,不对,应该是,有些太好了。”
“什么意思?”
博士把自己的移动终端递给我,“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终端,上面是两份幽灵鲨的报告,但两份的时间和数据却......
“你是不是在想日期是不是反了?”博士看着我皱眉的表情,指出了我的疑惑之处,“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这两份报告的日期是正确的,明明昨天的时候还是这么严重,但就在刚才的检测里,她神经部位的感染却肉眼可见的有了消退,这实在是......”
“离奇的不止这一点,还有这个。”博士滑动屏幕,切到了罗德岛的监控回放。
监控的位置在斯卡蒂和幽灵鲨房间附近,录像里幽灵鲨垂着头从房间里走出,站立了数分钟后,朝着魔方房间的地方走去,在即将到走廊拐角的时候,毫无征兆的看向监控所在的地方,紧接着监控就变成了黑屏,等到监控重新恢复工作的时候,幽灵鲨已经不见了。
“接着幽灵鲨走过的每一处的监控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在第一时间让可露希尔进行了排查,但设备没发现任何任何问题,幽灵鲨也应该不具备这样的源石技艺。”
“不可直视......”我无意间的说出了一个奇怪的词汇。
“魔方,你说什么?”
我没有去回答博士,而是扯下右眼的绷带,穿上衣服下床,但刚要迈步的时候,我的腿突然脱力,如果不是博士扶住我,我可能直接就摔倒地上了。
“别这么着急,做完实验后又紧接着受这么重的伤,对于太久没有进食的你来说,能量消耗的太多了,现在腹部的伤应该都还没好吧。”
我摸着贴在伤口出的绷带,指尖上确实染上了轻微的血色,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必须……去幽灵鲨那里。”
“知道知道,我也没打算拦着你,先把这个吃了吧。”博士把一份汉堡交给了我,里面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传出。
“去食堂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东西适合的了,就拿了这个,凑合凑合吧。”
掂了掂手里的汉堡,“都有些凉了……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打开包装纸后,直接两三口就把一整个汉堡全部吃了下去。
“舒服多了。”我舔掉嘴角的肉汁后,披上了外套准备离开。
“魔方,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幽灵鲨现在的情绪可能会有点激动,因为她......好像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听了博士的这句话后,我握在门把上的手不断的攥紧,“我知道了。”

【地点:隔离室】
幽灵鲨躺在病床上,她蜷缩起身体,用被子为自己搭建了一所囚笼关押着自己,她以为只要这样把自己关起来就会没事了,但这种自我欺骗并不会起到作用。
即便那些人尽可能的给自己进行了清洗,但身上的血腥味却怎么都洗不掉,一闻到那个味道,幽灵鲨又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到处都是血......被划破的手上,被打散的电锯上,还有......他
“我......杀了......”一想到这里,幽灵鲨委屈的抽泣起来,“不,那不是我......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幽灵鲨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人曾经一起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意外相遇,到在他的邀请下一起外出,那时他还给自己买过一份棉花糖。
那种滋味,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品尝过了......
往日的的一幕幕的回忆片段变成了碎裂的玻璃刺进幽灵鲨的心,此刻的她想大哭一场来缓解自己的压力,但自己真的......还有哭泣的资格吗?这种绝望的窒息感几乎要压垮幽灵鲨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我给这么多的人带来麻烦,斯卡蒂,博士,罗德岛还有他,每个想帮助我的人都被我连累......
或许我不应该存在吗......”
就在幽灵鲨自我怀疑时,一个声音在背后轻轻的响起。
“幽灵鲨,是我。”
熟悉的温柔声音像一股清流涌进幽灵鲨的大脑,冲刷掉刚才所有的负面情绪,她颤抖的掀开被子,刺眼的灯光打在面前之人的身上,在幽灵鲨被泪水淹没的眼里......宛如神明。

没等我开口,幽灵鲨突然从床上跃起,把我扑倒在地,她趴在我的身上,我听着她不再压抑的哭泣声,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没事的,没事的......”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已经不重要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幽灵鲨才把头抬起,被眼泪糊住的散发下那双哭红的双眼是那么让人心疼,把幽灵鲨抱回床上后,我帮忙理清脸杂乱的头发后,用指尖抹去眼角残余的眼泪,“怎么样,舒服一点了吗?”
幽灵鲨坐在床上,还是在小声的抽泣着,不敢直视我,但颤抖的手却一直在犹豫着朝我伸来,似乎希望我可以抓住她。
我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脸上,“幽灵鲨,我没什么事的,不要这么自责,好吗?”
“为什么......”幽灵鲨哽咽着问我,“为什么还要来见我这样的怪物......明明我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也不会......”
我坐到床边,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因为我记得当时第一次相见时你的彬彬有礼,第一次邀请你外出同行时的害羞,第一次品尝棉花糖时露出的孩童般的笑容......与你相处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所以我知道这样的幽灵鲨绝对不会是什么怪物,只是一个迷路的女孩而已。”
幽灵鲨听了我的话后,一种安逸感从内心泛起,她慢慢地依偎在我的肩上,“谢谢……”
“没什么。”我抚着幽灵鲨柔顺的白发,“你和曾经的我很像,所以,我做不到就这么袖手旁观。”
“魔方以前......也和我一样吗?”幽灵鲨好奇的向我问道。
“算是吧,想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嗯嗯。”幽灵鲨像个期待着睡前故事的孩子一样连忙地点头。
“从我第一次睁开眼睛,拥有记忆时,各种仪器,实验就在我身上永无止境的运行着,当时的我想挣扎,但毫无用处,就像被监禁在了一个无边黑暗的囚笼,那时的我可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可就在那一天,她,来到了我身边,洒下的光芒驱散了黑暗,她帮我打碎枷锁,带我离开了牢笼,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太阳,为我带来了希望,给我带来了一个,称作“家”的地方......”
故事的结尾,我突然握住幽灵鲨柔嫩的手,“所以,我答应过她,如果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个人和曾经的我一样,被无底的黑暗笼罩......”
松开手的一刻,如同魔术一般,幽灵鲨的手指上多出了一枚戒指,橙色的宝石上刻着一个小骑士。

“那么我愿以这枚戒指为契约,成为她最后的希望,可以吗?”
幽灵鲨看着手里的戒指先是一惊,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飞速的升温,她紧紧抱住面前的人,眼泪不自觉的留下,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悲伤的苦涩,而是幸福的甜蜜。
“当然。”
“那以后,请多指教。”
……
安顿好幽灵鲨后,我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靠着窗外的月光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地板上黑色的影子,影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你这家伙,可真是傲慢啊。】
我没有反驳,也自嘲道,“是啊,明明自己的希望都早已破碎,深陷绝望的人,却如此想着成为别人最后的希望……何其傲慢。”
“但答应过的事,我不会再食言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样式和幽灵鲨手中的一样,但里面镶嵌的宝石,是粉色的。
我看着戒指,仿佛她就在我的身边,“我向你保证……”

我收起戒指,正准备回去时,一只小兔子和我撞了个满怀。
我揉着腹部还没痊愈的伤口,强忍疼痛对面前着急的小兔子说教,“阿米娅,大晚上的可不能在走廊上乱跑……”
“不好了魔方先生!我刚才听到,斯卡蒂小姐她……她向凯尔希医生提交了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