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只是我记得

我不再寻找同频共振的人而是路上与之相伴的人，然后明白万千擦肩的人都是我眉目寻常的爱人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人来我家提亲我爸妈都挺满意的，你”   “那你别等我了”   “那我们默认”分手了，之后的忙音让我十分难过，我同母亲说，能不能再等等，结婚不着急吧，我想等他回来。母亲看了看电话，又看了看我，没说出口的劝说变成深深叹息。我的泪在打转，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个结尾，哪怕结局是我们分开。      我近期才从照片里看到熟悉的餐厅，同时接到了叔叔阿姨的电话说是回来了他一个人，我想，我们应该要有个再见。   “出来，我们见一面。”   “凭什么？”   我记得他之前打游戏很厉害“最新的游戏机要不要，要就出来和我见一面，老地方等我”说完我挂了电话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连见面都明码标价了？是我们相爱也熬过初创公司的难，是我们终于确定关系成为恋人后决定同居而他却突然出国好多年，是在这些年里有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上门提亲父母亲都很满意让我好好和人家相处试试看。   可是亲爱的，我困在你给我的爱里一年又一年，我走不出来。   和他约定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每每我们约定出去玩都会在那里等上一会，到各自回家时会用吻别来结束今天的约会。那是对我们来说有特殊记忆的地方。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那么久了你还是习惯早到等人啊。”他笑了笑，却是触了我的心弦，还是浅浅的不失分寸的笑容“你也是啊，没让我久等”我告诉他，我没有答应求婚，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的结局，分开或者相爱，怎么样都好，相望也罢，相忘也罢。   “只是我记得我们曾经很相爱。”我的声音开始哽咽被裹挟在风里，直到风里有了泪的咸，才觉察到自己近乎失态。   他倚靠在杆子上，跟曾经一样的姿势和曾经一样的人，说的话缓慢里却更是疏离。“你也说了，这只是曾经了不是吗”   “我们不能重新相爱吗？为什么”风吞没掉我的多半勇气，为数不多的勇敢像气球一样飞远又被拽回，反反复复的不知疲倦的乱让我心累。   “好了，你该回去当你的大小姐，而不是跟着我。”他太决绝了，再不似从前我耍小脾气时常常哄着我的那人，那双曾经只看着我的温柔眼睛从对话的开始就没有落在我的身上，我很难过，于是转身离去，边走边回忆我们的从前，他是个很好的爱人，给爱也给面包，我知道他累，要养活公司很难，要每天微笑待人很难，可他在我面前从来不说，他是个模范男友，会想着法子让我开心，每周末再忙都会有精心安排的约会，会在我半夜三更问他要不要去海边的时候带我直奔海边，那个时候他就算再累，靠在我肩上也总是开心，他说靠在你肩上或者我抱抱你我就充满电啦，我很心疼他，我想帮帮他，可是我好像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抱抱他，我在这个方面一窍不通。    我想我知道他答案。   “小心，你在想什么啊！受伤怎么办？”   心事被打断的不悦，我被突然冲出的车子吓到又被人拽了一把，那双为了见他特意穿上的高跟鞋我穿不习惯也站不稳，我觉得委屈，都做好摔跤的准备了，被人一把托起。   “大小姐，能不能看着点路。”   我转身，臭贝肯嘴硬心软，哼，“是不是想跟我复合，所以一直跟着我？”   “大小姐，我家也是这个方向的。”他的话让我有些难堪。我踮起脚准备堵住他的话，也才在他肩膀落下一吻。   “怎么还学人家电视剧里强吻啊？小矮子踮起脚尖才只能吻到我肩头，之前在一起哪次接吻不是我弯腰的？笨蛋”我气急，这厮是真的傻，这话我不爱听都不知道，我在他最喜欢的鞋上踩了一脚，还是觉得不解气又碾了碾。他吃痛便不再吭声。两个人并肩走着，同从前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两个人，一个不知心里有什么感觉，一个悲伤着也看不懂爱人心弦。夜晚的天空，明月高悬下，多是让人恍惚着，眼上又似蒙了层雾。   我还是很不死心，如果可以我想和他再相爱，“宝宝我们能不能”后半句话被他的唇附上，吞入腹中。他开口“没有下一次，我们只会复合一次”原本还打算哭哭唧唧的我一下子跳起来双手一环挂在他身上。“尊嘟假嘟”“真的！小树懒，赶紧下来。”天空迟暮时，良人常在侧。   之后我们顺理成章的复合同居，赖在我们温馨小家的床上，我们一同趴着聊天，突然我说“其实，在我所有的梦里，我们都见面了。”   “那很巧，我们再不用在梦里重逢了，我就在你眼前。”他说着，鼻尖蹭着我的肩膀，温热的气息轻抚我的肩头，我们再一次相拥。   有天他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常对你说情话吗？”   “知道啊，你傻呗”我回怼道。   难得他正经起来，然后说“我在心里反复敲敲打打那些煽情的话总觉得没有我爱你直白而热烈。”   我何尝不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亲爱的，我不愿的只是因为他不是你。可以的话，我希望在世界上最美的地方轻吻你的眼睛，我想有你在的地方一定都美得更生动更自由，原谅我的不善言辞，我字字句句都想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