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比安卡篇——咫尺真理（75）
滴落的光线溢满飘飞着纤绒尘埃的空气，沉静圣洁得泛悠有一丝混淆时空的古旧，于敞亮之处铺陈纯白，在阴影的边界又点缀一抹斜乜的橘黄，不论时代地照耀着人们心中理所应当明亮的事物。肆意滋生的高草被略显湿润的阳光洗礼，虔诚地低垂满盈籽粒的黔首，在时间之丝的前端，这里曾有过一场人类的美梦。
“…..抱歉呢丽芙，明明我没事….还老是麻烦你…”艾拉略显歉疚地晶莹起粉紫色的瞳眸，但这般暂且横截的距离之后又毫无嫌隙地被粘人的亲昵所填补，她盈盈一笑，“…哎呀…明明就是机体刮花了而已，还老是麻烦生命之星的王牌医师…这不就是指挥官说的，杀鸡用牛刀嘛…..”
“…诶？”丽芙暂缓手中的动作略微偏头，一抹璀璨雏菊的微笑便施施然展露，也使纤软的长发不经意在地球的辉光中摇曳不语，“…不必在意啦，在闲暇的时候为艾拉小姐修复涂装，其实对我而也是很好的放松哦…毕竟艾拉小姐的涂装总是跟画一样美。”
“….啊啦..丽芙越来越会说话了哦…”艾拉似乎略显幼齿而懵懂的脸庞桀然盛放着顺遂心意的满足笑意，她瞥了眼过于朴素的临时帐篷，又以思绪为牵连的长线，将目光放飞于不远处深灰的高墙，“….呼….总算是把外围的屏障建好了….也不枉我这个艺术协会的人都外借给执行部队打工….”
“….这难道不是艾拉小姐主动要求的吗？”她
丽芙将粘合剂涂抹于三角刀上，修长的睫眉反射着澄澈的光辉，嘴角忍不住勾勒起欲盖弥彰的笑意，“…为了能够照顾指挥官托付给我们的孩子们。”
“….嗯…这倒也是….”艾拉微微一怔，随后缓缓露出一抹凝结着复杂的笑意，其间满是幸福与快慰的底色，她望向在一旁在病床上沉浸于自己小小世界的孩童，素来机灵敏锐的女童正对着锁定保险的手枪比比划划，而一旁稍显稚嫩的男孩则微微皱眉，颇为笨拙地拨弄着手里的儿童绘本，“…看着他们从小不点长到三岁….我们也算是半个妈了吧…真的舍不得….”
“……其实在以前….我内心的愿望只有指挥官和大家能够平安就好….人类的胜利对我而言其实是很遥远的东西…”丽芙轻轻笑了笑，路面积水反射着太阳的光辉，仿佛恩赐的水露一般光洁，她伸手顺抚艾黛尔那柔嫩似纤羽的秀丽金发，目光似乎超越于深灰的高墙，飘飞往沁透着薄光的地平线之外，“….但是….只要一想到要为孩子们争取更为广阔的世界….让他们能在本该属于他们的地方无忧无虑地成长…我就觉得浑身充满了斗志。”
“…丽芙也会是个合格的妈妈哟？”艾拉微笑着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正如她笔下的流萤与霓彩。
“….诶？”丽芙淡若桃靥的脸庞逐步晕染为某种吹弹可破的绛粉，她蓦然垂下眼帘，“…. 艾拉小姐就不要笑话我了…”
“…好好好….”
“….辎重放那里就好….”
“….嗯，你有看见卡列尼娜队长吗？”
“….队长她正在修理轧路机呢….”两位配有工程部队队徽的构造体悠然将几箱生活物资收捡入库，正打算借命令与命令之间的闲暇松懈之时，随后又因眼前来者而不由得绷直忙里偷闲的神经，“….比安卡参议、灰鸦小队指挥官，两位长官上午好！”
“…诶….那不是指挥官和比安卡嘛….”艾拉察觉到不远处那一惊一乍的响动，转而颇为性质盎然地将手指虚搭于嘴角，“….这俩难得在工作时间也腻歪在一起呢….难道是因为今天是情人节吗？”
“….唔…爸爸妈妈～～”似乎是依然镌刻入本能的称呼在她的耳边响起，艾黛尔空明如圆镜的眼眸倒映着他棱角分明的眉目，似乎稍显躁动的端倪，“….来…..”
