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守】新年篇 （一）
现在是在飞机上，我想到今年要回神州过年，心里还是有些激动，毕竟自从小时候离开那个地方之后，我几乎没再过过家乡的节日，凑不齐人，也没有氛围，最重要的是，灾难之下，也没有节日可言。
但今时不同往日，崩坏被消灭已经过去了几年，虽然还是存在一些未知的天外生物，但也在人类的共同讨伐下，所剩不多，天命这才得以少了很多工作。
所以此次新年，德莉莎主教和奥托前主教决定让大家去神州本地进行新年活动，正好还有符华在那，也可接待一下。
但是，目前出了点小问题，本来计划是使用天命的专机飞去的，不料正在维修，我们只好乘坐民航，其实这些倒无所谓，只是原本要带的东西要减少好多，不然会带不下。
…………
我这样想着，肩膀突然觉得有些沉重，一阵馨香传来，金色带着点白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胳膊，比安卡是睡着了……自然而然的依靠在我的肩膀，余光打量她有点疲惫的睡颜。
这一切还都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我依次打开了好几个行李箱，因为比安卡觉得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同我一起回到我的家乡去过节……所以一切追求完美的她，自然准备了很多东西前行，但是现在受到了专机无法使用的消息。
自然就不能带太多了，我们只能最多带三个行李箱，那样的话，为了精减物品，我们还需要特地挑选，这个活本来我来做就好，在此之前询问她几个注意事项。
可是她还是想亲力亲为，导致昨晚一直到午夜十二点才睡的，本来作息极度自律的她，这样的情况她自然会觉得有些困意……」
即时现在我也有些想睡觉，但是一想到回到家乡土地，我就难以睡去，而且此次来我向德莉莎主教申请过，下了机场我先回我的故乡之地去祭拜我的父母和乡亲……
再过去与他们会和。
本来这件事，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出完成，只是比安卡也执意要跟来，她说道：“老公，于礼来讲，他们也算做我的父母，我还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所以，也请带上我吧。”
…………
我看着座位带的杂志，尽量不让翻页的声音吵醒比安卡，只是她那甜美的呼吸声和不时触及我上臂的柔软让我心思根本不在书上……
咳咳，因为我也不能出声，只能在心里假装咳嗦，不清楚这么做的含义，或许能让我缓和一下紧张吧。
仔细想来，我同比安卡虽然缔结婚姻快有两个月了，但这期间我们可以说是相敬如宾的过头了，有时我会感叹关系甚至不如之前的样子，那般自然亲密。
或许两人对这方面的认知都太少了吧，明明相处多年了，因为关系的递进反而会束手束脚的。哪怕偶尔的一句关心，我只是仓促地开口，她会红着脸道谢……
可谓是，越刻意接近，越容易疏远……
不想这个了，我小心翼翼地收起这本杂志，单手拿起手机，看下消息，正好有个信息，不过是丽塔发来的，我想她不是就坐在我的右边吗，哪怕搁着过道，也仅仅最多只有一米的距离。
“舰长大人，需要我要个毯子吗？看起来比安卡很累呢。”
我转头看着刚打完字的丽塔，小声说道：“这倒不用了，”我有些惭愧，“昨夜她为了我不那么劳累，帮我整理……”
“你不用解释，丽塔明白的。”说完她给了我一个很有信息量的微笑。
“不不不，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不知是我理会过度，还是她本意就有问题，我急忙补充。
得来的只有，丽塔将食指竖在唇边，眨了眨眼，再指了指我旁边的人，示意我小心不要吵醒比安卡。
我皱了皱眉，微笑中带点无奈的向丽塔点了点头，她最近可真是喜欢调侃我……嗯，也不算最近吧，自从那次她向我坦白那些……虽然我无法接受她的炙热，但也不可否认没有她，我可能就陷入自我深渊之中。不过隔阂破开并意味着都是好事，我这辈子也对不起她。
不聊这个了，此时丽塔还是那样一脸得意的笑容，像是炫耀每次我面对她都是哑口无言收场。
