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我还会不会写高考作文

“一把辛酸泪,满纸荒唐言”,曹雪芹的作品中充斥着那个时代的矛盾,他怀揣着迷茫,将情感诉诸笔墨,我自问做不到那种程度的感性。但我时常以批判性的眼光看待事物,今天也斗胆写一些“荒唐言”罢。
六一居士被后世称为“唐宋八大家”之一,大观园是富贵人家的产物,附庸风雅本就在人类社会中盛行。即使是远在欧洲的贵族,也不乏有评论家鄙夷地指出他们涌进歌剧院、音乐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在上流社会中的社交需要。
在我看来,给亭子题“翼然”,不免有夸耀的嫌疑:看这东西有多么好,这样的亭,欧阳修的散文才配得上啊。
然而欧阳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显然不是沉醉在物质中的消遣或纵欲。醉翁亭记开篇就说了“环滁皆山也”,文忠公如此的人,为何被贬到深山里来?原来是范仲淹遭谗言,他上谏直言才被贬官,下放滁州。
贾政看来也认为直接题“翼然”不太合意,不如取“泻出于两峰之间”的泻字,不强调写下文字时背景的一致,而是委婉的取景象的相似之处。在我看来,这样确实谦逊得多了,就好像是说:我不敢自比欧阳修的胸怀,这亭子若能与欧阳文忠公的醉翁亭有些许类似,就已经平添了许多意味,是一大幸事了。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罕见,按时间来说,春秋时期,士人就已经常用诗经隐喻了,以此高雅的方式或褒或贬,传达深意。按地理来说,受儒家思想影响,日本天皇的年号,也历来是从汉语经典中化用的。
诸葛亮自比管仲、乐毅,时人莫之许也,当年舌战群儒,也被江东谋士们以此嘲笑。然而他不怒反笑:“鹏飞万里,燕雀安能知?”他《隆中对》三分天下的远见卓识,岂是这些小人之儒能懂的?
醉翁啊醉翁,谁又能理解你的深意呢?我算一个吧,可是理解我的人又在哪呢?由此不免生出一种高山流水难觅知音的寂寞感。
贾宝玉呢?哈哈,这小子可真是个性情中人,初见黛玉,得知黛玉这样的人儿也没有玉,登时就要把那“通灵宝玉”摔了——若不合我心中真意,还谈甚么宝贝不宝贝的,呸!这劳什子!
题匾额时他果然也不拘一格,通灵宝玉是好的,欧阳修也是好的,可是若不先从这亭子着眼,只想着附和那些有的没有又有甚用?三千弱水,取一瓢饮。我曾时常反思,在人融入社会的过程中,我们是否被“欧阳修”们限制了视野,变得不再纯粹。
然而回过头来,我还要继续批判,入世太深庸俗,出世是否就是我们正确的追求呢?感受物质之美,因获得而喜悦。解读情怀之高远,因共鸣而感叹。或抒发本我之真意,因追寻心中的乐土而得到解放。此三者其实也都是真情实感,人类社会中向来有不同追求的人,而人又是社会性的动物,或许接纳这三种乃至更多的追求,人才能是完整的人吧。
我说话真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