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迫近的死亡
老子叫布里吉 · 古拉班卡 · 莫西古什拉 · 扎尔克，在赤狐野谋生，赤狐王廷一般把我们这份营生称为 “强盗”，我呸！老子是土匪，不是强盗。什么？你问我这有什么区别？我建议你收回你的疑问，除非你想和之前那个过路的华夏书呆子一起被活埋，老子平生最恨你们这些咬文嚼字的臭老九。
当土匪是一份非常有前途的工作，但门槛也很高，不但要能打架会杀人，还得心狠手辣足够残忍，就比如说老子，七岁杀了爸，九岁杀了妈，十四岁血洗邻居全家，只为了一个耳挖勺，基本上已经灭绝人性，按照旧赤狐律例，应该直接五马分尸杀了喂狗，就连老子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赤狐汗国刚刚从隔壁华夏帝国那里借鉴了一部什么狗屁小混蛋保护法，只让老子蹲了几年号子。
在牢里这几年，老子认识了不少同龄的小混蛋，与我相比，全是废物，只有一个叫王兆祥的小子挺不好惹，打起架来不要命，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虽然他最终还是打不过我，但有一点他比我强，那就是这孙子有脑子。
你们，谁他妈问老子为什么没脑子呢？拎出去活埋！
我有很多符合土匪这个职业的优点，贪婪，残忍，嗜血，狂妄，强壮。能在这片当大哥，靠得就是这些。因为这些特质，一位比我还混蛋的神明回应了我，这孙子自称死亡领主，名字不许称呼，语言逻辑混乱，不是变态根本听不懂，好在老子也用不着听懂，他只要我奉上鲜血，尊他为上，而我则获得了他许诺的死亡之威能，这就足够了。
对老子来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因为我马上就要抢来一房压寨夫人，不不不，我的情欲已经被「死亡」剥夺，但当着她亲属的面，撕碎她的身体，碾碎她父亲的骨头，让她全家绝望的血液融入大地，可蒙死亡领主悦纳，我也会获得更强的力量，而且，会让我快乐。
......
柳杨河镇是赤狐野上的一个村落，因临近柳杨河（赤狐野上为数不多的河流之一）而得名，有大批蛮荒猎人寄居此处。由于靠近水源，村里有少量耕地，但主要的生存资源还是依靠为猎人们提供庇护之地和水源，从而换取的物资。
今夜，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时至深夜，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已经入梦，整个村落静悄悄的，偶尔几声狗吠并不能唤起疲惫的人们，直到马挂銮铃之声由远及近，无数火把仿若让白昼提前到来，鸡犬狂吠之声终于打破了宁静祥和。
“大爷，您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 年轻的村长跪在地上，无助地磕着头。
“宽限？你们不交保护费，自然也就得不到庇护，所以今夜你们村遭土匪了，这，可不能怪老子啊。” 布里吉 “无奈” 地说道。
“那你把我带走吧，求求你放过我闺女。”
“会带你走的，老子是土匪，抢男霸女是我的工作，而我是非常敬业的，而且说话讲信用，不交保护费，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不会留活口。这就叫规矩。”
“你！你！我和你拼了。” 村长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向土匪头子狠狠刺了过去。
“就这？” 布里吉一脚踹飞了匕首，紧接着抽刀砍断了村长的胳膊。
“当家的 / 爹——” 村长的夫人和女儿冲了上来，夹住村长倒下的身体，歇斯底里地喊道，“恶魔，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在这里，老子就是天，谁敢报应老子？” 狂妄的布里吉扔出了手中的钢刀，刚好剁在了村长头上。
“爹！” 血光四溅，村长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布里吉走到村长女儿面前，弯腰行了个蹩脚的骑士礼，“夫人，请随我回大寨吧。”
那姑娘轮圆了膀臂，想给布里吉来个大嘴巴，但巴掌拍到一半，就被吊住了手腕。
“怎么？想亲眼目睹接下来的屠杀？姑娘好雅兴，不愧是老子的压寨夫人，来啊，给夫人助助兴，把我老丈母娘五马分尸！”
手下的土匪应声而动，村长夫人尖叫着被捆了起来。
“变态！你不得好死！”
“感谢夫人的夸奖，但和尊上陶沐直相比，老子还配不上这句赞扬。至于不得好死，老子现在连死亡都是奢望，谈好坏都他妈是扯淡。”
“在这个问题上，在下可以送你一程。” 人群之中，突然走出来一位。
