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Aqua同人】女仆侦探戏言录 第十八章 Memento Mori 其后日谈
第十七章：
写在前面：这一章更新完后会停更一段时间，夏天要来了。
需要注意的是，在这个同人的全部或部分章节中读者看会到以下元素：MeAqua贴贴、薛定谔的攻受、扭曲怪、黑暗向、奇幻、悬疑、OOC、意识流、原创世界观、西尾风、某些角色死亡或遭遇悲惨的命运……
如果对以上元素都不介意的话，还请垂阅拙作，读者们的喜爱是对笔者的最大支持！
第十八章
Memento Mori 其后日谈
壹
魅娅。
魅娅，做得好。
“你是……谁来着？”
眼前的少女，魅娅曾踏上她人生的小径，魅娅曾在她的绿洲沐浴，魅娅曾把她放在心上，时刻牵挂。
当魅娅被爱德华的枪击中而倒下，苏醒的记忆支撑着她站起。
但是这位少女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存在”这种概念并不属于她，只是世界暂时出现缝隙时，魅娅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了她，等到裂缝再度合上，这份记忆也回归虚无。
回归忘却。
“魅娅，做得好。”少女抱住魅娅，发梢撩动着她的鼻尖，仍是那天河畔的青草香气，“你救了很多人，比我那个时候多很多，你已经成长的更加地强大而美丽。”
“不，数字什么的毫无意义！我只是，只是在追寻一个人的身影，她的勇气，她的离去，我……”魅娅抱紧少女，她的身躯如此单薄，曾经在魅娅心中高大的她，居然如此娇小。
魅娅意识到，已经过了八年。
但和那个时候一样，和每个时候一样，你总是会轻轻拭去我的泪水。
“魅娅，我就在这里哦……一直在这里，在这个世界上，无处不在，也会在你身边……”
“実夏……”
魅娅再度想起，她，実夏。
“今后也会，一直，一直……”
醒来。
魅娅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时隔三个月再度入院难免有些讽刺，魅娅看着自己被打上绷带的左腿，不禁苦笑。
病房外面有些嘈杂，人们操着一口美式口音的英语，看来自己昏迷之后，尽管姗姗来迟，纽约这边承诺的救援好歹还是来了。
“魅娅，你醒了！感觉如何。”
阿库娅刚进门就一路小跑到魅娅身边，她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副木质的白色拐杖。
“抱歉，阿库娅，又让你担心了……其他人怎么样了？”
“大家都平安无事哦，凯蒂酱昨天也已经出院了，就是……温蒂小姐她，大概是不在了。”
“这样啊……”
“魅娅不要太自责，大家能活下来都是你的功劳。”
“是阿库碳的功劳才对。”
“不，是魅娅的功劳，来，这是你的奖励！”
阿库娅把拐杖递给魅娅，被打磨得光滑的木料触摸起来很舒服，拐杖的把手上还刻着飘逸灵动的“MeaAqua”字样。
“你啊，就喜欢整这些没用的。”
“真是的……这拐杖可是要陪着魅娅几个月的，所以我才想来点装饰嘛……喜欢吗？”
“还行吧。”
阿库娅搀扶着魅娅站起来，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令人安心，如果可以的话，魅娅希望以后不要再有机会坐船了。
“说起来，魅娅，缪小姐说她想见见你。”
贰
听阿库娅的叙述，把昏迷中的魅娅安排到纽约郊区的这个环境清幽的医院的，正是魅娅的老同学，也是这次的雇主，缪·莫里纳加。而缪跟着来到纽约，也在魅娅的意料之中。
医院的南面有个环绕人工湖的小公园，缪正坐在长椅上，出神地望着湖面的波光粼粼。
“辛苦了，魅娅。”
在阿库娅小心翼翼地搀扶下，魅娅坐在缪的身边，缪没有转过头看着她。
“托你的福，这次真的很辛苦呢。”
“你好像觉得这次事件是我的责任？”
“难道不是吗？”魅娅靠向椅背舒展着因为卧床而僵硬的腰肢，“爱德华一个人可做不成这种壮举，他是有共犯的。”
你说是吧？史蒂芬妮。
唐纳德的摄影师，史蒂芬妮。
“果然骗不过你呢，魅娅小姐。”缪的声线突然沙哑起来，魅娅之前并不知道她还有伪装声音的能力，“能跟我说说吗，你是怎么察觉的？”
