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初诞
第一章：灵柩
都灵骑士大学钟楼内，朝西的窗台上，身着大学校服的少年目光漠然的看着护送灵柩的队伍在他眼下大街上走过。
他是马克，一个父母都只不过是个乡下开杂货铺的普通人。
凭借着一位贵人魔导师的引荐，以及马克自身的才华与努力，他才得以有幸离开那座小镇来到帝都。
如今，三年的都灵骑士大学学习生涯如今眼看就要结束了。
向来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不论是政治历史，亦或者骑士的基本武技技能都不逊色学院大多数人的他。
却感觉近来自己的运气差到极点。
如今的帝都，任谁都能嗅到这波谲云诡的政治变动气氛。
他不是不知道，大街上，那个灵柩中的人是谁，他正是如今帝都政治动荡的中心。
帝国大将军、终身独裁官、卡·文斯。
这位雄主以军功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在马克看来，是凭借那副及其能煽动人们野心的口舌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但是他，却在自己所引起的战争中失败了。
不仅仅是失败，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传闻是叛乱的西帝国元老院开发出了一种威力强大无比的神秘武器。
仅仅只是一击，就将卡·文斯将军所亲率的十万大军所湮灭，并因为随后控制不住武器的威力，顺便也崩了自己的首都。
这样的战争究竟是凯旋还是惨败？
没人能拿定主意。
如果不是卡·文斯将军将那叛乱帝国逼至绝路，他们想必也决计不会动用这种武装。
但对于无数支持这场战争的商人，大贵族，奴隶主看来——这却是场惨败！
他们为这位声名赫赫的将军投下无数的金钱，正是为了那帝都中数不尽的财富，人口，科技。
可如今他们得到了什么。
崩！然后就是一地的尸骸与灰烬。
煌煌帝都，文明与科技的中心，什么都没有了。
贵族们很不满，非常不满，与此同时只有帝国真正的高层知道，这次战争已经拖垮了东帝国的财政。
如若在这次战争中不能有所收获，几乎已经难以抽出军队的帝国元老院不敢想象。
那些曾经被他们征服的城邦会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帝都中那些受到拉·文斯将军的贫民们正在陷入到愈发狂热的气氛中。
这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生活穷苦到，几乎每个家庭都需要开贵族们开恩的施舍下才能勉强苟活度日。
是拉·文斯将军在他那听起来不切实际的宏大梦想，给了这些人一条有尊严的活路。
参军，在战场上奋力拼杀，以帝国之敌的鲜血赚取那有尊严的酒与面包。
但是拉·文斯将军死了，在有人谣传着，是帝国有意谋划设杀这位早已功高震主的将军。
更是有人听闻，元老院已经做出决断。
他们决定将这位将军裁定为帝国的叛徒，并以这次的军事失败来抄掉拉·文斯将军的一切财产。
以此来弥补国库与大贵族们的亏空。
这竟是何等的卑鄙与无耻。
愤怒的人群走上大街，就连一向耀武扬威，挥舞着包铁橡木警棍的治安官也只敢低头走过。
酒馆里的演讲所得到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已经有人开始组织贫民窟的众人携手联名上书养老院，祈求无论如何宽恕将军的罪过。
至少宽恕他的家人。
可是这些，对于马克而言都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举动罢了。
这些人自以为自己能够凭借着口号跟一腔热血，就能够改变当下帝都的政治格局。
但那些口号，能改变国库中赤红的财政亏空么？
能让那些大贵族们愿意吐出他们已经吃到嘴里的肉么？！
这些号称是帝国基石的家伙，他们很清楚自己究竟是凭借什么才能做到如今的这一切。
在这没有真正国王的帝国之中，唯有暴力和财富才是真正统治帝国的基石。
而元老院的众多贵族，正是其拥有者。
所谓的帝国公民，他们的价值无外乎是给帝国纳税，以供养保护他们的军队罢了。
一旦当他们想要尝试触动这些贵族们的利益。
那迎接他们的便只有帝国的铁拳。
身处都灵骑士大学内，但早就已经看清帝都贵族那华美虚荣的外表下，潜藏的都是怎样贪婪的马克对此有着清楚认知！
因而最终，待在窗台上的马克无奈的叹了口气，从窗口上翻身下来，不再看大街上的游行队伍，转身朝向自己宿舍走去。
据自己学校不多的一些朋友透露的消息。
第一近卫军团早在将军的灵柩到达前，就已经部署到距离帝都不足二十里的卡尔孔河。
只要帝都的权贵们一声令下，不足半日的时间，第一近卫军团，这由帝都贵族们所共同豢养的军队就会冲入城中。