…………
恢复静谧了一会，我也享受了一会这样安静又幸福的感觉，我看时间也快接近预计到达的时间了，我们在‘封州’的一个机场抵达，然后我乘车向西走几十公里去我原来那个村子，而她们先往东去，临城过后便是太虚山。
或许是巧合，还是比安卡的感知天赋，她在这个时刻醒来了，轻轻地把头从我的肩膀移开，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
像是恢复了清醒，对露出微笑，“老……舰……舰长，我们快到了，对吗？”
听到她略有羞涩的改变称呼，我内心不禁莞尔，她对我的称呼原本是多年不变的舰长，她适应新的爱称用了一个月，但我知道她不太好意思在大家面前这么叫我，我也愿意配合她。
“大概还有半小时，你还可以继续休息一会，放心，有我呢。”
“嗯……”比安卡摇了摇头，“我已经不困了，刚才……我没有说奇怪的话吧。”
她是指睡觉的时候吗？我只记得有偶尔的气息声音，并没有说话，我便回答：“没有。”
比安卡像是放下心似的，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我就没再注意。
快接近自己曾经的故乡了，内心不禁几分摇摆，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不知道故乡变成什么模样……
…………
半晌，众人抵达‘封州’机场，由奥托前主教带着那些行李，当然，不灭之刃的那几个人也会帮忙，德莉莎主教率领众人前往太虚山。
我和比安卡同她们做了分别……
“明天见。”“明天见，一路平安，舰长大人。”
…………
我与比安卡再度搭车，城边的出租说他不能出城，这也是搭车的原因，虽然不太正规，但车主说自己也有营业的相关证件，就这样，我们二人就和其他八人一同乘坐，嗯……价格也会便宜一些。
那八个人，有两家三人，一家两人，夫妻带着孩子，没有孩子的那对年龄小一些，甚至可能比我还小，这些都是回家过年的吧，虽然在城市打工，但这么重要的节日，自然需要团圆。
而我嘛，也是回家，只不过……我内心摇了摇头，还是先不要伤感了，我的视线便从那几家欢笑的聊天转移到了窗外的风景，乡下的绿植和农田自然恬静，伴着晴空蓝天，飞过的鸟儿残云。
但其实绿植现在没有叶子，农田没有作物，鸟儿也不多，毕竟是冬天……我不该幻想春天的景色，但令人慰藉的还有雪色，飘过去的人家张贴的红色春联，在积雪中更加火热。
这里变了好多，看样子二十年来，曾经的村子毁灭，之后又有人来到了这里，毕竟这里靠着河，地形平坦，没有崩坏的威胁后，这里很适合耕耘居住。
二十多年的幻灭，二十多年的离别，再次让我回到这里，我对这的感觉更多的是陌生，这让我觉得自己有更深的愧疚……
只是，我的一只手突然被温暖柔和包裹，回头看见比安卡将双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娇颜似带微笑，眼神柔和地望着我。
她没有对我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问我为何气息黯淡，但就是这样简单的触碰，我就会明白她的意思，这便是两人的心连接在一起，给我无限的安心。
我回头给予眼神，示意我已经没什么事，不必担心。
…………
等待的路上，当然有着自然熟似的聊天，他们一同乘坐这个车回去，不是近邻也是同乡，新年之际，有很多话语。
其中一位带孩子的大哥，问道了我：“这位老弟，你老家也是这的吗？哪家的亲戚？我怎么没你的印象。”
我礼貌回应，“我很长时间没回来了，此次难得有空，回来祭奠亲人。”
“啊……抱歉啊。”
“没事，能感觉到这里新年气氛挺浓厚的，可是，我记得自从98年那场大火，房子被烧的干净了。”我岔开了话题。
“老弟，看来你离开的够久的，03年之后，土地重新规划，我记得当时政府说这里危险评级很低，适宜再次居住，我当时那个村子的人土地就被划到这里来了，后来我去了城里打工，这里也是一年年变得更好了。”
“多谢大哥告知，”随即，我拿出了些精致包装的水果糖给他们，“虽然之前没见过，我们相识又即是同乡，从极东那边买的糖，希望不要嫌弃。”
“老弟，哪能这样呢？”他欲拒绝，可拗不过我的力气，随即还以我一盒女性用的胭脂膏，看他那个箱子里还装了好多，看来是从事相关贸易的，我便放心收下了。