“你的变装是完美的，但你给的提示也够多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送纸条告诉我错误的信息，让我放松了警惕，但是同时也就暴露了你在船上。而爱德华的尸体第一发现者正是史蒂芬妮，而且还是‘爱德华亲口叫她来的’，而史蒂芬妮刚好又和船长认识，持有VIP卡，这一切也太巧合了。之后史蒂芬妮还提示阿库娅有关于怪异方位的信息……当然，我还考虑过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行李舱的闹鬼是因为你藏在那里，但是在知道爱德华还活着的时候这种可能性就很小了，因为如果是爱德华在假死之后一直藏在行李舱，很多问题都能顺理成章地解释清楚。”
“还是这样敏锐呢，魅娅。”缪又恢复了她原本的声线，“让我想起了咱们读高中那会儿，你还记得对我做过的承诺吗？”
“别提了，有些事情还是永远埋着比较好。好啦，缪，现在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吗？”
为什么要导演这么一出戏，或者说，爱德华口中的“游戏”。
“这是爱德华的要求，我阻止不了他，所以顺水推舟了而已。”
……
“魅娅，有些事情还得要从我们十六岁邂逅的那一天讲起。
记得那是春假的尾声，你去隔壁的镇子玩的时候，偶然碰上了和父母失散，正被黑帮追杀的我。”
“好像是有这么件事。”
“那时的我眼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恐惧着，几乎要放弃希望，但是你拉着我的手，带我从一条隐秘的小路逃脱了险境，魅娅，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说了什么吗？”
“没印象了，大概是什么我会保护你的之类的……吧。”
“不。”缪摇头，“你说：‘像你这样弱小的家伙，死神也懒得收你灵魂的，所以，别轻易去死。’”
“我那时还蛮帅气的嘛。”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有些黑历史的意味，那个时候却实实在在地成为了我的信标。魅娅，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为什么我会被追杀吧，其实我们莫里纳加家族世世代代都执掌着一个以‘收容和利用怪异’为立身之本的组织，其名为‘无名’。”
无名，nameless，你知道，在怪异的世界里，没有名字就没有弱点，“无名”也是来源于这个基本的认识。
“当然我们的组织并非如同这名字一样完美无缺，在我爷爷掌权的时候，他的心腹为了独占组织掌握的怪异并且牟取利益，在一次帮派的争斗中突然倒戈篡权，在那次混乱之中，莫里纳加家几乎倾覆，只剩下我的父母这一脉独苗逃到了法国。
而背叛者们雇佣的杀手也追杀到了这里，在慌乱之中我和父母走散了，然后我遇到了你。”
至于我们为什么会以这个小镇作为逃亡的目的地，是因为那里是“蝉鸣之夏”庇护的地方，缪补充到。
“蝉鸣之夏？”
“对，怪异世界中前无古人的天才少女，她所庇护之处是绝对安全的。”
“四年前，她在我们的小镇？”
“准确来说是从八年前，也就是你刚刚搬到小镇来的时候，但是这是题外话了，毕竟我对于她也不甚了解，具体的事情你还是问椎名吧。”
缪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身旁的白色少女，魅娅接过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火。
“还是说回‘无名’的事，爱德华·蒙斯克和他的双胞胎兄弟雷诺·蒙斯克，他们其实是组织秘密委托收集一些重要怪异的专家。他们出生贫苦，当初爱德华读大学的费用也是我爷爷全额承担的。爱德华毕业之后，表面上成为在全世界巡演的著名魔术师，其实暗地里一直在为‘无名’工作，收集怪异。
而组织内乱发生之后，远在海外的爱德华正好收集到一个极其重要的怪异，他们对莫里纳加家族忠心耿耿，不愿背叛，于是他们兄弟二人理所当然地被列入了追杀名单中，而负责追杀他们的，正是名为‘堡垒’的黑帮，‘堡垒’正是当年‘无名’内乱的幕后推手。