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甚至连饭都吃不饱的那些小市民。
马克可不认为，这帮面黄肌瘦的家伙能够抵抗得了全副武装，整日受到艰苦训练的精锐军团的镇压。
而那应该就是未来的一周内，会发生在自己三年努力后，即将结业生的生涯中最大的变数了。
但是那兴许并不影响他的结业考试。
所以还是抓紧时间回宿舍接着改自己的论文吧。
他的那篇论北境大公与矮人王国结盟为帝国所带来的政治收益就快要改完了。
之后不出意外，他将会顺利完成骑士考核，成为帝国新晋的准骑士，无需侍奉任何贵族便可以得到一块自己的封地。
虽然很有可能就连那块封地也是拉·文斯将军开拓出来的帝国领土。
但那，终究是帝国的领土。
只要帝国依然屹立，王旗依旧飘扬在这片土地上，那么马克可以遇见的自己的光辉未来就在向他招手。
因此当他在从观望游行大街的钟楼上走下来后。
当那位负责清扫大学内垃圾的老者立刻握着自己的扫把，站着笔直的身体向自己脱帽致敬。
马克以准骑士的身份，微微颔首向其示意。
这便是一个贵族，一个绅士，对普通人最高的礼遇了，随后他便昂首阔步的走回自己的宿舍。
而在他的背后，老者眺望着远去马克的背影。
在他凌乱的银灰色长发下，那双独属于精灵种的长长尖耳朵深深的隐藏着。
老者稍微抖了抖，接着便面无表情的再度扣上帽子将其遮掩下去，继续默默的清扫那步道上秋天的落叶。
第二章：骑士及父母的来信
之后的几天，马克便一直没日没夜的泡在自己的宿舍里修改论文。
相关北境大公的所有资料在他桌子上堆成山，从北境大公们的纹章族谱，到北境的矿产与财政。
那些同样调查着北境的学长前辈们，就这样在这座学院里留下他么最后存在过的痕迹。
而在那每本资料后，附录上所写着的名字，马克都格外留心的有记下。
曾经，他们是这所学院的学生，但现如今这些人几乎都是帝国的骑士与贵族。
没人能够保证，将来是否会有一天，马克能否遇到这些人。
倘若与他们谈论起在帝国都灵骑士大学的课题，聊起大家共同为帝国所共同做出的努力。
想必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打开话题，以及交友的机会吧？
心中这样畅想着自己的未来，且马上就要完工的心情，使得情绪愉悦的马克几乎是嘴角噙着笑，结束自己的扫尾工作。
就这样马克完成了自己的论文修改递交给自己的纹章导师，确认无误后。
当天下午，他便将自己修改整理好，并且充满荣耀的署上自己的姓名——送交图书馆。
一并归还的当然也还有那些他所借来的资料。
都灵骑士大学图书馆，这座圆顶的方形建筑内，巨大的藏青色玻璃穹顶下，陈列着无数排小山丘一样的书架。
兴许是近来愈发风起云涌的革命正在闹的如火如荼，那甚至影响到了骑士学院内的风气。
明明是到临近结业考试的时间，但在今年的图书馆中却格外的冷清。
在马克抱着成山的书籍资料送还图书馆时，此刻，诺大的房间内仅仅只有拉娜小姐一人在值守。
拉娜小姐，这位男爵之女，凭借其帝都贵族的身份以及其父亲的财力，她为自己谋得了这份好差事。
学院中也曾有不少学生试图追求过她，但她都一一婉拒了。
据马克从小道消息所得知的，那不甚靠谱的风言风语的传闻称，似乎是因为这位拉娜小姐好像是喜欢女人。
她与某几位伯爵之女私交甚密，经常有人见到下班后的拉娜小姐前往某些伯爵小姐的闺房，直到黎明到来方才出来。
但些就跟马克没啥关系了。
马克只是喜欢八卦，但他并不想参与这些帝都贵族的荒乱生活。
只是在偶尔，例如在送交资料时，当这位拉娜小姐细心的清点材料数量是否有缺失的时候。
无聊的站在一旁的马克，才会顶着对方清秀温雅的面孔，胡思乱想的发呆，想着那些夜里发生的事情……
“马克爵士，确认您所送还的材料无误，您的论文将会在一个工作月内完成修订审核。”
“届时图书馆会将最初制作的原本送交一份于您，请您在这里写一下您的家庭住址。”
拉娜温婉的声音打断了马克的幻想。
他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拉娜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从马克同学改变成了马克爵士。
在后知后觉的写下自己位于乡下的地址之后，他才恍然回过神来，然后喃喃道。
“爵士？拉娜小姐别说笑了，我可不知道元老院近期有授权成立新的骑士呢。”
可在这时，拉娜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的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最近街上比较乱嘛，我也是听我的一些朋友说的，过几天，应该就在爵士您毕业前，就会收到通知。”
“我也就冒昧的在这里提前恭喜你了。”
马克的眼睛里泛起光。