嗯……准确来说，不是我收下了，神州人礼尚往来的送礼方式，多数都是以送给当事人亲人孩子的理由，这样对方更能接受。
他是递给我旁边的比安卡的，那位大哥的妻子也在催促着比安卡收下，或许是没来过神州，不明白这样情况的缘故，比安卡有些愣住，眼神望着我，好像在寻求我的帮助。
我用嘴型对她说，小声说，“没事，收下吧。”比安卡这才两手接过，朱唇轻启，有点害羞地说：“谢谢。”
…………
后来我们在目的地点下了车，与那些人客气地告别，比安卡手里拿着那盒胭脂膏，反复观察着。
“老公，他们还礼物，为什么要送给我呢？”比安卡问道。
“因为这样，我才不好拒绝啊，在神州，礼物赠予其亲人会比赠其本人更具有意志，当事人若不收下，就是对亲人和赠予者的双重辜负了……人情偿还，其中大有文章。”我解答到。
“嗯……我有些，明白了。”比安卡若有所思地回应着，她在想些什么，嗯……待会再问吧。
…………
我们走了有一会，我凭借着幼年仅剩的回忆，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山边，山下草地这片略微荒芜，地形平坦，所以我当初把他们葬在了这里。
现在来看，这里不止一个墓碑了，大概是这个新村子的人也发现这块地的风水……我寻寻觅觅，一路观察，找到了一个长着一些杂草的地方。
杂草不算多，按理说应该都把这块有些”风化了石碑掩盖了才对，可能是哪个好心的村民，顺便帮我清理了吧。
我用手拂去灰尘，看见了一碑双名字，刻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和容貌！
我跪在地上，倒了一杯酒，献上了一束花，这是他们二人生前的小爱好，虽说是我的养父母，待我视如己出，此番恩情，没齿难忘！
我注意到后面的比安卡也单膝跪下了，我再回过头来，默默注视着石碑。
二十多年的离别，我曾经因那场灾难而失去了这个村子，失去了大家，此后在这个世界奔波四方，所做之事常令我惭愧，我因为怯弱又失去了更多的人，愧对你们教给我的“人要向善”，我试着弥补，试着赎罪，都无法填补自己那残破的内心。
我清楚我自己只是你们的一个慰藉，一个替代品，但你们对我的教育和恩情却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自己却因为这个，步入了很多执念。
所幸，得遇良人相伴，我用余光看着我旁边得比安卡，心怀着明亮，不再寒冷，是她，将我从自己的深渊中解救出来，若没有她，我可能一生都活在自我放逐的过程中，慢慢瓦解。
你们二人也不必为我担心了，我会用更炙热的心践行自己的道路，我还记得你们之前说过，若不是这破碎的世间，你们不会失去你们真正的孩子，而我，愿意去修正，改变这些，完成你们的愿望。
叩头，凝望，离去……
我起身，牵起比安卡的手，握住那弥足珍贵的温暖，她微微颔首，眼神欣慰地看着我，跟着我离开了。
…………
“奥，对了，现在已经五点了，若今日回太虚山的话，可能有些晚了，看前面有个灯会，集市还没关的样子，我们先去逛逛吧。”我向比安卡提议。
“集市？为什么会开到这么晚？”
“大概是蹭着灯会的人流量，多卖一些，虽然年货的采集都早已经完成，但谁能拒绝这个气氛呢？”我伸出手，“走吧，虽然我也不太熟悉，但好歹我第一次来到我的故乡，比安卡小姐，我来带路。”
她忍不住莞尔，粉拳遮住嘴唇笑了一下，再次搭上了我的手，“那拜托你了，舰长大人。”
…………
灯会果真热闹，但其实多数灯笼做得并不算好，看得出来不是出自一家，自然各有差异。
我牵着比安卡的手，缓缓流转于喧闹又温暖的人群里，配合不时升起的烟花，周围的红火……让我们感觉到久违的烟火气息，和平的气息……
我知道，虽然那些天外异敌还没有消灭干净，但形式已经明朗，不足为患了。
目前的这种氛围是曾经我无数次渴望的今天，半生浮沉，求得不过这简单的温暖，相信我旁边的比安卡小姐也是如此。
…………
我们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她的位置有些落后于我，只见比安卡望着一个摊位，故而行走慢了下来。
