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义水仙】柏麟帝君（四）
四 07 自斩荒与昊辰相识后，两人慢慢的熟悉了起来，因着药师宫救死扶伤的特殊性，斩荒虽然本体是妖，但在仙门中也算是畅通无阻，两人也顺理成章的成了至交好友，偶尔在修炼上指点昊辰一二，也是让他受益良多。 天帝在做天帝之前本就性情不羁，最喜美酒美人，如今来到凡间，没了那么多的责任束缚，再加上昊辰确实是酿了一手的好酒，所以斩荒便成了旭阳峰的常客。若是哪一日药师宫的人在禁地找不到他了，绝对能在旭阳峰中寻到他。 少阳派，旭阳峰后山的竹林中，斩荒侧身坐在一块平坦的巨石上，手握酒壶，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少饮些，小心醉了起不来。”看着有些醉意的斩荒，昊辰出言叮嘱他。 斩荒托着酒壶，没有动用法力，只是就着壶口眯着眼睛往里瞅了瞅，这一壶好像又不多了。 “得遇美酒若不能尽兴，岂不是可惜了。”说着抬手又喝了一口。 自己亲手酿出的酒能被人喜欢，昊辰也是很高兴的，虽然嘴上劝着少饮些，可还是挥手又取出了一壶，看着巨石旁边东倒西歪的几个空酒壶，昊辰无奈的摇了摇头，挥手将其都收了起来。 昊辰将斩荒当成良师益友，因而与斩荒相处时比外人多了几分亲近，这本没什么，可对于柏麟帝君来说，这点儿不同却是大大的不妥。 千年前，因天帝一语惊醒梦中人，柏麟帝君发现了自己对柏麟的情意，若非怕干扰他重铸神体，柏麟帝君哪里会忍着酸涩不去见他，早就跑下凡间了。 前九世的渡劫都很顺利，只要最后一世不出问题，柏麟便可重回仙界。可偏偏最后这一世他与少阳牵扯上了因果，柏麟帝君不得不时不时的关注着，却没想到竟然在他身边发现了一只关系密切的妖。 那些笑颜如花，那些温柔以待，让柏麟帝君无比的嫉妒，恨不能取而代之。看着眼前光幕中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柏麟帝君气的挥手打散了光幕，“跟一只妖把酒言欢，过得可真够逍遥啊！” 此妖绝对目的不纯、 心怀叵测，柏麟帝君恨恨的想着，遂召来了司命，甩给他一段影像，眼尾嫌弃的扫视着他。 看完后司命不太明白柏麟帝君的意思，小心的看向他，“帝君？” “那只妖是怎么回事？” “哦，您说的是这个呀，他与药师宫创始人有过约定，是药师宫禁地的守护长老，并非一般的妖族，也不是妖魔余孽。” “那他也是妖。”柏麟帝君瞪了司命一眼，“竟然与一只妖纠缠不清，愚不可及。” 司命小心的看向柏麟帝君，不明白他的怒火从何而来。不过话说回来，这叫斩荒的妖出现的也确实怪异。 药师宫传承已有千年之久，之前无论是鼎盛还是落败，都没见他出来过，这次竟然会没有缘由的出现了，若非药师宫的创始人就是百草仙君，司命都怀疑斩荒这身份根本就是假的。 人间，少阳簪花大会过后，褚磊求到了恒阳真人面前，恒阳无奈将褚璇玑收入了旭阳峰。在旭阳峰的四年里，褚璇玑与众弟子一起修炼，修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四年后，褚璇玑依照惯例开始出门历练。 柏麟帝君知道褚璇玑此次出门历练，算是正式拉开了妖魔余孽复活罗喉计都阴谋的序幕。柏麟帝君上奏天帝，自己要下界处理仙魔大战后藏匿于人间的妖魔余孽，天帝准了。 蓬莱山中，天帝立于山顶，百草仙君匆匆而来，不知道天帝急招自己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参见帝尊。” “柏麟奏请亲自下界，此事我已经准了。斩荒的身份，安排的可妥当。” 一听是此事，百草仙君松了一口气，“历任宫主口口相传，此事小仙已经安排妥当。” “如此甚好。” 天帝的一番操作，柏麟帝君并不知情，他收到了天帝的御批回复后，就封了部分神力来到了人间的少阳。 此时人间正是夜晚，旭阳峰秘境外，昊辰正在维护秘境结界。柏麟帝君逆转神力将自己弄伤后，便悄无声息的躺在了秘境外的一处显眼的地方，确保一会儿柏麟，也就是昊辰，他能看见自己。 果然，修复好结界的昊辰一转身就看到了昏倒在不远处的柏麟帝君，当然，对于此时的昊辰来说他并不知道这人是谁。 昊辰将人放平后检查了一下对方的伤势，并没有发现有致命的外伤，又以真气入体，这才发现对方经脉受损，仿若被强大的真气所伤，好在此人体内有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慢慢修复着受损的经脉，相信不日便能恢复。 