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蛇言】39 第三十九章 回到未来
本小说为架空原创世界观，文中情节与任何现实政治无关！
第三十九章 回到未来
“禁忌的存在，威胁到我的存在。那恐怖的力量，世界的超越者……即使是整整过去了两千一百万年，也让我以最高警戒程度深刻地记录在了内……总之，无法忘记。”
血红色的字竟然因为旭日帝国使用的“拉米苏斯”而恐惧得断断续续且逻辑混乱，陈昱几乎是无法想象这种未知的东西到底能够造成什么毁灭性的后果。
鬣狗能知道大象的可怕之处，它们的巨大脚掌能毫不留情地踏过鬣狗群柔软的脊背，将其碾碎。但对于蚂蚁而言，这两者都是似乎是相同的量级，代表着碾压式的死亡。
“旭日帝国在这次行动中，运用了起源文明的灭亡之因——属于他们的技术，禁忌的拉米苏斯‘星神’。”
“你是说？”陈昱眼前闪过超星游击队中，刘淑芮和珀瑞那刚登陆天海时疲惫的微笑，恩斯特和星蛇奥里在实验室时的那一点希望的嘱托。伴随着天海市的毁灭，起义反抗帝国的大部分势力都已在清洗中陨落。
在天座岛，执行探险任务的二人如今已是最后的生还者。
他两腿再也撑不住自身突然肩负的沉重压力，在赵越扶住他之前砰的一声跪倒在地。陈昱紧紧地搂住已经爬在胸前的小蛇，被泪水蒙住的双眼下颤动的嘴唇带着抽泣声，朝向纸条。
“我恳求您，要是……能协助我们……”
纸条不顾陈昱的泪水，接着恢复了黑色的字体，平静地显示了接下来的话语。
“他们，旭日帝国发掘危险遗产技术的行为已经对我等存在构成了威胁。”
“清除威胁，势在必行。我现在需要介入世俗的情况，将一切扭曲的事物扳回正轨。而你们将成为我重回凡间的协助者，我将帮助你摧毁整个旭日帝国，而你只需要帮助我了解这个时代。”
“摧毁整个旭日帝国，单枪匹马地毁灭国家？就凭你一个？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都已经来到了这里，你认为你有的选择么？”
对方的“口出狂言”令赵越感到激愤，似乎这样残酷的压倒性战争简直如同玩游戏一样地简单。对方是把我们当做几岁的小孩子一样天真么？竟然用这样天方夜谭的愿景和极少的代价来哄骗我们？
连珠炮般的激烈话语一个接一个，他刚想挥拳砸向纸条那虚浮的实体，却被跪在地上刚刚擦干净泪水的陈昱及时制止。
“我答应。”
“陈昱，你？”
纸条上的文字似乎透露着满意的情绪。
“很好。自从你们登上天座岛，我就已经开始观察你们的行动，最终将不属于旭日帝国且拥有优良表现的你们选中。你们能活着走到这一步，并不是运气，而是我的影响。”
“那么，就开启下一个阶段吧。”
陈昱的脚跟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震颤，地板随着这个六边形的空间整体开始了移动。那些变成玻璃状的墙壁外开始闪过一阵阵的白色光点，标志着所在的地方逐渐远离原先的区域。
那些白色光点在相对移动中幻化为一条若隐若现的直线，它呈现一个斜向下的通道状，通往下方漆黑莫测的未知。陈昱等人所在的六边形空间则是通道里运行的电梯，随着通道快速且稳定地往下运动。
透明墙壁外闪过的光点运行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见一条没有任何变化，发出亮丽白光的粗大横线。
仅凭肉眼就已经可以确定六边形空间的移动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陈昱却没有感觉到任何高速移动应有的加速度所带来的强烈不适，这样的感觉与乘坐那天座岛中心通往浩渺宇宙的太空电梯的体验有过之而不及。
粗大的光线收束，点点白光又再次现出。
六边形空间稳稳地停住了。连惯性都未曾感到的陈昱竟然没感觉到任何时间的流逝，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
“到达世界最低城，曾经的先驱人类之首都，蛇言星苏桑。”
赵越急切地向外看去，又回头俯视着纸条的内容，激动地手舞足蹈。
“原来我们的世界叫‘蛇言星’！”
陈昱面朝的那一面墙壁伴随着纸条的话语而直接消失。温柔的白炽光芒顺着突然消失的空缺从外面悄悄溜入，填满了他们因为绝望而寒冷的内心。温暖湿润的风呜呜地抚摸着他凌乱的发丝和布满污渍的面庞，将这些烦人困扰的污秽一扫而去。
他竟有些高兴地仰着头走出空间，手上缠着的小蛇那红色的鳞片在这温暖的光芒下闪如鲜血。白色光芒来自于四面八方，他只能用一只手遮住被光芒刺痛的眼睛，甚至无法直视前方。这样的光芒，应该是正午当空的烈日。
