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

梦里梦见天气是微雨,心中不禁念着真好真好,雾气笼罩,天色阴翳,黯淡无光,仿佛一颗尘土回归到了沉默的土地。醒来后,发现外面的世界照射着金色温暖的阳光,西方有一个偌大的橙黄色的太阳。天气渐渐回暖,柳树抽芽,已是一身纯澈的新绿。一个低谷期正在慢慢地过去。睡眠的时间在减少,脑袋也变得清楚,重新恢复力气学习与读书,觉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有勇气去面对。所谓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是不太相信节令会带给人情绪上的影响,因为我觉得我一年四季的心情都那样,只是时而有显著的低落而已,平平稳稳的忧郁令人熟悉与安心,如果哪天突然心情高涨亢奋,反而会觉得有些担心,会努力调解回一个平均值。
在冬春之交,天气阴冷,北方的城市还是一阵阵寒风,到处荒芜一片,人们裹着大衣、围着围巾一群群来回反复地走,这样的生活让人麻木又厌弃。又恰巧碰上事多,绷着精神去图书馆,效率又极差,像是在单薄的玻璃上走路,一边走一边碎,会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每天打开手机,看见潜水的朋友在这个时节纷纷被炸了出来,发一些失望的文字,有人直接去了寺庙,有人沉默不语,但在细微处多少有些反常。我的处理方式是睡觉,微笑。一连昏睡了快三星期,昏天黑地,什么都不想管,活着就行。沉没在丧气的时间里,时不时的会觉得失意落寞,觉得孤独,心里委屈,为什么不来和我说话,来看看我。而在幻想中这份心意所承接的对象,也就是那么一两个而已。大抵经历了足够的失望,期待便已经在不知觉中决断。不过我对这些失望并没有怨怼,只是感慨人都有一个极限,无法感知超出自己认知之外的事情。他们已经给予我力所能及的关心与爱,只是很难触碰到我隐匿在灵魂中的哭泣的草原。话不在多少,缺的是一个相互理解。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存在,你能看见她柔和的眼睛,静静地不说话,便觉得已经感受到了最大的慰藉。于是,好好去恢复,好好去爱。黑暗与光明的持平,只是多上一个砝码,便让我有勇气去向天堂迈进。人需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聆听自己真实的声音,不断地去积攒力气,而不是将希望投射在外,顽疾的解药最终还是在自己。
你的心就像玻璃一样纤细。还是喜欢温柔的人,温柔明朗的人,温柔内敛的人。
四月天的步调已经临近,春暖花开,人间的色彩纷繁,这个悲伤的春潮渐渐褪去了它的影子。这大抵确实是有些玄学因素在的。

看到一棵很美的树,对着相机拍了一会儿,却还是不如用肉眼看到的美,离开时,心想如果会画画就好了。一定会画出很美的样子。又有些疑问,那些画家是怎样面对现实生活中光线的变化呢?他们的身体里藏了一架照相机吗?
那日,S发了两张图片给我,家里的杏花已经开放,我的心里却倦倦的,觉得整个生活都在积攒着尘土,觉得很憋闷,想去看新事物,我和他提起:等过阵子长假了,我很想去南方看看。
他说:好啊。可以和朋友一起去。
我说:我倒是想一个人去。
他说:一个人很会孤单。在后面的聊天中,他把这句话说了两遍。
我说:我是一个很无聊的人。一个人不管吃住状态怎样都可以保持最自然的原本。不用表演不用伪装。也不用担心遭人嫌弃。我对他说:你信不信,如果我以最真实的状态面对你,你也会受不了我,信不信?
