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废物
在黄沙镇找了间还算完好的客栈留宿了一宿之后，秦翼二人还是决定离开了，万一那些逃难的人又回来了怎么办？苏晓月可是妖族，被发现了自然是会被追杀的。
但是又去哪里呢？苏晓月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往愈海去吧，听说愈海的水有疗伤的功效，说不定可以缓解一下我的封印。在路上也可以教你些简单的术法。”
秦翼也是欣然同意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去哪。因为无论去哪都要带上苏晓月，这是前提条件，这就导致了人类的城镇就是不可去的，反倒是要躲着人类一些。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就是把物品都放进了那个护腕的空间内，二人就出发离开了这个被他们捡完垃圾的城镇了。殊不知这个城从头到尾都不是只有他们二人。
王明问旁边一个披着大灰袍子的人道：“你说他们这是要去哪？居然不留在我的地盘，起码我这里对妖族还算通融。”
披着灰袍的尸魂却说：“我估计是去愈海了，大概是想解掉那小狐妖身上的封印。不过仅凭愈海的力量，无法解决，那个封印我只知道一个人会用，但并不是现在的狐族族长。”
王明接话到：“是他吗？那他为什么这么做？还是说，你是想表达的是他还没有死？”
尸魂摇摇头说：“具体情况无从知晓，毕竟称霸了几百年的的‘符神‘留下几张厉害的符也不是不合情理，虽然我也觉得他没死。”
王明又看向苏筱月的背影，说到：“不过这小狐妖到也厉害，真就把他救活了，那个什么魔君我差点就出去把他灰都扬了，没想到那小子还留了一手。不过就是苦了那小狐妖了，搭进去的修为暂且不提，这尾巴可是确确实实少了一条啊，补都补不回来。”
尸魂扭头嘲笑道：“怎么，妻管严有话要说？话说你家那个对你咋样啊？”
王明摆摆手说：“还能咋样嘛，唉，说不出来。不过，也蛮好的。”又扭头问尸魂：“你呢？真的就不打算成亲了吗？还是因为她？”
尸魂双手抱在后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故作轻松的笑着说：“唉，不打算了。界主都没有办法，我娶谁去呢？算了吧还是。这是我该承受的。我们现在也只能看看这些小家伙了吧。不过接下来怎么办？这离愈海可是很远的，还要经过白晖的地盘，难保不出差错。”
王明一摊手悄悄的跟上了秦翼二人的步伐，略带疲倦的说：“还能怎么办嘛，看着办嘛，这要再遇到那个什么君的情况谁能保证这小子能活下来，聚魂复生哪怕是白月神狐也只能使用一次吧。”
尸魂也跟上了王明，叹了口气说到：“唉，真的是越高大，才发觉自己越渺小。”
再说到秦翼这边，一边走一边嗅着流水的气味，长途跋涉的时候最好沿着水源走。一路上，苏晓月都在给秦翼讲解基础术法和最基本的灵力构析。
秦翼听是听懂了，但是距离实践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毕竟他现在才是刚刚踏入辰星阶段。
几日下来，每天清晨，日中，黄昏秦翼都在苏晓月的指导下利用天阳呼吸法修炼，提升灵力的量。偶尔又在夜间用天阴呼吸法稳固体内的灵力，并且已经化出了妖力，苏晓月看到了，却也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聚魂复生的原因，他的体内早已混合了苏晓月的血液。
终于，一天早晨，苏晓月告诉秦翼说他的灵力的量足以去学习术法了，这让秦翼非常高兴，毕竟有个远程的攻击手段自然是极好的。不然只会拿剑砍来砍去的等冲到敌人身前保不准不吃别人一击术法重击。
秦翼借着清晨的阳光又运行了一轮天阳呼吸法后说：“晓月，开始吧。”
苏晓月又是把术法的原理给秦翼讲了一遍：“所谓术法，就是将混杂的灵力按照施术所需，将各种单一的灵力提纯再以一定的比例混合，再将其推出即可。而单一的灵力则包括‘土，金，雷，水，冰，风，火，木‘几种。土金水冰风木功能性要更强一些，而雷火就纯粹的攻击性。不过除了金法外，所有术法都不是单一灵力构成的，就连最基本的火球术也是风火二重灵力，只不过火属更多罢了。就像这样。”苏晓月说完，准备示范一下，于是伸出双手，准备积蓄灵力。却被秦翼打断了。
秦翼说到：“晓月你就别示范了，你不是不能用灵力嘛。”
苏晓月仍然坚持，说到：“这样缓慢的使用微量的灵力还是可以承受的，就让我示范一下吧，也好做个例子。”说完，又开始积蓄灵力，可是从她那颤抖的双手和左臂上那道越发猩红的伤疤就知道，绝非像她说的那么轻松。
秦翼见此，也只能闭上嘴不发出一点声音，尽量去感受苏晓月手上灵力的变化。
积蓄的足够之后，苏晓月手轻轻一推，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火球就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棵巨大的树上，仅仅留下了一个不大的黑影。
苏晓月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扭头对秦翼说到：“就是这样，调和好各种灵力的比例，这个你刚刚应该感受到了，你现在自己试一下吧。”
秦翼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积蓄灵力，企图更加专心一点。当感受到灵力调和的与刚刚示范的差不多时，刚准备推出，却“嘣”的一声在手里爆炸了。炸的秦翼双手灰黑，好在灵力不足，威力也就没那么大，流着半身妖怪血液的他并未受伤。
秦翼扭头看向苏晓月，但是她却并未回应秦翼，而是盯着秦翼的手思索着什么。半晌，苏晓月开口说到：“哥哥，你再来试一次，还是刚刚那样。”
秦翼也是再次闭上眼睛开始尝试第二次，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术法又一次在手里爆炸了。还没等秦翼扭头问，苏晓月直接说到：“再来。”
又一次，爆炸。“再来。”
……………..
