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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花怜)

2023-08-22 10:22 作者:初夏叶落  | 我要投稿

军官花✖️外交官怜 婚后向 

所有内容均属想象 

七夕快乐!


炮火自T国边境轰然炸响,滚滚硝烟打破两国岌岌可危的友好表象。

军中高层为此事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一时间分成了战争派与和平派,各有说辞。战争派咬定这就是对面踩着自己人的脸挑衅呢,再不开打人家能一举端掉边境那块洲,顺带吞走沿线重要的铁路线程;和平派却觉得,本国枪炮兵器本就吃紧,技术上也不如隔壁精良,真要开打,到时肯定死伤无数,不如派人出面和谈,还是不要陪了夫人又折兵的好。

“打!肯定得打,他今天敢在边防线上放炮,明天就敢直接攻进城!要是被他们封了铁路,商品出不去钱进不来,城里的人得闹起来,我们怎么向上面交代?!”

“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照这个阵势至少要打一个月,到时又得牺牲多少兵?现在国内正是发展高热期,又不是只有打仗才用得上他们,人数缩减后调派都是问题。我看,不如派人去和他们谈……”

“谈谈谈,谈个屁!人家都这么明示要开打了,你去和谈跟腆着个笑脸凑上去挨一巴掌有什么区别?!”

两方争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而就在一片混乱中,一人从皮质椅上起了身,黑色手套抽出腰间毛瑟,不轻不重地叩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

细微的声响落入他人耳中,仿佛一声警告。众人下意识停止了争端,只逆着窗外朝阳,抬首看向那道高挑坚实的身影:“上将……”

花城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银质皮带收紧了劲瘦窄腰,金色肩章随着光照熠熠生辉,映得他五官更为张扬夺目。长眉紧蹙,目光如剑,他冷声道:“必须战。”

上将发了话,座下有人颇有微辞,正想开口,花城道:“我们现在在这儿多犹豫一分钟,边境的人民就多受一分苦。在座各位都是常年上战场的,什么艰苦绝境没见过?难道因为枪炮受限,就不打了,不战了,任人宰割?”他一手重重拍在案上,眼中尽是杀气,“把你们打仗的气势都拿出来,我们的背后可是全体人民!敌军就算要攻进来,也得踏着我们的血肉过去!”

座下各位听得心间激荡,不禁挺起胸膛,什么犹豫都忘了,中气十足地吼道:“是!定不负人民所托!”

花城微一低头,收了枪:“就这样,散会。”他一压帽檐,点了几名军官部署战略计划,匆匆出了议事厅。

另一边的外交发布会上,站在演讲台上的人身着干净的白色西装,衬得身形修长,金丝圆框眼镜后是一双温润平和的眼,正浅笑着看向台下一众国内外记者:“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角落有个记者举了手,谢怜示意他起身。那记者紧盯手里的记录书,时不时瞟着谢怜脸上的神情:“根据调查,T国目前的军备实力相较G国仍有相对差距,请问T国一方是否有开战的打算?若是两方真正开战,又有多少几率在此次战役中取得胜利?“

谢怜平静地扶了下镜框,不急不慢地道:“本国坚持友好往来的原则,奉行不侵犯他国领土、不主动开战的思想,但G国一方若执意侵犯本国领土,T国必定全力迎战。”他视线一移,直直看向正前方G国的记者,“也请G国一方奉行和平原则,不挑事、不闹事,不要对T国任何一寸土地有非分之想。若两方开战,最受伤的是两国人民。”

他明明在笑,G国记者却瞧得心底发毛,赶忙移开了视线。方才提问的记者又道:“那,关于军备的问题……”

谢怜收了视线,温声道:“T国此前无数次战役足以证明,T国战士的骁勇、智慧、决心,不会轻易受困于枪炮弹丸。倘若真正开战,T国战士也会再次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G国记者举了手:“现下还未开战,您此刻便对战事下定论,是否有些自说自话、夸夸其谈?”