作为仙门正派，对于伤者不能置之不理，再加上此处是秘境，也不能任由此人继续留在此处，所以昊辰犹豫了片刻后，便决定将人带回自己的住处。 昊辰刚将人抱起，便看到对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戒备的看向自己。 “别害怕，我并非坏人，此处是旭阳峰，我叫昊辰，你受伤颇重，我带你回去疗伤。” 见对方松了一口气后又晕了过去，昊辰也没多想，将人直接带回了寝室，柏麟帝君就这样登堂入室，最终躺在了昊辰的床上。 影红长老来看过后，得出的结论跟昊辰原本探查到的差不多，开了药方后便离开了。昊辰亲自熬好了汤药，然后一点点的喂进了柏麟帝君的口中。 汤药本就多苦涩，更何况是凡间的草药，柏麟帝君痛并快乐着将喂入口中的药一点点的吞了下去，两人共处一室，过了一夜。 清晨，柏麟帝君趁着昊辰去熬药的时候离开了旭阳峰。一方面他本就怕苦，一面之缘的目的既然达到了，也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另一方面，算一下时间，自己也该去探一探天墟堂，会一会褚璇玑了。 柏麟帝君走的潇洒利落，却不知他的到来搅乱了别人的心湖。 昊辰端着熬好的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对于那人的不告而别，昊辰失落之余也多了一丝无法言说的委屈。 柏麟帝君离开少阳后寻了一处落脚之地，隐藏身份将不周山和离泽宫都探查了一遍，之后便给传讯给司命。 司命接到命令后赶忙来到人间，“参见帝君。” “战神历劫现在如何了？” “她重新得到了“定坤”，离开轩辕后他们去了浮玉岛，估计已经到了。” 柏麟帝君大概了解了一下褚璇玑的行程，掐算了一下时间，便只身来到了天墟堂的北坛分部。 因簪花大会时褚璇玑和褚玲珑与邬童结下口舌因果，所以褚玲珑被邬童抓住并囚禁了起来。褚璇玑为了救出玲珑便私自跟着禹司凤来到了天墟堂的北坛，却不想不仅没有救到人，还被困在了魔音阵法之中。 柏麟帝君破开洞口，如天人降世般飞身而下，长剑在神力的加持下飞旋而过，如切菜一般轻松的搅碎了构筑魔音阵法的法器。 “妖孽，助纣为虐，残害生灵，找死！” “口气倒不小，别以为破了我的镇魂魔音就能逃出这里。”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大概说的就是邬童这样的，邬童并没有将柏麟帝君放在眼中，挥舞着双手就朝着柏麟帝君攻击了过来。 柏麟帝君伸手，悬浮物半空中的佩剑立马回到了他的手中，挡住了邬童满是妖气的双手。柏麟帝君只一掌就将邬童轻松的拍了回去，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人不好好做，偏要做妖。”柏麟帝君厌恶的看向邬童。 愤世嫉俗的邬童哪里受得了被人如此对待，命令手下的小妖一起上，准备群殴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年轻人，却不想仅仅一剑就被对方全部撂倒，邬童见事不妙，毫不犹豫的立马遁走，并带走了敏觉和玲珑的元神。 柏麟帝君将没来得及逃走的妖都斩尽杀绝，超强的武力被众人艳羡，再加上救命之恩，双方攀谈过后褚璇玑得知此人名叫柏麟，是追着天墟堂的妖来到了此地，便邀请柏麟同行，一起赶往浮玉岛。 因为褚玲珑被救回来后一直昏迷，众人乘船到达浮玉岛后，褚璇玑只来得及吩咐弟子将柏麟安排在客房中，便带着昏迷的玲珑匆匆离开。 褚璇玑一行人到达浮玉岛前褚磊就已经带着弟子来到了浮玉岛，因为事涉灵匙及少阳秘境，所以同行的还有昊辰。 影红长老在给玲珑检查身体时，发现她的元神不知所踪，只有胎光还留在体内。而褚磊也从璇玑的口中得知，此次能安全回来是被一位名叫柏麟的年轻人所救。 因为邬童留下消息，言明要救玲珑元神必须拿灵匙来换，此事还得褚磊亲自来处理，不得已之下褚磊只能派昊辰代表自己去见柏麟，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并且邀请他去少阳做客。 事急从权再加上不知者不怪，柏麟帝君并没有介意少阳的怠慢，被安排到客房后就没有再出门。 此次直接毁了天墟堂北坛，散落的妖族余孽便会慢慢汇聚到不周山的大本营，再加上元朗不久之后会命群妖偷袭浮玉岛协助地狼盗取灵匙，所以浮玉岛事件之后，绝大数的天墟堂众妖便会汇聚到不周山，届时便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时机。 