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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同行

2020-07-29 10:54 作者:花名寒玄夜  | 我要投稿

避雷预警:

     专门为了某人写的同人文(第一次尝试古风,不喜勿喷)

前言:

血染剑花明帐幕,几竭中原买鬬心

未知前日更逢谁,更嗟年辈飒然衰

云涛万里最东头,愿学同心长可同

拙诗在壁无人爱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有一身着龙袍、头戴紫金冠的女子在焦急万分地来回踱步,垂在面前的冕旒互相碰撞,成为了偌大的大殿里仅有的声音。“报——”殿外突然传来通报声,她迅速转身,冲上前一把拽住刚要行礼的卫士,急切的话语冲口而出:“是不是大将军回来了?!”卫士的脸上满是兴奋与喜悦,顾不得君臣之礼,反握住君王的小臂回答:“是,大王!大将军成功消灭了对方十万大军,返回的车马已经抵达城外护城河前!”冕旒后那张俏脸上挂了旬月的担忧终于尽数褪去,久违的轻松的温润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这身着龙袍头顶紫金冠的女子,便是那传说中女儿国的国王,慕容雨洁。而之所以女儿国仍然只是传说,则是那位“大将军”——欧阳笙寒的功劳。正是因为各国派来打探消息的军队一次又一次的在欧阳笙寒的手里灰飞烟灭,这个除了仅有的几万人军队以外毫无战斗力的国家,才能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北城门处,紧闭了旬月的城门大开,身披戎甲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挤进城中,为首一人端坐于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背上,身上厚重的甲胄已经被漆黑的血渍覆盖,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更别提上面的纹饰了。远处突然传来了清道的鞭响,马上的人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一眼,突然利索地翻身下马,向着军队比了几个手势后匆匆向前走了几步,在单膝跪地行礼的同时摘下头盔抱在左臂,露出来一张英气十足、不似女子的面容,清朗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前方的轿辇之中:“臣欧阳笙寒,参见陛下。”轿辇在十步之处稳稳停住,辇中之人不等侍卫行动,自己掀开轿帘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欧阳笙寒身前,弯腰将她扶起。欧阳看看眼前这张旬月未见的绝色俏脸,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那张始终冷峻的冰块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发自内心的阳光笑容。

      大殿之中,慕容雨洁在宣布了一系列对护国大将军的奖赏后,屏退了左右,唯独留下了已经褪去甲胄、换上麒麟官服的欧阳笙寒。在大殿大门关上的同时,居于高位的慕容雨洁迅速起身走下高台,疾步奔到欧阳笙寒的身前,拉着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打量检查,那张绝色的脸上哪还有半分属于君王的威严,只剩下了焦急与担心。在确认欧阳笙寒身上没有一处伤后,慕容雨洁终于停下了动作,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一抬头,她便看见欧阳笙寒嘴角噙着笑,定定地看着她。慕容雨洁嗔了她一眼,还未及说话已被欧阳笙寒一把搂到了怀里,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头,一边不慌不忙地开口:“说了我没受伤,都是敌人的血,你还不信。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富有磁性的声音钻进耳中,一如既往的温柔和似要满溢出来的宠溺,安抚下她躁动不安的心。“是啊,她从来没有骗过我。”她如是想到。父亲战死沙场时,笙寒接过了大将军的帅印,许诺一定会护国家安康,她做到了;母亲驾崩时,笙寒推她坐上了王位,许诺她一定会护她周全,帮她稳固地位,她做到了。这个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姐姐,自她记事以来一直爱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欧阳笙寒既尽到了贴身侍卫的职责,也尽到了作为姐姐对妹妹的责任。

      在经历了旬月征战后,大将军欧阳笙寒卸甲归田,独自在府中闭门不出长达一月之久,连国王慕容雨洁都被拒之门外。一时之间,谣言四起。有人说大将军重伤不治,已亡于府中;有人说大将军打了败仗却说自己赢了,自感羞愧,故此躲于府内闭门不出;还有人说,大将军是投降了敌军才活着回来,闭门不出只是假象,其实本人早已逃亡。慕容雨洁有心澄清谣言,但奈何有心无力,她的确对欧阳笙寒的状态动向一无所知。一月之后,谣言终于止歇,但并不是欧阳笙寒本人出现澄清谣言,而是一纸皇榜公告上的消息令全国人民人人自危,无暇顾及诋毁他人。


四国联军近一万精锐之师已包围城池,请各家近日勿要出城,注意安全!         