陈昱的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了高悬着的巨大太阳。
赵越的声音也同样体现出他的惊愕。
“这，这不是地下么，为什么会有阳光？”
纸条不知何时缓缓漂浮在了他们的面前，奇怪的是，纸条显现的文字在强光的笼罩下竟然没有任何影响，仍然能在眼睛的视野内正常地看见。
“这，这不能！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纸条上的文字出现了变化。
“原来如此，是我许久没有人性化地接触人类了啊。正在修改模拟光线。”
文字刚浮现，正午的“炎炎烈日”就变成了蒙蒙清晨那种鱼卵白色的柔和微光。原先在强光笼罩下不可看见的一切都褪去了伪装的幕布。
世界扩张了，扩张到了陈昱此生所见过的最广阔的视野。
陈昱看见了视野内无穷无尽的白色方块，一块叠着一块，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平铺开，延伸至视线也无法触及的世界边界。没有任何道路之类的东西穿插在它们之间，方块们既是相对独立的，也通过着无尽的空间拼接成一个整体。
方块们的表面没有任何纹路，只有纯洁的白色。它们很整洁，整洁到几乎不可能想象，似乎只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材料才能制造出此等宏大之观。纯白的建筑们堆叠在一起，看似复杂，又何其简单。
由方块组成的城市不可以望到边际，也不可能看到边界。既看不到任何艺术上的瑕疵，又看不到岁月流逝留下的磨损。陈昱那小小的目光撞上威严宏大的城市建筑群，就如同小小的渔船碰上海洋翻腾的咆哮巨浪，无法抗衡，无法衡量。二者的量级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这还仅仅只是远远地观赏，就已经让陈昱的额头感到剧烈的震颤与随之而来的隐隐疼痛。
这是一座由神话缔造的都市。
它，先驱人类的首都，壮观的蛇言星第一城苏桑，倾注着人类千万年的辉煌。
这才是真正的巨型城市，真正的首都。在陈昱的印象中，无论是威武霸气的旭日帝国帝都斗城还是充满着如今看来极其可笑的“高科技”都市天海市，在它无边无际的白色城区的阴影下，都缩成了婴儿般幼稚的模样。
居高自傲的现代人所骄傲的城市，在真正的光辉照耀下，只是小孩子们搭建的可笑玩具。
它什么都不缺，但它又缺了些什么。
方块们搭建的世界何其辉煌，却缺少了活动所带来的生命。它仅仅只是一片死寂。它们安静地矗立在这无边无际的世界里，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无声的墓碑纪念着曾经的辉煌。
抬头往上，带有微微弧度的天穹在无限的空间内泛着鱼肚白般的光芒，照耀着下方由白色方块组成的巨大方阵。这时看去，那些白色的方块却类似于死人面上的苍白，只有死亡永恒的宁静。
“这，这是一座城市么！”
“曾经是，但现在不如说是坟墓。”
这就是先驱的世界，二维纸片如此答道。
“那，我们要……去哪里呢？”陈昱一把扯住已经陷入呆滞的赵越，急忙问道。这么多且庞大的白色方块将他的思维搅成了一团乱麻，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独立思考。
已经爬到肩膀上的小蛇没有发出任何预警，她轻轻地靠在陈昱的肩头，目前仍然是安全的。
他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很长的梦。没有什么先驱，没有什么纸条，也没有什么天海市的毁灭。梦境的外面，大家都还在正常地活着。
但脚踩着的纯白色地面坚硬的材质却打碎了他的幻想。看着纯洁的白色地面映着自己乱七八糟且十分肮脏的衣物和皮肤，陈昱感到非常愧疚，似乎他就是一块污染了这片纯洁净土的污秽，他甚至有一种想要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地面上的冲动。
“稍等，我这个形象似乎不太适合带着你们前往。”
“什么！你还有别的样子么！”
话音刚落，四周就出现了新的变化。一些“灰尘”，闪烁着白色光芒的颗粒，顺着来时的六边形空间流动过来。它们像一条条汇入大海的小溪，逐渐扩大着径流。颗粒们波浪般地涌动在地面上，源源不断顺着径流地输送着自己。
中心的“大海”含有的颗粒量越来越多，逐渐凝结成一个模糊的形象。