那时候,我想了想,如果这个人不是S呢?我还会不会这样说?我会是一种淡淡的岁月静好的样子吗?一起踏上旅途。有些事情是完全勉强不来,尽管我与S之间的谈话已经足够足够的赤诚。
高中的时候读卡伦霍妮,里面提到一种大概叫外化的现象,将讨厌自身的点,投射到对有相似状况中的外界中并保持着深深的厌恶,其实终归是讨厌自己而已。我觉得这种心理状态是非常准确的。一般面对与自己性格相异的人,觉得处不太深便也能保持一种互不打扰的客气,但是,一旦遇到与自己相近的性情的变异略有畸形版或是尚未进化版,内里便是无比的反感与难受,存在在身边便是不舒服,恨不得眼不见为净。怎么能这样,为什么曾经会是这样,偏偏现在还是存留着过往的痕迹,宛若一张张不想承认的罪状。
到了今年,我越发地体会到了世界是你自身的映像这一句话,因为我发现我对这一方面待人接物的承接能力能慢慢加强,焦虑也在慢慢减轻,大抵也是学着在放过自己,爱自己,在毫无止息的仓促中尝试着去喘一口气,所以也能聆听与接受他人。
那天放学后与G一起走,提起阿艺老师,我说:她活的好局促匆忙,像是跟不上音乐的慌乱的舞步,但在众人的注视中又不得不跳,做给别人看,且没有一丝的变通。或许有个人主观的原因,她让我觉得很窒息。
G说:我觉得有时候我也这个样子。
我一笑,看着这个成绩优异的姑娘,说:我过去也是这样吧,哈哈。从外界的眼中去寻找确定自己的价值…
后来,我们又聊了几句什么样子的原因会造成这样的性情,但是G对自己还不够狠,做不到将自己解构,话题便没有向下,一根弦绷紧了,迟早得断。
敏感、求爱、竞争、好强、温顺、嫉妒、占有、窥视,一锅炖下去,复杂的自己都想回避,所以上帝是懂得造人的。
有时候,大多数时候,我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想要。

尚未开学的时候,在家翻看日历,看看自己今年哪天生日,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三年的时间已过,如今像这样的能每日共住一屋的舍友缘分在未来可能必不再有。这其中的自己多有喜怒无常之处,阴郁敏感,但也幸得她们的容忍与不了解,使我处于一种尚未被完全隔绝的状态。不管怎样,有人能陪你说说话就是好的,寂寞与孤独总归是不同的。所以我想着,在生日这天,买点东西庆祝一下,作为一个感恩之礼。前两年,我并没有过过生日。到了学校后心中还记挂着这码子事,想着等到春分再说,等到了春分那天晚上,我还顶着倦意抽了四季牌阵,可怎么也没有想起来生日快到了,可能是已经快要睡懵的缘故,每天的生活轨迹都像一个麻木的牵线木偶转来转去,以此维持在一个正常的阈值之内,看起来不反常,但精神却疲惫不堪。
那天下午下课,我将买好饭放在桌子上,又过了几分钟,见迭迭拎近来一个巧克力涂层的草莓蛋糕,我一时联想到她上次想吃蛋糕许愿,便问她:又想吃蛋糕许愿了吗?迭迭很懵地说:难道不是因为今天有人需要许愿吗?我的脑袋像是突然被锤了一下,猛的想起原来今天好像是自己的生日。于是迅速打电话询问妈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吗?妈妈也十分的惊讶,一遍翻墙上的日历一边说:真的是哦,我今天还看了特意看了一眼日期都没有想起来。迭迭在一遍哈哈笑,说:原来是一个旺仔(忘崽)妈妈。我也笑了,忙着说等到了后天下午没有课的时候补过一次。我看着桌子上的蛋糕,将自己的欣喜拔到像是不可自控的最高,另一边又在疯狂地陷落。
后面,发了一个朋友圈,人们大抵总是喜欢欢喜的值得庆祝的事物,小红点的消息一个个向外蹦,像是被石头惊起的鱼。你笑的时候总会有人陪着微笑,但当悲伤陷入一个低点,整个世界便与你成了异乡客,你被包裹在一朵黑色的罂粟花里,迷幻与坠落,使你瞧不见任何的东西。那个夜里,一直期盼着能收到一个人的祝福或是问候,看着时间过了十二点,始终是没有等到。