谢怜道:“我想您是误会了,这并非我一人私言,而是T国上下全体人民对T国士兵的希冀和期盼。我想,G国一方面对本国战士也会萌生这种希冀,对吗?”

底下鸦雀无声。谢怜视线扫过一众记者,末了微笑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么,本次发布会结束,感谢大家的参与。”他微一躬身,收拾好案上文件,下了台。

坐在回家的车上,谢怜一手支着下颌,偏首凝视窗外风景,微微出神。

外交部长灵文已经明确指出,此次战役极为凶险,若外部没有相应支援,军队人数会在短短一月内骤减,身处战火中的人民后续的安顿也是个问题。G国那边没有和谈的打算,自己这边必须派人前往P国同裴少帅进行交涉,最好能从他那儿借到精良武器。

谢怜摘了眼镜,慢慢揉着眉心,沉沉叹了口气——裴茗那边自己早就发过电报试图交涉,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音。不排除在他发出邀请前,G国的人已经有与他进行合作。

车开到了家门前,谢怜重新戴好眼镜,同司机道了声谢,下车进了屋。他注意到花城的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旁边还停着其他车,大概是花城叫上了亲信正在商议计划。谢怜站在楼梯口看了眼楼上书房的方向,脱了西装外衣,挂好,将脑后稍长的头发简单扎了扎,围上围裙,进了厨房做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楼梯上有了动静。谢怜端着两碗菜从厨房里出来,和下楼梯的花城等人打了个照面。其余人笑着冲谢怜喊了声“嫂子好!”又看向谢怜手里的菜,脚下步伐不由自主加快了。

谢怜把菜放到餐桌上,笑着温声道:“你们好,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坐下一起吃?”

花城上前帮他解围裙,其他几人打着哈哈,纷纷摆手:“不用了,我们晚上还有约,谢谢嫂子嫂子再见!”说着飞奔而出,开着车唰得跑了。

谢怜不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忽的腰间圈上一双手臂,自己被抱在了花城怀里,耳后还被人亲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沉沉一声叹息。

谢怜轻拍着他的手臂,花城手一松,谢怜转过身揉着他的脸:“累了?”

花城被揉得舒服,在谢怜揉到耳朵的时候眯了眼,靠在他肩头,轻轻道:“嗯。”

两人黏黏糊糊地抱了会儿,谢怜拍拍他的背,温声道:“好了,先吃饭吧。”

花城松开了他,两人坐到饭桌前,谢怜夹了块鱼肉放到他碗里,问:“什么时候出发?”

花城道:“就明天。”

谢怜目光一暗,闭眼,再睁眼,微笑道:“嗯,那我等你回来。”

每次花城即将上战场时,他都会这么说。

而花城也一如从前即将上战场那般道:“我会回来的,一定会。”

因为双方工作的特殊性,很多东西都不能过问。这顿饭几乎是在沉默中吃完的,用完饭,花城泡好茶,收拾了餐桌去洗碗,谢怜则端着茶杯去自己的书房处理工作。

在靠近T国的周边国家中,唯有P国的武器能助他们在此次战争中取得绝对优势。谢怜重新戴上眼镜,拿出几份文件,开始草拟后期交涉时以便两国参考的交换筹码。

国内现今的发展热潮吸引了国外许多商人,但听闻此次战役即将爆发,这些人又猫着不动,开始观望了。城里一些新办的用于外贸交易的布厂、染料坊、食品厂,成品都需要这帮商人作为梯子运输出去。若是战败,商人一跑,后期累积的成本以及国内周转内耗将严重拖累发展。

是以,这场战争,必须要赢。

等墙上的自鸣钟开始报时,谢怜这才摘了眼镜,熄了书房的灯,起身去洗漱。

沐浴一番,他穿着浴袍进了卧室,见花城正穿着睡衣坐在床边拆卸驳壳枪,又将其原封不动地拼装了回去,无言,径直坐在床的另一边擦着半干的头发。

身后是手枪保险拉上的声响,随即,谢怜肩膀被一拉,整个人后仰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带着水汽的软巾凌乱铺在了被襟上,没一会儿便将其打湿了。看着眼前倒转的俊美面容,谢怜抬手摸了摸,温声道:“怎么啦?”

