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olisko】枪与玫瑰

【Violisko】枪与玫瑰

“再脱一件？”哄笑声快把他淹没了。

Uki没什么波澜，只是两指夹着烟，目光平淡得像一潭死水，快被香烟吞噬了。他将烟叼在嘴里，伸手一颗颗开始解自己的纽扣。

 

目光是饕餮，把他的身体吞干净了，他一点点剥下自己的衬衫，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这次uki没有笑，他只觉得自己被那些眼神弄脏了。

 

“这纹身真好看啊，小美人再往下拉一点啊。”

Uki的动作顿住了，他坐在桌面上一声不吭，像是恶意报复一样，期待着那些人恶心而粗暴的行为，反正已经烂透了。

 

sonny总是随身携带他的配枪。
当他走进这间乌烟瘴气的酒吧时。想看见酒吧唯一的白炽灯劈头盖脸打在香肩半露的uki身上。那人的脸被烟尘和灯光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肩膀上的枝丫却像是迎着光亮开出了花朵。

uki像是一尊岌岌可危的雕塑。对周遭的恶语调笑充耳不闻。
“有点儿意思。”sonny走到吧台的一角坐下。甚至推演着这场闹剧。

 

Uki注意到了他。

嘈杂的音乐，就像是这不合时宜的悸动。Uki微微拽紧了落在肩膀下的黑衬衫，任由身躯被目光缠绕，抽离自己的思绪，看上去摇摇欲坠。

 

“继续啊是不是钱不够！”一沓钞票摔在了玫瑰花上。

花枝抖了抖，零零星星的可怜劲儿被遮盖在了致命的漂亮里。于是uki装作巧合地抬头看向sonny，松手。他的黑衬衫一半已经彻底堆叠在桌面上，余下的一半像玫瑰最后的一根刺，扎进了sonny的眼睛。

所有人都想把他碾碎了，让花瓣顺着手指缝隙流下来。

 

此起彼伏的口哨和下流的叫喊声越发亢奋起来。酒吧里的空气浑浊得让人不能呼吸。sonny就那样毫不避讳地看着uki放开拽着衬衫的手。并精准接收那眼“不经意”。

大概是觉得够了。sonny从常服后腰掏出了枪装模作样地瞄准了一下。“咻。”子弹灼烧着黏稠的空气直接命中叫嚣着挥金如土的人的眉心。接着是身躯倒地的声音和预期混乱的尖叫。
“啧。”不耐地咂舌却不自觉勾起了唇角。sonny扣动扳机的手指没有停下的意思。接连几发。距离uki最近的一圈人都应声倒下。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明晃晃的发色“是！是VSF！”

“你好啊垃圾先生。是需要帮助吗？”sonny收起枪笑着回答。脚步却是向着灯光中心走去。

 

“好久不见。”uki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碾灭那一点火星子，他并没有将滑落的衬衫穿好，而是笑着看着这位警官。

 

“又见面了，Violeta先生，职业习惯，”sonny皱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脏东西，“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雅兴。”直视uki的瞬间又变成人畜无害的笑容。

 

“其实我已经套出不少话了，你还是这么浮躁。”uki说这话时依旧保留着眼里的无辜可怜，而如今sonny却觉察出这人语气里的淡淡讽意。Uki忽然松手，他的黑衬衫彻底顺着身体滑了下去，只剩下堆在腰边的欲说还休。

 

“你呢？”uki忽然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他眼神里的意思在血腥气里升温。

sonny的目光逡巡，从uki尖俏的下巴一直到光裸的肩背停下，他抬手描摹那娇艳欲滴的玫瑰，决定针锋相对。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uki是喜欢疼的呢，这可是难得的机密情报。”
“所以，算我赢。”

“我对疼痛一向忠诚。”uki伸手去描摹sonny警服上的玫瑰胸章，uki其实是在悄悄惋惜今晚的这场鸿门宴原本可以不费一颗枪子就套出所有情报，只是他没想到。
sonny对他的身体也同样忠诚。

uki也不知道谁是赢家，但在看到sonny踏入酒吧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感到委屈和羞耻，他渴望他冷静，也渴望他杀死所有不轨的目光。

“如您所愿。”sonny不由分说地将uki放回到满桌的钞票上，而他半个身子挡住了直白的灯光。

“他们看我的眼神，好脏啊。”uki抬眼，这次没有了那股柔软的可怜无辜，而是淡淡的。像是认真而平铺直叙地说来do我啊，为我的浪荡而恼火，sonny，你的占有欲本就应该在我身上擦出火星子。

sonny怒极反笑。“那不如让他们都留下，求而不得才是最残酷的刑罚不是吗？”
“用事实告诉他们，你是谁的所有物。”

“sonny……”uki避开他的目光。纹一朵玫瑰，抽一支香烟，在这烟熏火燎的腌臜地方，在氧气稀薄的铜臭里，sonny，你在行凶。

“别在这里。”uki缩进他的怀里，那人的警服下，是uki最后的安全感。

uki突然害怕的样子看在sonny眼里更像是对他克制力的挑衅，但他选择妥协。uki就是能够得到他所有的特权。
“那我可要逮捕你了，妖颜惑众的野玫瑰。”

“我可是你的上司。”uki将藏在身后的手枪轻轻扔了下去。

“嗯。缴枪不杀。”sonny把那支枪踩在了脚下。

“sonny……”uki一瞬间的强硬像是警告，缩在他怀里的人，是他的上司，是他的爱人，是他的玫瑰。uki忽然轻轻拽了拽sonny的制服，sonny抬头的瞬间注意到uki颈边的掌印。

“谁的？”燥热的空气急剧降温。

uki慌张地要去拉上衬衫领子，不去与他对视。那双写着委屈和无助的眼睛。演技超群的指挥官大人也会为被迫解开纽扣而羞耻，尽管他毫无表露。sonny，有人打了他。
“不是……”uki不回答。

“我知道了。”没有任何感情。sonny脱下外套把uki整个人都包裹住，然后弯腰捡起那支枪，起身后背影阻挡了uki的视线。
不带一点迟疑的枪响，一阵哀嚎后是寂静无声。哦不对，白炽灯还在颤抖，灯影摇曳。

uki披上sonny的外套，踩着满地狼藉，高跟鞋落地的声响是为sonny准备的曲子。uki拿起sonny留下的另一把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了白炽灯。
“啪……”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剩下的时间，留给黑夜的赤裸。

“现在开始，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告诉我事情的原委了，要事、无、巨、细，我的指挥官。”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