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语
“祇园精舍之钟声,响诸行无常之妙谛……”
一段似虚而实又属引悠远的朗咏
把我从永夜般的死寂中唤起。
仿佛来自地狱的黑暗紧随那吟诵
顷刻便将我微睁的双眸吞噬,
把我弃置在如此黝暗的囚笼中。
熠煜的日月不愿留下任何踪迹,
灵动的星辰也畏惧得喑哑无声,
无垠的黑暗中弥漫着刺骨寒气,这不能不使我凝神屏息。
唉,这昏黑的境界是如此冰冷,
竟将我刚刚转醒的全身感官和思绪都冻结凝涸,
只向我输送那承载着诗韵的微风。
我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将往何处?
我被冰封的思绪竟无法将这稀松平常的疑惑向自身解答,
茫然的我愣坐在原地,正觉孑然一身,伶仃孤苦。
“啊,是长眠之人醒了吗?”
仿佛那诵声能看透灵魂的醒寐,
耳畔的吟咏随着一句询问止于刹那。
正如那将入睡之人的耳中猛然闯入一声响雷,
眼前不到三尺处突兀亮起的灯盏
也正是这样将我惊吓得几近魄散魂飞。
定下神,借灯火四顾,我才发觉自己正处一片浓雾之间,
这沉沉雾霭在黑夜中贪婪地攫取着我身上每一处的热量,
像是疯狂地吸食着人血却并不感到疲倦的飞头蛮一般。
两侧借助夜色藏身的尖石,此刻也被微光照出嶙峋怪状,
在雾气的巧饰下显得如惨白而可怖的幽灵,且竟动起来,
狰狞着面孔,尖叫着向我扑来,但又随即消失在我两旁。
正是身处这混沌而冷酷的雾霭,
我发现自己原是安坐一叶小舟中徐徐前行,
而这朴素无华的木船正小心翼翼把眼前浓稠的迷雾拨开。
“咱是三途之川的摆渡人,名叫小野塚小町。”
先前那朗诵和询问的声音此时又向我开言,
那声音在令人战栗的阴晦中传来,却显得平和宁静。
我强忍对黑暗的恐惧,追循声音的源泉缓缓回首张看,
这才把那曾射出诗歌之矢的弓手看清:
那人正静伫船尾,手把船桨,在一潭死水中微微漾起波澜;
微光摇曳,映照出一个少女悠闲自得的愉悦神情,
及肩的短发微卷,在萤烛末光的照耀下显出鲜血般的殷红,
其上两股头发又被带有两颗绯色珠的发圈系成两束红缨;
与发色相衬的是一对如红宝石般幽幽透着血光的眼瞳,
但那少女却并非身着红衫,
而是用一式和风的蓝色长裙回应那赤色的瞳孔;
她腰间系着棕黑色裙带,衬以土赭的荷叶边,
再用绑着铜钱的白线结系,
与线同色的围裙则包裹住长裙的下半;
脚下穿着褶边白袜与厚底黑木屐,
全身的打扮靡曼阔绰,
而与之相反,她脚下朴质的木船却远未若她衣着的华丽。
我又惊愕地瞧见,她脚边竟有一把巨大的镰刀正银光闪烁,
那银镰形状怪异,宛若映在水中而扭曲了形状的残月,
继这诡异的黑暗又一次让我面色煞白,失魂落魄。
我究竟缘何而囿于这暗夜鬼魅的窟穴?
身处此般诙诡谲怪之所,
这自称摆渡人的少女何以却能气定神闲,笑中还暗含戏谑?
……
ps:本文为up脑子一热随手写就的同人文,一开始想写得更长一点的,结果写着写着感觉越写越烂,实在不胜笔力,于是决定及时止(摆)损(烂),结果成文只有一千多字(尴尬)……
当然播放量够多也会考虑把本篇补完(不过本人高中住宿不给用手机,要补的话大概率会拖更望见谅)
本文是基于凋叶棕的歌曲《花映「タマシイノハナ」》所给的灵感而写的二创?三创作品(凋叶棕的原曲是一首立意深刻的反战歌曲,这里强烈推荐去听一下),同时由于最近在读《神曲》,为但丁高超的三韵句写诗技巧所震撼,于是也尝试着以三韵句的形式写下本文,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各位大佬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