“….糟了，被这俩小祖宗看到又要麻烦起来了….”艾拉略显慌乱地起身遮挡住远处两人的身形，“…丽芙，你快去拿些点心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嗯！”
“….妈妈抱…..”
“……….”比安卡难言愁容地别过脸庞，出尘的身姿如若一道散落百花窗与信纸的暖阳，隽永地与自己的心魄持有一份默契，在经过帐篷之时，她仍习惯性般让自己的脚步与心绪一同停滞片刻，“…指挥官，我们还是带着他们一起吧？”
“….我记得某人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说，今天好好陪我一个人。”指挥官饶有兴致地侧过身瞥了瞥两位女孩正心领神会大事化小的骚动，随后安然而理直气壮地一把搂过身边人纤细的腰肢，“….而且….私人会议时间可以不要走神啊，比安卡小姐。”
“…我觉得应该多和孩子们接触交流…..”比安卡将已然内敛起沉郁与肃穆的双眸轻启，那纤薄的声响似乎并不不如磐石般厚重，言语间已略有几分苛责，“….指挥官….我们已经不再是以前恋爱时的样子了….既然为人父母，就不能太在意两人独处的时光了….”
“….可是比安卡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指挥官以略含戏谑与柔情的言语将某人目光的几分嗔怪悉数溶解，“…既认真又美丽….对我严格又容易害羞…..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永远不会变老，以至于一直觉得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哪怕是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三岁…结婚快四年…..”比安卡的脸庞似乎又不禁牵扯上局促与羞赧的雾虹，她低垂眼帘并轻拧双手，为了让余光能顺畅传递向他而轻撩起遮掩侧颜的鬓发，“…指挥官还是这么想？”
“….当然了，除非….”指挥官煞有介事地蹙眉思考一番，“…除非比安卡长皱纹。”
“….哦…..”比安卡澄澈如洗的旖旎素容如若极目远眺的皑皑白峰，因云层而朦胧轮廓，因距离而触不可及，她收敛起极尽遮掩的不满，清脆的足部陡然传递出不愿与他为伍的讯号，“….真亏指挥官会说这种话….”
“…那个…我的意思是…比安卡永远不会长皱纹，永远会那么漂亮，我对你的感情也永远如同以前那样…”指挥官略显狼狈地加快脚步，以至于在他人看来，自己正匮乏风度地紧随其后，赔笑着解释道，“…..而且….我真正在意的，也从来不是外貌，毕竟你的其他优点，讲一天一夜也讲不完。”
“….好了…肉麻的话请适可而止…””某人素白而匮乏血色的脸庞瞬间被海潮般的所取缔，仿佛涨溢于极地的斜阳般柔媚动人，她匮乏言语地局促整理着散乱了发丝，脱离指挥官的桎梏，“…指挥官还记得我们要来做什么吗？”
“…当然，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情人节非要来巡视这里…”指挥官略显无奈地抚摸着额头，略带绯色的暖绒薄雾若即若离般轻贴于靛青如玻璃的天幕。让那纯然的剔透结晶反射于地面并融为湿漉的绛粉，被橘红朝阳笼罩的日升之城残破而安静，仿佛某种意味着沧海桑田的见证，“…不过….至少也算是忙里偷闲吧….”
“….指挥官，来这里。”比安卡走上一处散放着芬芳绿意的高地处，示意他到这里登高远眺，“…喏…你还记得这个教堂吗？”
“…那怎么会不记得….”指挥官笃定地点点头，顺着她的指引遥望在城春深草中隐约显露的小教堂，当幸福的辉煌稍显黯淡，岁月的高草便会将其掩盖，唯有留心遥望才可一窥真容，“….那是我们结婚的教堂啊，想想还真够任性的….为了婚礼专门下来修复一个教堂。”
“…..指挥官….你觉得….”比安卡轻撩鬓发，耳鬓规允垂坠的细软柔发对着她的瞻首顾盼而微妙摇曳着，“…你觉得这里景色如何？”
“…..景色….”指挥官略显讶异地玩味着这个词，目光则俯瞰于这宛如贝壳残骸般零星而低矮的残垣断壁，它们是来自过去的回响，日复一日地浸泡于寂静，就此继续沉默下去，“…比安卡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名胜古迹了…..”
