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传之女帝驾到》第五章
次日,封妃大典。
太监手捧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对幻国国君幻焰一见倾心,今册封其为幻妃。钦此——”
幻焰踩着红毯慢慢走上台阶,仰视殿前的景浣。红色婚衣和繁重精细的头饰衬得离若更加明艳动人,幻焰看得眼睛都直了,险些被脚下的台阶绊倒。到了上面,离若面无喜色,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礼成!”
离若吩咐青鸟飞鱼:“你们两个,送幻妃回萦叶宫,晚些时间朕会过去。”
“是……”青鸟飞鱼乖巧应下,领幻焰去萦叶宫。
萦叶宫内干净的像一尘不染,大抵是景浣特地派人打扫的。细碎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鸟儿欢快地啼唱,轻松惬意的氛围与幻焰处于低谷的心情形成对比。幻焰坐在榻上,床褥很软,倒甚合他心。
幻焰想出门散散心,却被青鸟飞鱼拦住。“王……不,幻妃娘娘,请留步。陛下特意交代,说您要待在宫内到陛下来为止……”飞鱼低头不敢看她曾经的主子。
“你!”幻焰习惯性地想发怒,又想到,他不再是幻国国君,只是敌国区区一个普通的男妃。“都给孤王滚出去!”屋内所有人被幻焰轰出去,独留他一人发泄怒火。
青鸟飞鱼被花瓶摔烂刺耳的声音吓得发抖,其他人更是忍不住下跪等着幻焰处置他们。“这位新来的主子怎么脾气这么暴躁?”“是呀是呀,来这儿没一会儿就砸东西。”“听说这位幻妃娘娘好像是幻国的亡国之君,陛下看上他的美色顺便封了个妃位。”几位宫女窃窃私语。
看着满地狼藉的宫殿,幻焰意识到自己失态。坐在梳妆镜前,整理好仪容仪表,低吼一声:“青鸟飞鱼,给孤王进来!”外头的青鸟飞鱼腿站得又酸又麻,听他这么一吼,两人顾不得那么多,跌跌撞撞进屋。天呐!这宫里怎么被大王折腾成这样!好不容易打扫干净又要来一次了。青鸟暗暗叫苦,不得不让人重新整理了个遍。飞鱼则笑着上前询问幻焰什么事,幻焰瞟了她一眼,不悦道:“还不快帮孤王把头饰拆下!”
当国君时幻焰只简简单单束起高马尾,外面用发冠固定,今日封妃头上负担加重,离若漫不经心回答他封妃就是这样,理解一下。什么就是这样,分明是离若公报私仇!他一个大男人那需要这么多头饰,压得他透不过气!
“是是是!”青鸟和飞鱼拨弄了大半天才好,小丫头们表示自己的手要废了。梳起往日的发型,幻焰感到神清气爽,回头看看,宫殿重新打理好,又复来时的整洁明亮。
“那个……娘娘……”“说!”幻焰道。“那个那个……娘娘,您现在不是王了,最好以‘本宫’自称……”飞鱼有些难为情,若是大王还是如以前在王宫那样在陛下面前自称,陛下一恼,怕是大王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幻焰心情好难得的点头答应,“你们退下吧。孤……本宫自己转转。”“是。”两人退下后,幻焰独自穿梭在萦叶宫的小花园,这里同样开满了梨花,这不妨勾起他在幻国王宫的记忆。
幻国王宫的梨园,离若来幻国的第一日,洁白的梨花花瓣掉落她全身,美艳得不可方物。过一会儿他的王弟幻烈出现,二人交谈几句,离若就猛扑到他怀里梨花带雨、放声大哭,这一切都被暗暗观察着的他尽收眼里,强烈的醋意上涌,令他失去理智,当天晚上就狠狠要了她。次日离若整个人浸没在偌大的浴缸里,他的心被揪着,他的确是后悔初夜那般待她,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未曾想,她竟如此厌恶他碰她,不惜以死谢罪!他后悔了,也许当初离若和幻烈清清白白,如果心腔没有被嫉妒填满,如果信了离若,那他和离若就不会演变成如今这般,离若也不会冷血无情。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眼前浮现离若的身影,她满面愁容,眼里黯淡无光,不停叹息着,花瓣肆意洒落在她身上,似天仙下凡。魔怔似的手向前伸去,想留住她,但伸向她的那一瞬间,幻影消失的无影踪。
“呵。”他摇头,眼角有泪花,是呀,离若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景浣。这座梨园是离若命人特地修建的,离若料定幻焰必会来这,从而叫人仿建这座幻国梨园。提醒他时刻牢记他犯下的过错,并且警告离若自己莫要好了伤疤忘了痛。自己对自己都这么狠,离若算是彻彻底底与过去的自己断得一干二净。