柏麟帝君正在思考何时动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经允许后，昊辰推开了房门，转过屏风，在书案旁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昊辰意外的看着柏麟帝君。 “我们又见面了，那日走的匆忙，没有当面跟你道谢，确实是事出有因，希望你莫要怪我。” “柏少侠言重了。师弟师妹伤势颇重，掌门师叔无暇分身，特意吩咐我前来，多谢你出手相救。”说着昊辰双手叠抱于胸前，朝柏麟帝君弯身施礼。 柏麟帝君赶忙上前，拖住了昊辰的双臂，将人扶了起来，“不必如此。” 昊辰直起腰来笑望着柏麟帝君，“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昊辰，我本就是为了褚璇玑和天墟堂而来的，救下他们也只是因为你。” 再见的欢喜被柏麟帝君前半句话打的措手不及，本能的试图去阻止，“璇玑师妹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喜欢她，你……” 8 隐于心中的情丝还没来得看清，再见时的欢喜便被“我本就是为褚璇玑而来”击的粉碎，昊辰来不及多想，唯一还能想起的就是褚璇玑喜欢禹司凤。 “璇玑师妹她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喜欢她。” 话已出口，昊辰有些尴尬的看着面带微笑、眼含情愫的柏麟，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话还有后半句——救下他们也只是因为你。 “救命之恩，难道不该以身相许吗？” 前后矛盾的话昊辰还没弄明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话又让他乱了心神，只是本能的顺着柏麟的问题回复了过去，“我修行无情道，无法与你成婚。” 刚说完，昊辰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现在是讨论能不能成婚的问题吗？ 看到昊辰懊恼的神情，柏麟帝君勾了勾嘴角，一步一步的慢慢逼近昊辰。 原本昊辰还在想着怎么补救，这下好了，什么也不用想了，明知道眼前的情况不太妙，很危险，最好赶紧跑，可随着柏麟一步步的靠近，昊辰也只是本能的一步步后退着，直到后背撞到了书架上，退无可退。 完了，没路了，这可怎么办？昊辰看到柏麟离着自己很近很近，紧张的低垂眼睑避开了那让人心慌的视线。 柏麟哪里会让昊辰逃避，捏着他的下巴抬了起来，逼着他与自己对视，言语中满是蛊惑，“转修有情诀，不就可以成婚了吗？” 有情诀？旭阳峰的这套修炼功法，就连自己都是最近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人这是想干什么，为什么靠自己这么近，心中隐隐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柏，柏麟，唔——”昊辰震惊的看着眼前被无限放大的脸，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柏麟将昊辰困在书架前不得动弹，双唇轻柔却不容拒绝的亲吻着昊辰，双眼更是直直的望着昊辰的眼睛，眼中的欢喜、柔情和欲望，一览无余的摆在了昊辰的眼前，清楚的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想要他。 从震惊不知所措，到慌乱挣扎，再到疑惑和恍然大悟，昊辰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当初这人不告而别时自己为何会那么失落，再见之时自己又为何会那么欣喜。 看着昊辰纠结过后缓缓的闭上双眼，柏麟微微勾起了嘴角，放开了捏着昊辰下巴的手指，揽着他的腰旋身来到了身后的书案边，一挥手，桌子上的东西被扫到了地上。 柏麟将昊辰压在桌子上，舌尖抵开贝齿，长驱直入…… 极尽侵略又极尽缠绵的深吻后，柏麟放开了昊辰的双唇，伸出手指抹掉了他嘴角残留的口水。 感觉到柏麟的动作，昊辰直接羞红了脸，轻轻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躲开他的双手，踩着一地的手札和书籍慌乱的跑了出去。 