尽管他知道对自己来说，以优异的成绩从都灵骑士大学毕业，被封授骑士自然是理所当然。
但在没有准确消息的前提下，当然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
而今，在拉娜从她的‘一些朋友’那里听到自己的确有资格授封，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他将填写好的地址还给拉娜，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说道。
“那就谢谢你的恭喜，拉娜小姐，真可惜最近街上比较乱，不然我可一定要请你吃饭，感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
拉娜捂着嘴含蓄的笑了笑又道。
“可别，我可不敢随便答应学院里诸位男士的饭局邀请，那些小姐们可是会不高兴的。”
听到这话，马克耸了耸肩，不再言语。
拉娜随后低头看着地址……枫叶城、海尔文森大街34号。
怎么这么眼熟？
对了似乎是有一封信来着。
放下纸条，拉娜从陈放着信件的柜台里找出枫叶城的那一格，不多的几封信件里，很快她就找到了那一封。
“哦，马克爵士，你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了，这里有一封从你家里寄来的一封信。”
拉娜说着将信件递了过来。
一封信？
马克微微挑眉，明明他有通知过家里人，自己学业繁重，尤其是近期临近结业，恐无暇他顾，近期就不要给自己寄信了。
但是居然还有着一封信。
马克心头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不过好在论文已经过审。
他倒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只是心情沉重的接过了信件便坐在图书馆里独自一人阅读起来。
“儿子亲启：……”
娟秀的字体是母亲所写的没错，其中还不乏有着几个错别字，但那并不影响马克逐字逐句的默读下去。
因他知道，对于并不怎么识字的母亲来说，想要写这封信究竟要花多大的功夫。
而在信件内容上，通篇所讲的，也只是那透过吃力的文字想要传达出来的呵护与母爱。
只因为母亲听闻最近帝都似乎正处在某种政治风暴的漩涡中心，看似帝都‘一片祥和宁静’。
但对于任何身处外围的普通人看来，那都无异于某种近似天灾将至的恐怖。
她很担心自己的儿子卷入其中，横遭某种不幸，却又难以用那破碎的词语表达出自己的担心。
所以，信件的内容上只能一遍遍的写着，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去做不相干的事，如果实在有困难就回家之类的话。
在急匆匆的通篇默读完后，马克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只觉得心头一热。
独自一人的图书馆，思虑片刻，他向着拉娜小姐借来纸笔，一边阐述着自己的近况，告知母亲勿虑。
然后他又说明了自己即将授封骑士的消息。
在完成骑士授封之后，他就会立即离开帝都返回家中，并待时局稳定后在前往自己的封地。
如此，逐字逐句的斟酌着用词，尽量淡化帝都这波谲云诡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自己。
马克的这封信，一直写到黄昏落下，灯火通明。
第三章：革命！
在完成论文后的几天，为了如信件里所写的内容让远在枫叶城中的父母放心，马克过起了难得的肥宅生活。
整日往返于大学餐厅和自己的宿舍，只有偶尔，他才会前往剑术训练场拾起自己的训练剑。
但即便如此，努力尝试将自己远远抽离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前夕，马克终究还是没能逃得了这场注定到来的革命。
起初是那举行国葬时的数声枪响。
待在自己宿舍中，正在看魔法相关书籍的马克几乎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顺着宿舍的窗户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望去，那似乎是在王权广场的方向，不正常火焰与烟尘就在他眼皮底下升腾起来！
之后的几个小时，龙骑兵与治安官的哨声几乎在街头巷尾就没有停过。
到处都是骚乱和愤怒的人群。
即便是待在宿舍里，马克也透过望远镜清楚的看到，街上的住户是如何用绊马索将横冲直撞的龙骑兵绊倒。
然后，那些可怜的士兵就被打晕拖进周围两侧的房屋内生死不明。
这样的混乱爆发在帝都的大街上，简直到处都是，而且看起来早有预谋。
难道他们疯了么？第一近卫军团就在帝都附近不到半日的路程处！