“….我并非是想让指挥官欣赏这些残骸….”某人那澄澈如洗的眼眸此刻正无比贴切地映照着他的面容，宛若垂坠于心的白枭尾羽，“…我只是想和指挥官说说….我对我们未来的一些想象。”
“…..嗯…我猜猜…”指挥官再度煞有介事地颦蹙起眉宇，“…比安卡想给我再生三个组个篮球队？”
“…….说正事呢，指挥官别打岔。”比安卡的脸庞似乎又不禁牵扯上局促与羞赧的雾虹，她微微蹙眉，让纵深明显的眉宇展露出不怒自威的苛责，唯有那金发与阳光能使指挥官如坠冰窖的心略微温暖片刻，“…我在想…等这里的居住区建好之后….我们一家人在这里住住吧。”
“…..在这儿吗？”
“…..嗯…..说来也不怕指挥官笑话….”某人的脸颊微微泛红，习惯般轻攥住指挥官整洁的衣袖，仿佛涨溢于极地的斜阳般柔媚动人，“…我以前一直向往着…能够在一个有着教堂的小镇…平静地度过我的人生…”
“…嗯。”
“…..早上去教堂做礼拜，然后去购买今天的生活品….下午可以和邻居聊天，或者听着溪流从桥下静静地淌过，然后在家里和指挥官一起下棋看书…”比安卡温软的眸子扬起一抹含蓄的柔情，她轻攥着身边人宽厚的手掌，似乎在这般令人沉醉的虚幻中坠入渊域，“….晚上在家里选一部电影…如果要说在哪里看….我更想在卧室的床上看….”
“….听起来很悠闲啊。”指挥官轻笑着别过脸，略有调侃地柔声打趣，“比安卡是想提前退休了吗？”
“….只是个人的一些想象罢了….”比安卡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回忆的涟漪，她缓缓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大家都在努力前行，我怎么可以选择安逸…..指挥官听听就好…唔..指挥官….？”
“…….以前吃了这么多苦…辛苦了….”指挥官将某人揽入怀中，以自己温热的肩臂作为她暂且沉溺于想象的睡塌，他缓缓闭上眼，以下鄂轻抵她温润的额头，“….我不会再让我们的孩子经历这些….我也一定会用以后的日子好好弥补你……我向你保证。”
“…..嗯….谢谢你…亲爱的….”比安卡安然地缓缓闭上眼，那澄澈如洗的旖旎素容如若极目远眺的皑皑白峰，在剔透的柔光中兀自因美遗世，在恒久如雕刻般的淡然中隐匿其朦胧轮廓，她缓缓倾吐静谧与微笑，与花卉一同瑰丽的唇瓣绽放，“….明明指挥官这么可靠….我有时还总说你幼稚….抱歉…”
“….哪里哪里，我还挺喜欢比安卡总是摆出一副想骂我但又于心不忍的样子的…”指挥官得寸进尺地大剌剌轻笑起来，无处安放的也开始变得大胆且不守本分，“….特别有意思。”
“……适可而止。”比安卡一把反扭住某人匮乏自觉的指掌，顺势借由后者吃痛的空档抽身而出。她颦蹙起鲜有温软的眉目，“….家里动手动脚也就算了….外面一定不可以。”
“…好….”似乎是依仗这颇为特殊的节日意义，指挥官在吃痛之后非但不加收敛，反而开始试探起所谓挑逗的底线所在，“…那动手动脚还是留给今晚吧。”
“…你…..”在那欲擒故纵你来我忘的视线交错之际，碧蓝的含情瞳眸已然匮乏立场地展露出欲拒还迎的羞涩，她的双手轻搭于他的臂弯之际，略显踌躇地哑口无言片刻又因天幕中垂落的丝丝冰凉而恢复了些许理智的凉意，她颇为局促地低垂眼帘，“….下雨了….回去吧….”
