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兄弟的灾祸与暖阳》第〖六十三〗章 白龙魔界行（2）——银骑士
第〖六十三〗章 白龙魔界行（2）——银骑士
“……这么冷的地方，真会有生物一直守在这里吗？”捂了捂厚毛大衣领口的风牙呼出一口白气，想尽可能抵挡愈发猛烈的凛冽寒风防止它通过颈部的空档流入并不算温暖的衣内——这已经是进入雪原腹地之后第三百多次捂领口了。低头看着笑呵呵走出小镇的雷格纳从格林顿雇佣兵公会“借”来的羊皮卷地图，以及那只被吓尿的虎魔兽在地图上正北方标注的醒目红叉，又看看越是艰难前行越是变得黑暗的前方，以及视线最远处那隐隐约约浮现的一座巍峨巨峰的轮廓，又狠擦了一把脸上残留雪花的黑狼不禁心生疑惑。
现在体感应该有零下25度了，比起前个月被古龙疋传送到的地方还要冷上不少，要不是加强了气覆盖身体的强度，现在的风牙估计已经是根冻狼冰棍了。
而越是靠近那座山，温度还在不断降低。
那可真不是生物能呆的地方……格林顿雇佣兵公会的委托，全是在雪原外围大概零下几度十几度的地区，普通兽人和魔兽在防寒措施充分的情况下倒是能还算自由地进出，而现在这个不毛之地已经是无比极端的灾难级环境了。
极端到根本不像是自然现象，在塞古瑟的时候还去不少国家旅行过的黑狼风牙从未听说过他们的位面能有比龙之崖更冷的地方，而龙之崖最冷的时候也就才零下20度。难道魔界的环境条件真的如此恶劣吗？根本无法想象在羊皮卷地图上醒目红叉所标识的位置——也就是那座巨峰，长年守在那几乎能达到零下四五十度的极寒之地的所谓“银骑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是说银骑士守在殇冻雪原腹地的消息根本就是个谣言？又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头的黑狼越来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挺高。
“无论如何，过去看看总是好的。”捂住吻部抵挡寒风的雷格纳皱起眉头，即便是身为龙族的他也不得不穿上两层绒毛大衣御寒。不知为何越是靠近那座在黑暗的地平线上耸立的巨峰，内心莫名涌起的不安预感就越是强烈，特别是感知敏锐的白龙惊愕地发现这附近狂躁的雪花里竟有着明显的魔法元素，这意味着这场大雪根本就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某个生物……或者某种法阵正在持续施展足以改变气候的大型冰系魔法。
这更是让雷格纳肯定，古龙疋要他找的东西一定就在那座巨峰附近。
紧咬着牙的德古拉克同样面色严肃，从格林顿出来后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偶尔铮铮地仰望乌压压的漆黑天空出神，其余时间总是盯着远处他们的目的地自言自语地喃喃些什么，偶然听到一次的雷格纳和风牙再三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尚未确信内心猜测的他也只是默默摇摇头。有时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走在最前方的白龙背上让他浑身不自在，几近暴跳的雷格纳却也从德古拉克嘴里撬不出一点儿他的真实想法。
直到两天后在愈渐凝重的沉默氛围里前行的两龙一狼，终于在从平静变为惊愕的心态变化中，抵达了那座不断散发着寒冰魔力的巨峰跟前。
因为这座不知名的高耸巨峰的山脚之下，竟遍布大量被冰雪掩盖的尸体与骸骨，大部分都是魔兽与兽人，也不乏有恶魔、精灵族的残骸，在风雪与冰层的掩盖下雷格纳看不清他们死去后僵硬的神情，只是这飘散在下风口久久无法消弭的恶臭，以及四处掉落的装备与武器残片，揭示着这些可怜的弱小生灵生前在这深入雪原的不毛之地经历着如何惨烈而一边倒的单方面蹂躏。
而更令他们惊讶的是，这些将永远埋藏在冰雪之下的尸体和四处散落的装备残骸，竟不可思议地隔断在一段明显的圆弧线轨迹之上，在那弧线之内的雪地一尘不染甚至没有，弧线之外却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而那诡异弧线的圆心，竟还有一只不知是死是活的穿着破旧黑色斗篷的生物一动不动盘腿坐在冰凉的雪地之上，仅露出缠绕着白色绷带的左爪死死抵住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剑柄插在雪地上，其他部位全都隐藏于那修长的黑色斗篷之下，就连它那被兜帽掩盖的面庞都彷如无底的深渊般漆黑无比，难睹真容。呼啸的冰雪堆积在他的头顶、并不算宽阔的双肩以及盘坐在雪地上的双腿上，凛冽寒风卷起斗篷的残角拉出长长的黑幕。
