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榻上之臣（二）帝王湛X囚宠羡 不虐 双洁

      “怕么？”

        魏婴长睫轻颤，并不答话。

        蓝湛笑了笑，道：“朕会轻一些。”

        魏婴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

        被侵入的时候，魏婴的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帏。

        落子无悔。

        殿内的红烛燃了一夜。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

        第二日魏婴醒的时候，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茫然。蓝湛就坐在榻边，见他醒来，笑道：“时辰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想起自己同蓝湛的交易，魏婴默然片刻，预备起身。身上早已被人收拾妥当，换了新的寝衣。蓝湛扶他坐好，道：“今日无事，在榻上好好休息便是。”魏婴不语，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最清楚。他现在，的确下不了床。

        简单漱洗完后，蓝湛吩咐人备膳。他亲自执了碗，想要喂予魏婴。魏婴紧抿着唇，不肯配合。粥里大约放了什么东西，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昨日折腾了大半夜，若是不吃东西，魏婴身体怕是受不住。蓝湛微敛了笑意，言简意赅：“张嘴。”魏婴此刻身上酸痛不堪，又想起了连日来江家的变故与蓝湛的逼迫。他没来由地有些委屈，道：“我不想吃这个。”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住了。蓝湛闻言怔了怔，自己只让太医开了滋补的方子，御膳房也规规矩矩照着做了，倒是从来没问过魏婴的意思。他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哄道：“你想吃什么，朕吩咐人去做。”他想吃什么？魏婴自己也不知道。好像很少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从前在江家，寄人篱下，自然是有什么便跟着吃什么。即使后来入朝为官后另立了府邸，对这些吃食也不怎么上心。见魏婴久久没有答话，蓝湛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索性起身，吩咐内侍去膳房传话，让他们将自己拿手的粥食点心都做一份送上来。

        陛下的吩咐自然没有人敢怠慢。整个膳房的师傅为着这件事闹得人仰马翻，各式各样的膳食流水般地送入寝殿。魏婴再没有胃口，还是勉强吃了一些。见状，满宫里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蓝湛知道魏婴心绪不佳，主动挑起了个话头，道：“内阁已经拟好了处置江家的旨意，可要看看？”闻言，魏婴总算有了些精神。蓝湛将他抱到了书房，又亲自展开圣旨给他看。夺江氏临江侯之爵位，顾念江氏家主年迈，早年又立下汗马功劳，将其幽禁在府。江氏其余为首者俱流放岭南。好在江澄尚且年幼，父兄所谋之事牵涉未深，便也被放归家。江氏府邸乃太祖所赐，故而未全收回，只查封了大半数府邸，留下西南一角供江氏安身立命。江氏在朝为官者，三族以内俱被罢免，永不录用。

        魏婴心下叹息，这百年的侯府，终究是没落了。夺嫡之争向来腥风血雨，如今大皇子势败，江氏身为同党一损俱损，自然只能任人鱼肉。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蓝湛尚有政务要处理，又舍不得放魏婴回寝殿，便命人在书房置了软榻，魏婴自去榻上看书。蓝湛已经给足了诚意，他自然不能毁约。他与蓝湛的赌局，还未结束。

       书房内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蓝湛很喜欢魏婴伴在身侧的感觉。只可惜，魏婴太过孤傲，若非用了手段，恐怕他永远不会有试着敞开自己心扉的那一天。

        许是昨夜太累了，半本书没翻完，魏婴已经睡了过去。

        蓝湛小心翼翼地替他盖上薄毯，看着他的睡颜，只觉得分外满足。

        父皇崩世，三年内禁婚丧嫁娶。一应的名位，他暂时都给不了魏婴。蓝湛心下叹息，只怕魏婴也不会愿意。魏婴自幼孤苦，什么事情都习惯自己扛着，不会轻易低头。

        蓝湛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五年的时间，他总会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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