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怪文书 毕业后干脆地对担当马娘说再见,前往了地方【手纲老家】的训练员(86)

“呐,幻,我想稍微和你谈谈。”
特雷森学园健身房内,和幻一起做完力量训练的休息途中,有马牵起着话头。
“嗯?怎么了?有马。”
而幻一副不自知的样子,自然地问着。
“额……就是说,你不能直接叫我名字的吧。”
有马想了想,有些难以开口地说道。
“为什么?”
幻有些疑惑地反问道。
“因为……,我是你的训练员啊。”
“但是我们不是家人嘛。”
“呃……但是直接叫名字还是有点不太礼貌吧。”
虽然倒也没这么觉得,但名为伦理纲常的惯性推动着有马这么说道。
“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晚辈,作为家人,我们是平等的吧。”
幻重复着昨晚的话语,有些奇怪地看着有马。
“确实是这回事啊……”
有马有些被说服了……
“那为什么不行啊?”
幻真心地疑惑着。
是啊,为什么不行啊?
有马也疑惑起来。
“话说,你为什么不让铃鹿和赤骥叫你的名字啊?明明帝王都可以。
你没把铃鹿和赤骥当家人看吗?”
难得有马起了个话头,幻干脆把她疑惑地都问出来的。
“!我当然是把她们两个当家人看的啊。”
有马连忙解释。
“那为什么不行啊?”
“额……该怎么说好呢,一开始的话,我是觉得她们哪怕叫我的名字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自从知道她们……有点喜欢我之后,就感觉有点害臊、不道德了……”
“为什么?”
幻完全不能理解。
“……这么说吧,一开始叫名字还能理解为关系好嘛,所以哪怕把训练员、担当这种公职关系稍微忽略一下也无所谓。但其中一旦掺杂喜欢的感情之后,就有些不道德的感觉了。”
“为什么?为什么?”
幻坐得靠有马更近了一点,连连追问着。
“为什么?因为训练员和担当的关系就类似于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老师和学生是不能谈恋爱,是不道德的啊。”
“那为什么老师和学生不能谈恋爱呢?”
幻继续往下问着。
如果放在普通家庭的话,这孩子一定会被吐槽“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或是单纯被嫌烦。
但作为明白幻凭空降生这一事实,并且自身作为人都有缺陷的有马也顺着幻的疑问,认真思考起来。
为什么呢?
如果要有马以自己身份、经历、经验、思考进行解答的话,
他回想起着为什么那时候拒绝了铃鹿,
“因为老师和学生处于一种并不对等的地位。
而如果将这种不对等地位用在老师和学生‘恋爱’上的话,教师可以利用自己的上位在这份‘关系’之中占据压制性的地位,哪怕那可能并不是真的恋爱,而单纯只是所谓的欲望。而反过来说,未成年学生在面对教师的那份信赖、爱戴、尊敬,如果不仔细斟酌,产生那是恋爱感情的误会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所以才禁止学生和教师谈恋爱吗……
虽然已在世生活二十四五年载,但有马还是第一次思考规定为什么是规定,一些规定究竟为什么存在。
“有马你和铃鹿。赤骥也是这样吗?”
幻自然地反问着。
“那当然不是了。”
至少这一点有马还是可以肯定的,因为他把自己摆在了下位啊。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不道德啊?”
幻这一问还真有点问住了有马。
“……这是…一种思维惯性吧,因为我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就是学生和教师不能谈恋爱,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那为什么这种不道德的说法、这种惯性会产生呢?”
“因为……
有人符合了我刚才说了的那种可能吧。”
说着,有马轻叹了一口气,
“教师对于学生的压制,学生对于教师所产生的感情的误解。
正因为真正发生过这种事情,所以为了对于学生和教师双方的保护,干脆全面禁止了。
而人类全体是有一种从出生就开始接受的思维惯性的——
不让你干的就是不好的。
思维惯性孕育出新的思维惯性,在这种惯性之下,事物本身开始不被真实评价,而由这种惯性本身统一贴上标签。”
举个极端点的敏感例子好了,在我们的世界的上世纪的影响和思维惯性之下,美国人觉得中国人是威胁、是坏人,中国人也觉得日本人都该死。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但这么觉得的人确实是有的。
每个国家都有好人,都有坏人,有开明的,能正确看待事情本身的,也有陷入思维惯性的泥沼无法自拔,将好人、坏人都一视同仁的可怜人。
还是拿我们自己举例子吧,在我们遭受侵略的那段日子,不但有我国的民族英雄,他国的帝国主义,在那个年代,同样出现了我国的卖国贼,和他国的国际友人。
倒也不是要发表评价什么的,只是在各种各样的思维惯性之下,人类所看漏、所无法无法正确评价的事物实在是过于多了。
就拿最贴近我们的来说,一句“有牛,别看。”,又让多少人错过了一部甚至没看过一集的好番呢。
至于为什么又要在怪文书中说这种话题,因为,
小说,是一种以刻画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来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体裁。
……都是放屁,我不知道什么是怪文书,也不知道什么是小说。什么规格,什么规矩,什么思维惯性,都滚边去,我想写,所以就写了,仅此而已。
总而言之,幻大概明白了一点有马所说的话语。
“那,你和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因此,她又问出了新的问题。
“嗯?我和你们?”
有马又不明白这一分类是怎么分的了。
“因为啊,我可以和鲁道夫、小海湾、铃鹿、赤骥、帝王、手纲她们一起洗澡,但不能和你一起洗澡。而你也不能和她们一起洗澡,这又是为什么呢?”
而幻这个问题一出,有马不由扶额想到,
啊,来了,还是来了,有关于性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还是下次再给你讲吧,我现在也正在学习中。”
有马吭了半天,还是如实说道。
“学习中?”
幻有些疑惑。
“嗯。因为前几天你叫了手纲‘妈妈’之后,我开始认真考虑了下教育的问题,毕竟不能让你长大之后像我这样啊。”
“嗯。”
“……咳,总之,在各种各样的教育之中,正确的性教育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所以为了保证这一点,我也正在看书学习呢。”
而性教育的重要性借用弗洛伊德的信中所提到的莫尔塔都利的信中的一句话来说明——
家里长辈对这件事的讳莫如深和不可触碰的态度,只能导致孩子们更迫切地去寻找答案。如果孩子自己通过非常隐秘的手段了解了事情的一小部分 ,他的兴奋将远远超过社会普及这种知识的兴奋度。由此,孩子世界中纯洁的幻想就会破灭。因为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这种卑鄙可耻的事情了。
正如刚才所说的人类所共通的一种思维惯性,不让你干的就是不好的,由此同样可以得出另一种思维惯性,
不让你了解的就是不好的。
正如上一个思维惯性一样,这句话并不全错,但也并不全对,因为,它只是一种所客观存在的惯性。
“……呐,幻,这个还是让手纲给你讲吧。”
“为什么?我想让有马给我讲。”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也不懂嘛,我想跟你一起学习啊。
——话说,你看的是什么书?”
“叫什么来着?额……性学三论与爱情心理学?”
“你还懂爱情心理学?”
“我看起来像懂的样子吗?”
有马笑着没好气地回道。
听着,幻也嘻嘻地笑了笑。
学习,然后成长。
已活二十余载的有马第一次这么想。
活下去,作为一个地道的、完整的人,和她们一起好好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