眯起双眼的白龙细细打量着这一路上走来碰到的第一个活着的生物，隐隐能感觉到从他身体中散发出来的魔法能量。看样子是只魔兽？而作为诡异弧线轨迹圆心的他的身后，正是这座巨峰脚下的一个漆黑山洞。这尸横遍野的格局、飘散在寒冷空气中的恶臭、尸体排列形成的诡异弧形轨迹以及端坐在山洞正门口的神秘魔兽，眼前这一切的格局仿佛都在告诉来者——这只魔兽正守护着山洞不让任何生物靠近。
倒是与格林顿雇佣兵公会那只虎兽人所说的那什么魔物学院在菲尔丹发布的“长期委托”一致了。
“你就是银骑士？”挑起眉的雷格纳越过脚边的尸体与残垣警惕地一步步向那神秘魔兽靠近过去，暴露在外的头与颈部的龙鳞间不时闪过微弱的电花，细长的白色龙尾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拖痕贯穿在左右脚印之间，同时用足够大到不会被呼啸寒风掩盖的喊声发出疑问。
没有回应，只有愈发猛烈的寒风在悲鸣，逐渐狂躁的冰雪在哀叹。
撇撇嘴的雷格纳冷哼一声，继续踩着越来越密集的尸骸向弧线轨迹的边缘走去。随着白龙与那盘坐在洞前的神秘魔兽的距离越来越短，一股愈发明显的凌厉杀意直直指向雷格纳，而那神秘魔兽也终于有了动作——只见缓缓站起身维持半蹲姿态的他将左爪紧握的那把几乎已经卷刃的锈长刀，收回到被斗篷遮掩之下的右爪的剑鞘里。
“别去。”朱红的龙眸盯着这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神秘人，依然没有丝毫迟疑的雷格纳龙鳞之间跃动的电花也更加密集频繁，就在根本不会被这点架势吓退的雷格纳正要越过那道无比致命的弧线轨迹时，皱着眉头的黑狼赶紧上前来从身后抓住了雷格纳的肩阻止了他的最后一步，“是止步居合。这道尸体排列成的弧线应该就是他的攻击距离。”
“风牙了解这种武器？”不以为然的雷格纳回过头冲着面色凝重的黑狼微微一笑，这惊人的平常心反倒是让被这紧张的氛围搞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风牙愣了愣。
“曾经在类似无规则武斗大会的比赛中碰到过使用长刀的对手，这种武器在收刀入鞘后借助刀鞘引导方位和拔刀动作的迅捷可以在极短的瞬间挥出强力的弧形斩击，止步居合更是稳住下盘集中全部精神到感知，以守待攻，拔即斩，非拔不斩，在守候中看穿刹那之机。”与天生就能感知魔法能量的白龙不同，在黑狼风牙的眼中他看不出眼前这只生物的深浅，不了解任何情报，甚至连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都十分微弱，闭上眼睛恐怕他都很难感知到这家伙的存在——这种情况对早在近身搏斗中摸爬滚打几十年的风牙来说都是相当危险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未知之物是难以取胜的。
“而且……”冷静分析着局势的黑狼摸摸下巴，止步居合不会在攻击范围之外主动攻击，所以一定是后手，只要风牙和雷格纳没有越过这道弧线，它就只能在原地等待。观察着周围的风牙扫视了弧线到神秘魔兽的距离以及周围尸体的情况，凭借刚才它收刀时看见并估算的长刀长度，显然有些对不上，“这弧形轨迹到它的距离，比它刚才收纳的长刀要长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他有增加攻击范围的手段吗？”微微点点头的雷格纳也用龙爪试着比了比弧线的距离，但他刚才看这家伙收刀并没有太注意看刀的长度，“不过……要是我用远程攻击，它岂不是很吃亏？毕竟不能动。”
“说不定会改变架势，止步居合只是居合的一种架势，牺牲移动能力来将对目标的感知力提升到极致。”黑狼猜测攻击范围能加长是与它的魔法有关，它要应对远程攻击的话，要么就再次加长攻击范围，要么就只能改变成另一种兼顾移动和主动攻击的架势。
“那风牙觉得你能赢它吗？”如果眼前这魔兽真是所谓的三大剑圣之一，雷格纳更关心黑狼对它实力的评估，毕竟这直接关系到他们两龙一狼在魔界能不能横着走的问题。
在龙之崖的时候雷格纳就和风牙过过几招，从未习过武的白龙很快就被招招出奇的黑狼打得败下阵来，作为皮瑟鲁斯现任全国散打冠军还是阳拳家家主的黑狼风牙，实力在整个塞古瑟都是排得上号的。只是遇到古烈法尔这只估计是全塞古瑟最强的老怪物，无论是在实力还是种族天赋上都还差不少。