柏麟看了看被推开的双手，又看向房门处擦着嘴角跑掉的昊辰，不禁勾起嘴角笑了，这算是害羞了吗？ 昊辰慌慌张张，逃也似的跑出了柏麟的房间，直到跑到无人处才慢慢停了下来，靠在墙边，双手压着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刚才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沉溺在对方视线中？为什么会任由他欺辱自己？ 不，不对，昊辰猛地摇了摇头。那人的眼中有欲望不假，却绝没有一丝狎玩之意。正是因为那人认真的神情，自己才会循着自己心中的那份欢喜而妥协，自己其实是喜欢的吧！ 昊辰抬起手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才的悸动，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迷离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明，猛地将手收了回来，羞恼的默念着清心咒，将心中不该出现的画面一一驱散。 恢复平静后，昊辰挫败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漫无目的的在小径上走着。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昊辰也起了将柏麟引入旭阳峰的念头。虽然暂时来看柏麟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要入旭阳峰，还是该谨慎一些为好，毕竟那日突然出现在秘境之外，着实有些巧合。 昊辰禀明了褚磊和东方岛主后便坐船离开了浮玉岛，又一路御剑来到了药师宫。 好友来访，斩荒让药师宫的弟子将昊辰请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了？”斩荒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并没有抬头。 昊辰见斩荒又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便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将他左手边的白子挪到了自己的右手边，看了一下棋盘上已经落定的棋局，捻起一颗白棋，直接断了斩荒快要成型的黑龙。 “我今日来，是想让你帮我查个人。” 昊辰只一子就破了黑棋的大好局势，斩荒便还了他一子，直接截断了白子的合围之势。 “你想查什么人？” “之前，我在少阳秘境曾救过一个人，他叫柏麟，当时他苏醒后便离开了。” 听到昊辰要查的人是柏麟，斩荒神情不自然的顿了一下，手指下意识的捻动着。柏麟下凡不是说要清查妖魔余孽吗，为何第一站竟然是少阳？还受了伤？这更加不可能。 结合当初柏麟帝君在蓬莱说的话，再加上这几年斩荒发现昊辰确实是元神转世投胎，而并非封印神力偷下凡间，所以此时斩荒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只待去司命殿查证一番方能定夺。 不自然的神情转瞬即逝，并没有被昊辰发现，斩荒手中折扇刷的一下被甩开，他一边摇晃着扇子，一边好奇的看着昊辰，“不知，昊辰缘何要查他？” “他挑了天墟堂北坛，并救了我派师妹，不久后便能随掌门师叔返回首阳山。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他的来历，又是否与妖族有关。” “怎么，你这是看上人家，想横刀夺爱了？”看到昊辰眼中的势在必得，斩荒不由的一语双关的调侃他。 “有何不可吗？”昊辰傲娇的看着斩荒，“倘若他的身份没有问题，如此高的修为，理应来我旭阳峰守护秘境。” “你想请君入瓮助你守护秘境，”斩荒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枚黑子举到了眼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昊辰，“又怎知他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说完后斩荒果断的将黑子落入了白棋设好的圈套之内，看似快要被包围，却恰恰与之前的断尾处形成了合围之势，直接吃掉了昊辰一颗关键的白子。 