失败了可能有十几次，秦翼还准备再来的时候，苏晓月却说：“好了不用再来了，我大概有点头绪了。”
秦翼有些喘气的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我应该是没有弄错的。”
苏晓月说：“按照常理来讲，越是低级的术法，对于配比的要求就越低，像这么个火球术，哪怕偏差达到一成，也是可以正常释放的，只是威力的大小不同而已。而且不可能每次都失败。我刚刚仔细观察了你施术的全部过程，你的灵力一直混杂着一股灰色的东西。正是那股灰色的力量扰乱了你灵力的调和，才导致灵力爆发直接爆炸的。”
秦翼一头雾水，问道：“什么灰色的力量，我没有用过啊。”
苏晓月皱着眉头说：“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有点熟悉。算了，再试试其他的术法吧，说不定别的可以。哥哥先看我示范一下。”
然后，苏晓月一次教了秦翼最普通的土法-泥潭，金法-降光，水法-净身，冰法-冰弹，风法-轻风，木法-绕生。除了金法和木法成功了一次之外，其余术法无一不是十几次的全军覆没。
练完之后，秦翼喘着粗气躺在草地上瘫着，苏晓月却是眉头越皱越紧，她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那股灰色的力量貌似只能和金属灵力调和，最后混成了一股橙色的力量加持到了分天-长剑上，倒是效果比起同样的金法-降光强了一些。对于木法，那股灰色的力量直接融进了翠绿色的木属灵力之中，效果倒是也出乎苏晓月的意料之外。
苏晓月不知道怎么和秦翼说，情况的复杂程度是苏晓月不能理解的，这在她看过的所有书里都没有提到过。想了想，苏晓月还是打算如实告诉秦翼，于是走到秦翼身边蹲下身看着还在躺着休息的秦翼说到：“哥哥，有件事晓月要给你说一下。哥哥你可能没有学习其他术法的天赋，可能以后只能学习金法和木法了。”
谁知秦翼听完，只是“哦”了一下表示知道了，并未有太多的失望。
苏晓月有点惊讶，又问道：“哥哥，难道你不失望吗？虽然晓月没有看不起哥哥，但是这样的话那些高阶的术法和禁术都会没法学习的。”苏晓月说着说着，小小的手纂成了拳头，她还是很担心哥哥的未来的，因为她自己知道有无后期的高阶术法对于战斗的影响有多么大，基本在准确的时机施放的话足以左右战局。
秦翼却并未太过激动，双手抱着头依旧没有起来：“高阶术法啊，学不成了，可惜了。不过我刚才试验的时候就隐隐发觉了不过还是谢谢晓月说出来啊。失望还是有的，只不过我还有它嘛。”说着把手里的分天-长剑和分天-匕首举了起来。“基本上我一直都是依靠着他们呢。”秦翼笑着说到。
苏晓月见此也不多说什么，但还是安慰到：“不过没事的哥哥，有好多剑仙也是很厉害的。”就是剑仙之路极其艰难且死亡的可能性比起别的正常法道高得多就是了，只是这句话怎么能说出口啊。
秦翼一个跟头翻身起来，对着苏晓月笑道：“即使我是个道法废物，我也一定会保护好晓月的。”说完对着苏晓月伸出手来。
苏小月愣了一下，然后也微笑着拉着秦翼的手站起来，说到：“哥哥才不是废物，哥哥是大英雄，永远是晓月的大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