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令 同人文「递归」后日谈六

仇白的体检和测试结束后，结果很让人惊讶，她的各方面能力都很优秀，尤其是战斗技巧。 那种一击必杀的剑法，是多年间与生死打交道才能有的迅速反应，无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这种人才不可多得，可露希尔自然是百般讨好，以至于让仇白有些不知所措的程度。 好不容易折腾完，备份了档案，之后仇白被允许自由行动，有大多数地点的出入权。 虽然说是随意就好，但初来乍到四处乱转还是很没礼貌，最好能找个人先带自己去确认一下食宿地点。远游多日，又没有带行李，若不是在龙门鲤氏侦探事务所做两天兼职，她现在就要流落街头了。 除了剑还是那么光亮如新，她整个人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唔……” 没有熟人，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罗德岛的干员来自大陆各地，甚至有从深海走上岸的。 仇白有些担心，语言和礼仪不通，会不会被误解，毕竟不能刚来就惹麻烦。 “仇白？”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仇白下意识地回头。 “……宗师？你真的在这里……” “好久不见了。” 重岳碰巧来凯尔希这里取药，没想到这么巧会碰到自己的弟子。 玉门一别，算来也有月余了。“我带你四处走走吧，边走边说。”这里是凯尔希办公室门前，经常有医疗部的人出入，不是能闲谈的地方。 “好。” …… “宗师似乎很了解这里。” “说不上了解，只是有些路总在走，自然就熟悉了。” “听说宗师您的家人也在这里？” “嗯，算是吧。” 一路上两人互相谈及自己的现状，只能说是去日苦多，人走茶凉了。不过像现在这样重聚，还有安逸的生活，倒也难得。 “那么……这边是你的宿舍，拿好钥匙。明早记得去和博士打声招呼，他没事是一直待在办公室的。” 不早了，差不多该回去休息了。和仇白道别后，重岳也回自己的宿舍去了；全岛上下作息最规律的就属他。 仇白心中还有些感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回炎国姜齐城的。 “……习惯就好了。” 仇白自言自语着。把钥匙按在自动门的验证锁上，上门亮起了绿灯，门一点点打开。这些先进的科技，仇白见过一些，但还是免不了感兴趣。 只是走廊突然传来的声响，让她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也掉到地上。她下意识地摸向左手边的剑，环顾四周。 “水月……!别闹了……呀？!” 一声惨叫从走廊尽头传来，循声望去，水月咬着海沫的手臂从走廊另一头飘过。 “那是什么……” 一个柔弱的女孩被触手死死地缠绕，还在发出绝望的呼喊，令人心生恐惧。但是阿米娅交代过，不管看到干员们在做什么都不要奇怪。 和艾丽妮睡觉开枪、W四处爆破相比，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还是快点去睡觉吧……”） 仇白似乎预想到了一点以后在罗德岛上生活的不可知的未来。 …… 九点，博士被闹钟吵醒。 不得不说睡过一会感觉好多了，虽然不知道过一会还能不能睡得着。起来处理了剩下的一点工作，顺便吃完夜宵，稍加洗漱。做完这些，刚过十点。人总是越睡越想睡。 继续回到床上躺下，博士似乎还能在被子上闻到一点令的酒香。说起来，三天没看到令了，闲下来总是会止不住思念有令在的日子。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之前说是给令放假，其实是想支走令。和左乐的谈判说不准会出意外，这些岁兽碎片最好一个也不在场。博士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这对他们不好。 “希望令不要生气……” 博士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为他们着想的。 “睡不着……” 明明还有些累，也能合眼，就是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令……” 第三个晚上，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止住胡思乱想，博士只好扯过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但是被子满是令的味道，更难让人静心。 “叫我吗？” 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条缝，随后又被轻轻关上，锁死。 令不想让门开，它就不能开。“你回来了？”