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救赎》第一部分 伊斯特凡回响（3）上
前两章包括序章已由@gg081218翻译：
文章为翻译组共同作品，由本账号统一发布，在此由衷感谢各位翻译与校对的参与。原文著作权归Games Workshop所有。
伊斯特凡回响
第三章
（上）
内藏叛徒
黑光
科拉克斯的演讲
译者：战锤翻译庭屁精
校对：神圣泰拉原住民
“侦测到巡逻船只。”艾弗瑞尼娅的警告迫使战略会议终止。
“三艘驱逐舰，传感器叠加扫描；侦测到另外三艘舰船的等离子轨迹，可能为轻型巡洋舰级别。”她继续说道。
复仇者号距亚空间折跃点仅需要两天时间，离伊斯特凡星系的引力影响足够远，可以进行安全的亚空间折跃。叛徒舰队布下的包围网在过去三天里正逐渐收拢，这回是最为接近的一次，距离敌方舰队只有几十万公里远。
科拉克斯瞥了一眼指挥王座扶手上的屏幕，上面显示了舰船的相对位置。他瞬间判断出它们的轨迹和扫描仪的覆盖范围。
“太近了，来不及改变航线。”他声明道，“我们必须向折跃点冲刺。关闭所有的辅助系统，实施黑光协议，把节省下来的能量转移到引擎上。”
一系列肯定答复从聚集在一起的凡人船员和军团战士之间传达下去。基因原体将注意力转向指挥官布兰尼。
“我需要你和阿加皮托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检查。确保所有支持系统都处于最低输出状态。把命令传达给索罗拉和阿洛尼，让他们执行黑光协议。”原体提高了声音，“我希望能源在十分钟内分配完毕，不得延误。”
“是，大人，保证完成任务。”布兰尼答道。
“检测到武器开火，科拉克斯大人。”艾弗瑞尼娅说，“敌舰正在发射鱼雷，发射方式：分散开火。”
“鱼雷轨迹？”科拉克斯回到坐回他的指挥宝座，眼睛盯着数据屏幕。
“交叉推进模式，”艾弗瑞尼娅回答。“即使我们现在加速，他们也会赶在我们前面。”
“聪明的混蛋，”布兰尼在原体身后嘟囔，“希望用胡乱射击来碰碰运气。”
“节省百分之三的能量输出用于紧急机动，以防万一。”科拉克斯说，“所有人员回到战斗岗位。”
“武器呢，科拉克斯大人？”艾弗瑞尼娅问道。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但原体在她的声音中发现了一丝紧张情绪。“我们应该为武器阵列储备一些能量吗？”
“不。”原体想了一会儿后回答，“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那我们必死无疑。”
“那虚空盾转换器呢，科拉克斯大人？我应该让它们处于待命状态吗？”
“不。”科拉克斯说，“所有的动力都集中在反射盾和引擎上。如果他们开始袭击我们，那无论怎样都为时已晚了。”
下线护盾转换器会让反射盾转化为防御性虚空盾的过程延长将近四分钟，而在这额外的几分钟里，复仇者号就有可能承受难以言喻的损伤。自登舰以来，科拉克斯第一次注意到战舰主管出现迟疑。这种犹豫只持续了一个心跳的时间，艾弗瑞尼娅点点头，回到了她手头上的工作。科拉克斯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瞥见布兰尼正要出发执行他的视察任务。
他再次查看图像。他们离叛徒的巡逻舰队有二十五万公里远。低波段传感器又发现了七艘战舰，在战斗驳船和安全的折跃点之间形成了三段防御。如果反射盾出现片刻停摆，又或者复仇者号被一枚鱼雷击中，那么原体的战舰将很快将陷入敌舰的包围之中。
他不可能摆脱他的敌人，也不可能战胜他们。科拉克斯只能保持克制，专注于躲避雷达探测。这是他从小就擅长的事，而他此刻也不会做出轻率之举。
黑光协议意味着完全关闭所有非必要系统。生命维持、照明、供暖和其他环境系统逐一被降低至最低水平，只够人类船员的基本生存。就连人工重力系统也被降低至泰拉正常水平的二分之一，为等离子引擎节省出宝贵的能量。
