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马】偏执面（三）
#图马不拆逆，常规A图B马
#非典型abo 魔改预警 私设如山
#人物归赛博妲己，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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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抽离
图恒宇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挺顺风顺水的，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个挫折是自己的明恋对象兼导师赐给他的。
就在他俩睡了的第二天早上，小图同学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的推开了马兆办公室的门，看到的却只是一个收拾得干净整洁甚至有些空荡的工位。
灿烂的笑容凝固在了图恒宇的脸上，旁边同一个办公室的另一位老师注意到了他，有些疑惑到：
“是小图啊？你是来找你导师的吗？”
图恒宇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呆愣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听到那人说：
“可是他在昨天就已经向院里递交了辞呈啊？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辞呈？马兆他辞职了？！
他去哪儿了？
图恒宇心中涌起莫名的心绪，他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怒火还是委屈。他转身冲出门，只想立刻去找到马兆。
问问他在想什么；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要走；问问他，明知自己马上要离开，又为什么还要和他发生关系再挥手将他抛下？他把自己的感情和真心当成什么？！
最重要的是，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在乎自己。
他只想要一个清楚的答案。
只是手机、微信、邮件各种联系方式通通毫无回应。宿舍、公寓、所有马兆有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没有留下他的丝毫痕迹。
所有人都不知道马兆到底去了哪里。
马兆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干脆利落的在图恒宇的世界里留下了一大块难以弥合的空洞。
直到图恒宇找遍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马兆的痕迹，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时，他才发现了桌子上那张字迹工整的纸条。
「项目的实验数据我发送到了你邮箱里，课题现在可以结项，论文一作署名你写你自己就行，其他的东西你自行处理。我走了，保重。」
这轻飘飘的一张字条，就是马兆临走前最后要对他说的话？
一向脾气很好的图恒宇难得怒火中烧，他几乎想立刻把这张纸撕成碎片，但却仍是用自己万分之一的理性和克制，将这张纸条认真的夹在了书中。
他不服。
图恒宇下定决心，他要努力钻研提高自己。总有一天，他要再一次站在马兆的面前，让他再次正视他！
直到三个月后他突然得知了一个噩耗，这让他原本还燃烧着熊熊怨怒但又带着几分微薄希望的心，彻底凉透了。
马兆死了。
据说是在参加国外研讨会议的归程中遭遇了空难，死于飞机失事。
一开始得知这一消息，图恒宇根本不相信。他冲到布告栏，发现学校确实已经发布了讣告，马兆的辞职并不影响其他师生同事对他的惋惜和哀悼。
鲜花簇拥着一张黑白色的照片。
马兆才三十出头，还很年轻，为人踏实谦逊还很有真才实学。这样的青年才俊却英年早逝，实在是令人惋惜。
而图恒宇紧紧盯着讣告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心却只觉得被揉碎成了好几瓣。照片上的男子带着眼镜，眉目柔和，没有一贯的冷静和审视，那是马兆证件照里难得带笑得一张。
图恒宇难以接受马兆会这样离去。
如果只是消失，那么也许有一天还会再见，如果人都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转头狂奔回了寝室，不信邪的用电脑黑进了公安的户籍系统。直到确认马兆的个人信息真的因死亡而注销，他才终于在反锁了门空无一人的寝室中失声痛哭。
他最懵懂青涩的初恋便是以这样惨烈痛苦的方式，无疾而终。
06.再逢
那篇论文和实验成果，在马兆离去的一个月之后图恒宇终于还是独自完成并将其发表了。
图恒宇为了完成这个项目熬夜到神经衰弱，满眼都是红血丝，但看到报告课题结项的署名处，马兆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一起。
那一刻，图恒宇的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像是他对自己的从前完成了一项告别的仪式。
他已经决定，继续去进行量子计算机与人工智能融合方向的研究，去完成马兆未完成的事业。忽然间，图恒宇好像就有些理解了马兆曾经对他说过的一辈子投身科研事业，不再被感情牵绊的心情。
抱着这样的念头，图恒宇真的一头扎在了科研项目上，并在人工智能及虚拟世界架构方向取得了许多突破性的研究成果，成为了“最闪亮的科研新星”。
同时，他也开始学着逐渐放下往事，放下自己曾经对马兆的爱意和执念。
有一个学妹追了他足足三年。她是个好姑娘，温柔腼腆还有一对可爱的小虎牙。更重要的是，她的信息素是清清凉凉带着丝丝甜意的薄荷糖味，和马兆很像。
虽然知道在一个人的身上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这是对双方的不尊重。图恒宇也坦诚的告诉了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对方却丝毫不介意。甚至还告诉他：
“你就算今生今世都放不下也无所谓，我喜欢你就够了，我可以等。”
图恒宇对她说不上爱，却也绝不讨厌，身边的人都在劝他试着接受另一段新的感情。于是在他硕士毕业保送博士的聚餐上，他答应了与她在一起。
从此又是两年过去，图恒宇博士也快毕业了。
这几年里，世界的局势仿佛像被按了快进键一样飞速的变化着。
从最初面对危机预言时的争执，怀疑，挑起战端，各个国家各自为政，自行探索可行的道路，甚至为了搞破坏不惜互相针对对方的科研人员，对他们展开绑架监禁等等恐怖袭击。
到后各国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大家都活不成，闭门造车永远只能停滞不前，必须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集中力量办大事。
曾经的联合国改头换面，新的联合政府UEG正式成立。各国科研团队终于能真正的相互联系在一起，共享先进的科研成果。
虽然这不能杜绝少部分破坏行为破坏分子的存在，但总体已经较从前的科研环境进步了一大截，一切仿佛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在图恒宇博士毕业的这天里，他得知了两个好消息。