昊辰看着被斩荒拾起的白子，又环顾了一下整个棋局，漫不经心的抓起一颗白子，“那又如何！自我拜入师门便立志此生守护秘境，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于我而言都不重要。”昊辰果断的舍弃了大片的棋子，重新落子，重布棋局，“只要他不是妖魔，他要情又如何。” 就连斩荒都不得不佩服他敢于重来的魄力，不仅废了自己的棋局，也断了对方的布局，够狠！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就连仙神都参不透那个一，小心阴沟里翻船。” “不会。” “何以见得？” “直觉。” “好！” 斩荒啪的一下，落下了最后一子，助昊辰完成了新的棋局，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昊辰最后是在斩荒的软磨硬泡下帮他酿了一坛酒后才离开的药师宫，他没有再去浮玉岛，而是直接返回了旭阳峰。 浮玉岛上，昊辰的离开柏麟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再加上浮玉岛马上就会有妖族入侵，所以并没有阻拦。 深夜，柏麟帝君隐去身形，来到了褚璇玑的房间，给她施了一个昏睡诀后，才显现出了身形，伸手以神力勾动她体内的“定坤”，将其召了出来，又施法暂时阻断了“定坤”与褚璇玑的联系。 柏麟对“定坤”的一系列操作，直接惊动了被他秘密封印于司命殿中真正的定坤剑。 “坏了，定坤怎会突然异动？”司命看着藏于司命殿深处的定坤剧烈的晃动着，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跑到人间向柏麟帝君禀报，却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帝君本人。 “帝君。” 司命刚显出身形，就看到柏麟帝君正在以神力锁住“定坤”的剑灵，连忙禁声。 柏麟帝君将染满煞气快要成型的剑灵锁在一处，不给他逃脱的余地，又以神力快速画了一个繁琐的符篆，慢慢侵入到定坤剑内，小心的覆于剑灵之上。 做完了这一切后，柏麟帝君以自身神力勾动符篆，直接将其引爆，而剑灵亦被同时毁去。神力所画的符篆被毁，冲击力顺着柏麟帝君还没来得及撤掉的神力，反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帝君！”司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被逼退的柏麟帝君，避免了他真的摔到地上。柏麟半跪在地上缓了数息，这才将喉间的逆血压了下去，在司命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 司命见他没事后便放开了搀扶的双手，忍不住开始唠叨了起来。 “这剑灵本就是定坤剑灵的一部分，您又何必冒险去灭了它。” “此剑灵跟随她征战多年，煞气极重，已渐成型，绝不能再留。若是让她借着此剑灵不小心牵引到了真正的定坤剑的剑灵，两者合二为一，就彻底违背了当初我重铸一把伪定坤的本意。” “可剑灵消失，她会不会察觉到啊？”司命担忧的看着褚璇玑。 “没了剑灵，此剑对我们来说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可对于凡人来说，它仍是神器的存在，况且褚璇玑还没有觉醒记忆和全部的战神之力，仍是个凡人，不会觉察到剑灵已经消失，等她能够发现时大局已定，一切也都已经晚了。” 柏麟帝君带着司命瞬移到了浮玉岛的一处山顶上，想到明日的那场突然袭击，柏麟帝君直接让司命给青龙传令。 “司命，浮玉岛被袭之后，令青龙领兵将不周山彻底围起来，只许进，不许出。” “帝君莫不是要彻底剿灭天墟堂。” “剪除了羽翼的元朗，定会设法掌控离泽宫，离泽宫内两派相争，必定会引起内乱，届时便是天界灭掉金翅鸟妖的最佳时机。” 等到隐藏于人间的妖魔余孽都被清除后，单单一个罗喉计都的元神，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最终也不过是在这世间苦苦轮回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