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第一与唯一》翻译 第二部分

四

在这长两百公里，纵深一百步的战场上，帝国卫队与敌人的激光火力交织着。就好象全世界的虫子全从巢穴里出来了，在一片混乱里胡乱冲撞着，只有武器开火的亮光照着他们。

至高领主将军赫克特·德拉维尔（Hechtor Dravere）离开了三脚架上的望远镜。他经过完美修整的手轻轻抚着自己完美的军大衣胸口，叹气道：“谁在那里送死？”他以不安的尖锐的声音问道。

上校弗伦斯（Flense），詹亭贵族军（Jantine Pataricians）——帝国卫队最古老最神圣军团里的一支，的野战指挥官，从他的沙发上起来，利落的站起来立正。弗伦斯是一个高大的有力的人。他左侧的脸颊很久以前被一抹泰伦酸液毁容了。

“将军”

“那些，那些下面的蝼蚁……”德拉维尔懒散的指着。“我在想他们是谁。”

弗伦斯穿过了大厅，走到图表桌前。桌面覆盖的玻璃板被下方闪烁的符文照亮。他沿着玻璃寻找着，沿着图表上标出的四百公里的战线寻找。那片战线代表着现在战火集中的地方，由相对着的广阔又破烂的战壕系统组成，在他们之间，是一片由破败工厂和混凝土残骸组成的死亡之地。

他说道：“西边的战壕是由坦尼斯第一团的防区。你知道的，冈特的匪徒，也就是所谓的被称为冈特的幽灵的一伙人。”德拉维尔缓缓的踱步到一个装饰华丽的餐车边，从一个镀金的茶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他喝了一口，浓郁的液体在他的牙间回旋。

弗伦斯畏缩着。在德雷克·弗伦斯他年轻的时候，他看过那些能将普通人脆弱的神经烧毁的场面。他看过成群倒在铁丝网上的士兵，看过他的同胞在混沌力量的蛊惑下疯狂的互相蚕食，看过整个星球，没错整个星球崩溃，死亡，溃烂。在德拉维尔将军身上，他被比那些东西更令人深深厌恶的东西所触动。那就是为他效忠的愉悦。

德拉维尔一饮而尽杯中物，然后放下他的被子。“那么冈特的幽灵们今天早上醒来了。”他说

赫克特·德拉维尔是个矮胖，傲气的人，六十多了。他头已经秃了，然而他依然给他头顶为数不多的几撮头发上发油，就好像在强调自己是个秃顶一样。他体态臃肿，为人粗鲁，他的制服似乎每天早上都要团级别的浆洗和漂白粉来给他准备好。他胸前挂着不少的勋章，每天都带着他们。弗伦斯不清楚这些勋章代表着什么，也从来没问过。他知道德拉维尔和他至少有着相似的经历，并且品尝着每一盎司的胜利。有时候他对德拉维尔总是戴着这些勋章很恼怒。他觉得这是因为这些荣耀归功于领主将军而不是他，这些也意味着领主将军的地位。

他们所在的大厅在一处公爵宫殿里，这座宫殿在过去六个月里经历不少次轰炸却依然毫发无损。这处建筑正好俯视着迪莫斯（Diemos）峡谷里的宽广的山口。这座山谷曾是Fortis Bninary上的核心区域，一片广大的水利电站系统。现在则是战争的中心地带。曾经，在肉眼所见的范围内，分布着巨大的工业建筑：无数的高塔和塔吊，无数的地下室和碉堡，无数的贮藏柜和林立的烟囱。在山谷一侧，一座象征着机械神教的金光灿灿的金字塔伸向北方，远远凌驾于它身边，献给神皇的国教神殿。但是火星的机械神甫们声称整个世界都是机械神化身的圣域。那座金字塔是这座星球上机械神甫们的行政管理中心，在这里他们向190亿劳动力发号施令，让他们为帝国生产装甲车辆和重型火力装备。然而现在这里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了，因为这里是叛军的一开始的目标。

在山谷远处的山里 ，在要塞化的工厂，工人宿舍和材料仓库里，聚集着几乎十亿的全副武装的叛军们。这些魔鬼般的邪教徒在这里固守着。

Fortis Binary是一个帝国的铸造世界，源源不断的向帝国输送着他的工业产品。现在没人知道毁灭力量是如何腐化它的。或者有多少工人被堕落之神玷污。但是这些都发生了。八个月前，几乎一夜之间，原本巨大的铸造方舟和机械神教正喷吐着火焰的工厂，就被这些原本信仰机械神教现在却被混沌腐化的工人给颠覆了。只有少数机械神甫逃出来并转移出了星球。

现在，大量帝国卫队军团正在这解放这座世界，而在哪里开战则是需要深思熟虑的。铸造工厂和科技车间太珍贵了，不能用轨道轰炸给炸平。无论代价如何，为了帝国的利益，这个世界必须一步一步通过部署在地面上的士兵的手夺回来。

