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劫难逃1 (时影时羡狗血虐恋,三羡有)
命劫难逃1 (时影时羡主影羡微羡
影,三羡有)
云荒大陆之上四国鼎立,近百年来,四
国纷争不断,云梦泽的储君魏无羡无意
之间得阴虎符相助,本来岌岌可危没落
的云梦泽反败为胜,乘胜追击,其他三
国逐渐不敌。南方的梦华王国以交出世
子时影换取和平,东方的唐国派出皇子
和亲,只剩北国冰族还誓不投降。
魏无羡摸着世家子弟送的大婚之礼,琳
琅满目,心中不禁嗤笑道,“曾经他们
看不上我,如今倒想着来巴结了。”
礼毕,一切喧嚣归于平静。唐三穿着繁
重的礼服坐在床侧,还带着红盖头,见
魏无羡来,无奈说道,“阿羡,先帮我
把盖头掀了。”
魏无羡笑着说,“三哥对不住,我竟忘
了。”
两人正说话着,侍女便匆匆忙忙前来扣
门。
“主上,质子求见。”
魏无羡皱了皱眉,挥手说道,“不见。”
“主上,质子他,他说若不见到您,就
不回去。”
他和唐三大婚正是元月初一,大雪纷
飞,天寒地冻。魏无羡怒道,“那你就
想办法让他走,难道洞房花烛夜他也想
来参观一番?”
“阿羡……”唐三阻道,“阿羡你去看一
看罢,或许时影他真的有事找你。”
魏无羡沉默不语,唐三叹气,相爱之人
为何要折磨彼此至这个地步呢?
“主上……”门外侍女的声音又弱弱响
起,魏无羡正欲发火,只听一个清亮的
声音打断侍女的呼唤。
“殿下。”他喊道,“我只需一盏茶的时
间。”
魏无羡咬牙,拉着唐三一道打开了门,
门外还铺着红色的毯子,一阶一阶红色
蔓延至大雪之中,另一侧是身穿白袍的
少年,只戴一只簪子,不着粉墨跪在雪
地里,许久了。
“何事?”
时影抬眼,冰雪之中跪了许久,今日又
是新月,他的唇色早已苍白,见那阶梯
之上的红色喜服刺眼夺目。
“今日惊扰殿下,只希望问殿下要回一
样东西。”他摇摇欲坠,低下头去,再
也不愿看那抹红,就连地上的红毯也显
得那般刺眼难忍。
魏无羡见那抹白冻得瑟瑟发抖却执着不
肯离去,气的眼尾泛红,双手紧握咬牙
切齿。
“何物?”
“玉骨……”
“!”魏无羡一愣,下意识地望向屋内,
只在一瞬他反应过来,将情绪藏匿起
来。
“什么?”
“请殿下,将玉骨还我。”时影又重复了
一遍。
那是那年,时影送他的定情之礼,是他
在往后数年不敢碰不想念的珍贵之物,
魏无羡沉默数秒便讥笑出声。
“玉骨?难道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留着这
东西吗?”
时影抬头,风雪那般大,他看不清魏无
羡高高在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残忍的
声音,
“你擅闯寝殿,打扰孤与王夫的洞房花
烛,就为了这件事?”
时影置若罔闻,自从魏无羡要与唐三成
亲之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玉
骨,他只要玉骨。
“求殿下,将玉骨还给我。”
他又说了一遍,口腔已翻涌上血腥,新
月之下,阴气最盛,他的心脏又开始抽
搐般的疼,他按住心脏,只求自己能坚
持到讨回玉骨。
魏无羡返回屋内,拿出玉骨,时影……
时影!他心中撕扯道,你送我玉骨之时
是否有过真心,或者尽是欺骗。
“你想要玉骨,还给你便是。”
魏无羡冷笑道,一手托起玉骨,另一只
手却分明在使用术法,时影似乎猜到了
他要做什么,那本波澜不惊的眸子泛起
涟漪,几欲落泪。
“不……不……”
他跌跌撞撞地想奔上前去,却因跪了太
久腿麻了一阵踉跄跌倒。
“不要!求……”
那抹高悬的月跌落尘埃,哀求的话还未
说出口,穿着喜服的少年双手用力,那
一支透玉色的簪子只一瞬便四分五裂,
在魏无羡的手上断成数节。
时影止住了喊声,愣愣地看着魏无羡。
不知是否是跪久了,全身上下再感觉不
到一丝温暖。
魏无羡亲手毁去了玉骨,他把簪子碎片
扔还给时影,再也不看那抹白色的身
影,便哐的一声关上门去。
“拿上你的玉骨,就滚回去。”
唐三透过窗户见那跪着仍寻找碎片的少
年,叹气道,“你和他,何至于此啊?”
他回头见魏无羡对着一只精致的玉盒无
声落泪,哪还有半分君王的样子,也无
法说出指责的话来,只得心疼唤道,
“阿羡……”
“三哥……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我曾
经发誓我再也不要原谅他。”
魏无羡摇头哭道,“可他拿回了玉骨,
我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紧紧抓着那只玉盒,泪珠滴落到喜服
上,唐三见势蹲下身去安抚说道,“大
喜的日子,怎么一直在哭哭啼啼,本皇
子,也是第一次成亲。”
唐三不好意思地笑道,“虽然是假结
婚,但是该有的洞房花烛也得走个仪式
是不?”
魏无羡睁大泪眼,一脸茫然,“啊?我
当初和你商量的时候可没说洞房花烛也
要做全套啊?”
唐三见状大笑,看魏无羡心情好了不
少,便拉着他去了床上,“你睡吧,我
打地铺便是,只是这象征洞房的花烛得
点一晚上,其他光都要灭了,这样外面
的人才信你我二人永结同心啊。”
侍女见花烛亮起,连忙跪地拜别时影。
“质子殿下,王和王夫已经就寝,求您
回去吧 。”
玉骨碎了一地,他怎么着都只找到两
截,时影抬头看那花烛之灯荧荧如火,
大红的囍字贴满寝殿,碎片在他手心印
出血痕,害怕再听到任何让他难以承受
的声音,时影匆匆离开。
“影儿,你又何苦如此。”
“影儿,你会后悔的。”
“时影,云梦传来书信,只需将你送去
做质子,便可止战,你也不是第一次去
云梦,再去一次罢。”
新月的阴气环绕,没有阳丹中合,时影
的心口宛如被剜去一大块血肉,摸不着
触不到也不伤人性命,只需忍着,只能
忍着。时影紧紧蜷缩在床上,手里紧紧
捏着玉骨的碎片,疼到胡言乱语。
“母亲,救我。我错了……母亲我错
了。”
“母亲……”
“阿羡,……阿羡救救我……阿羡……”
他捂着心口,泪浸湿了被褥,可时影知
道,他的阿羡再也不会来了,他如今在
别人的屋里,和那个人洞房花烛夜,玉
骨也碎了,他什么都没了。
重明曾说魏无羡是他的命劫,时影吐出
两口血,惨笑道,好啊,再好不过了,
他只恨魏无羡依旧让他活着,恨这辈子
太长,反正他这荒唐的一辈子早该在两
年前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