至于德古拉克，强度和寄宿的身体有关，还是猫头鹰人夜愿的时候几乎没有战斗能力，现在寄宿在金龙身体内虽然还没完全熟悉变回龙族的感觉，但战斗能力也还过得去。
“让我看见它挥出一刀，我就能判断了。”双爪抱胸的风牙那双金色狼眸死死盯着前方仍保持着止步居合架势的神秘魔兽，只要看清楚它挥刀的水平，久经沙场的黑狼就能开始在脑海快速演绎。
轻哼一声的白龙舔了下唇角，微微压低身体顺便用龙尾端轻轻拍了下风牙的脚踝：“那你看清楚了。”
在一脸震惊的风牙刚反应过来雷格纳是要自己以身试险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阻止，全身猛然迸发出大量电光的雷格纳下一刻便化为雷光，以近乎迅雷之势越过了那道弧线，直直冲向巨峰山洞前的这只神秘守门人。
咔！
两者擦身而过只是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寒风中荡漾开来。
“魔龙？”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疑惑夹杂其他复杂情绪的语气打破了持续三秒的寂静，保持着止步居合架势的神秘魔兽左爪中还未完全收回刀鞘的卷刃锈刀，已刚才在那阵刺眼的电光之中断裂，瞥了一眼端在脚边的刀刃，魔兽索性扔掉了手中的刀鞘与剑柄，随即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幸好……”
雷格纳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刚才凝聚满雷电元素几乎全力用于攻击的右爪，中指的爪甲已经被从正中间切成了两半。难以想象那家伙用那把已经卷刃的垃圾长刀竟然能在如此快的相对速度之下穿透雷光还能破开龙族最坚硬的爪甲……还好没有完全穿透斩开，仅是斩断了雷格纳中指爪甲的四分之三。要是这只魔兽刚才是用的普通长刀攻击，说不定自己整条右臂都会被切成两半。
面色凝重的风牙往前踏一步低下身子摆好了战斗架势，刚才那一刀的水准已经远超黑狼在塞古瑟碰到过的所有长刀高手，他几乎没有看见魔兽拔刀的动作就已经完成了居合，眼中仅留下一道黑色残影昭示着攻击的路径。如此精湛的刀法甚至让他产生了战斗的兴奋与渴望——即便是如此高手，风牙也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已经太久没有生物到来，眼睛也很久没有睁开过，失礼了。”无视身前跃跃欲试的黑狼，发出的声音比刚才更加雄浑的魔兽却也没有摘下斗篷兜帽的打算，向还愣愣地看着自己爪子的雷格纳微微鞠躬以示尊敬，“敢问魔龙大人尊名？”
眉头狠跳一下的雷格纳可没想到刚才这家伙竟是闭着眼全凭感知进行的攻击，犹豫一番是否要报出真名，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认出是塞古瑟的龙族，雷格纳思量再三后还是用了在皮瑟鲁斯时黑龙为失忆的他取的名字：“雷格纳·多拉格德。”
一阵良久的沉默，一动不动的魔兽听到这简短的名字后不知在想什么，全都被修长的黑色斗篷所遮掩。鹅毛大雪不过片刻又在他的双肩上累积成堆，脚边断裂的刀刃已经永远被埋藏于厚实的冰雪之下，随后又是一阵模糊的喃喃，却被凛冽的寒风彻底吞噬。
“我不会阻碍魔龙，请便吧。”转过身去的魔兽似是微微叹了口气，不再理会此时已经站在山洞口的雷格纳。
意味深长地看着这神秘魔兽的德古拉克见剑拔弩张的氛围已经散去，放下戒备小跑到雷格纳身旁，轻易地越过那道由无数尸体堆积而成的诡异弧线。
然而见雷格纳和德古拉克正要走进洞口的黑狼刚要跟上一起，在越过弧线的刹那便感知到令他汗毛竖立的杀意，随即一道青色残影伴随着一阵无比刺耳的尖啸直直挥向风牙踏进弧线内侧的腿部。瞳孔急剧紧缩的风牙立刻用后空翻避开了魔兽再次使出的止步居合的锐利刀光，顺起跳时顺带踢起脚边的盔甲残骸踢向神秘魔兽的面门，本已战意消散的目光再次变得灼热起来。
“你不是魔龙。”动作已经十分迅速的风牙还未落地，语气低沉下来的神秘魔兽已经重新纳刀挥出了第二计居合，又带起一阵空气摩擦的爆鸣，轻而易举地将风牙踢过来的重型盔甲残骸一刀两断。
眯起双眼的黑狼这次死死盯着魔兽的动作，挥刀时始终会扬起的黑色斗篷终究无法完全遮蔽魔兽的身体，而在那之下黑狼敏锐地察觉到，神秘魔兽的右侧腰还别着一青一黑两把长刀，而刚才能带起空气爆鸣的刀光，显然是来自那把青色长刀——也就是说那两把长刀才是这魔兽真正的武器！