      在炮灰群众在投降和抵抗间艰难选择的时候,一国之主慕容雨洁独自一人去了欧阳笙寒的府邸。没有敲门,慕容雨洁只是背靠着门坐在了地上,自言自语般说道:“笙寒,你到底在干嘛啊!他们谣传你死了,你不出来;他们谣传你叛国,你也不出来。现在,强敌环伺,你还不出来嘛?你说好了要守护这个国家、保护我的,你都忘了嘛?”“小洁,我没忘,我定会护你周全,直至我生命尽头。”欧阳笙寒清朗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慕容雨洁身侧,她抬头看过去,发现欧阳笙寒不知什么时候单膝跪在了她身边,那张英气的脸上满是疲惫,身上一贯整洁的衣服沾满了尘土,皱皱巴巴的。“笙寒,你——”慕容雨洁刚要说什么,欧阳笙寒已经抬手轻抵住她的唇,硬生生让她把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莫问,莫疑,莫乱动,一切有我。”明明欧阳笙寒的话中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回应,但慕容雨洁一直慌乱的心绪突然就平静了下来,浓浓的安全感包围着她。

      在人间蒸发一般沉匿了一个月的大将军,在万众瞩目之下,独自提着两柄重剑走出了城门,灿金色的甲胄反射着阳光,似乎为她镀上了一层代表希望的光辉。一人,一马,双剑,欧阳笙寒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了一曲死亡之舞,剑光所到之处,无一生还。奈何人力有时尽,在杀灭了对方近千人之后,欧阳笙寒还是败了。单膝跪倒在地,用双手重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欧阳笙寒身上的甲胄早已被献血染红,从头盔中传出的粗重呼吸显示着她现在的疲累。剩下人数最多的黑羽国带队人驱马走出战阵,取下背上的黑辰弓,搭箭直指欧阳笙寒,阴冷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开来:“投降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欧阳笙寒抬起头,那双已经变成血色的眸子死死地瞪着那人,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道:“绝不可能!只有战死的护国大将军,没有投降屈服的懦夫!”似是回应她的话,她身后的城门突然打开,一队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提着同样漆黑的长矛冲了出来,在她身后整齐列队。

     “守住城门,不得放任何一个敌人进去,除非所有人战死!”她拄着重剑勉强起身,对着身后她精心栽培、雪藏至今的最后底牌冷声下令。“是!将军”近五十人整齐划一的吼声直冲天际,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动了起来,横起手中的长矛冲向敌人,将欧阳笙寒护在了身后。黑羽国领队瞄准欧阳笙寒的方向就是一箭,他身后的黑羽国精锐也在同一时间摘下了背上的弓,一时间羽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冲锋之中的黑甲战士在同一时间站定脚步,手中长矛高举而起,从空中落下的羽箭无一不被挑开。后方的欧阳笙寒看到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面甲后布满汗水的脸上扬起了欣慰的笑容,用双手重剑支撑着自己转身走进城门,直奔皇宫而去。