魅娅还记得吧？佐藤和船长都是‘堡垒’的人，他们也正是当年追杀爱德华兄弟的人，在无尽的逃亡中，爱德华的弟弟渐渐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意志被逼迫到极限的他，和哥哥一起制订了一份为莫里纳加家族和自己，向‘堡垒’复仇的计划。
由爱德华兄弟所持有的，为‘堡垒’所觊觎的怪异，在组织内部的代号为‘生存还是死亡’，我一般叫它‘相机’。”
“就是那台拍立得相机？”
“没错，它当初是一位阿根廷老人的所有物，成为怪异的起源已经无法查证，但是功能是清楚的，即‘固定生与死的因果’的能力。”
“因果律武器？”
“可以这么说，但是这‘因果’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全凭相机内在的逻辑运行。首先，相机会确定一位‘主人’，被确定的主人能够获得难以置信的强运，不会因为外力而死亡。此外，相机拍摄的照片里，会有一部分人无法显示，而另一部分正常，这就是相机的选择，正常显示的那部分人在72小时之内不会因为外力死亡，而无法显示的人，正如魅娅你在船上就猜到的那样，在72小时之内必定会死，而解开这个对因果的‘锁’的唯一方式就是毁坏相机。”
“听起来真让人不爽，生死被一台相机决定了什么的。”
“并不是‘决定’哦，相机只是在‘预言’而已，就像椎名的占卜，或者是魅娅你的预知梦那样。但是人类能达到的预知都是模糊的，但正因为模棱两可，反而能够应验，但相机所预言到的未来极其具体，也因此很不稳定，任何细微的变化因素都会改变它预言到的未来，于是它选择给这个因果加一道‘锁’，不过有距离的限制，所以爱德华才必须把相机带上船。”
“唉，虽然听起来是个好用的东西，但是利用怪异总归是会有风险的，现在被毁掉了也算是一劳永逸吧……”
“魅娅你确定毁掉它了吗？”
缪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灰色的方形物体。
“这……”
“毕竟它的代号可是‘生存还是死亡’啊，大概没那么容易被毁坏吧，我把散落的零件收集起来堆在一起之后，过了一天它又自行拼装好了。”
“真方便啊……但是它的主人爱德华已经死了，所以现在谁是相机的主人？”
“你。”
“诶？”
“把相机的所有权转让给你，是我接受爱德华合作的前提，爱德华也答应了，毕竟他也打算完成复仇之后就终结自己的生命，但是他还想要对你进行考验，确定你是否有资格持有这把‘武器’。”
也就是这场“游戏”。
“我回去接手‘无名’之后几年，背叛者和‘堡垒’已经处理地七七八八了，尽管还有几个残党流落海外，但是我想着穷寇莫追，也就放过了他们，其中就有佐藤和船长。但是上个月爱德华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助他的复仇。
所以我把复仇的场所安排在佐藤和船长都会到场的‘粉红珍珠’号上，并且爱德华的武器和他弟弟的尸体也是我负责骗过安检的，当然还有纽约警方无视求援的事情，也是条子给了我一个面子。
准备妥当之后的事情，魅娅大概比我更加熟悉，毕竟我只是一介摄影师罢了。”
“也就是说，其实这件事的主犯是你才对。”
“或许吧，但是魅娅，船长和佐藤逼着蒙斯克弟弟自杀，佐藤杀了船长，而佐藤又被自己雇佣的杀手所杀，我的手上并没有沾血，至于炸弹的事情，那是爱德华自己的安排，他也是通过相机确认过了安放炸弹并不会导致船上的其他人有危险，而他也被合法地击毙了，也就是说，这件事的主犯其实已经不存在了。”
“你还是没变呢，缪。”
“彼此彼此吧。”
但魅娅知道眼前的棕色少女的眼眸之中，是阅尽了生死场的眼神，分别的这两年半，她和她已经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
“但至少此时此刻，魅娅在我身边，我们还能聊聊天，就像当初高中的日子，光是如此，我就已经足够高兴了。”
“缪也会说那么肉麻的话吗？……嘛，虽然我也不会讨厌就是了。”
“那么现在相机就交予你了，可要好好使用啊。”
“不行。”魅娅摇头，“我不能接受。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成为相机的主人。”
叁