“…..唉….难得情人节，结果陪这么一会儿就要回去….”指挥官随意撩拨开被雨水淋湿的黑发，“…我们去教堂里避雨吧？”
“…..难得指挥官说的话我也会无条件赞同….”比安卡轻笑着勾勾唇角，“….那走吧，雨已经越来越大了。”
“….嗯。”苍翠的高草如海潮般轻轻摇曳，细雨中蓝白色裙裾下的双腿纤细而匀称，就算是制度化的规允也无法掩藏那动人心魄的静美，他们一路小跑着淌过略显泥泞的雨水，终于抵达那镌刻着此生独一誓言的神圣之地。
“…………”深檀色的圆弧拱顶已不知何时将稍显璀璨的阳光遮掩，让过于热烈的后者不至于喧嚣，只是缀有百花窗的穹顶沉静而虔诚地将斑斓的美带给垂首的世人。两人走进清凉而僻静的小教堂内，暗红的地毯自长椅的两端徐徐铺陈而开，阳光尽头的布道席上银白色的十字高悬，似匍匐信徒仰望才可触及的福音，又似踮脚才可传递给爱人的温存。
“….哇哦….”指挥官仰面凝视着那略微蒙尘的玻璃花窗，“…..想不到这么久了，这里的东西还真是和印象里一模一样。”
“...好了，既然在教堂，那么就请保持安静。”比安卡习惯性以不容亲近的眼眸予以警示，她轻轻揽过指挥官的手臂，有如观赏画展的模范夫妻般偶尔顾盼，悠然漫步。她牵引着后者在第一排的长椅落座，“...至少请在神面前保有应有的敬重与缄默。”
“....那我就先不发出噪音了，比安卡祈祷完叫我一声就行。”指挥官微微一笑，似乎是从陈年旧事中品味出了某种珍贵的滋味，“...我就在旁边等你，就像以前那样…..”
“…………”某人罕见没有应答他想当然的臆断，只见她的眼眸似乎涨溢着瑰丽但却抓握不到的微光，嘴角那浅淡的弧度像是在微笑，但却仅是一个复杂情绪的载体，空阔如久远的岁月般，“…..今天就不不必祈祷了。”
“....诶…..还真是罕见….”指挥官凝视着湛蓝百花窗间纤络分明的纹理，正如某人那分外澄澈的眼眸般清澈见底，“….是什么改变了你雷打不动的习惯，难道是情人节吗？”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我们的婚礼而已…..”比安卡仰望着那悬挂的纯白，略微清冷的白昼散发着淡淡的凉意，似乎能让人追忆起那宛如流火般瑰丽而短暂的光辉，“……我想到了….当时你给我戴上戒指的模样….”
“……我也记得当时你美得我都有些惭愧了。”指挥官将手自然轻贴于某人的面颊，“….我还记得卡列当伴娘的时候，还特意把头发给烫直了。”
“.......嗯…..她轻笑着点点头，似乎因袒露出内心的柔情而倍感局促，但又因出于自我的意愿而略微生涩地恢复着素日的平静与坦然，终于，她若有所思地面红耳赤，“..指挥官….我还记得你以前说过….5年说出一次……”
“....诶…哦….”尽管身边人并未有那个勇气将如此亲密的字眼说出口，但他还是自然回想起在某个值得纪念的下午，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道出如此沉重而瑰丽宣言，“……是的啊….不过现在不是才第四年吗？”
“....指挥官就不能稍微提前一点么….”某人道出堪称惊世骇俗的话语，脸上的红绡也霎时晕染为浓郁的晚霞，她的双手在膝间忐忑地瑟缩着，偶然吐露呼吸的唇齿似乎欲拒还迎，“…..都这么久了….”
“…..难道比安卡小姐等不及了？”
“....虽然很难受的启齿….但你说的没错…”比安卡轻轻垂下眼帘，似乎已然承认自己的弱势与希求。
“...那么….请某人先表示一下吧？”指挥官一把攥住某人绯红的手心，让纠缠的十指紧密扣合，他缓缓瞌上眼帘，让两人本就亲密的距离更加难分你我，“….破例是需要代价的哦？”
“.....…….”她踌躇许久，随后微微仰首，主动贴近这有些炙热的温存。
“.........”他缓慢而不急躁地柔情亲吻着她，虽然如此浅淡的吻并不足以使他滋润满足，但在神明的俯视与和某人的心灵相通之际，他决定如此倾诉那纯粹而美好的爱慕。
“…..我爱你，比安卡。”
“…..嗯…我也爱你….指挥官…..”
苍翠的百花窗下，似有何物在注视着他们，虔诚的信徒在神明的祝福下表明心意，而不虔诚的信徒只顾亲吻自己所信奉神明的甜美的嘴唇。
“….下次说爱你，就又是五年后了哦？”
“….指挥官真幼….唔…..”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
“....想都别想！”
“....我是说吃晚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