目睹着眼前的这一幕，马克心中如此想着。
然而在稍加思考跟权衡利弊，他便毅然抓起了自己授勋时所要用的仪式佩剑，冲出宿舍。
此时，帝都内的混乱已经传至大学中。
往日里马克所认识的不少‘革命派’同学们此刻正神色匆匆的往返在校园内外。
只需稍微驻足，观察他们的行动路径，就能看出他们这似乎是在传递着某种‘军事情报’。
这场爆发在帝都内的革命，可少不了他们这些真正理论成熟的技术派学生们的指导。
毕竟他们可都是帝国为之后的军队建设，所储备的‘重要人才’。
而如今他们选择了造反，看那大街上街垒巷战的姿态，马克都能猜个大概，学院内必然有人参与。
眼下倘若要将自己跟这些人撇清关系，那他就必须要做些什么！
马克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父母只不过是一双在乡下小城市里开杂货店的店主。
即便自己此刻已经成为了贵族，此时也并不隶属于帝国的任何贵族派系，毕竟授封仪式尚未举行。
在那些真正的贵族老爷看来此时的他仍旧只是个‘帝国公民’罢了。
因此，审视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尽管他不需要向任何人宣誓忠诚，也不会为任何人站队。
但他只要牢记自己的身份，马克，你是什么人？
帝国授封的骑士，职责便是保护帝国。
如若职责到来之际竟是无所作为，难说，他那尚未被授封的骑士爵位会不会被褫夺。
因此，他想到了那些学院内除了那些真的铁了心要在帝都造反的‘革命派’外，大量犹如拉娜小姐那样的普通人！
他几乎是没做任何停留的第一时间冲进了图书馆。
馆内此刻看不到任何一人，但是手中握着仪式剑的马克却在空气中嗅到了熟悉的，属于拉娜小姐个人所使用的香水味儿。
那种昂贵又复杂的香味，留有第一印象后便很难忘记。
顺着这味道，马克找到了躲藏在柜台下蜷缩起来的拉娜小姐。
“马克……爵士，外面怎么样了，怎么就连学校里也都乱哄哄的。”
她的声音在发颤，害怕几乎是写在脸上，而马克在看到她后则是松了口气。
“外面很乱，但是学校暂时还算安全，不过那应该不会持续多久。”
毕竟这里算是这场革命的指挥中心之一，第一近卫军团一旦冲进帝都内，很快就会摸清楚具体情况。
到那时，校区里的那些人势必不可能束手就擒，而那些见了血的士兵——可不在乎他们是不是什么新晋贵胄。
杀了他们那些人，空缺下来的职位，甚至有可能就由他们来填补。
所以此刻，甚至就连准骑士的马克都有可能是这场骚乱里，被干掉的可能对象。
“啊……那，那我应该怎么办？”
拉娜小姐更加害怕的缩了缩脚，但在这时候，马克却只是压住了自己的内心当中不安，强迫自己冷静的说道。
“放心吧，第一近卫军团的人就算是真的杀红了眼，他们也没有胆量在骑士大学里乱杀人。”
“你就在这里带着不要到处走动，我去把其它人喊来然后锁上图书馆的大门，然后——就由我来守门。”
马克再三示意拉娜一定要躲好，接着他便跑去食堂，剑术训练场，以及女生宿舍一一找寻那些还没逃走的学生。
当然已经有着不少家就在帝都的贵胄子弟们，骚乱刚一开始，便已经离开宿舍逃回家中。
但却也有着相当一部分学生，他们仍然滞留在学院当中，无处可去。
而马克每到一处地方，他便高声报出自己的姓名学号，并且以帝国骑士的名义召集众人前往图书馆避难。
那里有着坚固的不啻于要塞的墙垒，只要能够守住大门，便不可能轻易闯入。
兴许是过去三年间，马克的老实稳重所赢得的好名声，很快他就将学院剩下的百余名学生聚集起来。
这些人几乎绝大多数都是女生，而更多的一部分所谓的帝国预备役试管，则都加入到了革命。
在人群中，马克举着自己闪闪发光的仪式剑再次保证自己将保护众人的安全。
随后他就将众人集合到了图书馆内。
清冷的图书馆瞬间变得熙熙攘攘，而马克在看到大部分人都已经待在里面后，便示意拉娜锁上大门。
从里面锁上。
自己会待在大门外面，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保证在今夜过去之后，一切就会恢复如常。
只要渡过今夜，第一近卫军团定然会以秋风扫落叶的能力，肃清这场暴乱。
他如此说着告诫众人，待在图书馆内保持冷静。
站在门外的马克感受着萧瑟的秋风，他立起领子，身形挺的笔直。
只要在自己身后的这百余双眼睛注视着自己的背影，就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要自己的性命。
接下他所做的，也只是这样站在图书馆的大门口装模做样撑到，一切都能尘埃落定的结束后就好了。
而马克不知道的是，自己此举原本只是为了自保的举动，竟然会成为未来历史中书写自己传奇人生的第一笔。
在那些人的笔触下暴乱的帝都与昏黄的斜阳成为了英雄的舞台。
传奇，自此登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