士兵们会挥洒热血，连根拔除来消灭一点一滴的混沌腐化，直到让这铸造世界上的宝贵的工厂重新开工。

“每隔几天，他们就会冲击我们的战线，想要在战壕上找到弱点。”领主将军重新用他的望远镜看向远方1500公里外的惨烈战场。

“据我所闻，坦尼斯第一团是坚强的战士。”弗伦斯走到德拉维尔那里，手背在身后站在一边。他脸颊上的伤疤稍稍扭曲着，在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战役，而冈特据说是一个有智谋的指挥官。”

“那你认识他吗？”将军抬起他的眼睑，质问道。

弗伦斯暂停了一下。“我知道他，大致以他的名声了解了他。”他说道，咽下了很多事实。

“但是我过去见过他。他的指挥理念和我的矛盾。

”你不会像他那样吧，弗伦斯？“德拉维尔耐心地问道。他如同读一本书一样读着弗伦斯 ，每当谈到这个声名狼藉却又英雄一般的政委冈特的时候，他就能读出上校内心里的愤恨。他知道内幕，读过他写的报告，也知道弗伦斯从来没提到他的心思。

”要我老实说吗？当然没有，长官。他是一个政治军官，但是作为命运的回报，他又得到了一个团的指挥权。还在坦尼斯的时候，战帅斯莱多（Slaydo）在他的病榻上将坦尼斯团的指挥权交给了冈特。我尊重他在军队里的政委职务，但我鄙视作为军官的他。在该教条的时候他却总能激励自己的手下。但是，无论如何，他是个我们可以信任的指挥官。

德拉维尔笑了。弗伦斯这段发言发自内心，而说实话，他的话也圆滑的避开了事实。“除了我以外我不依靠其他指挥官。”将军截然了当的说。“如果我看不到胜利，那么我也不会相信其他人能带来胜利。你指挥的贵族军还在修整是吧，我说的对吗？”

“他们正在西边的工人宿舍区内驻扎，准备支援两翼。”

“去他们那里，让他们准备就绪。”领主将军说。他又走过了图表台，然后用尖针在玻璃表面划出几道长长的进攻路线。

“我们在这里呆的够久了。我都不耐烦了。战争早在几个月前就该结束。我们有多少连队能用来打破僵局？“弗伦斯被问住了。德拉维尔以浪费人力资源而知名。他曾夸下海口，如果给他足够的人，他能用尸体踏平恐惧之眼。德拉维尔因战役缺乏进展感到挫败。弗伦斯觉得德拉维尔急于讨好战帅马卡洛斯（Macaroth），萨巴特世界远征的新总指挥。在竞争战帅职位上，德拉维尔输给了马卡洛斯，也许他还要更多的证明自己，比如对战帅的忠诚。

”那我们就要扫荡一大片区域了。”他说。“如果冈特的人，怎么说呢，因自身胆怯而被突破了，我的贵族军就会在叛军和撤退的军队面前成为活靶子。”德拉维尔因此沉思了一会儿。

胆怯，弗伦斯居然用别有意味的词语来形容冈特。然后他拍拍自己肥大的手掌，如同小孩子过生日那样高兴。

“通信员！叫通信员过来。”

休息室内部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疲倦不堪的士兵跑了进来。他磨损严重却擦的闪亮的靴子突然并在一起，立刻向面前的二位军官敬礼。德拉维尔正忙于在记录板上写下命令。他看了一眼内容，然后将板子递给了士兵。

“我们会派维特里安龙骑兵（Vitrian Dragoon）去支援冈特的幽灵。希望他们能将叛军赶到冲积平原那里。这样只要你指挥贵族军投入作战，那么我们就能将战事控制在西侧。这个命令即刻生效，并将其通报给坦尼斯的指挥官冈特，命令他继续前进。他今天的任务不仅仅是反击，而是利用这次联合作战的机会占领叛军的前线战壕。确保这个命令原封不动，直接从我这里下达。告诉他别犹豫，别后退。

他们会达成目标，或者全军覆没。

弗伦斯因即将到来的胜利由衷的笑着。现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有了掩护，并且冈特也被要求参与一次到了晚上就会令自己全军覆没的进攻。通信员再次向二位敬礼，然后跑了出去。

”最后一件事。“德拉维尔说

士兵谨慎的停下来，回过头去。

德拉维尔用自己带着印章戒指的手敲着茶壶。“叫他们送点新鲜的咖啡，这不行了。”通信员点点头，出去了。从金属撞击声来看，这壶咖啡几乎还是满的。这可是一个团的士兵几天内的咖啡配给，而将军则故意将它扔掉了。通信兵在双层大门那里慢下脚步，心里默默咒骂着下达这个狗屁命令的人。

弗伦斯也回礼了然后走向门口。他从墙上的衣帽架上拿下自己的带帽檐的军帽，然后一板一眼，从头的边缘戴上了帽子。

“赞美帝皇，领主将军。”他说。

“什么？哦，是的，那是当然。”德拉维尔心不在焉的说着，然后坐回了他装饰精美的沙发，点燃了一根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