在船舱深处繁忙的运输舱内，近一千五百名军团战士在黑幕落下时挤作一团。这艘战斗驳船原定的载员量只有这个数字的零头。
储物舱，武器库，甚至引擎室的龙门架和甲板之间都腾出了空地。各个小队在维修通道和楼梯间找到了可以容纳他们的空间，几十个电梯和传送带停止运转以提供更多位置。即便到了这种程度，暗鸦守卫的战士们也没什么移动的空间，只有主通道还保持畅通，以便让传令官更容易地在战略指挥室和其他重要站点之间穿行。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阿尔法瑞斯注视着灯光变暗，然后熄灭。他当然不是原体阿尔法瑞斯，但通过一些精妙的思维编程和军团智库的细微灵能干预，他选择遗忘掉自己的真实姓名。就意图与目的而言，他此刻就是阿尔法瑞思。
他有些担心。身着自己的盔甲，他和他加入的小队坐在等离子反应堆上方的舷梯上。随着空气变得稀薄，重力开始减弱，环境警告标志在他目镜的显示屏上亮了起来。他不假思索地发出无声指令，启动了头盔上的自动感官。
“你觉得自己在做什么？”
当阿洛尼指挥官的声音在龙门架上响起时，阿尔法瑞斯把头转了过来。他意识到连长在和他说话。
“你清楚黑光协议是什么意思。”阿洛尼继续道，“功率要降到最低。你知道一千五百个身披动力甲的军团战士会释放多少能量信号吗？所有人注意！一切保持最低输出设置，最低循环周期——呼吸，水分回收，动力，一切设置。禁止交流，禁止外部通信，禁止移动。”
阿尔法瑞斯点头服从，他关闭了装甲的动力引擎，把自己变成为一个由陶钢、塑钢和精金组成的雕像。他的第二心脏开始跳动，抵消外部更加寒冷的温度，他的多肺也膨胀起来，让他能够应对未经充分循环的空气。
在他周围，其他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反应堆边上，所有的生命维持系统都关闭了，每个军团战士都只能被封在各自的密闭环境里。人工黑夜降临了，只有坡道下方五十米处的双联反应堆上的照明仪表和监控灯闪烁不停。水分开始在军团战士的盔甲上结冰，薄薄的水蒸气从面罩和背包上的排气口缓缓滴落。
被锁在他的动力甲里，阿尔法瑞斯意识到他处境有多么危险。不过，身份暴露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由于暗鸦守卫的重组，以及很多人不愿讨论在伊斯特凡上发生的事情，扮演他的新角色就显得很简单了。
他的脸在移植手术后仍然很疼，特别是脖子和喉咙周围原本的皮肤与他新脸中植入血肉的交界位置。皮肤下被重塑的骨骼疼痛难忍，而缩短或延长的肌腱和肌肉在他偷来的皮肤下却感觉十分陌生。
阿尔法瑞斯咽了口唾沫，想起了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那名暗鸦守卫死亡不超过五分钟，他的腿被旋风火箭炸断，脊柱折断在山脊上。药剂师们尽可能快地采取了行动。几十年来，阿尔法军团一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相似，以他们的原体为榜样，以隐姓埋名为荣。拥有黑发以及独有的特征和淡绿色的眼睛，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记忆也潜伏于脑海之中，他对那个他所扮演的军团成员稍有了解。他啃食了暗鸦守卫的肉体，让他的基因侦测神经剖析并吸收了关于猎物的信息。尽管尼凯亚会议明令禁止，但阿尔法军团仍然广泛使用着智库，在他们的帮助下，阿尔法瑞斯尽可能地收集了这位暗鸦守卫的生前片段。
他能感觉到他们：闪现的图像，对话的片段。不仅如此，阿尔法瑞思还能体会到他的新角色曾经的感受。他为自己感到骄傲，他是一名吕卡厄斯起义的老兵，在基因原体的感召下与暗鸦守卫一起斩获无数殊荣。
