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入梦 顾一野&言冰云／顾一野&顾魏 第五章
心里想着老顾的事，顾一野这一夜很晚才睡着。见到言冰云的时候，言冰云又是在看书。
“你这次好像来得晚了些。”言冰云说。
顾一野看着眼前没什么表情的人，又想起老顾也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对着自己，突然鼻子有点酸，眼泪不自觉的在眼里打着转。
“你这是怎么了？我没有在责怪你。”言冰云看着顾一野就快要掉出来的眼泪赶紧解释。
顾一野看着言冰云的样子，继续撇着嘴，不说话。
言冰云手忙脚乱的想帮他擦眼泪，又碰不到他，急得汗水都要出来了。
“噗呲！”顾一野看着言冰云那着急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言冰云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顾一野，气得脸都红了。
“别生气，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逗你的。”顾一野赶忙解释。“我刚才看见你冷冰冰的样子，就想起我今天回家的时候，我父亲也是这样冷冰冰的，就想到了一些事，心里有点难过。”
言冰云皱了皱眉头“你看见我，想到了你父亲？我有那么老吗？”他又摸摸自己的脸“我可比你还年轻好几岁呢！”
顾一野“？”这人的脑回路怎么回事，自己的话重点是在这吗？
“行了，弟弟，你最年轻！”顾一野无奈地说到。
言冰云又涨红了脸“叫谁弟弟，谁要做你的弟弟呀...”
“那你想做我的什么？”顾一野有点玩味地把脸凑到言冰云面前，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说。
言冰云慌忙地别过眼“什么都不想。”
“是吗？可我很想...很想...很想做你的...”顾一野故意拉长了声音说。
“什么...做...做我的什么啊？！”言冰云继续别过脸，不敢看顾一野，结结巴巴地说。
顾一野正想说什么，“啪！”门又从外面被推开了，范闲匆匆忙忙地走进来，正想说什么，看见言冰云一脸娇羞“？”
“你这是怎么了？”范闲问。
“什么怎么了？没...没什么。”言冰云赶紧收起表情，又恢复成一张冷冰冰的脸“找我何事？”
“北齐那边的暗探来消息了，发现了上次的内应。”范闲赶紧说到。
言冰云瞟了一眼旁边的顾一野，没有避讳他“是谁？”
“李云睿。”
“是她？”
“是。”
“证据确凿吗？”
“证据确凿。上次你让他们稍安勿躁，静待时机，这么多天过去了，对方果然放松了警惕，露出来破绽，我们的人顺着线索截到了李云睿写给北齐太子的亲笔信，带印章的。”
“呵，通敌叛国...”
“现在该怎么做，要直接把证据呈给皇上吗？”
“信在哪里？给我看看。”
范闲赶紧把袖子里的密信递给言冰云。言冰云当着范闲和顾一野的面打开密信看了一遍，摇摇头。
“就这封信，还定不了她的罪。她毕竟是陛下唯一的妹妹，皇上很有可能从轻发落，可是那些因为她勾结敌国牺牲的无数将士就太怨了。”言冰云捏了捏拳头“信我先收着了，不要走漏了风声，我一定要抓到可以定下她罪的把柄，以告慰那些枉死的将士们。”
“是。”范闲跟言冰云行了礼，退了出去。
范闲走后，顾一野看着言冰云紧皱的眉头，知道他生气了。
“言冰云，这信你打算怎么处理？”顾一野问。
“这是罪证。”言冰云义正言辞地说。
“你要不要听我说几句？”顾一野又说。
“说。”
“找一个信得过的会模仿笔记的人，把这封信誊抄一遍，再找个会刻印章的人，按这信上落款的印章仿刻一个。把誊抄的信，盖上章，给北齐太子送过去。真的留你这，做罪证。”
“你知道这信里的内容是什么吗？你知道把这封信送出去意味着什么吗？”言冰云看着顾一野，眼里满是愤怒“你这是在拿我大庆将士的性命做赌注。”
“可是言冰云，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刚才听你说那个李云睿是皇帝唯一的妹妹，她的身份在那了，如果不拿到铁证，并且不直接一次性摁死她，你大庆还会有更多将士会搭进去。你没收了她的信，或许能让将士们躲过这次暗算。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李云睿知道她给敌国太子的心丢了，后果会怎样？他们会更加谨慎小心，你以后再想知道他们的计划，抓到他们的把柄就更难了。”
言冰云知道顾一野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他心里终是不忍，他不想让大庆的将士受伤枉死。