触景伤情,幻焰告别这个伤心之地,回屋闭目养神。
晚上,离若如期而至。
“奴婢参见陛下。”离若微微点头,让她们下去,二人会意退下。
朝幻焰看去,幻焰只身跪在地上,只穿了件白色寝衣,古铜色肌肤若影若现,昏暗的烛光,隐藏在衣料下的完美身材更显性感迷人。“咕噜”景浣咽了咽口水,耳尖微微泛红。
离若轻咳一声,故作淡定:“沐浴过了么?”“嗯。”幻焰答道,脸红了一大片,她要来真的吗?出乎意料,离若三两下脱掉衣裳,只剩一件里衣。绕过他躺到床上,胸前的雪白随之晃动,女人手撑着头侧躺,娇弱似无骨的一双玉腿暴露无遗。离若没在意那么多,幻国王宫侍寝时不知和幻焰做了多少回,看了就看了,也不差这一回。
春光漏泄,作为一个男人怎会没反应?更何况幻焰呢?此时的他喉结滚动、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他好想,现在,立刻,马上要了这个勾引他的女人!“
你,床头跪着。”离若发号施令。
幻焰心中燃烧的一团火也被离若浇下来的一桶凉水浇灭。
幻焰明白,这是妃子侍寝的规矩之一——床头跪。所谓床头跪,是专门针对那些没资格近身伺候帝王的妃子,那种妃子侍寝当夜需要做的一件事只有跪在龙榻前一夜。幻焰记得幼年时期的一件事。那年,幻烈的母妃眼红那个位置,心思歹毒的她企图给他下毒以确保幻烈得以登基称王。
这件事被幻宏及时发现并阻止。不过幻宏并未马上除掉她,而是夜夜召她侍寝,这个女人因此成了后宫嫔妃公敌。幻焰清楚的很,哪有什么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实际上是个“床头跪”妃子罢了。
一个娘家势大的妃子醋意横生,派人毒死那个女人,对此,幻宏故意不彻查,那个势大的妃子继续在后宫中为非作歹。终于,某日那个妃子家族被满门抄斩,她也未能幸免。幻宏便派幻烈杀了她。成年的幻烈一看时机到了,一剑杀了那个妃子。
那时幻焰还小,不懂为何幻宏不直接杀了幻烈的母妃。称王后,遇见沐妃,才知幻宏的用意:
那个妃子的家族幻宏本就忌惮,只不过想找个合适的时间除掉这个祸患。幻宏利用幻烈母妃的野心诱导她给自己下毒,然后装作昏君日日宠幸她。再利用那个妃子的嫉妒心毒害幻烈母亲,给那妃子扣上一顶残害后宫妃嫔的罪名,加上造反证据,那妃子的家族就被一锅端了。既铲除了自己登基路上的障碍,又灭了心腹之患,顺便为幻焰报了仇。这个手段,他不得不佩服父王的心机城府如此之深。
现在,离若这是明晃晃地羞辱他!
离若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本书翻看,看着看着,突然“哎呀”一声:“这里太暗了,看不清书上的字。幻妃,来,端着烛台替朕照照。”幻焰向她手指的方向走去,那是根才燃烧不久的红烛。小心端着烛台跪在地,烛光靠近,离若看书相对轻松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蜡油一滴一滴落在金属制成的烛台,没一会儿又凝固,烛身越来越短。
离若似是倦了,把书随意扔在一边,解了头发平躺,打了个哈欠,“幻妃,熄了烛火,朕要睡了。”离若霸占了整个床,摆明了今晚让他睡地上守夜。
“是。”放置好红烛,离若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放好了就拿扇子过来。近来不知是怎的了如此酷暑难耐,连晚上都是如此。”“是。”幻焰应完跪下扇扇子。他不敢太用力,怕她冷,也不敢太轻,怕她热。“嗯,这力度刚刚好……”凉爽舒适的风袭来,享受地合上双眼,没多久睡了过去。
幻焰温柔地为她盖上被褥,瞥见景浣的脸:月光如潮水般透过窗子涌进屋,正好照在离若绝美的面容上,女人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细腻光滑,美而不妖,如清水芙蓉般不食人间烟火。轻轻一戳,离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还是平静祥和。若儿睡得很沉,这一年里她是不是没睡好?幻焰内心五味杂陈,打开窗子使屋内空气清新,回到床前继续跪着睡了一夜。
哈哈哈,是不是非常解气?里面床头跪,是看《如懿传》中阿箬侍寝时被渣渣龙罚床头跪获取的灵感。突然想放在幻焰身上试试。(在地上疯狂打滚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