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遇见真正的你（上）
与往常不同，暗沉的天空黑得格外可怕，漫天的积雨云不断向下压迫着空气，一阵风经过，却无法将其挪动分毫；很快，第一道闪电撕破乌云，刹那间将一切染上惨白的颜色。枯黄的叶子被雨滴挂落树梢，几经翻转后飘落到地面，悄无声息。
时间虽已到了暑假，图书馆中的人却没未减少分毫；反倒因为暴雨临时的降临，多了一些暂时避雨的路人。整齐排列的灯及时亮起，光线通过反射溢满了房间，随机涌出窗户，图书馆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炬般屹立在天地之间。
糟糕。雷声将心华从书中拉回了现实，如梦初醒般地看向时间，已经超过计划的时间约半个小时；本只是想随便翻翻消磨时间，没想到看着看着便忘了时间。
双臂交叉着放在腿上，头则是趴在摊开的书上，呆呆地盯着窗外，雨势有所减小，不过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打算；雨珠无序地砸在屋顶，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结局。老天真不公平，不就是忘看了一次天气预报，忘带了一次雨伞嘛，怎么刚好下这么大的雨。
“同学，你是忘了带伞吗？”声音通过右耳灌入，直起身向旁边看去；是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对视上金黄色的眼眸，竟稍稍有些出神。
“啊，嗯...”眨眨眼，重新聚焦视线，片刻后便做出了肯定的答复，“过会还有事，看来只能改天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女孩将一直放在包中的手伸出，白皙的五指握着黑色的伞套，横放到自己面前，“不介意的话，先用我的好了。”
“啊？”瞳孔因突如其来的消息被微微撑大，想回答时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喉咙中发出着意义不明的音节，“真的可以吗？”
“都是校友了，当然要互信帮助啊，”女孩的声音中仿佛蕴含着一种魔力，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亲和的语调却让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那你等下..怎么办？”不用触摸，也知道脸上有些发烫；不擅长交际的自己，此刻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我啊，”女孩随意地翻开桌上的一本教材，任由书页从拇指尖滑过，“如果可以的话，都想住在这里了，”纤细的手放回桌上，自嘲地笑了笑，“明年语文再不过可就麻烦了。”
“谢，谢谢。”想通过握手表示感谢，但又怕对方不回应而显得尴尬，有些犹豫着闪躲着眼神。
恍惚间，自己的肩部被轻轻拍击，“好啦，再聊下去的话，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快走吧。”温柔地道别抚平内心一切的波澜，女孩埋下头，用笔在本子上写下一个个端庄的字。
迈步到门口，若有所思地回头，女孩的一举一动在心头挥之不去，出了前台，本嘈杂的雨声收敛了许多；打开雨伞，眼前的路灯随着街道一盏盏亮起，由远及近，在黑夜中绽放着仅有的光芒。
好吧，有时老天爷，还是挺公平的。
八月上旬即将过去，夏日的狂想曲在尾部奏响了最后的高潮，午后的烈阳仍不留余力地输送着热量，空气的阻拦根本只是形同虚设，不断升高的温度驱散了大部分活动露天场所的人群。
“真是的，都第三天了。”心华放下书，半靠在椅子上，头呈45度仰视着天花板。右手边的空椅放着一把带着伞套的雨伞。
本以为第二天就能再次相遇，以至于那天晚上就在脑中拟定了不下十种相见的场景，随后满脸兴奋地跑到图书馆等候....结果，一晃三天都过去了，别说人了，就是半个相近的人影都未曾见到。