花城一双眼凝视着他,一手扣住了谢怜的手腕,指腹微微摩挲着,是怜惜的爱意,良久,他道:“总觉得,你不开心。”

谢怜微微敛了笑意,一手勾过花城的后颈,下压,二人仿佛是荆棘丛上的两朵蔷薇,倒转着接吻,良久才微微分开。谢怜双唇一张一合,说话的气息拂在了花城的唇上:“我担心你。”

他相信花城的诺言,不代表他不会为未知的前路担心。每一日,每一夜,在花城前往战场的那些日子,他都是在隐隐的惶恐不安中度过。这些情绪他不能对任何人宣泄,他必须将它们藏好了,再以最佳的姿态面对上司、同事、对手,以及,爱人。即便就是现在,他说出了担心,眼中仍是平静无波的。

花城微微垂眸:“我……”

谢怜止了他的话,摇了摇头,轻推一下他的肩膀,起了身,从一旁的柜中取了吹风机,递到花城手里:“你帮我烘干,好不好?”他现在十分珍惜与花城相处的一分一秒。

花城接过,二人面对面坐着,花城将他半搂在怀里,机器的轰鸣声伴随源源不断的热风,携走谢怜发间多余的水汽。谢怜趁势环紧了他的腰,借着周边的噪声遮掩,轻声道:“会想你的……”

直到烘干了头发,他也没将手从花城腰间撤出,两相厮磨,恋恋不舍。

花城亲吻他的发顶,轻嗅着他发间的淡淡清香,一手自谢怜背后抚过,缓缓下移,心间软成一片:“做吗?”

谢怜摇摇头:“你明天不是要早起。睡吧。”

花城点点头,熄了床边灯,抱着谢怜躺倒在床上。黑暗中,两人睁眼看着对方隐在黑暗中的面容,又闭眼,默契地再没开口。

等到第二日谢怜睁了眼,身边空荡荡的,花城已经启程出发了。

他起身整装,随着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唇边又重新浮起工作模式的笑容——花城正在战场上挑着大梁,自己也不能懈怠。

自战争爆发伊始,发布会的召开将逐渐频繁,他必须时刻关注战地上发回的相关情报,以便台下某些人有意使坏时,自己能随时应对。早上的发布会结束,他收到灵文的消息,匆匆回了总部。到了灵文办公室,得知P国的裴少帅——裴茗——愿意与外交部进行交涉了。

“裴茗是个性子直的,毕竟在P国也算将军,都是上战场的,讨厌那些弯弯绕绕,去的时候有什么目的、要求,直接说就行。”灵文翻看着办公桌上的相关资料,一手去拿桌边的茶水,发觉已经凉了,又放下了,“但是,性格直爽,不代表他就会答应我们的需求。”

“我会尽量从中斡旋。”谢怜站在办公桌前记录着要点,合上了书,“让半月跟着我一起去,就当找机会锻炼她,如何?”

灵文揉着一侧太阳穴,缓缓道:“可以,但这次交涉极其重要,主要还是你控场。”

谢怜颔首:“我明白。”他行了礼,回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灵文在身后道:“国家的未来,寄托在你的身上。”

谢怜回首看她,谦恭地垂了头:“不是我,是我们所有人。”

战场上,碎石横飞,炮弹的轰炸声、枪支的射击声就是道道催命符,不绝于耳。尸体形状扭曲,草草堆砌在目之所及的每一寸土地上,又被飞马、军队极速踏过,穿肠破肚,进一步变了形。空气中浮动的烟尘夹杂着火药的威吓,以及浓重的血腥气,盖满了蓝天白云,再不见灿亮晴日。

沙袋后是连成片的黑色军装,一个小眼睛士兵大口喘着气,额间的汗和血流进眼睛里,再没顾忌,只抬起沾满灰尘的手随便一抹,骂道:“妈的,这帮死耗子哪来那么多军火。”

旁边的士兵谨慎盯着前方动静,问他:“下一波是什么时候?子弹还剩多少?咱扛得过去吗?”