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发现是一个卖泥塑，布偶等的位子，我便牵着她走了过去，比安卡先是愣了一下看着我，然而眼神回避，但也跟着我走了。
这些布偶做得都不错，而来年是兔年嘛，很多布偶的形象都是兔子，样子繁多，高矮胖瘦，唯独眼神闪光点不变，嗯……不得不说，怪可爱的。
我能感受到比安卡的手握紧了几分，她看着面前的这些兔子，眼神比“兔子”还要光亮，她呀，看见这些小巧可爱的东西，就收不住心了。
不过平日里队长表现严肃，知晓这个事的不多，但少女心这东西是她们每个人多多少少会有的，只不过世间美好容易破碎，作为先驱者总需要收敛自己的情感，再往后我愿意守护她所剩的童心。
比安卡分别点了点三个她中意的几个造型，对着老板问着价钱。
“一共30。”
听到这里，比安卡开始翻起自己的包，我拍了下她的肩膀，微笑，掏出一张现金，转而对老板说：“我来付吧。”
…………
结算过后，我们离开，比安卡带着嗔怒对我说：“舰长，每次都是你付钱，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思索了几秒，说：“没关系，虽然我那些委托钱大部分都捐给世界蛇支部的一个慈善机构了，但我还留了一点，还是够的。”
“可我还没为你买过什么……”
说起来，那个慈善机构初期还是渡鸦在负责，当初把这个方案告诉她，不知道她现在还忙不忙，说实话，去年那个昏暗的时期她帮了我很多，可惜最近匆忙，还没正式感谢她呢。
比安卡这时的声音把我唤了回去。
“舰长？你在听吗？我是说……”
“额……听了，但没完全听。”我的意思大概是，姻缘之后，何谈你我……况且我和比安卡平日几乎没有什么花销，我的那点用来捐款，她用来维持这个家，让我时常觉得愧对于她。
比安卡叹了口气，眼神正式地说道：“又没正形，算了，下次再和你说吧。”
比安卡或许是在意今夜的氛围不被破坏，也或许照顾我的想法，没再深究。
但其中我自己知道，我曾经犯了那样的错误，也不太可能回到圣芙蕾雅工作，我能做的也只有些幕后的文职工作。
渡鸦也曾向我提议去逆熵慈善基金委员会她负责的一个孤儿院去当副院长，尽管她这么相信我，我不认为我在照顾孩子上有什么才能，但还是偶尔会去那帮忙，我多次拒绝收钱，因为我不想我是为了钱而照顾那群孩子们。
…………
我同比安卡在这里又慢慢悠悠地逛了很久，陆陆续续买了挺多东西，我手上的袋子变得多了起来。
我和比安卡正谈论着新年传说的话题时，我突然停顿了，这让她对我有些疑惑。
“嗯？怎么了？”
脑中奇妙的感觉闪烁一下，大概是那种预感，但幅度很小，意味着此次危机不大。
我说：“这附近可能有事，我去看下情况。”
“我跟你一起去吧。”
…………
我顺着感应来到这附近的水草地，距离集会和村子都远一些，灯光已经照不到这里，我发现前方地上躺着一个孩子，脖颈处有道不深不浅的划痕，隐隐渗出猩红的粒子，和我体内的能量同源。
看来大概率是被那红晶伤到了，不过那天外来物的污染地区目前被控制的很好，不可能在这里。
我识别了下气息，发现前方有微弱的气息残留，我不假思索的向前追去。
“比安卡，你留下来看好这个孩子，前方嫌犯可能跑了。”
…………
我追了不到十秒，就看见前方奔跑的黑影，突然一阵能量波动，从我身后传来，是比安卡在净化周遭的环境，防止这红晶的残留进一步污染。
前方的这个人抵挡不住这样的冲击，直接倒地，我也慢下来脚步，防止他最后的反扑，没想到所有事，最后都是比安卡做了。
我唤醒体内的术式，将其四肢麻痹，然后架起来他，边往回走便查看他的证件，嗯……伪造的天命护照，仿的还挺真。
我用通讯器拨打了联合执法的电话，查询到这家伙果真是个逃犯，多次使用违禁武器作案，怪不得方才被袭击的孩子有被异能量污染的痕迹。
“已经通知附近的联合执法部门了，追捕编队很快就会到达。”
我微笑一下，“不用了，我送过去吧。”
“不太可能，”
接着我把他放下，不顾他身体偶尔挣扎，将传送术式刻在地上，催动体内异能，一阵光闪过，好了，他现在已经在联合执法的手上了。
…………
我回去和比安卡会和，接过这个可怜的小男孩，用能力缓和他的污染，减轻他的伤痛。
我和比安卡走到一个台子面前，我想把男孩递给比安卡，示意她去处理接下来的事。
“前方那个人大概就是这个村子的负责人，交给他能很快找到这个孩子的父母，随后就让他们带着孩子去医院吧。”