不如，找个人问问？在心中反复纠结后最终站起了身，即使不愿意开口问话，可哪有借了别人东西不还的道理。
“不记得了吗？好吧，打扰你了。”低着头默默走开。已是第四次碰壁了，最初略微的自信也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一无所获地回到最初的位置上，用手臂将书扫到靠墙的一侧。看来还是没有方法啊。
“你，是在找这把伞的主人吗？”抬高眼帘，身旁站着不高不矮的女生。根据自己的印象，应该不是图书馆的常客。
“对，你认识她吗？”心中的希望之火复燃，通过眼睛发出了熠熠的光彩。
“她叫星尘，在我们系里名声还不小，她那点事都传得人尽皆知了。”一只手径直伸向了座位上的雨伞，“错不了，前几天还看到她带着这把伞。”
“那，她现在可能在哪里呢？或者，可不可以帮我转交给她？”激动地将疑问倾泻而出，以致于忘记带上最基本的敬语。
“我才不想去找她，”厌恶的情感没有一丝遮掩，“你实在要见她的话，现在去后山附近可能见得到。”
“谢谢你的建议。”接过归还的雨伞，微微弯下腰表达自己的感谢。
“我告诉你，姐妹，你最后不要和这个人走得太近，”居高临下的语气令人不太舒服，像是在被前辈说教着什么，“别看她表面和个白莲花一样，私下里人品差得啊，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啊...哦。”轻轻应了一声后，快步走出了图书馆，推开门的瞬间，夏日特有的炎热铺面而来，将自己包裹其中。
她，真的是那种人吗？刚才听到的话在心头一直萦绕着，随即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怎么可能。
这所大学是依山而建，估计环境因素占了绝大部分；学校的北门正对着山路，蜿蜒而上便能爬到山顶。
上山的路不算短，可也算不上陡峭，即使是在工作日，前来的本地游客，依旧随处可见。
不知为何，心中总有想见到她的执念，指引着自己一步步向上攀登着台阶。
平常没有按时锻炼，再加之天气炎热，很快，额头与手背上布满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呼，呼。”轻声喘着气，半倚着找到的石柱，清凉的感觉透过衣服，逐渐爬上了背部。环顾四周，自己不经意间走进了一条小路；少了人头攒动的杂声，平静的空气也因此增添了几分清新。
稍微缓了几口气，回身仔细打量完全用石头撑起的凉亭，刚刚背靠着的石柱便是其中的一部分。亭子中央摆放着石桌和几张石凳，环绕着的栏杆与没有缝隙的石板组合，成为天然的靠椅。这座位于一片鲜绿的建筑，散发着不可亵渎的庄严，似与蔚蓝的天空合为一体。
轻轻迈入亭子中坐下，下意识地扶住石板的手成为传导的媒介，大理石特有的冰凉由此渗透了血液，驱散了炎热所带来的浮躁。眼睛不自觉地闭上，用心灵感受自然带来的舒适与美好。
“咔嚓”似乎是一根树枝因受到外力的压迫而被拦腰截断，恍惚间睁开眼，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影在亭外晃动。
“哦？好像有人呢。”有些耳熟地声音如同电流贯穿自己的大脑，迷糊的意识立即变得清晰，该不会是……
女孩拎着茶壶拐过最后一个转角，呈现的身影与自己印象中完美重叠。本想先一步起身打招呼，平常使用的言语在霎那间被完全清空，无法寻觅到任何痕迹。自己如同断了电的机器，一动也不动地直立在原地。
“要喝茶吗？第一杯免费哦。”女孩好像还未认出自己，半开玩笑地说了句话后背过身去，开始摆放带来的茶具。古铜色的小茶杯上雕刻着各式的草木及动物的图样，散发着古色古香的魅力。壶嘴口不住地向外吐出白色的水汽，逐渐与无色的空气融为一体。
“那个，我，”犹豫片刻，还是举起手拍了拍女孩的肩，“我是心华，上次我们在图书馆见过的，这是你借我的伞。”
“啊？”带着些许疑惑的表情，女孩回过身上下打量着自己，很快恢复了脸上的笑容，“我都忘了，还麻烦你了，”将递过的伞放入上衣口袋，眨眨眼，带着歉意的合起双手，“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问了……”刚吐出半句话，在图书馆听到的话在脑中开始回荡，赶忙闭上嘴，截断了本应完整的句子。