记忆令他发痒，在他的思绪中摇摆不定，偶尔还会让他感到困惑。在他和他的新战友们一起从伊斯特凡五逃出生天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和面容以及他们的战斗方式。最紧张的是最初几天——命令由密语发出，阵型的名称则是一种他未曾耳闻的战斗用语，这种语言是在救赎星本地语言上演化出来，而他并非成长于那里。然而，他之所以被选中执行这项任务，正是因为他的语言天赋，敏捷的头脑以及快速适应的本能。他的不足被暗鸦守卫本身的效率和凝聚力巧妙掩盖，很快他就设法融入了那套连打带跑的战术，避免了小队中战友的怀疑，也避免了那些追击暗鸦守卫之人的致命关注。
现在，所有这一切似乎都毫无意义。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反应堆前，一旦它殉爆就会变成一颗小恒星。战舰正悄无声息地穿过敌方舰队，而保护它的不过是几米厚的塑钢与精金。一旦被不幸命中，他就会和复仇者号上的其他人一起被烧死。
他不知道还有多少阿尔法同僚成功地取代了暗鸦守卫的角色。他不知道他是唯一的一个，还是几十个幸运儿中的一个。这并不重要。眼下他孤身一人，他必须按计划行事，必须尽其所能保住性命，不被发现，继续观察科拉克斯，一旦他们回到救赎星就与欧米茄取得联系。
他曾热切地希望成功，而现在他却希望他的盟友失败。不管是谁在追赶这艘船——怀言者、阿尔法、吞世者、荷鲁斯之子、钢铁战士、帝国军队——阿尔法瑞斯都希望他们能遭受他能想象到的一切灾难：引擎停转、疾病暴发、武器故障，任何能阻止复仇者号被消灭的事情。他准备为他的原体和军团献出自己的生命，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在没有敌人与他交手，没有任务由他守护的情况下死去。
这将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死亡，他想，爆炸声在船体中沉闷回荡。
“新星炮开火。”艾弗瑞尼娅汇报道，“距离六千公里，方向右舷舰首。”
科拉克斯并没有立即做出反应。两艘巡洋舰加入了驱逐舰的队列，越来越庞大的敌军舰队开始用鱼雷、导弹和等离子体爆炸进行饱和轰炸，试图将复仇者号笼罩在一张火网之中。这并不是一个特别有效的战术。他们尝试覆盖的宇宙空间范围巨大，要么是在碰运气，要么只是为了吓唬科拉克斯，迫使他做出暴露己方舰队位置的错误行为。
叛徒们知道复仇者号就在他们附近，毋庸置疑，但现在科拉克斯更担心他们是否比这知道得更多。新星炮的爆炸并没有近到让他相信它是被故意瞄准上的，但失误的幅度也没有大到超出这种远距离射击的正常误差范围。他还有机会等待第二次等离子爆炸来证明真伪吗？
“下降五万米，右舷转舵三度。”科拉克斯对舵手厉声说道。
“巡航护盾正在吸收剩余等离子体与碎片。”另一名船员报告，“已逼近反射护盾承受强度。
科拉克斯咬紧牙关。低功率的巡航护盾通常是为了抵御微型陨石和其他太空垃圾，但现在新星炮的轰击正在过载它们，超过它们原本的处理极限。如果他增加功率防止冲击波到达复仇者号，激增的能量输出就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继续航行。”科拉克斯说，复仇者号开始颤抖。“执行之前的命令。”
战斗驳船充分利用现有空间，进行三维机动航行改变航向，避开新星炮瞄准的弹着点。这不是科拉克斯所预料到的情况——大多数帝国军队仍然认为新星炮处于实验阶段，很少有指挥官会允许在他们的船上安装新星炮。
“你能推算出开火船只的位置吗？”他问艾弗瑞尼娅。
“刚刚探测到一艘三级主力舰，科拉克斯大人。”战略室总管回答，“可能是一艘大型巡洋舰。似乎从正后方接近，信号传输的是钢铁战士的识别标记。”
“典型的钢铁勇士作风。”科拉克斯低声说。但凡给佩图拉博手下的舰长们一个装备新星炮的机会，他都会争先恐后地跑来争取它。
