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妖兽围山
荧与各大势力的未来继承人一同在青松楼待到晚上,待到众人谈到无话可谈后,也就解散各自回到自家去了。
荧在出来后发现父亲留下了一人一直在青松楼外等候着自己,带她出来后便带她去到白族租下的客栈去。
荧回来后便与父亲再次洽谈了许久,之后也就回房休息去了。
她们一行,在帝都待了三天,这才终于等到各大势力一同前往庆祝新帝即位。
当天,帝都的街上各处都张灯结彩,原先都尽量不出来走动的各势力之人都就此走了出来,自然真正前往面圣的只会有少数的几人,剩下的人也只是到街上来图个热闹,而且今日新帝应该会出行巡街,到时还得让他看见才行。
……
街上节日气氛隆重,各大酒楼茶馆都关门不再营业,就连看守的人也时没有几个唯独有个人偷偷潜入一家酒馆,专门挑选那里最好的酒大口喝着,他身旁还有几个人正被捆绑着扔在地上,昏倒过去。
“哈哈……畅快。”
“这些世家大族都以为自己能背负一个家族在乱世生存,明明是包袱居然还当作宝物一样在人前显摆,哈哈……这些人都绝不会是我的对手,未来君临天下的注定是我!”
“是吧,夜万?”
“……”
……
“哎,不过是一个新帝登基,居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各大势力这是已经忍不住要摆脱掌控了吗。”
“嘿……方兄也是太过严苛了,这些世家大族一个个都被李氏掌控了这么久,现在有了个翻身的机会怎么会不珍惜?“
“这天下恐怕是要彻底乱起来了。“方九州如是感叹。
……
世界如是运转,人也只是想要随心享受这一世,可是,为什么呢?世界常常歪曲人的意志,想而不得,甚至逐渐连想本身都失去,逐渐化为人与人之间的一部分,思想与行为都逐渐的理所应当。
荧跟随着父亲一同去见证登基大典,登基所在之处并不在城内,而是在帝都郊外的一座山,这座山并非很高,但历代李氏帝王都于此登基,也就成了一座名山,山名兴龙,山上植被还算充沛,种植着多种名贵树木,听说平时除了打理山上植被的人员外,其余人都是禁止上山的。
山上铺了好几条通往山顶的石板路,如今荧与父亲二人正是在其中一条上走着。
“你可知,这山原来叫什么名字?”父亲突然发问,似乎是有些心血来潮。
荧摇了摇头,她平常并没有关心这方面的事情,就连这座山名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
“这座山原名白岭山,五百多年前还是作为耕田使用,直到后来李氏得了天下,就找了这附近唯一称的上是山头的这座山作为封禅之地,而山名也改为龙兴山,意味着真龙由此地兴起,而后随着李氏代代的修建,也就成了如今这样,只是这龙兴之地的太阳总觉得有点没力气啊——“
荧静静的听完父亲的话语,大概依父亲所见,李氏只不过是碰巧得势罢了,而如今他要失势了,仅此而已。
又或者,他是想要白族成为下一个李氏呢?
父亲似乎看透了荧的疑惑,便继续开口说道:“自古以来,得势称帝的家族有超过了两手之数,其中甚至有一穷二白建立起一番功业着,然而像李氏王朝这样活过五百年的还从未有过,至于那些王朝覆灭之后,他们的家族也毫无疑问的随着一起烟消云散了。“
“一家又一家,一人又一人,如今在这座山上的不知有多少人希望把这座山搬回去。“父亲如此笑道。
荧没有做出回应,大该也是不需要把,毕竟父亲似乎也只是随口的说说。
“这不是烽兄吗,这么巧在这遇见你?“
荧父女二人谈话期间,后面冒出了一对行人,二人皆为男子,其中一人较为年老,另一人荧倒是认识,正是之前在青松楼遇见的陈齐,见他在另一人面前恭恭敬敬的样子,应该就是他父亲,当朝宰相陈权了。
“这不是权兄吗?真是太巧了。“父亲也立刻开始与起客套起来,二人你来我往互相夸耀了一下对方,就说起来这底下的年轻人了。
“说起来贵女应该也和犬子有过些交际吧。“
“是的,父亲,我曾与荧姑娘在青松楼有过些许交谈,当时我就觉得荧姑娘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气势也是不输男子,这可一直希望能再见一面。“
“齐兄过奖了。“
“不知荧姑娘最近可喜欢首饰,我这倒是有一件愿意献给荧菇娘。“说完,他就似是要从袖子中套出什么般。
“不必了,我对首饰没有什么兴趣。”荧见状也是赶紧阻止。
陈齐听后顿了一下,很快又开口道:“既然如此,我观姑娘的剑穗有些老旧了,正巧我这剑上的还只是今早刚换上的,就作为代替送给荧姑娘了。“说完,陈齐就不由分说地从剑上取下剑穗交给荧。
荧在一番推辞下最终还是在父亲地授意下收下了。
之后四人便就此同行,中途基本也是父亲与陈权之间地交谈,鲜少有几句是年轻的二人所能够插嘴的。
不久,一行人就来到山顶,兴龙山上植被众多,然而山顶却基本没有什么树木,只有一个大平台,和一座宫殿,平台以石板铺成,中间基本没有什么缝隙,正中央还有另一个高台,大概是帝王封禅所处之地,至于宫殿,也并非是十分的辉煌,反倒是有些简朴,大概是少有人会在此逗留吧。
“哎呀,这不是烽大人和陈丞相吗,你们……一起来的?”