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回复几位许久未说话的朋友,他们问我:怎么能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我说:嗯…可能是春困吧。
如果,如果我说出来真正原因,他们会理解吗?我们明明已经认识这样久。如果,就算我不说一言一语,你也会懂我吗?懂得我尚不能自控的无能为力,懂得我长久以来的倔强的坚持与不认输。
这恐怕就是我一直喜欢zz对zz放心的原因,zz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就是那一头牛,你就是那一把弹奏中的琴,所以,你对我说的话就是对牛弹琴。我实在听不明白。话虽如此,他也会有耐心地听我毫无逻辑的闲扯与一触碰到现实便会原形毕露的可笑的理想,基于此,费力地与我掰扯,再给我提建议,这样的建议并不令人反感。他说:因为我走过这样的坑,所以才不想让你再走一遍。他做这些,并没有对我有世俗意义上的要求,认识他四年,一次都没有表露过。有人因爱慕一株植物而给它浇水,其目的不过是攫取它树冠上的迎风盛开的鲜花,而有人是因注意到贫瘠的根系而去选择为它提供最稀缺的水源。去年的时候,与王木木提起有人对我的生活近况多加刺探,许久未联系说出的话便有多种暗示,我说,事实上我觉得有些恶心。好像除了这些事,生活中便没有别的事。一味地透过自己的眼睛与期待看他人,一味地听从外界标准按部就班,怎么能看见对方与世界真正的样子呢?心中抱有期盼,相对应的便会收获到落寞,满足之后,还会有更大的渴求在后面。或许,与人相处,便要时刻注意着自己想要从他处获得的获取心与渴求欲,这似乎是很难做到,提起放下,又谈何容易。
将一切结束时,我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给小郭发消息,我说:小郭,我觉得好累好累,累得要死。为什么有一种感觉,他们对我表示关心,我越害怕,想回避。可能平时待着面具待着,怕自己不那么光明的一面露出来。有时候真的搞不透自己,好像知道怎么回事儿,又不想去想。想缩回到自己的小圈子里待着。小郭说:死后减轻他们心理负担?我说:倒也不是想着死,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太冷淡怕没有足够的爱与热情去回馈他们的关心叭。
波德莱尔的随笔中大概写,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我只想去这个世界之外,只要是这个世界之外。


那天打开衣橱,发现叠好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摞清一色的黑色,里面加了一件暗红色的长毛衣,黑色吸纳一切,红色则是海底轮的颜色,这两种能量应该算是低一些了。但是,穿上它们便觉得自我的某一部分被定义、被表达,黑暗中的血液缓缓流出,在暗影绰绰中露出发光的白牙,我想知道我是谁,在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
杏子对我说:你现在穿衣服,越来越,我不知道怎么说,像是古代的风格,不像是这个时代。
我向杏子说起这一年来自己非常钟意的作家、音乐与小说,不知不觉中,穿衣打扮的风格也在向这些靠拢。同是也意识到,不管自我再怎样寻求高处与光洁的救赎,生命的底色中黑色的潜流还是在疯狂地汹涌。在另一边,衣服饰品等装饰物越来越难以带给人满足感,在外的始终是被人看的东西,并不能填补于迷茫困顿的心灵。
一天午后两点多左右,天气暖,穿了一件自己非常喜欢的绒料的黑色长裙,路上遇到景子,她说:我觉得这件衣服好衬你。我说:是不是很像女巫。我当时穿上这条裙子,觉得自己就是女巫本巫。那种中世纪的女巫。景子说:你了解的很多,我们和你比起来就是小学鸡。她的语气有些许的自嘲。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说了一句:哪有…