小眼睛士兵抽出腰间大刀,呸了一声:“抗不过也得扛,有本事让他们从我胡老四身上碾过去。到时候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他声音大,周围的兵全听见了,纷纷握紧了手里的枪托——没错,杀一个回本,杀两个就是赚了!

炮火轰鸣如约而至,不远处传来了吼声与枪声。众士兵大喝一声,顶着身前刺目光芒,扛着枪,提着刀,争先冲进了火光里。火焰压下了浓重的血腥,让其暗暗渗进土壤里,染下不灭的意志,刻上不死的决心。

马群飞驰,花城列阵在前,手中马鞭甩出激越一响:“杀!”

两方兵马交汇,砍刀与血肉的碰撞声撕裂着人的鼓膜。不断有己方与敌方士兵落马,又在混乱的马蹄下被踩成了肉泥。血液四处喷溅,粘附在刀锋、军服,甚至人脸上,几乎辨不清面容。手里步枪没子弹了,大刀被打落了,T国士兵就用牙齿咬,用脑袋撞,生生拉了敌军士兵摔下马。

G国士兵在又一波进攻结束后,暗骂了一声——T国的兵都是疯子,杀红眼了。

“裴少帅,久仰大名。”

谢怜微微欠身,笑着伸出了手。裴茗笑着伸手握了下,很快松开了:“坐下说吧。”

两方坐在谈判桌两侧,谢怜道:“裴少帅是爽快人,我也开门见山,这边是我方提出的交换筹码,请您过目。”他递过一张清单。

裴茗接过,开始翻阅。谢怜趁机道:“我方以最大的诚意想与P国合作,希望能从P国借到精良军备,具体的种类和数目也都列在这个单子上。”

裴茗笑了一声:“哟?就是重炮都要三门,看来这是场硬仗啊?”

谢怜微笑不答。半月在一旁道:“根据列出的单子详情,合作成立后,三年内,我方将会为P国提供军用医药以及两成的粮草。T国的医药和粮食产量世界闻名,合作将是双方共赢。”

坐在裴茗旁边久不发言的裴宿开了口:“军火换医药和粮草,不划算,何况你方这次想要借用的数量如此之多。而且说是借用,事后真正回收还不一定能全部收回。”

半月顿住了。谢怜道:“战事中除去精良军备,士兵的身体状况以及人数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旦在战争中受了重伤,伤口发炎,若不及时医治,会有极大丧命的风险。同样的,粮草充足,吃饱了才能有士气、打胜仗。两位将军都是常年上战场的,肯定比我更清楚这点。”

裴茗放下那张单子:“三年有些少了,改成五年,将粮草供应增加到五成,如何?”

谢怜道:“少帅说笑,即便我方农作发展再快,想要提供五成的粮草,还是吃紧的。若对这单子上的条件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比如,提供日期可以增长到四年,相应的,步枪减少一千支。”顿了顿,他又道,“T国边境的铁路段在战争结束后,通过抢修,往后可以与你方进行多次陆上交易,这也是良机。”

裴茗沉默,盯着那张单子良久,覆手一翻:“那要不这样,单子上列出的东西我们全都不要,你们T国把靠近P国的那块地划一部分给我们,这次交易就算达成。”

半月惊了:“怎么能这样?”谢怜同样沉了脸色:“裴将军,靠着划分土地夺取利益,这意味着什么,您应当清楚。”

T国与P国的交界处有连片的群山,山上植株茂盛,靠近T国一侧的山崖上,天然的药草生长得极好。T国如今在医药领域领先他国,许多功劳都出自这些药草。看来裴茗是盯上了这座山,企图在P国也发展医药,只是谢怜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说出口。

裴茗轻笑一声,两指推着那清单撤回到谢怜眼前:“那么,我们暂时没有什么值得交易的了。”

半月无助地看向谢怜,眼神中透着疑问:怎么办,要答应他吗?