出院相关的手续是阿库娅帮忙办理的，看着她忙碌的样子，还不能自由行走的魅娅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但是女仆侦探事务所，不，是魅娅和阿库娅的家，家正在呼唤着一粉一白的两只候鸟，回到她们熟悉的沙发和餐桌前。所以二人决定尽快回到伦敦，订好了出院次日的机票。
“凯蒂酱！”
刚来到机场，阿库娅远远地就发现了小凯蒂的身影，牵着她的那个身着深蓝色衬衫的男人，正是她的生父唐纳德。
“凯蒂又能露出笑容了，真好。”
望着不远处阿库娅和凯蒂玩闹的身影，魅娅不禁感叹。
“魅娅小姐，感谢你，我这次是专程来向你和阿库娅道谢的。”
感谢你，唐纳德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我……做得不够好，温蒂小姐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不不，魅娅小姐不必自责，这一切责任都在于我。”唐纳德从烟盒里抽出香烟，突然想起这是在机场，又塞回去，“当年我和温蒂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一些事情的执念之深令我感到恐惧，所以我逃离了她，逃到了美国。要是我那时不那么懦弱，能鼓起勇气和她坦诚相待，一起面对生活的话，或许凯蒂就不会失去她的母亲了。”
“或许吧。”
或许吧，可惜没有如果。
不要让自己后悔，谨慎地做好每个决定，魅娅本想这样说，但面对这个仍沉浸在悲伤的单身父亲，她无法开口，只能望向阿库娅。
“我决定做一个好父亲，让凯蒂成为最幸福的女儿，即使我的演艺生涯到此为止，我也心甘情愿……”
魅娅登机之后，唐纳德悲伤的神情还萦绕在魅娅的眼前，如同咀嚼青橄榄一般，魅娅细细地回味着这份苦涩。
唐纳德，虽然我讨厌你，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加油吧。
这句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肆
天边的黑云层层叠叠，暴雨的幕布笼罩着伦敦城，夏天来了。
魅娅两个月前就拆了绷带，幸好子弹没有伤及骨骼，恢复得很快。
但是这两个月魅娅并没有再接像“粉红珍珠”号那样的委托，这是阿库娅坚持的结果，刚回伦敦的一个月里，阿库娅对魅娅的照顾无微不至，即使在魅娅痊愈之后，阿库娅还是维持着“战备状态”，魅娅也半推半就地过上了调养的生活。
魅娅也打心底里想好好休息一下，来伦敦一年有余，名号也打响了，也会有一些报酬丰厚的轻松委托，乘此机会清闲下来也不算坏事。
只是。
“阿库碳。”
“哎，魅娅酱什么事？”
“阿库碳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吗？”
“嗯，完全没有。”
“这样啊……对了阿库碳。”
“哎，魅娅酱什么事？”
“谢谢你。”
“诶？魅娅酱好奇怪啊？”阿库娅走到沙发前，用额头贴着魅娅的额头，“没发烧啊？”
“不是……只是想感谢而已，帮助我工作的事情啊，家务的事情啊，还有救我的事情什么的……真是的，阿库碳真的不领情欸。”
“不用谢哦，这是我应该做的。”
“真的吗，阿库碳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真的！”阿库娅的脸突然泛起了红晕，转过头用高八度的声音说。
“是嘛……阿库娅，等有时间了我带你回我的家乡看看吧，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嗯，一定，说好了哦！”
“実夏（minatsu）……”
“嗯，我是湊（minato）哟？”
“……”
对啊，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
“不过，実夏吗？感觉有点怀念呢。”
“哦？”
“感觉是个能闻到河岸青草味道的名字。”
“是嘛。”
是嘛。
伍
“魅娅女士，有您的信件。”
阿库娅听到之后嗒嗒嗒地跑下楼，片刻之后带回来一个信封。
送到房东太太那里的这个信件外观很朴素，纯白色的信封，没有任何图案的封泥，信封上也没有贴邮票，让人怀疑是怎么送过来的。
“‘二次惨事的椎名’，魅娅，是西西送给你的哦，要看吗？”
西西？
这是阿库娅对椎名的昵称吗？