所以说…这就是不能沟通的隔断。我虽然披着一副默然的样子,可一想到那个真实的自己便觉得有些自卑且瑟瑟发抖,怎么可能被人接受。向外展现的皮囊,这是真实的自我,也是一种对自我的保护。这样做的后遗症是,哪怕我面对一位我真正想从内心深处想要去产生链接的人,也在用这样可笑的自尊心去那早掩盖那已落败的被岁月之风吹的斑驳的内里风光。我宁愿ta肯对我说出ta的脆弱。有时候,两个相似的灵魂在关系的发展中会更难有更深的心理突破。犀利的眼睛,一眼看透表象,不去伤害,反惺惺相惜,这样的相遇需要极大的善缘。我应该学会去更好的地照顾自己,如此才能更好地去爱他人。
有时我甚至清高地觉得,这个世界的npc何其的多,再怎样碰撞与相处,也无法使其思路再进一步。人各有因缘,不停地忙碌也是因为无论怎样也能在这个世界活的下去有自己的定位,没有好坏,只是在顺其自然地衍变。而剧烈的如同风暴般给人的不留活路的打击、折磨与巨变,也会是一个开启新生的蜕变与柳暗花明。正所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一天晚上,杏子来宿舍找我,说要找我借阅《金刚J》,她说她近来总是睡不着,于是她妈妈说让她抄些佛经来静心。
我说:我现在这里倒是没有《金刚J》,只有《f说A弥陀J》,你要不要看?我看着她像是难以睁开的黯淡的眼睛,说:猜你应该看不下去这个。我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克氏给她,说:你可以用这本书当当入门,如果实在读不下去,便看一看西方灵修的书也好 。
末了,她哪一本也没有拿,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为什么失眠,甲状腺出现问题,但是却没有治疗的办法,如果严重,会发展到甲减。说罢,便开始黯然哭泣。于是我开始轻声地安慰她,并问她是怎样引起来的。
杏子回答我:应该是心情方面的原因,引起了身体的分泌紊乱。
我问:学习压力太大吗?
她说:倒也不是。还有点宿舍原因。她看向我,读取到了质疑,又提高了声音说:你别露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什么叫你以为,什么叫都是看到的表面。
我点头说了一声哦,也没有接着问,只是感慨说:不然中医说,身体上发生的疾病其实都是情绪病。
杏子接着说:我现在有点恶性循环,因为心情差,所以身体出现问题,又因为身体不健康,所以又忧心失眠。所以我想找你待着来。
我哈哈笑了两声,说:因为我能安慰你是吗?我低下眼睛,从佛J开始一个突破口,与杏子讲了接近一个多小时的认为能帮到她的感悟,直到九点半有人来查宿,她与我说:我觉得心情在变好,明天还想找你与你待着。
我对她微笑,说: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现在就把你给踢出去。你知道我的精神处于长期低落状态,也不太爱说话,今天能说一次没事儿,连着说你就会把我给耗死。所以,如果这样的话,我决定从源头掐断,从现在就不理你。我或许只是担了一个缘起的作用,以后怎样,需要自己慢慢探寻。一部经的缘起是什么,为什么会寻求到f pusa的庇佑?一味的闻思没用,而且你现在还不自己主动去闻思,更欠缺体悟,你觉得现在心情变好,不过你信不信,等到了明天便没有用了。像这样,怎么能升起一个强烈的信心?你现在说想决定抄经,但你回去后有百分之九十七不会写一个字,我把仪轨发给你你也不会念。可能还是那个缘没有到,外界再怎样涌动也没有用,说也没有什么用,我以前也这个样子。菩提的种子尚未枝繁叶茂,只是冒出了一个小芽。
过了几天,杏子说要请假回家,书未读,经也没有抄,我说能找到休息地真好,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心中感叹:我与杏子,终究是心灵上的异乡人。不由地升起了几分疲倦。我甚至在自恋地觉得,我的心像是冰封在苦寒极地中的微笑的女神像,虽总以一副温和的面目示人,灵魂却像是永远被放逐在白色的冰雪中,宿命间的流浪。而这一切的根源却是在我自己。