谢怜轻轻摇头,收回了那张单子。两人纷纷起身,谢怜颔首道:“既如此,叨扰裴将军了。半月,我们走吧。”

出了议事厅,直到上了回T国的火车,半月终于忍不住道:“抱歉,老师,我搞砸了。”

谢怜愣怔一瞬,微笑着摸她的头:“想什么呢,你没做错任何事。”

半月喝着杯子里的果汁,想了想,问谢怜:“老师,眼下边境战事紧要,裴少帅他们要的是那山上的药草,没说要占城,要不……?”

谢怜道:“半月,你要知道,人的贪念是没有止境的。今天我们答应给山,开了这个头,往后就是分城、杀人,只要能满足利益,他们会提出任何要求。而在一次次突破下限后,人是会迷失自我的。”

半月点点头,又担忧道:“那这次交易失败了,换不来武器,边境那边怎么办?”

谢怜沉思良久,温声道:“裴茗说的是'暂时不交易',也算没有把话堵死,再等等吧。”

他轻轻触碰着无名指根处的戒指——花城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G国士兵真是怕了T国那帮人。

连往身上绑炸药这种事都敢做,一打起来就往人多的地方冲,自己不要命也不让别人好过,真是疯了。

战地记者在尸群间快速奔走,数百张照片,报纸,传闻飞速传至T国各城,引起一片哗然。

花城刚从战地上下来,简单包扎过,便独自一人坐在营内椅上,拿出贴身放好的荷包,打开,从里拿出一枚戒指,出神地看着。

一旁的团长放了手里的电报,跟他打趣:“老大,想嫂子了?”见花城没理他,自顾自摸了下蓬乱的头发,“唉,我也想我媳妇了,出发之前她哭得啊……”

之后就是几句喃喃自语,听不清了。花城指尖轻触着戒指,心间微动。

临别的时候天都还没多亮,他醒来时,谢怜躺在一边睡着,不知是不是做噩梦了,眉头紧蹙,伴着阵阵呓语,魇住了似的。他将他半抱起来,亲了又亲,哄了又哄,谢怜都没醒,只是睡颜总算没那么痛苦了,他才轻轻把他放下。

他每次都对谢怜说,自己一定会回来,但事实上,在战事面前,能否平安回归,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倘使打到最后只剩他一个,敌方军队攻过来时,他也会拼尽全力杀过去。

花城微微抬手,吻住那枚戒指上的清透白钻。

总让你在不安中等待,抱歉。

“老大,死耗子又打过来了!”

花城眼神一凛,收了婚戒,起身道:“备马,清点人数!”

事情的转机是在十日之后。

谢怜在开完会后收到情报,裴茗打算再找他商议先前的交易。

进灵文办公室的时候差点和她的秘书撞上。谢怜帮着理好了秘书手里的一大叠文件,对灵文道:“是不是因为P国和R国打起来的关系?”

灵文眼下浮起了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是这两天公务繁多,很久没睡好了:“对。他们两国在一些边境线划分上本就不清不楚的,打起来也不奇怪。只是R国据说研制了新型的细菌弹,威力不小,P国受伤的士兵不计其数,菌群还有往P国城内蔓延的趋势。”

谢怜道:“明白了,机会难得,我这就动身。”

再次坐在谈判桌边时,裴茗脸上的表情显然没有之前那么轻松。

谢怜微笑道:“裴少帅,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我的荣幸。” 

裴茗道:“哪里哪里,谢大外交官能百忙之中抽空应邀,本少帅感谢还来不及。”说着很快切入了正轨,“先前你方提出的筹码,我们这边可以接受。不过条约上需要补充一条,你们需要派出医疗队前往本国负责研究、治疗。”

谢怜从文件袋里拿出了相关文件:“当然,我们会派出最精良的医疗队前往P国。只不过……”他推文件的手一停,“我方这边也需要改动一条约定。”

裴茗右眼皮跳了一下:“你说。”

谢怜道:“文件中写明的枪支、重炮、弹药,原先是借助使用,现下改成,购入使用。”

裴茗太阳穴旁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你的意思是,用你们的医药、粮食、治疗队,换我们的武器?”