“检测到另一门新星炮开火。”艾弗瑞尼娅亚警告道。
在紧急情况下，艾弗瑞尼娅忘记了对原体的尊称，基因原体原以为这不可能发生。科拉克斯注意到她脸色苍白，瘦削的指关节失去血色，她抓住了显示控制台的边缘，等待又一次冲击。没有办法在不泄露战舰位置的情况下向船员发出警告。假如新星炮不幸径直击中了他们，那么再多的准备和防护也无法挽救性命。
“炮弹左侧掠过。相距一万五千万公里，距离还在在增加，科拉克斯大人。”艾弗瑞尼娅微微一笑，松开了她的手。“探测到爆炸。七万公里之外。”
“可以肯定开火是随机的，规划一条通往折跃点的最近路线。”科拉克斯注意到了这两个独立的爆炸点，并将它们纳入自己的记忆中。看来，钢铁战士很可能是在使用一个射击算法来测算他们的所在位置。再有三到四次爆炸，科拉克斯就能回溯整个射击算法，并采取适当的行动来减少下一次被波及的概率。除此之外，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一切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复仇者号继续前进，起起伏伏，以之字形朝折跃点驶去，在叛徒船只的包围网里划出一条难以捉摸的道路。有时，科拉克斯会直接冲向敌人，从距离巡洋舰和护卫舰不到一万公里的地方经过，依靠反射护盾掩盖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反射信号。
封锁线收紧了，叛徒扫描显示器上的闪光吸引到越来越多的船只。如同捕捉宇宙能量雾霭中模糊的海市蜃楼般，他们追逐着时隐时现的扫描记录。
坐在被他征用的指挥室的黑暗空间之中，科拉克斯感觉到振动的变化，预示着航线的又一次变动。他们距离折跃点不到半天航程。现在，冒着重力干扰的风险进行亚空间折跃的确十分诱人，但他保持住了耐心。
曾有几次险情让他们险些丧命：鱼雷离复仇者号几千公里处击发弹头；最后一刻改变方向以避开敌人扫描；新星炮的爆炸把导航护盾推至极限；随机的反应堆过载使战斗驳船几近停下，以掩盖突然飙升的能量。
原体对这一切没有丝毫畏惧。没有出错的余地，也没有犹豫不决的空间。情况十分严酷。要么活下来逃走，要么被发现后摧毁。这样极端的情况让一切变得简单明了，驱除了任何可能影响他判断的杂念。
目前，他们正在利用叛徒封锁线中的一处微小缺口，毫无阻碍的行驶了数个小时。黑光协议仍在全面执行，科拉克斯只好坐在大型指挥台前，盯着空白的屏幕和投影。借助着红色的待机灯光和战略室外门廊里透出的微光，科拉克斯审视着房间内的点点滴滴。
他早已习惯等待。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学会了耐心和伺机而动。在数以成百上千场战斗中，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行动，什么时候该停止，他也知道是这些决定让他斩获下一系列胜利。
但发生在登录点的大屠杀却让他措手不及。没有察觉到其他军团指挥官们的背叛意图让这名基因原体坐立难安。坐在黑暗中，独自思考，他想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某些弱点才让他没能预见这次背叛。他是否太过信任别人？忽视了他的兄弟们图谋不轨时的细微迹象？他是否过于盲目自信？
发生的暴行难以想象，这也是科拉克斯部分疑虑所在。手足相残是否太过离奇，致使他从未对此有所考虑？他和其他人一同被派往伊斯特凡，惩戒荷鲁斯的所作所为，而他在那时理应考虑荷鲁斯是否会完全独自行动。难道是战帅背叛帝皇的行径让他不知所措，从而踏进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
这些问题难以回答，因为它们根本没有答案。
