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未曾忘记,若我不曾记起(1)
我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情。明明感觉是重要的事,却想不起来,也不愿想起来。 ————————————————————————— “他们”说了什么,“我”又说了什么?我到底怎么了,什么都记不起。 我向“朋友们”求助,却什么回应也没有。啊,对了,他们只是我想象中的存在而已,我竟习惯性地将他们当真了。习惯性?我到底在说什么?我…… 我去见了一个对我比较重要的人。她说,没关系,她可以做我的朋友——可是她的脸上没有笑意,眼中充满的只有厌恶和憎恨。我猛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摇摇欲坠的灯,墙上挂着有三幅火烈鸟和花草的画。天是黑的,昏黄的路灯灯光斜照进这个杂乱的房间,树影在眼泪中晃动。是梦啊……真的是梦吗? 我摸黑爬下床,摸索着来到书桌旁。桌面也很乱。我看到两摞东西,开灯一看,一摞是书本,另一摞也是书本。桌子正中摆着好几幅画,有画完的,有半成品,有只画了几笔的。还有好几张大白纸摆在桌上。桌上还有铅笔——断的;有橡皮——脏的;有红色的什么笔,笔头已经开裂干巴了。
线条很零碎,画的很潦草。这些……是我画的么?不行,想不起来。我好像是因为什么事画的,好像是什么令我难受的事。不行,果然还是想不起来。 天还是那么黑,我感觉心里闷得慌,有什么一直憋在心里,但心里却又很空——应该是空的……吧?脑袋里很混乱,一直有一个特别模糊的画面:谁在笑,谁和谁在吵架,谁和谁在聊天,谁坐在桌子上看谁将四肢撑在门框上,谁用彩色粉笔在黑板上画画,谁用手托着脑袋仰望天边的夕阳和晚霞,谁在模仿归鸟的叫声,谁在翻找着谁的什么东西……脑袋好昏沉,视线很模糊。我看到有人在恶狠狠地咒骂谁。对,恶狠狠地咒骂着。但这画面有种月色般的朦胧。“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可我就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个画面。 我听到了许多声音,它们如丝线般交织着,编织出一个不存在什么美好的童话: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咆哮,有人蜷缩在角落里哭泣,有人在仰天大笑…… 我……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