     皇宫之中,慕容雨洁坐在高台之上的王位上,听着下面侍卫的通报,不由得一阵又一阵的心惊肉跳。侍卫刚说完,殿外又冲进来一个侍卫,匆匆行礼道:“禀告陛下,大将军求见!”慕容雨洁大喜过望,扬声道:“快宣!”侍卫匆匆起身跑出大殿,再回来时身后跟着单手提着两柄重剑、身上甲胄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欧阳笙寒。“臣欧阳笙寒参见陛下。”单膝跪地行礼,清冷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和颤抖。慕容雨洁感到很是奇怪,笙寒虽然和她情同姐妹,但一直很守规矩,今日觐见竟会不合礼仪!雨洁刚想开口询问,突然想到了什么,下令道:“你们都退下去,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一众侍婢和通传消息的侍卫同时行礼退下,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笙寒,你… …”匆匆从高台上走下来,立在欧阳笙寒身前,慕容雨洁刚刚开口,还未及说什么,欧阳笙寒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十分急切地说道:“快走吧雨洁,这个国家已经完了!我做不到护全国安宁了,但还能保住你这个国君,只要国君还在,复国就还有希望!快走吧,去我府上,我护你从暗道离开,我会和我培养的精锐为你争取离开的时间!暗道的出口是个小木屋,我将它建在了绿洲深处,想必以你的能力,能够生存下去。到那里好好活着,如果我还能活着出来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你!”雨洁听完一头雾水,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笙寒?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笙寒沉默了片刻,语气沉重地开口道:“是我治军不严,军中出了叛徒。虽然最后叛徒被揪了出来灭了口,但还是让他传递出去了我们的具体位置和真实战斗力。所以我回来之后就开始着手挖掘地道,并将我隐藏了很久的最后底牌—死神之手抽调了大半过来助我守住城门。果然不出我所料,各国得到我们的真正实力的情报之后,合力派出了各自最精锐的士兵试图将最棘手的我拖垮。”说完,她退后一步单膝跪地,右手锤击左胸,铿锵有力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是臣无能,令女儿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臣不请求陛下原谅臣,臣只请求陛下速速随臣离去,保留这最后的火种!”

      大殿中安静了好久好久,久到欧阳笙寒以为慕容雨洁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她头顶终于传来了慕容雨洁的一声叹息。她抬起头,看到雨洁注视着她的那双莹润黑眸中,没有责怪、没有失望,只有如水的温柔。玉手轻轻抬起,雨洁轻抚着笙寒的脸,柔声道:“从现在开始,没有君臣,只有姐妹。虽然你是被我父亲和母亲收养的孩子,但是从我记事那天起,你这个姐姐就一直在照顾我、关心我、保护我、支持我。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到的一切,你没有必要自责。我不会走的,我从来没有回报过你什么,我能做的只有在这个国破家亡的时刻,陪伴着你、陪伴着我的子民,一同去往忘川河畔。” 

      欧阳笙寒一听这话瞬间急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把住慕容雨洁的肩膀刚要说话,突然响起的木头碎裂声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笙寒看到破门而入的一群人,脸色瞬间黑了,一把将雨洁拉到自己身后死死护住。闯入大殿的,不是黑羽国的精锐,而是一群身着血色长袍手执黑色细剑的人。欧阳笙寒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那个白衣飘飘的俊秀男子,冷笑着嘲讽道:“我说怎么在大部队里没有看到南岳国的精锐—血卫,原来这次是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带队!”说完,欧阳笙寒微微偏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慕容雨洁说:“雨洁,回到你的王座上去,这些人都是近战,你留在我身边反而不安全。带头那个人就是我说的那个叛徒的联络人,他认得你,把我的头盔戴上!”说着,欧阳笙寒已经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反手递给了身后的慕容雨洁。慕容雨洁接过头盔,犹豫片刻后戴上了头盔,低声说道:“笙寒,你注意安全,你活着我才会活着。”欧阳笙寒还未及琢磨明白这句双关语的真正含义,慕容雨洁已经反身奔向了高台上的王位。来不及多想,欧阳笙寒提起重剑迅速移动,横在了通向高台上王位的楼梯之前,逼得急速冲过来的血卫紧急减速,之后趁着那些人站立不稳的间隙,双手挥舞着重剑,在瞬间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这是慕容雨洁第一次亲眼看到欧阳笙寒战斗,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欧阳笙寒出征归来的时候,身上的盔甲都是被鲜血覆盖的了。血肉在欧阳笙寒身前四散纷飞,像极了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接近她的时候能够留得全尸。不多时,金灿灿的大殿已被血色渲染,近百血卫全灭,仅剩那个白衣已被飞溅的血液染成红衣的俊秀男子。慕容雨洁突然发现,那俊秀男子的笑容十分诡异,看向欧阳笙寒的眼神中是一种变态的迷恋。那男子刚欲开口说话,突然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一根漆黑的羽箭从身后贯穿了那男子的左胸。欧阳笙寒见状,连忙反身冲上高台,再次将慕容雨洁死死护在了身后。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黑羽国的精锐在那个背着珍贵黑辰弓的带队人带领下走进大殿,整齐站成战斗队列。这次,那个带队的瘦高男子没有摘下自己背后的弓,而是站在了队列前面,望着高台上的欧阳笙寒沉声道:“投降吧,你的手下已经全灭了,你的国民也已经臣服,没必要再负隅顽抗了!”欧阳笙寒看看已经少了大半的黑羽国精锐,仰天大笑几声后直视着他道:“能把负有以百敌千之称的黑羽国精锐鹰眼军逼到这个地步,我的手下死而无憾!放弃吧,只有战死的护国大将军,没有苟且偷生的欧阳笙寒!”男子叹息一声,转身走向大殿的大门,欧阳笙寒一头雾水地目送他从队列让出的通道走出大门,却在看到队列重新合拢后,所有鹰眼军士兵同时摘下背上长弓的那刻大惊失色,只来得及扔掉双手重剑,转身将慕容雨洁圈进怀里。箭矢破空声和箭头入肉声在慕容雨洁耳边连绵不绝,她想挣出欧阳笙寒的怀抱,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出来,只得焦急万分地嚷道:“笙寒!笙寒你快放开我!别为我挡箭了笙寒!”话到最后,那动听的声音已经带出了哭音。欧阳笙寒已经变得有些嘶哑的声音在慕容雨洁耳边轻声说道:“别傻了雨洁,记住我说过的话,好好活着!”说完,不知道欧阳笙寒触动了什么机关,王座的靠背突然下降,王座后面的地面上也裂开了一个刚刚好容纳一人通过的方形孔洞,慕容雨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发现自己脱离了欧阳笙寒的怀抱,倒进了那个孔洞之中。