“舰长，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呢？”比安卡有些疑惑。
“我身上污点太多，而且……他们应该感谢的，不是我。”回想起来自己曾经下种种罪行，可不是几个善举可以弥补的。
只是比安卡没有伸手，眨了眨眼睛，走到我的身后，将我推了推，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上前，我这便不好再推脱，就把孩子交了上去了。
“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我消除了一部分，接下来请快送到医院接受专业治疗。”
……
突破了这一步之后，我内心恐惧的大家对我的敌视并没有发生，换来的是村子大家的感谢，那位男孩姐姐的鞠躬，众人的呼声。
他的家人多次行礼，感激涕零，若不是我上前阻拦，怕是要给我行此大礼，于我而言这些是举手之劳，我可受不起。
也或许是我内心敏感，曾经每次拯救之后，好多次我得到都是那些人的进一步索取，无休止的误解，谩骂。
这难得的情形，才想起我都快要忘了被人感谢是这样的感觉，是我愚钝，记忆中黑暗压过了温暖，这让我对“拯救”一词，有了新的理解。
看着救护车远去，我有些动容，一切还真是缘分，如果今年我没有回乡看望，如果集市没有举行……总之，恰好结下了一段善缘。
但因为这个，我们似乎成了焦点，比安卡匆匆拉着我来到附近偏僻一个山间亭子，这里可以集市的灯火，而且也没什么人。
“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这里，以为今晚不会来的。”比安卡说道。
“刚才……谢谢你，比安卡。”我郑重地说道，具体为何，她是知道的。
“干嘛和我说感谢的话，我只不过只是让正确的人去做了该做的事，还记得你在队里时我说的话，能者多劳，且功劳不变。属于你的东西，我不会拿的。”
“比安卡，你知道我不是说在说这个，我已经承受了很多虚名，不值得再被感谢了。”
她用青葱捂住我嘴唇，“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你明知道我之前……”
“那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相信，你的心一直没有变过，哪怕可能的怪异的举措也是你迫不得已。”
接着比安卡握起了我的手，继续说着：
“你这些年承受了太多非议，太多误解，我明白这可能让你怀疑自己，但无论你怎样否定自己，我都会在你身边，告诉你，你值得被感谢，值得被信任。
你比我更早入世，我没办法拯救我们相遇之前的过去，没办法在你地狱般童年中伸出手，但我可以在今后的岁月，陪着你，拉着你的手，弥补我们没有遇见的时间。”
她把双手放在我的脸颊，好像轻轻捧着那里一样。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值得被这样对待，我就是因此出现在你的身边的。
舰长，你曾经拯救了我，我也想拯救你。”
我举起手，包裹着她在我脸上的柔荑，看着她那真挚神情，我微红的眼眶有些忍不住，真是失态，比安卡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个，害得我在她面前又一次显露脆弱。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我脸上的泪滴，温柔地与我对视，我声音都变得颤抖，不知道怎么回她，只有一遍遍地重复着“谢谢”“谢谢”。
她拍拍我的头，顺势将我埋在她的胸口，这样自然地抱着我，她的体温令冬天都有了温度。
烟花之下，闪过的光彩映着一双人。
…………
作者留言：本特别篇总共有五篇哦。
另外这个可能稍微涉及一点主线篇章的剧透。
感叹一下桃子文的难度还是挺大的，人设把控，情节设计我很容易写崩，只得尽力去修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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