顾一野知道言冰云在犹豫什么，放缓了语气，温柔地说“冰云啊，打仗哪有不牺牲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我们所能把将士们的伤亡降到最低。”作为军人的顾一野，上过战场，见过自己的战友牺牲，他跟言冰云一样恨极了那些叛国通敌的败类。但是作为长官，顾一野更清楚，在牺牲无法避免的时候，他能选择的就是做对的事，做赢家。这也是他家老顾交给他的道理。
现在对于言冰云，最好的选择就是收集罪证，给叛国者致命一击，以保护好更多的将士不被算计。
言冰云捏紧了拳头，看着顾一野坚定的神情，点点头。“好，我听你的。这就去安排。”
说着便要出门去找范闲，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对顾一野说:“我回来的时候你还会在吗？”
顾一野看着门口的言冰云，心里柔软了几分“不知道，但是我的心一直在你这。”
言冰云愣了一下，半天憋了句“无聊。”然后出门找范闲去了。
看着言冰云离去的背影，顾一野挠了挠头，怎么一不注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也不知道言冰云怎么想的。
顾一野醒来，傻傻地笑了笑。
“顾一野，起来吃早饭了。”老顾在门外喊着。
一番洗漱，收拾好了自己，顾一野在餐桌前坐好，老顾还是跟昨天一样，板着一张脸，闷头吃饭，没有说话。
“好久没回来了，等会儿吃完了饭，咱们爷俩出去逛逛吧。”顾一野说。
老顾仍然是闷头吃饭，没有理他。
“爸，您退休之后都没有发展点兴趣爱好打发时间吗？”顾一野问。
“啪！”老顾似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一把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不高兴地起身又回了房间。
顾一野看着老顾的背影，又想起了他昨晚对着云生的照片说的那些话。他终于有点明白老顾在别扭什么了。
顾一野放下碗筷，在书房里一顿翻找。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砰砰砰...
“爸，我进来了啊。”顾一野敲了门，也没等老顾回答便开门进去了。
老顾又坐在那里捧着云生的照片，见顾一野进来，赶紧将照片往抽屉塞。
“藏什么呢？”顾一野问。
“没什么，你进来干嘛？”老顾口气还是不太好。
“我有一个朋友，他遇到了点事，在他很纠结的时候，我给了他一点思路。虽然他并没有感谢我，但是看他的样子，很满意我的建议，我自己也因为能帮到他，感到很开心。”顾一野说。
老顾瞥了顾一野一眼“你进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顾一野笑笑“怎么跟您没关系了，给他帮助的是您儿子，而且您儿子给他的建议也是跟您学的。”
老顾抬头看着顾一野，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顾一野从背后拿出一本书，这是早年老顾写的关于“冷战”年代的分析，但是由于部队里工作太忙，和一些说不清的原因，荒废了。顾一野把书递到老顾面前“您教授我的道理，和军事方面的知识，对我的影响很大。还有一些战术战略上的东西，是我在部队里都不曾学到的。虽然您现在退休了，但是我觉得那些东西不应该就此消失，您还可以为我，为更多战士提供帮助，指明方向。”
听了顾一野的话，老顾颤抖着手接过那本书。别扭了那么久，他终于感觉心里明朗了。当收到通知让他退休开始，他就很迷茫，觉得自己老了，对国家对部队已经没有用了，驰骋沙场骄傲了一辈子的人，哪里接受得了。整天别别扭扭的都快抑郁了。顾一野告诉他，退休了，不能在部队里继续服役了，他还可以将自己这一生累积的知识见解写下来，给年轻的士兵们做过河石，帮他们寻找方向。
“我会写完他的。”老顾说，口气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
顾一野笑笑“我相信您可以。”
老顾突然抬手拍了拍顾一野的肩膀“孩子，爸爸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事，不是自己军衔有多高，打仗有多厉害。而是你，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顾一野。”
突然得到老顾的认可，顾一野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一切想说的最终都化作了一个拥抱。顾一野紧紧地抱住老顾，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跟老顾拥抱，感觉还挺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