听到令的声音，博士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真的有看到正穿着自己送的衣服，站在那里发呆的令。 “怎么都不和我说……哎？令……你……” “博士。” 令二话不说就把博士抱起来，像扔杂物一样丢回床上。 “我已经问过阿米娅了，明天没有安排。” 令趁机推倒博士，坐在他身上。 “你欠我的，今天一起还。” 令已经不想再忍下去了，她现在就要做她一直想做的事。博士一直找各种理由拒绝，令早就想硬上了。明明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是说停就能停的？ “你说的是……” 令正在解衣。她在博士面前面不改色，动作也不犹豫。看到博士要逃跑，令拿着拂尘横在他的脖颈前。 “补偿我。” 令的态度十分严厉，与平日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不知道令为什么如此执着，但是看样子博士今晚是别想睡觉了。 “呜……” 博士委屈得很，可是有什么办法？想来自己被令保护，被令照顾，被令打动，如今被令欺负也是没办法的吧。 “补偿我。” “是……” 博士被令死死按着手臂，久违地与令嘴唇重叠。博士其实并不想回避，他只是怕会上瘾。 夜深，博士的办公室紧闭着，从中传出些许窸窣的声响。 …… 不知第多少个有令陪在身边的清晨。 博士醒来仍能清晰地感受到沉重的疲惫，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力感与腰部的疼痛。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记不清了。 令仍安静地躺在身侧酣睡着，脸上写满了满足的幸福感，在清晨的阳光映射下格外可爱。这份景色，永远也看不腻。 “唉……哎呀……嘶——” 腰太疼了，能不能直起身都难说。令可真是一点情面不留，闹别扭的样子就像小孩子似的。有些好奇令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她是和普通人一样有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还是自苏醒那一刻起就是成年人了呢？令他们的“家庭”里，没有父母这样的人存在。 要说像孩子一样被关怀，那是不太可能的，只有他们互相帮助，互相依存。令在思想上很成熟，但在此之前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是一片空白。如果说她曾经也是个孩子，面对这个世界时是有多么孤独啊。 “呃……” 来不及感慨了，博士得想办法整理一下弄得一团糟的床铺。前提是令肯让一下。 昨晚真是累死了，一口气下了整整三十盘棋令才肯罢休，输了那么多杯酒导致早上不是自然醒而是想上厕所被迫醒的。 令换衣是因为珍惜博士送的礼物。只是毫无顾忌地喝起酒来的时候也是不出所料地洒到身上，这方面还是不太检点啊。不过博士也确实欠她太多了。 “这么早就有新消息？” 博士点开PRTS的邮箱，阿米娅来信说是有新干员入职，特地通知一下博士。因为博士是战斗总指挥，所以干员在外勤这方面多少要和博士交流一下。 “六点？!” 仇白六点就要来找他了，只剩下十分钟不到，博士和令衣服都还穿的乱七八糟的，怎么见人啊？ “令，起床了！” “哦……”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身体是坐起来了，眼睛还是闭着的。 “……” 就只是起来答应一声，迷迷糊糊又倒下了。 “真是的，明知道这样昨晚就早点睡啊……” 博士已经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想说教也是于心不忍。希望令以前不是这幅样子，她要是因为自己变化这么大博士会心里有愧的。没时间了，只能谎称自己有事不便了。 匆忙穿上外套，博士做好了心理准备。该说果然是心虚吗，要是被新人知道自己身为罗德岛领导人之一，办公室里还有异性和自己大被同眠，说是助理也搪塞不过去啊。 眼看敲门声后门把手被转动，博士真想把门堵上。偏偏挑这么个不是时候的时候。 “……博士？” 门开了。 “啊，是阿米娅呀……” 博士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怎么慌慌张张的？果然太早来打扰还是不太好啊，博士的头发都没梳好。” 阿米娅记得昨晚给博士发通知了，不过看样子博士还是刚起床似的。 “仇白还没到吧？” “仇白？在这里哦。” 对啊，不认识路所以阿米娅帮忙带路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怎么自己就忘了这回事，这下连撒谎也不行了。 “阿米娅，那、那个，现在不能进，我还没……还没做完工作！” “博士？” 博士连解释一下都不愿意，明摆着是提别人的好奇心。要是真有什么事，十有八九又是令。 虽然允许他们自由来往，但这是不是太近了，距离都快成负的了。阿米娅总归有些担心，他们的身份差别太大，终究不能平静地生活，最后反而因离愁别绪不能自已。 