一踏上高台就有人迎面而来,来人是一个看似有些粗野的男子,他身穿着一身文官的服饰总有些不合适,但看他的谈吐也是较为文雅,不如说是人不可貌相较好吧。
“这不是苏大人吗?这来的可真早啊,怎么也不见得跟我说一声,一起来,好路上也有个人一起消遣。”父亲热情的回应。
陈齐也是紧随其后说道:“难怪说苏大人是最守时的,恐怕你是第一个来的吧?”
“哈哈,客气了,我就是稍微来的早了一点。”
“来,荧儿,给你见识一下,这位是苍州苏家家主,御史大夫,苏法才苏大人。”
“见过苏大人。”
“见过苏大人。”
“不必多礼。“苏法才笑嘻嘻得迎接荧与陈权得鞠躬,随后叹息道:“可惜犬子没有来,不然倒是可以让你们年轻人之间聊一聊。“
“那里的事,下次还有机会。”陈权笑道。
“那下次我们可就要登门拜访了?”苏法才笑道。
“应该我们登门拜访才对。”父亲立刻回道。
“哼,一群乱臣贼子,还胆敢在这挡道。”荧等人原先上来得那条路上,又有人走来,此次来的是为老者,头发胡须花白,但走路仍旧是一副孔武有力得样子,追重要的是,他似乎对荧等众人感到十分不快。
“是刘大人啊,罪过罪过,竟然挡了大人的道“,陈权赶紧道歉,说着还看向父亲和陆法才,随后几人便给老者让路:”我们一时谈的兴起,没有注意到刘大人到此。“
“光天化日之下讨论如何谋反,你竟然还好意思说。“
“刘大人错怪我们了,我们几人只是在这里闲谈罢了,再说我们几家世世代代都对殿下是忠心耿耿,又怎么会想要造反呢?“父亲也是立刻上前来陈清,看来无论事实如何,他们还是很怕坐实谋反这个罪名吧。
“我看你们胆子可不小啊,你们的人在帝都里面可是到处都是,加起来比禁军还多了,我看你们是已经忍不住了吧。“哪怕父亲等人退让,老人也是依旧不留情面。
“行了,刘大人,还是先去面圣吧。”老人身后,一名中年男子也紧随其后,冒了出来,并劝阻老人继续抓着众人不放。
“也是”,老人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后,神色缓和了许多,瞟了一眼荧等五人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青年男子也是看了她们一眼后就直接离开了。
“方才那二人是谁?“荧问道。
“刘开,是先帝一手提拔过来的老臣,一直都对李氏忠心耿耿,至于另外一人似乎是叫夜万,好像是这位新帝一上位就提拔的,说道底,是他为数不多的支持者吧。“父亲神色平静的说道。
听到父亲这近乎大逆不道的发言,其余人的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看来都是一样的想法,但这么看来,新帝似乎并没有坐以待毙,那么,他是否还能够逆转眼前的局势呢?恐怕很难吧。
“我们也到大殿里面去吧。“陈权提议道。
“也对。“
大殿的内部正如外部一般修饰的有些简陋,但也是高于许多的豪门大户了,殿中已经集聚了不少人,他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镇定自若,还有的此时正四处环顾似在找些什么,而在这高堂之上,便是身穿黄袍之人了,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漠然的看着底下的这些人。
他的五官长的十分俊俏,尤其是这漠然的表情和他十分搭配,龙袍对他而言也是恰到好处的装扮,大概这就是有着帝王相之人吧。
父亲一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对此父亲自然是会回几句毫无营养的客套话,随后再深入的观察对方,毕竟此行的目标是寻找盟友,所以才会互相用买菜的眼神打量对方吧,说实话,在受到这么多这种眼神后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实在是令人佩服。
在父亲与他人寒暄一段时间后,龙椅方向终于有了动静,但说话的并不是新帝,而是一名太监。
“殿下,时候到了,差不多该开始了。“
“嗯。“新帝点了点头。
随后,太监清了清嗓子,叫所有人立刻安静,并宣布封禅即刻开始。
随着太监的一声令下,宫殿两侧冒出了许多司礼的官员,同时一些主持礼乐的人也紧随其后出来,近千人有序的走了出来,他们并没有停留在大殿中,而是就此走了出去。
高堂之上,新帝也站了起来对着底下的众人说道:“众位爱卿,开始了。“
新帝不紧不慢的逐步走下高堂,并一路奔向外面的高台,至于其他人则跟在其身后,一同行去。
正值正午,新帝逐步登上高台,周围的礼乐奏响,群臣紧密排列在底下,司礼此时也正在一旁观赏这不可多得的一幕,登上高处,与神明对话,祈求祝福与认可。
封禅,一前一后,既祭天,也拜地,多少君王一生所渴求,然而历史有几人能登上封禅?皆是功名赫赫,流芳百世之人,新帝不过初即位,昔日也没有什么过人功绩,冒然欲图封禅,只是徒使后人笑话罢了。
“吼——“
一生巨吼声扰乱了这庄严的一幕,所有人都惊讶于此时会有妖兽搅场,但很快这份惊讶就会被无限放大,因为兽吼声还远未结束。
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从整片兴龙山各处传出,而且还夹杂有大大小小的脚步声,树木被撞倒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