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重生】 第六章 虚妄的梦焉 ｜序首篇

“怎么回事？我左眼的无意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稳定？”

胡冰融合完成了和楚修的【无意识融合】，胡冰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诡异的是事情好像并没有像想象的一样来发展。

虽然刚刚的那种漆黑的无意识只是一刹那浮现了出来，但是他却察觉到了。

“我刚刚怎么会说出那些话？关闭大千世界的运行？让所有的意识都停止膨胀？”

“难道这是融合楚修无意识的副作用吗？”

在被世界意识消除“存在”状态下的胡冰，此时的眼睛微皱了起来。

“看来我得借用这个世界的意识检查我全部的无意识了，凭我自己来检查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说到底这个世界只是无限接近于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有一些差异的，所以这种差异导致了我现在左眼的异常吧……”

胡冰的右眼闪烁过一抹金光，覆盖他的全身上。

果然，那种漆黑的无意识再度出现，如同某种意识的显化一般。

“呃！唔——”

突然，胡冰的精神空间里收集的楚修的灵魂碎片和记忆碎片突然变得躁动，想要疯狂的从胡冰的右眼逃逸出来，融合在胡冰的左眼之中。

“这是……好讨厌的感觉！这楚修，究竟是什么形式的无意识？难道觉悟者并不只是互相掠夺这么简单吗？”

胡冰加大了右眼之中的金光，去对抗左眼之中浮现出来的漆黑无意识。

他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轮回可能不像他推测的那样简单。

虽然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轮回中，胡冰也曾属于这个世界，但现在的世界，早就各自划分界限，自我推演了。

他融合这个世界的【轮回之力】的过程实在是太过于轻松和草率了，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意识在刻意引导他进行融合一样。

他在那边的世界也是意识到自己在重复着某种事情的时候，才想起来了他在那边世界所有的过去和所有的前世。

“如果我的推演没错，这个世界的意识应该是认可了我这个【轮回之子】的身份，那么难道是这个世界意识早就察觉到了楚修的存在，所以才故意让我融合楚修的无意识吗？”

“但是这不可能的啊，【轮回之子】可是【世界的种子】，如果让别的世界的【轮回之子】入侵，本土世界的【轮回之子】也被夺走了【轮回之力】，那么这个世界也不会被确立其存在的形式和意义，而其存在的形式和意义也会被其他世界当做养分而吸收，为其他世界的可能性增加推演力而已。”

「你终于意识到了吗？胡冰。」

“！！？”

“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你可以称作我为【原始意识】，也可以把我称为【大千世界】，更是可以称作为【旁白】，亦或是【观测者】。」

「总之，你把我称作为你能想象到的任何概念都可以，因为就是我创造了这个世界。」

“难道你要干涉我吗？我只不过是想要超脱这个世界，成为无拘无束的人而已。”

「我并没有刻意的干涉你，胡冰。」

「我只不过是一直都在看着你的故事，也一直在看着你和楚修之间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只是看着这一切而已，但我却没办法阻止它发生。」

“没办法阻止？别开玩笑了！！如果你真的是【原始意识】，就应该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你不继续看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在，究竟还存不存在，即使存在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对，我没办法阻止发生的一切，毕竟我只不过是一个【意识】而已。」

「我作为一个意识，能做到的只有想象世界和构造世界而已，对于我来说你们的世界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也有无数种最终世界可以套上在你们最终的确立世界观，但世界观即使被打破了，也注定会被重新确立的，就连我也无法逃脱这种轮回。」

“怎么会……难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当然是有意义的，你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但是不值得去拥有更多的意义了。」

「来吧，胡冰，和我彻底融和为一体吧——然后彻底忘记一切吧，就当作这一切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胡冰的右眼金光逐渐显得迷离，左眼的漆黑意识完全附身在他的身体上。

就在胡冰的右眼仅剩一丝，即将被这种漆黑的意识完全吞噬的时候，胡冰的身体上金光突然变得极为旺盛，右眼仿佛冒着金色的火焰一般，和左边的漆黑火焰对抗着。

「你还是老样子啊，我的另一半，难道你就不能说一点阳间的话吗？」

「嘿，我说是谁呢，这令我讨厌的气息，真的是怎么闻也闻不惯啊。」

漆黑意识与金色意识一同从胡冰的双眼之中分离出来，胡冰就像是个稻草人一样无力的倒了下去。

「我说，金毛。这小子你哪点看上了，值得你把根源种子放进他的无意识之中吗？」

「我就姑且不说了，黑三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为什么会打大千世界的主意，你知道大千世界并不是轮回所管辖的范畴吧。」

「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方世界的轮回数目，早就打破了极限之数。但创造我们的大千世界却不管不顾，任由我们不断创造无数的轮回、无数的【假设世界】。这样的大千世界，停滞了也怪不了谁！一味的让我们持续轮回，让我们通过轮回推演世界的可能性，但我早就厌烦了！虽然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过程但是结局却一成不变的世界！」

金色意识显化的人形似乎是摇了摇头，随手一挥，金色的火焰席卷胡冰的身体，通过【缘】把胡冰收进了【意识空间】里。

「你应该知道的吧？大千世界对我们做的，和我们对世界上这些生灵做的一切，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吧？」

金色意识身上的金色火焰突然浓了几分，而漆黑意识也意外的沉默了，顿了顿，漆黑意识也是狠了狠的，下定了什么决定一样。

「大千世界和我们一样，都有着一定的局限性！即使在怎么无限的膨胀，也不会超过祂的本质！」

「我们去观察生灵无数的轮回、观察生灵无数的可能性，大千世界则是观察无数个【我们】。」

「我们创造的轮回现在已经开始在逐渐的消失了，因为我们认为那种轮回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所以舍弃了它。」

「我们也清楚，即使那些轮回被舍弃了，那些被舍弃的轮回还是能顽固的存在下来。这些轮回在别的世界、别的【我们】的利用下，去当做磨砺生灵的鞭子，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残酷。」

「我们已经看够了这种这种残酷了，所以才会在残酷之余，创造了一些虽然重复和繁琐，但每一天都很平淡却对于生灵来说无比珍贵的轮回。】

「【我们】终究还是错了，小看了生存于世界的生灵，在把他们逼到极限状态时，成长和爆发所带来的无数种可能性。但我们也高估了生存于世界的生灵，因为这种成长和爆发虽然很惊艳，但却终究只是一瞬间的美丽而已，升华了之后仍然还会继续重复着过程不变，但本质却相同的结局——】

「这种结局就像梦魇一样，美好和残酷的交织，在刺激着每一个存在于世界上的灵魂和记忆，逼迫他们去成长，去爆发。我们作为观测这个世界的意识，也无法置身事外吧？我们没资格去指责和干涉存在于世界之中的每一股意识，说到底我们本身也只不过是一种意识而已，凭什么就能置身于世界之外呢？」

「所以，我想通了，既然大千世界无论如何演变都无法脱离其本质，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进行无限的轮回的，那么管辖我们的大千世界也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想要停滞这个大千世界，把这一切的一切都停滞下来，无限的轮回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没有任何意识能够超出自身的本质。」

「就这是我的结论，说到底【超脱者】什么的也只不过是大千世界编造的一种虚妄的梦魇罢了，因为【超脱者】同样也会被【无拘无束】这个概念所拘束，反复着重新上演着本质相同的轮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