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伞琴】来日方长(一百五十五)
直到被安放在床上,杨溯晞依旧是精神恍惚,或许是没料到今天会有这么多出人意料的事发生,实在是太具戏剧性了。“要不我再给公子煮碗安神汤?”“蒹葭不用了,公子只是心里还有些难以接受。给他点时间,他会好的。”白露最是明白杨溯晞,他最不想牵累旁人了,所以即便是在危急关头,也没吐露半分与自己有关的信息。“我在这里陪着他,你们先忙去吧。”“额,那我们公子就有劳方少主了。”伊人见方玄澈执意留下,想到他与自家公子的关系非比寻常,也只能先行退下了。只是她们中唯独白露被留了下来,似乎另有要事。“好了,她们都走了,你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没有说的,尽管跟我说吧。”“方少主可知我们公子曾经救下过一名青楼女子?”“知道,他之前刚跟我说没多久。难不成那女子是你?”“没错。”到了这种时候,白露也没必要遮掩了,为了怕自己再受伤害,杨溯晞一直想办法替她隐瞒过往,就是希望以后她能找个好人家,结果所有的骂名全让他一人背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家本是书香门第,奈何我舅舅他嗜赌成性,不但败光了我家家产,还把我爹娘给气死了。这还不算,他竟然为了还债,将我卖入了青楼。老鸨逼我接客,我宁死不从,被她那些打手打得遍体鳞伤。我为保清白,便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二楼朝着外面跳了下去。当时我想大不了一死,至少可以清清白白地去见我爹娘了。谁知道,是公子飞身扑过来接住了我。老鸨见有人来抢,便招呼打手对付公子。公子虽然身手不错,可是那些人阴招甚多,公子也吃了亏,只能带着我先逃。公子本想着带我回长歌避避风头,谁知道老鸨竟然比我们早一步先到,还恶人先告状,说公子抢走了他们楼里的姑娘。虽然后来被打发了,但是公子的名誉却毁了。我们无处可去,公子便带我去了一处名唤醉月楼的地方,那里也是风月之地,不过公子在后院角落里包了一间小屋,他平日里就住在那里。我脚跳下来的时候受了伤,不能多走动,他便让我先住在那里。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老鸨绝对不会想到我藏在此处。”
“另外他还教了我一些防身的功夫,要是遇到外人的话,不至于束手无策。他则是趁人不备回了长歌,却挨了狠狠一顿教训,斥责他不该在先师亡故之际流连烟花之地。他们不清楚是怎么个情况,但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公子从未纵情声色,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能容得下自己的地方。在长歌门里虽然都是他的同门,可互相都在互相排挤倾轧,就连他的师兄也不能明白他的苦处。后来他曾回来住过一段时间,不过是我睡床上他睡地上,他不曾对我有半分不规矩,也不曾因我沦落风尘而轻视之。像公子这样的正人君子,实在是太少了,他不该受这份委屈的。我和蒹葭、伊人她们都是公子偶尔救下的,我们愿意留在公子身边侍奉,也是因为他对我们的好无人可及,值得我们尽心尽力地付出。”白露尽可能地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或许那些记忆并不美好,但是她只用记住那些美好的人和物就好了。“你说的这些,确实对他当时的情况有帮助。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不让你站出来的原因,就算你说了,他们那些人也会因为你的身份而不相信你的说辞。有些东西他们看到了便认定了,再解释也无用。”
“只是我仍有些疑问,一个弟子的私生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传得整个门派都知道。除非是有人刻意为之,否则不至于会弄成这个样子。而且那个老鸨怎可能就见了杨溯晞一面就认定了他是长歌弟子,进而去长歌门要人呢。”“这其中缘由我也不得而知了。”白露摇了摇头,这些细节他们当时都忽略了,现在想来果然有很多的疑点。只是这些疑点想要查探,实在是太困难了。杨溯晞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接受而已。看着虽然是在闭眼睡觉,可心里在想些什么,方玄澈并不清楚。现在必须将他人看好,否则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生。他总觉得事情不该就这样结束了,有什么是他没留意到呢。过了好一会儿,杨姝音那边派人来,说有事情要商量。方玄澈就委托白露她们好生照料,自己便先过去了。谁成想,刚一进去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祝遥依。曲幺幺正在给受了伤还哭唧唧的祝知意包扎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不好好医治的也是会感染的。人已经散去了,只是地上残留着的血泊和断刃意味着这里还是发生过一场拼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