它大约有五米高。人形的身躯像是一尊神像，双臂骄傲地抱在胸前，微微低头看着呆滞的陈昱。凝结完成的金属表壳散发着一种亮堂堂的血色，若隐若现的鳞片状装甲隐藏在血色的下方，同样泛着一抹妖艳的赤红。
巨大的身体被一种金属鸟类的趾爪类结构支撑着，相对于身体而言纤细的小腿部位尖利如针，四根尖锐的爪趾踏在白色的地面上，震出骇人的响动。
巨型机械的暴力之美，红色与纯白的融合。它与四周的环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黑色的圆球代表着它的头颅，一轮天蓝色的圆形光芒就是它的眼睛。
金属机器人半跪了下来，蓝色的独眼审视着二人。
陈昱的脸色非常苍白，和远处的方块状建筑简直无异。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腰间挂着的星蛇银剑，颤抖的手掌近乎无法握住没有护手的剑柄。
帝国士兵在巨刃下四处纷飞的肢体，董城裂成两半，连内脏都泡在血泊之中的残忍景象，不由地浮上他的心头。
“你……你……你就是，那个虐杀了数百帝国士兵的……‘赤色螳螂’！”
赵越的双眼里只有混沌，他感觉自己的反应力与拄着拐杖的老头不相上下。他慢吞吞地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手枪，犯了老年痴呆般地扣动了扳机。
“不要杀我啊！”
数发子弹嗖嗖地出膛。
纸条变成的赤色螳螂，却不屑地抬起一只手臂。
赵越确信那些子弹一定能打中了目标，百米距离内，一个正常人的大小他都有些许把握能命中，何况是如此之近的五米巨人呢？
他睁开眼睛，紧紧咬合的牙齿忍不住地发出恐惧的抖动。
它张开的手掌前，赵越射出的那几颗子弹，竟然全部落入水中的石子般上下起伏，就这样飘飘摇摇地悬浮于它的掌心。子弹们停滞在了空气中，在无形之力的阻挡下没有前进，像赵越想象的那样射入赤色螳螂的身体。
“我不会杀你们，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是被我选中的人。”
它说话了，听上去很像一个青涩的少年，与陈昱心目中那站在血泊中的屠夫该有的 形象大相径庭，与自己相近的音色几乎像一记重锤在心脏上炸裂。清晰的电子音里显然没有带着任何情绪，似乎是因为二人的行为对于它而言不能造成任何实际性的影响。
这是真正由空气震动传播而发出的声音，而不是原先像纸条显示出的黑色字体那样以文字形式表达观点。并且是陈昱和赵越他们这些当代人类互相交流的语言。
“我完全以真诚的态度面对你们，而走到这一步的你们嘴上说着‘我答应’，而背后朝我开枪，现在似乎能体会到厄尔特匹斯创造新种族的目的了，改良人类的劣根性吗？”
赤色螳螂那鸟爪般的双腿从半跪恢复了站姿。
“那么，人类，记住我是忠诚的，希望你也是。”
它的手掌略微张开，做出了一个向前推的动作。
悬浮失速的子弹突然有了导向一般，在无形之力的驱动下轰地向前射去。它们划破陈昱和赵越两人之间的空气，直入后方一面临时升起的白色障壁。当失去动力的子弹再次被反向发射并几乎是擦着陈昱耳朵飞过的时候，几乎失去听觉的他只能看见赵越那煞白的脸庞。
“呃，那么，好的，我们听你的……”
“那么先从各自的自我介绍开始吧，我挺喜欢你们给我取的‘赤色螳螂’，但其实我并不叫这个名字。”
发着蓝色光芒的独眼闪了闪，示意二人率先发言。
“我，陈昱，来自旭日帝国超星州超星村，普通农民出身，现在为反抗帝国的超星游击队和天海共和国而战斗，曾经击败了执行官级别的强者，有着所谓星蛇共振的神奇力量。”
陈昱忐忑不安地抚摸着小蛇额头的赤色鳞片，她似乎也在好奇地盯着面前这个同颜色的巨大物体。提到星蛇力量的共振时，对方的蓝色独眼似乎闪过了一丝特殊的光芒。
“我，赵越，同样来自超星村，出身经理可谓和陈昱一模一样，对旭日帝国的相关军事装备毕竟熟悉，但性格比较直接和暴躁，请原谅我的粗鲁行为。”
代表头部的黑色圆球轻轻点动，它将胸前的手臂张开，面朝二人及后方的白色城市。天蓝色的光芒剧烈地闪动，那个看不见的发声装置近乎慷慨激昂地向他们宣告自己的身份。
“我，曾经变节的械族超领主之一，为了守护灿烂的地方文明而甘愿成为先驱人类的守墓者，目前唯一一位存活的世界超越者，始源械族AT-2048‘极光’。”
存货已完结，每日4:00PM更新三章（除序章外，标准为一章4500-5000字左右）
本文章为 哔哩哔哩 @亚崎的竹叶青 原创，如需转载需注明作者及原平台页面链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