“是什么？”由于不自然地停顿，导致女孩无法得到到有效的答案，随后好奇地偏着头，等待着自己的下半段回答。
“碰，碰巧而已。”移开了直视的视线，顺势扫过石桌，环绕的丝丝清烟开始慢慢散去。
“哦。”女孩垂下眼帘，带着无法释然的神情点了点头，“既然来都来了，一起喝杯茶吧。”
学着女孩的样子在石凳上坐下，默默注视着淌出的茶水。枯黄色的激流在杯底打转后，缓缓的沉积在底部，形成的水面上因此不断扬起浪花。数秒后，杯壁的洁白与茶色混和，通透的色泽犹如琥珀，浸染着世界的光彩。
“对了，我还没有报答你呢，要不，”刚端起的茶杯又被放回原处，“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请客就免了吧，”女孩将茶壶放下，碰撞间发出独特的声响，“如果不介意的话，帮我补习下语文可以吗？”
“当然可以，”自己在其他方面也许不优秀，可对语文还是有绝对的自信，语气中也不由得散发出兴奋之情，“那，还是在图书馆？”
女孩咬着嘴唇，沉默地看向自己，视线尚未聚焦，应该是在思考些什么，“不行，之后怕是没时间去了，”一边说，一边拿出上衣口袋里的手机，“这样吧，我先把我家地址给你，留个联系方式给你，下次也好联系。”
“你家的……地址？”惊讶略微改变了自己的语调，稍微停顿调整后才再次开口，“这么做好吗？”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明明是疑问句，却是以肯定的口气说出，言语间隐隐透露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没，没有，就只……”甩甩头，努力使自己不再多想，“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叫星尘，是吗？”
话音刚落，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被点到名字的女孩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后扭过头，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啊，繁星的星，尘土的尘。”抬手抿下一口清茶，眯着眼，像在仔细品味。
学着女孩的样子，将尚有余温的茶水灌入口中，自然的清香掠过舌头，浸入喉咙深处。刹那间，四溢的芬芳驱散所有炎热，不可言说的凉爽渗进身体，由血液带往全身各处。
亭外，草木葱郁，远方山崖下的河流被一分为二，叉出的支流绵延至地平线外。一座小岛不偏不倚地点缀在中央，深深嵌入波光粼粼的水面。时光减缓了步伐，沉醉于景色，仿佛置身于美梦之中，已无暇再顾及世俗的繁杂。
繁星，尘土。在心底一遍遍重复，将其完全融化在眼前的山水之间。
暮色将至，平日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被残阳染上了如血液般的鲜红色，一片片白云被无形的力量肆意揉碎，散乱地悬浮于空中，像是因久经干涸的大地正再破碎，向四周无限蔓延。裂缝中闪耀着耀眼的火红，似乎随时都可能有炽热的岩浆从中迸发而出。
“今天找到这里吧。”在竭尽全力地做完最后一组下腰训练后，舞蹈老师终于结束了今日的训练。简短的道别，提起包离开了满是镜子的练舞室。
走在街上，抬头遥望着夕阳的余晖逐步散去。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分神，仅余的光芒抓住这个瞬间，顺着风消逝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暗淡的天空。
惋惜地叹了口气，摸出包中的手机，显示的是一个外地的陌生来电。仅凭这些，便足以猜出个大概。
“不用了，谢谢。”倾听数秒，立刻做出简短的回答。果然，只是个推销产品的。
忙音结束，习惯性的点开通话记录，将最新来电标为广告。无意识地继续滑动着屏幕，电话溥中两个普通的字吸引了自己的眼球。半响后收起，再一次看向远方。不知不觉，过去了三天呢。