      目视着王座和地面恢复原样后,欧阳笙寒终于放下了推慕容雨洁进密道口的右手,舒畅地吐出一口血沫,缓缓软倒在地。黑羽国带队人再进大殿之时,看到的只有被射成一只刺猬的欧阳笙寒,而女儿国国王慕容雨洁和女儿国国玺、兵符呢,他翻遍了全国也没有半分踪迹。最后,这个领队人只能下令将变成一只刺猬的欧阳笙寒扔到荒漠中唯一的绿洲里埋葬。一天一夜后,一个身着蓝色广袖流仙裙的绝色女子出现在了欧阳笙寒的埋葬之处。那女子蹲下身去,用手将土刨开,露出了欧阳笙寒的面庞。她看着那张英气的脸上残存的欣慰表情,还有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处已经变为暗红色的血迹,轻轻叹息一声,动听的声音从面纱后传出:“笙寒啊,我来看你了。我说过的吧,你活着我才会活着。你慢些走,我现在就去找你。”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轻轻拔去瓶塞,撤去面纱一饮而尽。这女子面纱下的真容,正是欧阳笙寒拼死救下的慕容雨洁。

      轻舒口气,慕容雨洁缓缓躺倒在欧阳笙寒身侧,呢喃一般说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比你早生几年,这样就能成为你的姐姐,好好照顾你,还清这辈子对你的亏欠。”说完这句话,慕容雨洁就闭上了双眼,如果不看她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看起来就像是她睡着了一样。璀璨的星空之上,两颗遥遥相对的星辰,一颗明亮一颗黯淡。在慕容雨洁咽气的那刻,那颗暗淡的星辰突然明亮起来,和另一颗星辰遥相呼应,像极了慕容雨洁和欧阳笙寒互相照看。


 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是一个轮回的时间。


     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后,某个大学校园之中,一个一身白衣的白发少年手拿着一个小小的飞镖走在柏油马路上,英气却不失柔和的脸庞被长长的刘海挡去了一半,露在外面的澄澈黑眸中洋溢着兴奋和好奇。小广场前的马路边,一个身材高挑,有着粉色头发和粉色兔耳的蓝衣少女立在那里,手里拎着一张空空如也的表格。白衣少年走上前去,对着蓝衣少女伸出手去,清朗的声音蹦了出来:“学姐好!我来凑热闹了!叫我凌雨就行。”蓝衣少女笑得阳光,伸手与白衣少年相握:“欢迎凑热闹,我是血竭。”         

     你,有没有见过我,我走了很远,才来到这里。涉过黑山白水,历尽百劫千难,在我每一次的人生中,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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