“正合我意。”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理解这家伙显然是想要战斗的。斗志大盛的黑狼兴奋地晃动了下漆黑的狼尾，迫不及待地舔舔干涩嘴角，三两下脱掉上半身臃肿碍事的几层绒毛大衣，显露出无愧于散打冠军的健壮体魄，轮廓清晰的线条游走在他那覆满浓郁黑色毛发的饱满胸肌与精干腹部，粗壮的左右臂一前一后摆好散打的战斗姿势，微蹲的双腿紧绷着随时准备跃步进攻，浑身爆发而起的比原来多上好几倍的气覆盖到全身，彻底将低温与冰雪隔绝在外。
“风牙我们先进去了。”雷格纳也不知道为什么魔兽单单不针对魔龙，也许是怕引来其他强大魔龙的报复？与德古拉克对视一眼后雷格纳还是打算先进到洞里看看情况。再说看现在风牙满脸兴奋的样子，说不定留他在这和魔兽过招也不错。
满心思只有和眼前这只魔兽打一架的黑狼只是向魔兽身后的雷格纳微微点头，随即一个蹬腿冲向那道代表着死亡的弧线，而重新摆好了止步居合架势的魔兽正在站在原地严阵以待。
在风牙身体越过弧线的刹那，瞳孔再次紧缩的黑狼仿佛感觉时间慢了下来，与刚才旁观雷格纳不同，这次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他在危境中能清晰地看清楚魔兽居合的刀路，甚至连它的身体部位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肌肉的紧缩与松弛状态仿佛都一清二楚……这到底是种什么状态，看着刀路横砍向自己脖子的风牙也不知道，在皮瑟鲁斯的时候从来没有如此过，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慢了下来，除了自己的思考速度。
那把青色的长刀果然不是普通的武器，在时间缓慢下来的世界里风牙看到一阵高速旋转的飓风卷起冰雪碎屑覆盖在长刀外侧，难怪挥砍会引起空气爆鸣，这把附有常态风系魔法的附魔长刀的，切割能力不知道比普通长刀强上多少倍。还好刚才雷格纳以身试险的时候他不是用的这把刀。
在青色刀光即将抹到自己脖子的刹那，压缩自身的容错空间到极致的黑狼忽然以不可思议的爆发速度蹲下灵活的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魔兽本以为必中的居合，蓄满力量的右升龙拳在魔兽重新纳刀之前即将抵达它那兜帽之下的漆黑面庞。
轰！
“？”明显感觉打在空处的风牙疑惑地看着在自己拳风卷起大量喷发而出的气中被碾为碎片的兜帽残角，这魔兽在自己拳头命中的瞬间似乎忽然消失了一般，躲开了自己的攻击。
而此时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悄无声息地从黑狼面前已经后移到五步之遥的魔兽好不容易稳住下盘，本来平稳的呼吸也乱了几拍，而斗篷兜帽被撕裂的它，现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竟是一只浑身披着精短纯白毛发的狼兽人，彷如皮瑟鲁斯最干净的地方仰头能看到的最澄澈的天空，那双充满震惊的湛蓝狼眸让同为狼族的风牙微微瞪大双眼，左狼耳似乎被什么啃咬过而变得无比残缺，右耳穿着一枚金色耳环。
只不过与风牙不一样的是，这只白毛狼兽人显然是能使用魔法的魔兽。轻轻摸了摸下巴被刚才那猛烈气流擦伤的地方，满脸浮现出疑惑与惊愕表情的狼型魔兽没有急于发动攻击：“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明明是普通的兽人。”
狼型魔兽感知不到风牙身上的魔法气息，认定他一定是兽人。但即便是魔界最强大的兽人，也绝不可能打出眼前这黑狼刚才那一拳宛如大炮发射一般的效果。
因为通常情况下魔兽是感知不到气这种能量形式的。
“啊？你在说啥？”只听到这样子长得还算不错的白狼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本地方言，听不懂的风牙一律选择无视，只要看得清刀路他就一点都不忌惮了，微蹲下身子的他准备开启下一轮攻势。
不过这家伙刚才是怎么躲开的？难道是他用了什么魔法？看不到魔力流动的风牙只能这么猜测。
（第〖六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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