失去阳光照射的道路显得格外阴冷，紧跟而来的是混杂的各色人造光，却无法使人产生任何暖意。思考间，脚步自觉停下。马路对面的信号灯上的倒计时跟随时间一点点减少。
要不，现在就去看看？一个想法从心底冒出，逐渐漫过心头。现在才刚过六点，路程也不算太远……明知道这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但还是将错就错地就此掩盖住自内心的想法。
肩膀冷不丁地受到撞击，回过神，一位看起来近三十岁的男子朝前方走去，过马路时仍不时地低头看表。顷刻间，又有几个人从背后涌来，赶忙逆着人流移动，调整至去往目的地的方向。
十五分钟后，顺着导航的指引拐入一条阴暗的街道，道路旁的照明系统似乎彻底损坏，与自己系统溶于无边的寂静之中，偶有几辆车经过，带着微弱的光疾驰，最终被黑暗完全吞没。
所幸，小区门口的照明还算管用，几盏白炽灯地光亮均匀地散开，不多不少地撒满整片区域。
低着头，快步走过了仅有两人宽的通道，保安坐在木椅上看着手机，没有任何阻拦盘问的意图。
慢慢向小区深处踱去，深绿的树叶在清幽的灯光下不停晃动，“沙沙”的摩擦声扰乱了自然的宁静。明明还未至深夜，可每个窗户不是一片漆黑便是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此刻，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努力辩识着路标，总算来到对应的楼前。理应锁着的大门不知为何对外敞开，一眼望去，勉强能看到走廊的尽头紧闭的电梯门。
迈步向电梯门走去，楼道的声控灯亮起，闪烁着深黄色的光。
顶楼的话……踮起脚尖按下最高处的按钮，齿轮开始转动，牵引写链条不断爬升。由红点组成的数字不断变动，短暂的失重感后，位置被定格到了最高层。
鼓起勇气，请触门铃，悠长的铃声窜出，在狭长的通道中回响。空气顺着声波流动，不过很快归于平静。
啊，没人在家吗？重复几次后依然无人应门，看来是白跑了一趟，不过至少下次不会迷路了。
本来事先也没联系过，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不甘心地敲了敲门，进行最后的尝试。
“欸？”防盗门在手指的压迫下异常的颤动，仔细观察，发现门与门框有些许错位。
外出忘锁门了？轻轻拉开一条缝，客厅的灯光即刻喷涌而出，显得异常刺眼。
“砰”还在犹豫该怎么做，耳膜感受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顾不上脱鞋便踩上瓷砖铺成的地板，向着声音的源头飞奔而去，看样子是在餐厅。一张桌子横放在中央，椅子七零八落地摆放，混乱得毫无美感可言。一个人形轮廓正瘫在椅子的靠背上，刘海与马尾散乱地披在肩上，掩盖了原本的脸型。
“星……星尘？”若不是辨识度极高的四马尾，她简直不敢确定女孩的身份。刚要走近，猛然发现地板上的玻璃碎片。桌上放着一瓶开封的酒瓶和几个玻璃杯，地上的残骸应该曾是其中之一。
小心翼翼地来到星尘身旁，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浓厚得失去了特有的醇香，“醒醒，你没事吧。”双手抓住手臂，轻轻地左右摇晃，女孩全身由于惯性有些轻微晃动，但没有丝毫自主活动的意识。
“咚，”低沉的声响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闻声望去，一部黑色外壳的手机倒扣在桌上，应该是刚才从星尘手中滑脱的。将手中的提包随手放在最近的椅子上，探过身，拾起手机后翻转180度，通过电力维持的荧屏将绘制的字与图形呈现在眼前。
也许是因为不久前看过消息，手机仍未被锁上。好奇地查看其中的内容，是几条短短的聊天记录。
“今晚突然有点急事，生日会就取消了吧。”
“这样啊，那祝你生日快乐。”
“嗯，谢谢你。”
“今天...是她的生日吗？”抬起头喃喃自语，余光恰好扫到冰箱上包装完整的生日蛋糕。
点击左上角的返回键，管理列表中显示大约有十多个人在过去半个小时内发过消息。逐一点开，几乎清一色都是推说没时间，拒绝了邀约。剩下几个也因星尘主动取消生日会也不再前来。
