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侠（七）

（十三）

天色逐渐变暗，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山去，南柳逐渐变得焦灼不安，她在原地四处张望，看着人流从涌出校门，再到涌入校门，还是没找到东赤的身影。

“他该不会忘了吧？”南柳不禁想到，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注意力。

“宝贝，飞机要出发了，快点回家。”

南柳挂断电话，急得一个跺脚，然后一路小跑跑回教室，将包里的一个长方形盒子放在东池的座位上，又急匆匆地走出教室，临行前，她最后再看了一眼东赤座位，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南柳离开后不久，隆岳便慌张地走进教室，那个亮眼的盒子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左顾右盼一番，见同学们还没有回来，便蹑手蹑脚地前去观摩一番。打开一看，一个精美的杯子赫然映入眼帘。隆岳深知这个杯子价格不菲，再一细看这竟然是东赤的座位。于是，罪恶感，自私感，愧疚感，杂七杂八的感情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他鬼使神差般地，偷走了这个杯子。

……

东赤或许是最后一个回到学校的，当他到班上，教室里已经响起了朗朗书声。他从后门，躲过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默不吭声地回到座位上。

打开书本，先是脑子不知道嘴巴再读什么，而后习惯性的望着南柳曾经的位置。那里的却桌椅都不见了。

联想到南柳昨日的表现，东赤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南柳转学了。

他读得更大声，更稀里糊涂了。

为什么，为什么南柳转走了。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我被打的事实，觉得我不能保护她了吗。还是他觉得一个只会挨打的英雄，称不上英雄呢？

他突然想站起来，对着隆岳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我把你当做朋友，保护你，替你承受痛苦，你却陷害我！

为什么，他小小的心里充满了许多悲哀，突然之间，他感觉自己的信仰破灭了，他突然记起小时候看不懂的一部非动画电影里，英雄被他所保护的人推下悬崖的场面。

那时的他不明白，现在他更加困惑了。

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小时候他的答案是伸张正义保护他人，

现在呢？

自己所保护过的两个人，一个远去，一个背叛。

保护别人是错误的吗？只有独善其身才是正确的嘛。

东赤的身体已经不痛了，然而他的胸口还在阵痛。他看了看“悠闲”的隆岳，心底似乎有了答案。

这一切都被讲台上坐着办公的倪尔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扶扶眼镜，在文档里飞快地打出几行字。

“人总是在某个瞬间长大的。”

“只不过长大也分两种，一种是是成人式的，一种，是专属于孩子的。”

（十四）

“隆岳，你吃过晚饭没有。”

课间，倪尔把隆岳带到办公室，随口问道。

“吃……吃过了，老师。”隆岳回答道。

“说谎，我听见你肚子叫了。”倪尔笑道，随手从桌子上递给他一瓶牛奶和面包。然后隆岳却只接过了后者，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倪老师。”

“你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难道……是下午的小测验嘛？倪老师我知道我数学不太好，您不要生气啊。”

倪尔随手拿起桌上的教鞭，他其实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只是个摆设。但他现在却拿在手上，试探性地在空中挥了几下。

隆岳吓得一哆嗦，连忙用手挡住脸颊，并颤巍巍地说道“倪老师我错了，您别打我。”

教鞭轻轻地落在隆岳的头上。隆岳却打了一个激灵。

“你觉得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大概能吧，我觉得……还蛮有用的。”

“你跑走，是逃不出学校，迟早会受到我的惩罚，并且这也没有改变你数学差的事实。”

隆岳沉默。

“我给你提一个问题，你可以去自己解答，也可以就当随口听听。”

“虫南来兮，啮根桃李，桃避之兮，李代桃僵，李树摧兮，桃之若何？”

隆岳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办公室时倪尔叫道，

“把这盒牛奶带上吧，一个面包不顶饿的。”

（未完待续）

PS：那串古文我瞎掰的，有没有语文课代表来解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