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勾上帝王榻（四）美人计 帝王湛X亡国皇子羡 双黑 不虐
偏殿之中，伏在案上的小公子沉沉睡着。
天气炎炎，他宽下了官服外袍，中衣衣襟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细腻的肌肤。他面颊睡得红扑扑的，唇微启，漂亮得好似一幅画。
蓝湛进偏殿的脚步一顿，低声命殿外守着的宫人退下。
今日他唤了魏婴来下棋，走到半途却临时有事耽搁住了，只能传话给魏婴，让他先在偏殿休息。内阁几位老臣议起事来没完没了，他大约是等久了，竟还睡了过去。
蓝湛眸中染上两分笑意，相处这几月，他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自在，胆子也大了许多。
殿中用了冰，透着些许凉意。蓝湛没有叫醒魏婴，俯身轻手轻脚将人抱去软榻上。
魏婴身量高，抱起来却是小小的一团。他睡得迷迷糊糊，被他抱着，还亲昵地往他怀中蹭了蹭。
蓝湛心底一片柔软，将人放上榻的当口，魏婴懵懵懂懂睁开了眼。他手半搭在蓝湛颈间，二人离得极近，呼吸可闻。
此情此景，说不出的暧昧。
魏婴午憩方醒，脸颊透着几分红晕。他歪头看着蓝湛，唇微张着，任君采撷的模样。
似乎一切都恰到好处，蓝湛手揽于魏婴腰间，情不自禁低头轻吻上了魏婴的唇。
魏婴乖巧任他亲着，手环在蓝湛颈后。软乎乎的模样，看得人心都化了几分。
是浅尝辄止的吻。
……
这一日午后，君王身边服侍的宫人都明显感觉到陛下今日情绪甚好，连带着来御书房回禀事务的墨染都看出些端倪：“陛下有什么喜事？”就是原先前线传来捷报大破南唐军队时，他都没见陛下这么高兴过。观陛下这神情，墨染无端地联想到数月前蓝湛问他之事，“……莫非？”
蓝湛神色如常：“看来卿近日很是清闲。”
开玩笑，墨染向后躲了躲，顿时歇了打探的心思。这几月他一直在外忙驻军换防一事，同小百里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差事了结回来复命，小百里的面都还没见上，可不能让这个黑心肝的再支了出去。
他自己孤身一人，看不得百里和他出双入对的。
蓝湛今日兴致好，不与墨染计较。
出了御书房，时辰已不早。北堂府的马车在宫门外候着，墨染挑起帘子，见日思夜想的人儿就执了卷书等在马车中。
百里弘毅合上手中书，面上一抹灿烂的笑：“染哥哥。”
墨染心中升起愉悦之前，坐到他身旁：“怎么到这儿来了？”
“今日工部无事，我便早早出来了。”
墨染看着自己的宝贝，在他耳旁低声道：“回家罢。”
“嗯。”
说话间，车夫扬鞭，马车一路往北堂府而去。
……
入夜，蓝湛坐于窗边读书。大总管为他送上一盏安神茶：“陛下，早些歇下罢。”
蓝湛颔首，见大总管仍守在他身边，便问道：“顾叔还有话？”大总管在宫中服侍过两代帝王，自幼看着他长大，蓝湛对他向来尊重。
大总管含笑道：“陛下若是对魏小公子有意，不如让老奴代为安排一二？”
他在宫中数十载，有些东西看得明白。
蓝湛微怔，旋即摇了摇头。
他尚未问过魏婴之意，不可。
养居殿中宫人口风最紧，他同魏婴之事无外人知晓。
不过……想起午后人在他怀中的模样，蓝湛面上不自觉带了两分笑意。
他大约，也是喜欢他的罢。
……
自那日午后起，就如捅破了窗户纸般，二人的关系日渐亲密起来。他开始唤他“羡羡”，就如寻常的恋人一般，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的悄悄话。无人时羡羡会唤他“二哥哥”，他会抱着羡羡午憩，会手把手教他下棋，会将他压在怀中亲吻，会牵着他的手陪他一起去看夕阳。
二十二岁的君王，初尝情爱滋味，渐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感。
“陛下。”司宝库掌事行礼之声，唤回了蓝湛思绪。
分明羡羡才回去不久，他却已经开始想他。
掌事命身后之人呈上两块玉石，恭敬道：“请陛下过目。”
这两块玉石，一为墨色暖玉，一为羊脂美玉，皆精心选了最好的。
蓝湛将玉石放在掌心把玩片刻，颔首：“甚好。”
掌事面上一喜，继而请示道：“不知陛下想将私印雕作何物？”
未及多思索，蓝湛道：“兔子。”
一黑一白两只小兔，合为一方印。
“是。”
月儿高悬夜空之中，殿中归于宁静。
蓝湛看着皎洁的月光，也不知此时羡羡在做些什么。他按捺住将人夜间召入宫的冲动，忽而理解了年少时为何墨染与百里总爱待在一处，成婚多年一直出双入对。
蓝湛浅笑，他和羡羡，以后也会如此。
……
仿佛连上天都在成全他的心思，这一日黄昏羡羡正要回去之时，殿外降起了大雨。
盛夏有时就是如此，雨来得毫无征兆。
蓝湛将人揽回自己怀中，低头亲了亲：“用过晚膳再走罢。”
魏婴看着窗外细密如织的雨帘，点头。
膳房加紧备了魏婴喜欢的膳食，用晚膳之时，大总管还叮嘱送上了一壶酒。
银制的酒壶，上头嵌着五色宝石，精致无比。
蓝湛看着魏婴目光被酒壶吸引，见他好奇地摸摸酒壶，又往自己杯中斟了一小杯酒。
小家伙。
“陛下不喝么？”羡羡捧起自己的酒盏，在问他。
蓝湛笑着摇头，他酒量不佳，向来不饮酒。
魏婴将酒杯拿近，轻轻一嗅，便知有古怪。
酒自然是上等的美酒，只不过……加了些暖情之物。
魏婴把玩着酒盏，这不会是皇帝的意思，应该是底下人为了讨好皇帝擅自为之。
就皇帝那模样，想不到这些东西。
魏婴轻笑，迟早要有这一天的，早些晚些无妨。
他端起酒盏，面不改色地饮下了这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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