“话说啊，椎名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地址的。”
“我告诉她的哦，我觉得西西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阿库娅……我觉得以后你还是不要一个人上街为好，不然我会很担心你被别人拐跑……”
吐槽归吐槽，魅娅还是打开了信封。
<敬启
神乐魅娅小姐：
最近过得如何，我这边的生意只能算是不温不火，勉强能维持生计呢，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关心我的近况，所以也只是提一下。
之前的事情，我想起来还没向你道谢，那绝对是一段难忘的旅程，我很荣幸能亲眼见证魅娅小姐奋斗的英姿，我们那时也算是合作无间的伙伴了，真希望这样的合作能一直持续下去，当然，前提是阿库亲也要在哦~
至于知晓了你们地址的事，请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就辜负阿库亲的信任了。
那么我该说些正事了，魅娅小姐，你现在面对的“敌人”，或者说“困境”远比你想象中要艰险，虽然你已经拥有了“柠檬水”和“相机”的加持，但还请不要有恃无恐，当然，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嫌隙，和“组织”的人，尤其是“白色恶魔”取得联系，相信她会理解并且能够帮助你解决困境，即使“组织”仍旧选择站在你的对立面，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祝万事顺利。
Ps：刚才我占卜了一下，你收到信的这天会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联系你，既然被我占卜到了，意味着并非乐观的事，还请多加小心。
二次惨事的椎名>
“魅娅，西西说了什么？”
……
铃声响起，正如同椎名的占卜一般，并非魅娅的手机，而是事务所的那台老式座机，陌生的号码，但是魅娅已经有些许预感。
阿库娅想要接起，被魅娅拉住。
电话铃响了两声，又平息下来，电话那头的她似乎也在犹豫不决。
十秒钟后，电话铃声又响起。
魅娅的手放在听筒上，停顿了片刻，终于接起来。
电话那头，只有沉默。
沉默。
魅娅也只能用沉默回应。
但是魅娅能听到隐约的呼吸声，如同耳边的轻柔气息，魅娅回想起那晚她们十指相扣，互诉衷肠。
魅娅从未放下歉疚，但是那时的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魅娅能够有无数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但是她选择了承担一切。
“魅娅……是你吗？”
“久违了，雏子。”
被遗忘者 其之？
焦黑的残垣断壁之上飘下了细雨，白发少女跪坐在地上，俯下身，她的手指轻抚着身前那具尸骨的头颅，如雕塑一般，任由雨水浸透衣衫。
她听不见声音，看不到颜色，嗅不出气味，无法流泪也感受不到后悔，她几乎是死了，只是心脏还没有停止搏动。
“还站得起来吗？”
身后有人对她说话，魅娅并没有听得真切，话语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是无意义的杂音。
“我说啊，还站得起来吗？”
但是这句话拥有奇妙的力量，如同闪电直接穿破了层层叠叠的雨云，穿过耳膜径直印在脑海之中。
魅娅渐渐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眼前的黑暗也退却，她的眼中映出陌生的棕发少女的身影。
“看来我又来晚了一步。”
更加汹涌的雨幕降临，魅娅在少女的怀中哭喊着，雨水和泪水交融在一起。
棕发少女轻轻哼着平静的曲调，直到怀中的魅娅沉沉睡去。
魅娅随着父母搬到小镇的那天，隔壁无人的老住宅也搬来了一位新邻居，魅娅觉得她有些面熟。
“哟，魅娅酱~看起来咱俩真是有缘啊。”棕发少女自来熟地做着自我介绍，“我叫夏色祭……”
我是来这里寻找葬身之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