谢怜笑道:“正是。”

这算什么条约?什么黑心条约敢这么写?!

裴茗脸都黑了:“谢大外交官,你应当清楚你我两方目前的形势,都不好过。自家人何必为难自家人呢。” 

谢怜端了桌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地饮上一口,在裴茗压抑的视线中温声道:“怎么会是为难呢。若少帅觉得我方要的过多了,也可以适当减少。这样吧,原定的步枪减少一千支,火炮减少一门,子弹减少两千枚,如何?”

裴茗凝视着他的双眼,没有发话。

谢怜继续道:“相应的,治疗队派出后,不仅是战场上士兵的治疗问题,若是城中出现了细菌污染,我方也一并包揽处理,医疗设备、药物也由我方全权负责提供。同样,在战争结束后,这支医疗队将常驻P国,带着P国医生学习实践。”

裴茗有些心动了。

谢怜最后道:“我方战事虽说严峻,但士气不倒,又有医疗的坚实辅助,好歹打得算有来有回。但染上了细菌,病情四溢,一旦控制不住,将会很难收场。若你我两方共赢,往后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对两国都是益事,还请裴少帅多加思量。”

条约最后终于签订。

临走的时候,裴茗挑眉看着收拾文件的谢怜,不禁道:“有时候我还真想问问,你家里是不是商人出身。”

谢怜戴好帽子,微一施礼:“我只是个外交官。”

等到所有武器被输送到边境战营,电报一到,军中一片高亢呼声。

“嚯,花机关?”

“瞧瞧这炮口,这尺寸!要不怎么说P国是武器大国呢!”

“这子弹都是正统货啊……”

团长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忙着给战营发枪。花城捏紧了手里的电报,一遍遍读着上面的内容,目光闪烁。

局势有了压倒性的扭转。

扛上长枪,架起火炮,团长笑着呸了一口:“死耗子,你们有种!今天就送你们上天!”

炸药子弹针锋相对,T国士兵步步紧追,骏马飞驰,一路朝着G国阵营碾压而去。有炸药飞得巧妙,正好炸到敌方军火库,毁了两门重炮,带起的火星子点燃了周边军营。G国士兵大叫着逃命,摸爬滚打地朝国境内跑,猛一回头,黑压压的大军以逼人气势冲了过来,杀气冲天。

有人跪下忏悔,有人抱头大叫:“不,我不打了!我投降!我要回家!!”

有一就有二,越来越多G国士兵下跪投降。至于身后一边逃命一边破口大骂的团长,已经没人理他了。 

花城扛了一面大旗,骑马飞驰,将那大旗往地上一插,死死钉在了边境线处。

T国士兵大呼:赢了!我们赢了!

终于赢了!

消息火速传回国内,举国欢悦。

谢怜直到今日开的最后一个会结束,已是半夜,匆匆收拾东西就往家赶。

有人在那里等他。

车子开得飞快,要不是生怕撞到人,他还想开得再快些。

他几乎坐不住,等到看见家里亮起的灯光,心脏的跳动声响彻耳际。他飞速下了车,跑得眼睛都来不及扶,一开门,见到熟悉的身影,立刻扑了上去。

花城关了房门,将他抵在门板上,重重吻了上去。

“我好想你。”

十指纠缠,谢怜笑道:“欢迎回来。”

花城道:“嗯,我回来了。”

对戒上一红一白的戒指,散着微微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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