但就算让他们再选一次，也还是会做出同样选择。 “阿米娅，这是博士？” “……对。” 仇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罗德岛对外公开的领导人是阿米娅，凯尔希，和博士；阿米娅年龄虽小但阅历充足，凯尔希不苟言笑明辨是非，但这博士怎么这么……感觉可露希尔都比他靠谱。 “博士的指挥能力是无法替代的，对大家的关心也是有目共睹的。放心吧，他分得清公私。” 既然博士这么说了，那就等等吧。博士拿令没办法，毕竟梦和现实对她来说没区别，可别惹她不高兴。 “话说……令是不是……” 博士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令最近这两个月来总是很疲惫的样子，格外嗜睡，内、外勤表现也不如以往……总感觉令的力量……微不可察地变弱了。 博士还不清楚岁的事情，他希望那不会太糟糕。顺利地和仇白谈了些在岛上的生活规划，之后又从她那里了解了炎国的一些事情，总算是把她打发走了。被打发走的是阿米娅，博士感觉她再听下去，自己又会祸不单行。 如果是耶拉有如母亲般温柔体贴，那么阿米娅就像女儿一样黏人，总是时不时悄悄瞄你一眼，关心你的一切。 有时候博士和干员们的关系就像过家家，连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博士是不太想去感觉的，因为总会想到令的事。 “我们的未来是怎样的呢？……如果有未来的话。” 被风吹散的疑问，不时浮现在博士脑海。即使未来一片坦途，可博士也会有生老病死。 到那时留下令自己一个人，是多么残忍而无情，又无可奈何 ………… 龙门，17：00，pm。 “陈警官和我们黑道来往，是不是不太好？” “龙门就是这么个地方。” “听说你加入罗德岛了？” “因为我不想见他。” “魏总督吗？” “……” “那就不提他了。什么时候也带我去岛上看看？” “以林小姐的名望和手段，还需要我？” “别这么说嘛，我们是客人。” “那我逮捕你去那如何？” “这是公报私仇吧……” “你倒是清闲得很，我还以为他会给你安排相亲呢。” “你不也一样。” “……好了，该办正事了。” “回见。” 两人擦肩而过，向相反的方向离去。陈晖洁自然记得与林雨霞的过节，包括但不限于她在多索雷斯踩自己头的事。 虽然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就是了。相比之下，陈晖洁更关心最近有关感染者的事。 不知为何，对感染者的态度最近又严厉了几分，如果又是魏彦吾应付上级，陈晖洁真是不想多管。这些陈年旧事，总是她不愿记起的回忆。 彦吾，炎吾，这个名字给人以不安。 陈晖洁听说了魏彦吾私下培养禁卫军的事，这严重违反大炎律例，但也看不出他有恻隐之心。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在做。陈晖洁不知道林舸瑞和他说了些什么，但绝不是普通的叙旧。 至于再向上，涉及太傅这些人，更与陈晖洁没有交集，她只听文月提过一句，太傅是魏彦吾的老师。 太傅一职，是当朝天子的教育者。 如果魏彦吾和天子有同窗之谊，加之老林称呼他“魏老二”，恐怕魏彦吾本来就不姓魏。 自切城事件后，陈晖洁早已对魏彦吾失望透顶，远离他许久，对他不闻不问。但她没忘，赤霄，是一把斩龙剑。 “……” 望着欲落的细雨，陈晖洁感觉有什么将要发生，有什么正在发生…………眼下很糟的是，经星源披露，凯尔希跑去参加莱茵团建了，博士想开药治腰疼都不行。 那什么庸医华法琳和嘉维尔，还是赶紧躲远点吧。 “对不起，令……” “博士？为什么道歉？” 令正在摆弄自己的头发，忽然觉得其实散着也不错。要知道，她从来不在这方面下心思，所以没有转头看博士。 “我会弥补的……” “——令小姐在吗？有你的信。” 门外苏茜压低的声音打断了博士的话，然后一封信从门与地板的夹缝间被推了进来。从脚步声可以听出来，声音的主人匆忙离开了。 苏茜没有想进来的意思，可能是碍于博士和令的关系吧，也许不一定哪次就看到不该看的了。或许有把令请回宿舍的必要，博士想。 “是吗？你想怎么办？” 令无所谓似的无视了信件。博士知道令不会真的为此生气的，她只是想拿自己开心一下。 “……” 博士不知道怎样让令满意，所以不知道完美的回答。她好像很容易满足，喜欢的事物也很明确，但博士不知道令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是陪伴，那么从现在起他就放下他能放下的一切，对令百依百顺。 “想做母亲……” “哎？” 令看向一边，似乎小声自言自语了什么，但是很难听的清。 “没什么。” 像是为了找借口而转移话题，令去把那封信拾起，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吃完早饭，开始工作吧。” 总感觉，令没有心情低落，只是没什么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