阴云万里的春日,冷风习习,空旷的空间,生在落寞中的枝条,摇动,无声,将胳膊交叠,头枕上去,头发飞舞在空中,令人熟悉又上瘾的忧郁。飞鸟,飞翔。想轻轻吻你的眼睛。情绪,身体,显露,或是在潜伏的时光。明日,今日,你的影子对着我的镜子。启迪。我想过我的长寿吗?而我又是否在意。
那天晚上,与洋洋提起一面钟情的宿命感,我说:这种一下超出所有自我限制并迅速沉沦的爱情,最初我觉得浪漫,但现在却不这样觉得,说得好听点是命中注定的缘,说的不好听是这辈子逃不过去的业。理智被搅得一塌糊涂。那句话怎么说,我喜欢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好的缘分和坏的缘分自己能感受的出来。不过,如果能从中有所得,其实发生过的,就都是好的。人生状态,我觉得清清凉凉的很好,对于当下来说,或是最好了。
读自己喜欢的作家写的日记,她大概写道,能相互理解的人在一开始便能相互理解,根本不需要做什么。阳阳说:我也是这样的觉得,在一开始,你便非常的吸引我。我说:所以…我在你面前社交面具根本挂不住,觉得非常的局促,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说:我也是这样。我心想,如果不是我这半年来主动一点,洋洋这个intj可能很难对我说出来一些“深情”的话。不过,就算不说话,也有略有害羞的自然的揽腰抱抱。嘤。
海浪日夜的冲刷,带来沙土,贝壳零散在岸,潮汐一起一落,多情的步脚从不停留。唯有礁石沉稳恒定。寒冬单调裸露时它在这,盛夏花木绚烂时它也在这。天空下起了温暖的雨,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它在遗世独立中看着世间种种变幻,一颗石心泛起了涟漪。海上的波涛涌动,雨依旧在暗自地降落。
洋洋对我说过,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活的对世界这样的满不在意,太放松,她很羡慕我。我说:并不是这样。我与家里通了一通电话后就因为焦虑心脏疼,耳朵上迅速长了一个包。她听了哈哈大笑,我在一旁撇撇嘴。
我对洋洋说过。我说你虽然看起来表面温柔,但是内里却有一种对生活的坚韧的力气,明确的规划。她说:还行吧,其实并没有那样的坚强。有时会很脆弱。我在一旁咂咂嘴,感慨让一位intj的姑娘说这样的一句话也是有点难的,心中又莫名升起一阵阵高兴。
或许,洋洋再怎样理智与坚强,都有人性的设限与生活压力逼近时的无能为力,我的奇奇怪怪的知识或许能帮助她来跳出来一下。我在因回避世界的种种强迫,刀子快要逼近脖颈时,因为洋洋,一朵开放在凌冽中的荆棘,我会升起一股说做就做的温柔的力气,一座看不见的桥梁。不过这些举动的前提是: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沉稳且能对自己逐渐负责,换做两年前,我是绝对不会接近洋洋的。情绪毁灭且泛滥,只会伤人伤己。
上课的时候,时而会望着她坐在前面的背影,一想到自己依旧对这个世界多加厌弃,便会多出很多很多的惆怅。如果我有坚定且喜爱的事物,便一定会把她拉进来,可是现在的我却做不到,她或许也是这样想的。能力尚未足够,心智也没有足够的成熟。所以,我和她之间,似乎很默契地保持着一个约定,相互爱护,却又永远分离。
昨晚,我穿了一件短款的黑裙,端着杯子去给红茶加水,她在我身后走过,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反应过来后连声说:这件衣服你穿着好美,好有气质。于是我转身,另一只手放在腰前向不远处的她欠身行礼,说:今天走的是寡妇修女风,古堡中的女管家将虔诚为您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