一是他被隶属于国家的中国科学院数字生命研究所直接录取，毕业之后就可以去报到上班。
二是他已经从女朋友晋升为未婚妻的学妹有身孕了，他要当爸爸了。
虽然这个小生命来的有些意外和突然，却一点也不影响图恒宇对她的喜爱和期待。
于是入职与举办婚礼的事宜迫在眉睫。
在踏入数字生命研究所之前，图恒宇还面带笑容满怀憧憬。
直到他被领着他熟悉环境的同事带到了一间有些冰冷的机房里，指着一个人正在工作的忙碌背影对他介绍道：
“小图，这是我们研究所的所长，马兆。”
接着那位热情开朗的同事提高了些音量努力透过机房中有些嘈杂的机械声对那道身影喊到：
“马老师，新来的小图我给带过来了，我去帮他找个工位，你们先认识一下。”
说完，那同事对图恒宇挤了挤眼睛，转头离开了。临走时还没忘记把门也关上。
图恒宇几乎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呼吸便停滞了，他大气也不敢出，眼睛只紧盯着那道背影。
马兆闻声转过身来，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换成了一副更轻便的椭圆眼镜。他一如既往的穿着白大褂，因为要保证机械零部件的干净，手上还戴着一双橙色的胶皮手套。
这幅场景，几乎要让图恒宇幻视四年前他与马兆在实验室里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
而回头看到图恒宇的第一眼时，马兆嘴角便立刻扬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轻声说到：
“图恒宇，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图恒宇只觉得一股怒意蓦地从心里迸发出来，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理智撕成碎片。
图恒宇几步冲上前，一把狠狠攥住了马兆手腕，马兆下意识的向后一退，身子“哐当”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墙上，刚摘下来的一双手套也掉在了地上。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图恒宇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马兆却抬头坦然的凝视着那双近乎疯狂的眼，依旧用他那平淡的语调说到：
“当初我受邀参与秘密研究项目，也就是现在的数字生命和量子计算机的研发计划。到目前为止，这也是对外不公开的重要机密，我必须要遵守保密条款。”
“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为了保护科研人员。国家将我们所有人可以查阅的资料都进行了加密，并对外宣布我们的死讯，以杜绝其他组织对我们个人信息的探查。没能告诉你是我的错，抱歉。”
图恒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脾气还能这么好。
当初不告而别的怨愤，得知马兆死讯后四年来的悲痛和思念。如今，只一句“抱歉”，便让这些通通烟消云散，留下的唯有庆幸。
活着就好，不管怎么样，他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就好。
冷静下来后，图恒宇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攥着的细瘦手腕温度冰冷的有些异常。
他松开钳制着对方的手，毫不意外的看到自己刚才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大片清晰的红痕。再看才发现马兆的脸色也不太好，苍白的脸上却泛着两道明显的红晕。图恒宇快速伸出手抚上了马兆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证实了他的猜想——这人正在发烧。
他刚要将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却突然被马兆打断，他只听见马兆用一贯冷淡的声音问到：
“听说你要结婚了，是吗？恭喜。”
“你知道我要结婚了？”图恒宇一愣。
“是，在学校时我就看出来了，那姑娘一直喜欢你，她很爱你。咳咳…你能和她在一起，应该过的很快乐吧？”
马兆抑制不住嗓子里的痒意咳嗽了两声，他的神情隐藏在镜片后，让人看不真切，又无从猜测。
殊不知，听到他这番话图恒宇的心已经跌到了谷底。
原来这几年你一直在关注着我。看着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你就这么高兴么？
那么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我又算什么？
你的学生？你的耻辱和污点？还是你不可对外言说的一夜情对象？
图恒宇心痛难当，为自己刚才还在忍不住关心对方的犯贱行为冷笑一声。
“马兆！”
他忍不住伸手扼住马兆的脖颈，逼迫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
“你是机器人吗？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爱了你这么久。而你却看着我被耍的团团转，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马兆有些费力的呼吸着，嗓子里响起几声抑制不住的咳。其实图恒宇在盛怒之下还顾忌着马兆正生着病，并没有真正用力，奈何他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太好。
但即便是这样被压制的姿态，马兆也丝毫不见狼狈，仍然努力说到：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学生。”
“好。”图恒宇突然放开了手，任由马兆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咳嗽的撕心裂肺。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您如此无礼。从今以后我们只是师徒、是同事，不再有除此以外的任何牵扯，你说好吗？马老师。”
“咳咳，这样再好不过。”马兆连头也没抬，像是下意识的在回避着什么。
图恒宇没有耐心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怕自己激动之下再对马兆做些什么伤害到他，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像以前一样去关心对方。
走出房门前，图恒宇看了一眼仍跌坐在地上的马兆，也学着对方一贯平静的声音说到：
“我爱人已经有身孕了，下个星期我们就打算举办婚礼。到时候，做为我的授业恩师，还请马老师一定要到场喝一杯喜酒啊。”
说完图恒宇也不等马兆的答复，便径直推门走了出去。是已他不曾看见马兆在听见那句“有身孕”时一瞬间的颤栗，也没有听见那声微不可闻几乎哽咽破碎的“我一定来”。
那时的他们还都不明白，有些深重却无法言说的感情，注定要被埋葬在时光里。
末世太过残酷，丝毫容不得儿女情长。
tbc.
小声bb：
浅浅的小虐一下。马老师和小图都很有破碎感捏，让人忍不住想虐，下一章大概就是丧妻丧女生活不能自理的鳏夫小图被马老师打包回家照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