又一次震动，又一次航向改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基因原体不需要数据板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的脑中有一幅复仇者号和敌舰的图像，舰船的航线在科拉克斯的脑海中如示意图一般绘制而出。任何偏离他脑中图像的信息都会被汇报上来，但目前，他还没有收到过艾弗瑞尼娅的通讯。围堵复仇者号的包围网不够紧密，难免会有漏洞出现。
耐心点。
数时、数天、数周的等待——其实，他已等待数年。当他隐藏在吕卡厄斯的囚犯之间时，等待了数年来筹备自己的计划。寂静中藏有一丝纯粹，孤独中藏有一种活力。
他的伤口仍在疼痛，偶尔的刺痛感使他感到清醒。他尝试转移自己的重心，以减轻遭受重创的肋骨上的负担，将压力从受损的器官上移开。科拉克斯的基因改造躯体可以承受难以置信的伤害，但还有一些比身上伤口更深的东西在折磨着这位原体。他强迫自己忍受这份伤痛，以此来提醒自己的失败。他所遭受的伤害任何超人类躯体都无法承受，就连药剂师们也无法治愈。除非他能结束内心的痛苦挣扎，否则他不会让自己的身体痊愈。
科拉克斯被这样一阵短暂的疼痛从沉思中唤醒，他激活了数据屏幕。当分析显示器上显示交错的航线时，科拉克斯发现了一些他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敌人在几小时前做出的一些细微部署变化增加了挣脱包围的可能性。
有一处缺口。确切地说这不是缺口，而是汇聚一处的四艘叛徒船只。他们的等离子引擎轨迹以及反应堆排放出的热量可以掩盖复仇者号，形成一条捷径。只要原体敢于尝试，他就能比预计时间更早抵达折跃点。
看到展现出的可能性，科拉克斯站起身来，重新审视图表。他确信自己是对的。原体俯身走向通讯器。
他的手指在离开机符文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科拉克斯再次审时度势，无视了一时兴起的冲动。猛然机动可能将复仇者号驶入至少三艘敌舰的火力范围内。如果他更换了新航线，他们便无法回头。敌人做出任何变动都会改变此刻的局势，暴露暗鸦守卫的位置并将其置于险地。
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尽管科拉克斯渴望到达此刻相对安全的亚空间中，急迫地想要达成他的目的，但相比起一时勇武，小心谨慎才更为上策。他在登陆点追杀洛嘉，被复仇的渴望驱使，短暂地放弃了他作为军团指挥官的职责。这种情绪化的反应是否令他的军团付出了更多代价？如果他下令撤退，是否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命丧于伏击之中？他不会再草率行事了。
和之前一样，最重要的是他活了下来。缩短航程并不紧要，生存才是。渴望求生的动物本能驱使他前进。他不会倒下，心甘情愿地接受死亡。即使是现在，他的军团几乎全军覆没，他的敌人超过了他的盟友，科拉克斯也知道他不能放弃。他现在的职责是带领暗鸦守卫存活下去，无论逞一时武勇的本能有多么诱人。
当救赎星还叫做吕卡厄斯时，那里曾出现过真正的绝望。弱小的人倒下，那些强壮的也因眼前的重任而举步不前。但科拉克斯没有。他把哀鸿遍野、染满鲜血的吕卡厄斯拖上了自由的道路，科拉克斯从未怀疑过他的努力是否正确。那么，为什么他现在要怀疑自己是否有决心取得胜利？
他再次驻足于黑暗。他喜欢黑暗，阴影一直都是他的盟友。他可能会像这样度过他生命中的最后几个小时。等待着，期盼下一次航线调整后的颤动，期待敲门声带来关于敌人动向的新报告，努力避免再次回忆发生在伊斯特凡上的错误与恐怖。
尝试，但失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