“哪个孙子接的下茬？是不是他妈找死？” 布里吉转过身来，打量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不才兰洋，见过不吉利大寨主。”
“又他妈一个华夏的臭老九，老子最烦你这号东西了，今天老子心情好，你自己抹脖子吧，就不活埋你了。”
“哈哈哈哈，大寨主说笑了，在下虽是华夏武道末流，但也不能在一个蛮子土匪面前不战而降，况且 ...... 我看不到阁下有这样的本事。”
“老子可给你机会了，受死吧！” 布里吉一个健步来到兰洋身前，抡拳便打。
“来得好！” 兰洋双手化掌，左手顺着拳锋稳稳接住，气定神闲，右手掌风如电，对着布里吉那张横肉堆满的脸结结实实地拍了上去，“这是替那个姑娘还给你的。”
布里吉被打懵了，往后退了三四步 —— 他压根就没看明白自己是怎么挨上的这一巴掌。
“吼！” 布里吉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身体上发生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变化，再度冲着兰洋打了过来。
兰洋照方抓药，一手封挡卸力滴水不漏，另一手不时地给布里吉来个耳光，脚下步法如风进退自如。
就这么打了几十回合，差点没给布里吉憋屈死，整个人就跟铁锤砸棉花一样，攻击根本落不到实处，时不时地脸上还得挨几下，刚开始是兰洋用手抽他，打到最后那体验就跟他主动用脸找兰洋的手一样，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大。
“以陶沐直之名，去死吧！” 突然，布里吉呐喊了一声，再度出拳。
兰洋浑身寒毛倒竖，一种死亡的恐惧感莫名其妙地从心头生起，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看似普通的一拳超出了他的理解，他甚至无法理解 “这一拳会超出他的理解” 这一事件本身，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就像是被死神锁定了一样，那一瞬间，他感觉天地间有一片猩红色的虚空向自己压了过来。
“快躲开！” 就在兰洋马上要结结实实挨上这一拳的时候，有人拼尽全力把他拽到了一旁，堪堪躲开这一拳，“喂，发什么呆呢？”
是杨萌。
兰洋瞬间回过神来，刚才那些奇怪的感觉消失不见，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而他身后的一个木桩子，被布里吉打到之后，竟然肉眼可见地湮灭了，化成了一摊血红色的液体归入大地。
一个奥术师？！兰洋万分诧异，这蛮荒之地的土匪，竟然会魔法？刚才那一拳的威力，与宛姐的炎爆术相比也是伯仲之间。
兰洋觉得这难以置信，便施展了自己唯一会的半吊子音爆术来试探 —— 如果真的是个奥术大家，这不入流的低级咒术可以轻松破解，宛姐和自家大主教分别有无数种方法让这条咒术在吟唱完毕前就失去作用。
“啊！” 一声炸雷在布里吉耳畔响起，后者捂着耳朵应声倒地。
紧接着，杨萌的一拳呼啸而至。
“且慢！” 一个形体突然显现，他轻轻挥了挥手，一道血红色的粒子束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杨萌，两相对撞，杨萌直接被掀翻倒飞了回去，兰洋双手接住了她，往后退了一丈多远。
“哦？” 来人似乎很诧异，“竟然毫发无损吗？嗯 ...... 有意思。”
“王兆祥？” 布里吉认出了来人。
“废物，还不赶紧起来，尊上交给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王兆祥冷淡地说道。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敢对老子发号施令？” 布里吉对这个监狱中的手下败将毫不客气。
“凭我现在就能让你体验什么叫 ‘不得死亡’！” 王兆祥没废话，对着布里吉扇了一巴掌，与兰洋的手法大相径庭，但仍然突出一个侮辱性极强。布里吉的形体随即炸开，化作了一摊脓血归入大地，“好好享受吧，这难得的体验。呵呵呵呵 ......”
“敢问阁下是？” 兰洋把手扶在在了韶明剑的剑鞘上，如临大敌，面前的王兆祥是一位真正的奥术大师，他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中波动着的法术能量，自己并没有多高的魔法造诣，能让自己这样的门外汉都感受到法术能量波动，绝非等闲之辈。
“啊，这位公子，在下无意冒犯，先行告退了。” 王兆祥行了一礼，言罢，也化作了红色粒子，湮灭在空间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