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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切的复习》7.在北湖公园

2019-05-21 23:25 作者:戏剧TheatricalLab  | 我要投稿

所有哲学家都认为人身上形而上的、不可毁灭的、永恒的元素在思想里面,他们全错了。它只在意志里面,意志和思想迥然不同,它本身就有独创力。[……]意志本身是决定因素,是整个现象的核心,因此它不受现象(时间属于它)的各种形式的束缚,因此也是不可毁灭的。这样一来,意识当然会跟死亡一起失去,但是产生、维持意识的东西不会失去。生命消亡了,但是显现于生命当中的生命原则不会随之消亡。因此,所有人都必定会有这种感觉:他身上有着绝对永存不朽、不可毁灭的东西。

亚瑟·叔本华:《论死亡与我们不可毁灭的真实本性之间的关系》,选自《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

大芬的赵小勇给梵高带的烟--纪录片《中国梵高》

在技术革命中,政府的职能和权力被高科技公司分走,人们被分成更加小的多变的群落,随时聚集有随时消失,人们先前畏惧于庞然大物的不可撼动,如今又因为分化而为渺小焦虑。而在这种变化中,公职人员与技术人员他们各自的上帝相比起物质生活对于他们是不是更强有力的支撑呢?政府在高科技公司面前成了消防车,一直跟在后面收拾他们的篓子,政府的官员在起诉他们时也对社交网络一窍不通。

杨切这天梦到天上的星星围成一个个的圆圈,中间最大的那个是鲜红的血色,周围则是紫色和蓝色的,在每个圆圈里面都有三角形和月牙形组成的图案,杨切爬上顶楼,天上的石头成群地落下来,有的掉到一半就因为大气的摩擦和压力炸开了,有的掉到地上砸出大坑,有的掉进海里,还有的落在杨切的附近,但当他去找这些石头时,它们又消失了。然后从圆圈里又出现了一艘艘巨大的飞碟,洪水也来了,杨切跟着一群武装部队,坐上他们的装甲车,赶到了一座大山底下,他们向上攀登,后来所有的人,有的失踪了,有的死了,只有杨切一个人到了山顶。他站在山顶,感觉都可以摸到飞碟了,但是飞碟只是飘在那里,发着光,他找了块石头坐下,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天上的圆圈,飞碟和不断下落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脑袋晕乎乎的。


今天一醒过来吃过东西杨切就躺回床上开始给方黑发消息,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个梦,  方黑说他是科幻电影看多了,2012都没这么拍。他说把人放在世界这种背景下,人会无比渺小,但是把自己嵌在人群过于紧密又会无法移动,像是植物,但是植物有根能光合作用,人却不能。然后人只能走来走去,一会儿陷进人群里,一会儿又跳出来,有时候跳得高了,就往往希望自己越来越渺小,直到肉眼不可见。方黑没有回,杨切看了会儿视频,方黑发消息说刚刚被妈妈叫去吃早饭了 。杨切问她周末有什么打算,她说打算躺一天,追追剧,玩玩游戏。杨切笑她无聊,她就说不聊了。杨切很慌,但又乐在其中。就这么一晃到了午饭,杨切终于开口邀她去北海公园,方黑也同意了。


方黑居然比杨切早到,杨切站在正门口,四下张望了半天,还是方黑走过来他才看到她, 这使他有些许尴尬。杨切买了几袋鱼饲料,方黑接过去,趴在栏杆上,开始一小撮一小撮地往湖里洒着。红鲤鱼,绿鲤鱼或者还有草鱼,一簇簇地浮出水面,嘴一开一合,将饲料吞进去。杨切说他们的肉肯定不好吃,太肥了,

方黑说它们本来就不是拿来吃的,

可是我总觉得它们过于地肥了,它们一直吃一直吃,也不觉得累,说起来日本公布新年号不是有十天假期吗,有一个公园的鹿,平时游人都会喂它们吃饼,大概是作为饲料的那种,但是这次人太多,把它们全喂撑了,饼放在面前都不吃了。

但是鱼却吃不撑,它们还是一直吃一直吃。

可能是繁殖得快,但是偶尔这样的湖里也会浮起来几只死鱼,说不定是被撑死的。

哪有可能被撑死,方黑笑起来,哪会有这么蠢的动物啊。

但是所有动物教授后代的都是捕食的技巧,没有节食的方法,它们都害怕被饿死,可能真的不怕被撑死。

可能鹿就是比鱼聪明吧。

可能真是呢。


杨切打算带方黑去坐碰碰车,却在买饮料的时候遇到了班长,班长坐在阳伞下喝着西瓜味的冷饮,杨切走过去,你一个人吗?

班长回过头,杨切?你怎么会出门?还跑这么远,不寻常啊。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哦哦,真好,我倒是一个人。

方黑洒完鱼饲料也过来了,杨切把橙汁给她,自己喝着芒果的,方黑说她不爱吃芒果,她第一次吃芒果感觉都要吐出来,杨切说不是吃到坏的了吧,方黑说不是因为她后来又试了一次,还是觉得难吃,杨切说可能是过敏,方黑说也没有过敏的症状。但是杨切倒是很喜欢芒果。

杨切向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对方,聊了一会儿班长说该回去做作业了就先走了,可能是感觉尴尬。

方黑说你们班长挺高啊,杨切说上回体检他好像有1米85。

1米85!1米85!

方黑包里的小机器人又钻出来大叫,人工智能真的不知道智能在什么地方,杨切抓过包来,给了小机器人两个脑瓜崩,但是它却没有反应,方黑哈哈大笑,也给了机器人两个脑瓜崩。方黑说,我突然想给它取个名字,就叫脑瓜崩,你看它头那么大。杨切说一个玩具要什么名字,眼睛却盯着机器人的发着蓝光的小眼睛,他又想起昨天的梦,想起大科技公司令人不安的地方。

于是杨切又跟方黑说起了那个天上掉大石头的梦,方黑又笑着说,你看,你老是抓不住重点,老是说有什么梦啊,外星人之类的,你为什么不能像你的班长一样老老实实地学习呢?

在学校里的学习却是是一件还算不错的事,但是我觉得老师和家长们老是像哈哈镜一样,把学习的本质照得歪七扭八的,他说坐在教室里,反而被带去了和学习相反的方向。

方黑不能理解,又说,你为什么不想要一个小机器人呢?它们很有意思,又不会要求你喂养它。

我只是不想要罢了,没什么原因,其实杨切心里甚至是有些害怕。

脑瓜崩又说话了,哈哈镜!哈哈哈镜!哈哈哈哈哈镜!方黑也跟着笑。

太阳又要落山了,杨切突然把方黑抱住,轻吻了她一下。方黑惊慌地往后缩了回去,但是杨切把手递给她的时候,她还是握住了。杨切到底在害怕什么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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