还没来得及细想原因座位上的女孩半张开嘴，深处的喉咙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语气词，感觉随时可能醒来，轻轻地将手机放回原处，尽量不发出声响。不知缘由得，心像要挣脱般在胸口猛烈跳动。
眼睫毛不停颤动，最后缓缓分开。女孩眯着眼，金黄色的眼眸此刻显得异常无神。
“你，没事吧？”关切的询问没有换来回答，迎接自己的只有酒瓶与桌子摩擦的刺耳噪声。深红色的酒从瓶口淌出，却有近一半溅到了桌上。不顾袖子被沾湿的风险，星尘一只手握紧酒杯，一饮而尽。
“不行，你不能再喝了。”反应过来后，迅速夺过酒杯推到桌子的另一边。由于对方没有防备，倒也没费多少力气。
女孩坐在那呆了半响，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正当以为她又睡着，准备再次靠近之时，星尘冷不丁地扑了上来，抱住自己的半只手臂，巨大的推力迫使自己向后倒去。紧急改变方向后，“扑通”一声坐到最近的椅子上。
“我不嘛……我就要喝……没答应他，就……现在都，都没人愿意理我……”双手随着声音的减小一齐放松，最后双腿九十度弯曲，叠压在地板上。由椅子为依靠支撑起上半身，头无力地垂在自己的右腿上。
轻轻地拨正女孩的头，抚平凌乱的刘海，平静的脸庞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星尘的泪颜，尽管与之前认识的形象相差甚远，不过倒也蛮可爱的。
“那，那我陪你过生日好不好？”试探性地提出问题，女孩明显有了反应，挣扎地想从地板上站起，顺势一拉，便侧着坐到自己的腿上。浓重的酒味被晚风冲淡，只留下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
“好，好啊。不过你……”勉强吐出半句话后再度合上了嘴，取而代之的则是均匀的呼吸声。女孩胸口的曲线上下起伏，双手轻搭在腹部的位置，仿佛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依偎在自己怀中，乖巧得令人不禁产生一股爱抚之情。这次，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吧。
撩开落在肩上的一支马尾，侧过身，星尘在重力的作用下滑落至自己的背上。悄悄用劲，女孩的身体被自己带离地面，移向溢满黑暗的房间。
用手肘顶开房间的门，借着窗口射入的月光，勉强辩识出摆放在墙角的单人床。将女孩轻柔地放下，床上的被子顺着人体向内凹陷，显得格外得软。
闭合开关，悬挂的圆盘被淡黄的光晕包围，毫无保留地投向四周。伸手扯滚枕头垫在女孩的脑后，细心地用被子遮盖住除了头以外的所有部位。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坐在床上注意片刻，准备动身离开。刚一站起，两只手臂猛地将自己围住，迫使自己坐回原位。
扭头向后看去，星尘已从床上坐起，前倾着将上半身紧贴在自己背上，额头抵在脖子的位置，一阵阵规律的鼻息渗透了裸露的皮肤，温暖着体内不断流动的血液。挣扎的念头很快破灭，腰上扣住的双手几乎是纹细不动。
“骗子……不准走……说，说好陪我过……过生日的，大……大骗子。”隐约带着哭腔的话语在寂静的房间中不停回响。
时间在定格的画面中默默流动，披在背上的头发逐渐被眼泪浸湿。回想今晚的经历，判若两人的性格与举止，最终给自己留下的只有心酸。若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自己又怎能发现真实的她？
解开已不牢固的束缚，将嘴贴到女孩的耳边，像是想把声音直接送入心中。
“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星尘，祝你生日快乐。”
没人看的话
好久没有发文了，手感明显生疏了好多，本来决定一次写完的还是分了上下篇。
下篇大概还有4000字左右，也不知道这么长会不会有人看。
以后可能会尝试写点短篇刀吧，毕竟上半年也抽不出时间写太长的文了。
就这些，再见。
